“但在本王的心裡,還是王妃最美,也才藝雙全可謂是才女。”夜北澈的胳膊被墨緋顏的擰着,他依舊是那般不疼不癢,嘴角輕笑的看着墨緋顏,眼中有着揶揄的神色。
陳媛榮本來是笑着的,現在是比哭還難看,一個字都沒說,都被夜北澈和墨緋顏兩個人在唱雙簧,她壓根是介入不了的。
衛牧和小蔻則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完全不搭邊,就還剩夜南轅還算是有點關係,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北澈和墨緋顏,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北王妃的神采及韻味小女子怕是萬分也不及,還得多像北王妃學習學習纔是。”陳媛榮笑的謙虛,目光也隨之看向了墨緋顏。
“墨氏的確不凡,陳媛榮倒也不錯。剛剛朕還說起陳媛榮今年已經是及笄之年,可嫁人了。不知可有如意之人?”夜南轅此時剛好開口,面帶微笑。
他這話說出來不要緊,其餘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就連心不在焉的衛牧也看向了夜南轅。小蔻更是緊盯着了,生怕他說出來的下一句便是讓衛牧迎娶陳媛榮。
“皇上說笑了,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並無心上人。”陳媛榮輕笑着,嘴上說沒有,可那目光倒是正大光明的看着夜北澈,久久不願離去,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她對夜北澈有意思。
墨緋顏臉上依舊輕笑着,可眼裡卻閃爍着狂風暴雨,手更是下了狠勁的扭着夜北澈。
她現下已經有了三分明瞭,從剛纔到現在夜南轅未曾開口提小蔻及衛牧一句,反而一直將她和陳媛榮比較,多半是要將這多‘桃花’給夜北澈了。
“哎呦,啓稟皇上,微臣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哎呦~”衛牧見情況不對,立刻捂着肚子,表情痛苦,表演的十分到位。
“準了。”夜南轅皺着眉頭看着衛牧,點頭讓衛牧離開。
衛牧得到准許,立刻溜的比誰都快,臨走前對着小蔻眨了幾次眼,卻見小蔻依舊不理自己,沒敢多待的跑了。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墨緋顏鬆開了扭着夜北澈的手,低着頭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夜北澈給了墨緋顏瞭然的眼神,擡頭看向眼前的夜南轅,還未說話,夜南轅便開口了。
“北王該不是也肚子不舒服吧。”
夜南轅的目光看向夜北澈,自然是注意到他和墨緋顏之間的互動。
“當然不是。”夜北澈聞言輕笑的搖頭,夜南轅臉色稍微好些了,墨緋顏的臉色難看的很,她已經非常不想再待在這了。眼神惡狠狠的看着夜北澈,就差沒大吼一聲了。
“臣弟是到了吃藥的時候,看王妃這樣子就知道她盯得有多緊了。”夜北澈輕笑着轉頭看向墨緋顏,墨緋顏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就收到了所有的人注目,她反應極快,立刻做出了反應。
“還望皇上懇請我們回去,這幾日王爺的舊病又復發了,每日都要按時吃藥,不能耽擱的。”墨緋顏說的認真,煞有其事,有點嚴重,可實際情況卻是每每到了吃藥的時候夜北澈都會很爽快,一口喝完,表情都不帶皺一下的,墨緋顏對此表示十分的佩服,當然除了夜北澈被衛牧拉出去的那次。
墨緋顏爲了話的可信度,伸手將夜北澈拉着站起來,已經準備好要跑路的動作了,夜南轅點頭答應,她掩蓋心中的歡喜,拉着夜北澈轉身,一轉身臉上就露出歡喜的表情,就差沒哈哈大笑了。
夜北澈輕笑的看着容易滿足的墨緋顏,眼中帶着寵溺,小蔻低着頭跟在了身後,目光看了一下陳媛榮,眼睛裡閃過猶豫。
陳媛榮見所有的人都要走,似乎也流露出要走的目光,卻不敢正大光明,只能看着夜南轅。
“對了,朕這幾日聽聞北王和衛愛卿仗勢欺人的事情,可確有此事?”夜南轅擡眸看向因此而停下腳步的夜北澈和墨緋顏二人,並非是質問,只是隨意的一問,就像是在問你吃飯了嗎一樣。
墨緋顏聞言有些懊惱的皺皺眉,暗恨夜南轅哪壺不開提哪壺,擡頭卻見夜北澈正嘴角輕笑的看着自己,不是溫柔的笑容,只是那種壞壞帶着質問的笑容,看的你心裡不安。她也只能對着他咧着嘴傻笑了。
“並無此事,只是一場小誤會,現在已無事。”夜北澈轉身面對着夜南轅,輕聲的解釋着,說的漫不經心隨即轉身帶着墨緋顏離開。
陳媛榮也跟着離開了,頓時偌大的觀賞亭就只剩下夜南轅一人,看着四周的寂靜,自己的對面似乎還坐着那個活靈活現、傾國傾城的人,似乎她的笑容還在……她的目光永遠只放在別人的身上!
“砰!”
整張桌子被夜南轅擡手翻開,頓時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跌碎的盤子蹦扎到夜南轅的手上,還未好的手臂上雪上加霜,更加的嚴重了。
侍女侍衛站在一丈之外,不敢靠近,紛紛的低頭,眼角的餘光撇到那一地的慘烈‘犧牲’,不由得膽戰心驚。
墨緋顏和夜北澈一路走,頭也不回,更是無視於身後緊跟着的陳媛榮,墨緋顏連搭理都不想搭理,但她不搭理人,不代表別人也不搭理她。
“北王妃,小女子十分仰慕北王妃的樂才,不知改日可否到府上去學習一番?”陳媛榮笑着攔住了夜北澈和墨緋顏,目光詢問的看着墨緋顏。
“真是不巧,最近本王妃都沒有時間,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不能多聊。”墨緋顏擡眸輕笑着,腳步只停了一下便拉着夜北澈走,看都沒看身後的陳媛榮。
陳媛榮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看着夜北澈和墨緋顏離開的背影,心中氣結,只能憤恨的站在原地,目光裡閃爍着不甘心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此次進宮是爲的什麼,但如今不僅連夜北澈沒抓住,就是連衛牧都沒抓住,她不禁惱恨,不知道問題都出在了哪裡,她自認不凡,只不過略差了墨緋顏一些,但她比墨緋顏年輕,這是她的優點,她還不如一個老女人?
墨緋顏此刻走的好好的,突然打了一個極大的噴嚏,不禁有些微惱,鼻子都有些難受,若她知道此刻陳媛榮正在心裡腹誹她是老女人,她怕是要氣的破口大罵了。
他們走至玄武門前,轎子在那裡,轎子旁還站着一個人,可不就是說肚子不舒服的衛牧嘛。
“呦,衛狀元這會兒肚子舒服了?怪不得站的這麼英姿挺拔,這一身藍跟轎伕似的。”墨緋顏打趣的看着衛牧,遠遠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剛剛還是衛牧反應的快些,知道先退,不然就傻傻的等着下面的話了。
不過有句話叫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墨緋顏心裡還是擔心着,皇命不可違,但真的一定要遵循嗎?
“王妃夸人無需隱晦,下官明白。”衛牧說的一臉正經,可那話卻不像他的風格,倒有點像夜北澈了。墨緋顏不禁擡頭看了夜北澈一眼,果真是什麼樣的上司帶什麼樣的屬下,把好好的一個人才都給帶歪路上了。
“先回府再說。”夜北澈瞧了衛牧一眼,那一眼可謂是意義非凡,看的衛牧笑呵呵的,一副無知的樣子,完全是虧了他身上的官服。
小蔻自始自終都沒敢衛牧一眼,緊跟在墨緋顏的身邊,幾乎是墨緋顏去哪她就去哪,墨緋顏說停她就停。
見狀,墨緋顏有些擔心,便讓夜北澈去跟衛牧坐一頂轎子,她帶着小蔻坐一頂,希望能讓小蔻心情好一些。
夜北澈有些不太情願,偷偷的在墨緋顏的耳邊說了一句,而後得到墨緋顏的准許後高高興興的去坐衛牧的轎子了,倒是讓衛牧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還特地吩咐轎伕小心些,就怕把夜北澈給顛簸出什麼病來。
墨緋顏無語的想着夜北澈剛剛說的話,嘴角輕笑着,微微的帶着些羞嚇,夜北澈似乎還上癮了,竟要她晚上幫他按摩,她發現他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不過沒關係,她喜歡。反正他也只是對她一個人不正經而已。
“從之前你就心不在焉,不太高興,因爲衛牧的身份?”墨緋顏直來直往的問着小蔻,她不喜歡拐彎說話或者做事,太累。她知道小蔻多半是因爲陳媛榮,可能心有芥蒂了。
“那倒不是,衛狀元他本身就是很優秀的人,如果沒有身份反而很奇怪了。只是我剛剛在想,衛狀元這般的優秀,怕自己配不上她。王妃你知道嘛,剛剛看着衛狀元和陳小姐在一起,我覺得非常的般配,就好像天生一對一樣。”小蔻語氣低落的說着,語氣裡遮掩不住的失落,臉上的表情亦是如此。
墨緋顏不禁皺眉,小蔻從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可今日墨緋顏卻感覺到小蔻的收斂,可見小蔻是真的很煩惱、很傷神,卻又希望得到答案。
“那你覺得我和王爺般配嗎?像是天生一對嗎?”墨緋顏輕笑的反問着小蔻,對答案已經十分的肯定,她也經常的站在鏡子面前,讓夜北澈陪她一起站,讓她看到那樣的般配,那樣的天生絕配,每每看見她的心裡都帶着異樣的感覺,彷彿已經穿越了千年,彷彿他們在一起已經穿越了幾十個世紀,那樣的感覺很微妙。
但是卻讓你的心非常的平靜,非常的歡樂,那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覺,比喜歡更甚,比愛更濃,比刻骨銘心還要深邃,已經融入了血液,和自己融爲了一體,再也割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