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蕭大人吩咐的一些事，您沒必要知道。”
蕭雲吩咐了秦槐其他事還不讓我知道，果然是不信任我。還是不要追問了，對於現在來說不該知道的知道了反而沒好處，他也不會給我看。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不看。你剛纔說明天的援兵中有個天師是真的嗎？”
“沒錯，這位天師原先是靈寶派的一個長老。”
靈寶派不就是李來傑所在的那個門派嗎？有個天師在事情就不好辦了，只怕我會變的被動，見機行事吧。
奇怪？師妹不是說會再來找我嗎？這都過了一天了，怎麼還沒看到她人？不會是出了什麼狀況吧。
我發現秦槐自從這次跟我過來後有些奇怪，我知道他有事瞞着我，因爲不知道是什麼事我這心裡纔有些不安。
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天在正一派下來時碰到師兄和師妹的畫面，看他的眼神似乎一直在注視着師兄。當時不以爲然，現在想想他如果把這事彙報給了蕭雲，或是爲了邀功擅作主張對師兄做些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他一直在我的視線之內又能做什麼呢？但願是自己多想了。
“秦槐，你知道這次我爲什麼帶你來嗎？”
秦槐想了一會，笑着說道：“可能是因爲上次和大人一起執行過任務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你這個人還算可以，至少不會爲了自己的利益去打小報告。”
秦槐沉默了一會。“屬下信奉的是門主。”
“你果然瞞着我做了什麼，有沒有把師兄的事告訴蕭雲。”
“當初如果不是被大人選中一起執行刺殺柳承運的任務，屬下也不會有機會在這黑火門數千人之中脫穎而出，更不會深得蕭大人和門主的信任。所以大人對我有恩，屬下不會做出背叛大人的事情來，但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干擾我們的行動。”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秦槐在我心目中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上次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我去管閒事，我相信他應該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來。
“大人息怒，那天屬下派人跟了過去，只是想給她製造些麻煩。這麼做完全是爲了您着想，屬下是想爲大人在這黑火門中爭下一席之地，所以這次的任務不能出岔子。”
“你讓黑火門徒跟着師妹給她製造麻煩？那個人現在在哪？讓他回來！”能跟着師妹的人絕不簡單，是個高手。
“應該快回來了。”
但願那貨知道輕重，要是傷了師兄和師妹看我怎麼收拾他。
“秦槐你也不是什麼惡人，更不像是爲了追尋長生不老願意付出一切的人，怎麼會想到加入黑火門？”
“大人看起來也不像，不是也加入黑火門了嗎。”
“我那是被逼無奈。”
秦槐嘆了一口氣，表情略顯憂傷，眼睛裡似乎藏着故事。
“咕咕咕……”
屋頂突然出來幾聲像是動物的叫聲，特別像貓頭鷹，我聽過，確實很像。
“是貓頭鷹回來了。”秦槐看着我說道。
“貓頭鷹？就是你派去跟蹤師妹的那個人？”
“沒錯。”
“還真是貓頭鷹，讓他進來，我要問問他到底給師妹找了什麼麻煩。”
這個黑火門徒的眼神空缺讓人感覺深邃，我們交談過程中他的眼睛始終波瀾不驚，但是臉部表情確是皮笑肉不笑。
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心機很深，他永遠都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和心中藏着的事情通過表情或者是動作表達出來，是那麼的讓人捉摸不透。在這點上他倒是和蕭雲挺像的，只不過蕭雲從不會像他這麼笑，五百年前倒是會。
盯着他的眼睛看久了，我竟然有種被帶進去的感覺，彷彿掉進了一個深淵。我盡力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怎麼回事？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對我做什麼吧？
“大人，貓頭鷹天生幻眼，這是正常現象，就算是天師盯着看久了也會受些影響的。”秦槐解釋道。
“天生幻眼，是幻術嗎？”
“沒錯，貓頭鷹的幻術能與現實完美銜接，不知不覺就能把人帶進幻術中，如今在幻術的成就上還沒有人能超越他。”
“說不定我現在就中了他的幻術。”
“屬下怎麼敢對大人使用幻術，幻眼的有些特徵不是屬下能控制的，剛纔讓大人受驚實屬不該，請求責罰。”貓頭鷹立即解釋道。
“你就是這麼拖住師妹的？”
“只是用了一些簡單的幻術，沒什麼危險性。”
爲了師妹的安全，的確不能讓她出現在這。“你去告訴她暫時不要來了。”
“沒這必要了，我的那個幻術沒個幾天破不了，就連我自己都不能取消此幻術。”
“確定沒危險嗎？”
“大人放心，說白了就是在周圍設了個迷宮，除了走不出去外沒什麼影響。”
“那就先這樣吧，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貓頭鷹和秦槐兩人身上的氣息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同一種修煉方法所致。
“之前我和貓頭鷹是一門。”
“哦，怪不得。”
第二天一對黑火門徒便到了下溝村，最惹眼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拄着個柺杖，年歲雖然大，眼神卻很犀利，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那由內到外迸發出來的戾氣。
“你就是張楠？”
這老頭用這語氣跟我說話想必在黑火門有些份量。
“湯越遠，在門中蕭大人都要稱大人一句張兄，你這麼直呼大人名諱不好吧。”
這老頭聽了秦槐的話後態度倒是好了些，可我怎麼感覺他身上的那股暴戾之氣逐漸演變成了殺氣。
“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調查研究院所廢棄的地下基地，次要是幫助你們完成你們完成不了的任務。”
本來還想指望着他幫我對付鄭育明的，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不添亂就不錯了，蕭雲怎麼會讓這種人來，黑火門就沒其他人了嗎？
“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湯越遠疑惑的說道：“出發，去哪？”
“當然是去雷獄完成門主交代給我們的任務。”
“哦，這個啊，不急。我們長途跋涉的剛到這裡，總要休息一會，過兩天吧。”
這老頭是來找茬的？不過正合我意，回頭蕭雲要是怪罪起來正好可以把責任都推給他。
秦槐急道：“不能等了，遲則生變。”
“變什麼，那魃關在雷獄裡又跑不了，就算跑了也是給你們省事。不急！等我們休息完再說。”
湯越遠一行人絲毫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們說是休息，結果都跑去勘察地下基地了。自做自的，怎麼交涉都沒用。
回到房中後貓頭鷹說道：“這湯越遠估計是嫉妒大人擁有上乘黑火，不想讓我們順利完成任務，好讓大人失去黑火門的信任。”
秦槐：“我這就飛符傳信回去，讓蕭大人再給我們派些援兵來。”
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可以趁這段時間回村子救楊老。“算了，門中有不少事要處理，人手自然會有些不夠，要是完不成把責任都往他身上推。”
“還是彙報一下比較穩妥。”
“等等看吧，等他們休息好了如果還不肯幫忙再通知蕭雲。”
“可……”
“行了，別說了，我趁這段時間出去下，替我保密。”
“大人，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離開，要是讓湯越遠逮住機會，咬着您不放，就麻煩了。”
貓頭鷹：“秦槐說的有道理，大人如果信的過我，有什麼事就吩咐屬下去做吧。”
和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要說信任真沒多少，秦槐不是還有事情沒告訴我嗎。
“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親自去，這對我來說是絕佳的機會，錯過了今後再想找時間就難了。”
秦槐：“大人您真的不能去，我跟您坦白吧，蕭大人讓我監視您的一舉一動，一旦做了什麼不利於行動的事就讓我想辦法除掉您。”
這個消息還是讓我很震驚的，但仔細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我對蕭雲所知不多，但有一點我是能肯定的，他忠於黑火門，當然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背叛黑火門的事情來。就算是表面上和他稱兄道弟的我也不行。
“你爲什麼沒有聽蕭雲的除掉我，反倒是把這些告訴我，爲什麼？”
秦槐沒理由告訴我這些，如果他想殺了我不會很難。有很多種辦法，比如在飯菜裡下毒，或是趁我睡着打坐的時候下手等等。現在有了防範對他有什麼好處？我要是跑了蕭雲那邊他又怎麼交差？
秦槐先是讓貓頭鷹出去守着，然後在房間里布下一個小結界。
“屬下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在過去的幾年裡，有和大人一樣的想法，可志氣早就被世態炎涼磨沒了。大人和我以前接觸過的人不同，我有時候會想如果大人坐上了黑火門門主的位子，會不會對這個世界有什麼改變呢？”
“你什麼意思？黑火門門主的位子？你還真感想，門主生前的修爲至少也是天師後期，就算現在成了陰魂也是強的可怕，還有個高深莫測的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