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爲他把融化的臉朝着越來的位置上推上去,還好之前在學藝術的時候順便學了幾年的泥塑,按照另一邊臉孔的模樣一點點的把那柔軟蒼白如泥一樣的臉一點不差的捏巴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剛纔左祁哥還不想讓我看見,躲躲閃閃,可他也許是第一次這麼不注意的遇見這種情況,臉上的皮膚一旦冷卻後,那半張臉的形狀可就算是毀了,於是我湊到他跟前主動幫他,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驚慌過。
“別害怕,等下就好了。”
“你話還真多。”他冷冰冰的眸子裡面沒有半點溫熱,帶着傲慢的目光,看向窗戶那邊,我撇了撇嘴角,看在剛纔他爲了給我取暖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份兒上,我也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誰叫他從來沒有被人激怒過,對於我對他一次次的反擊,也足夠戳中他的底線。
我拿着鏡子站在他面前,“怎麼樣?二少爺還滿意嗎?”我輕聲的詢問,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表情上帶着一絲驚異的表情,一閃而過的,視線隨之朝我看過來“你在那邊高興個什麼勁兒?”他忽然間的問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啊?高興?我沒有啊……”難道是我表現的太露骨了嗎?我只是想要溫和點,然後用軟攻計從中找到機會。我緩緩的把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低垂下了視線,他從我手裡一把奪過去鏡子,拿着鏡子緩緩的照着他那張精緻俊俏的臉。
“你說,我和左祁鹿誰長得更精緻?”嗯?不是吧?竟然還在這裡問這種女孩子纔會問的問題,我頓時驚訝的愣住在原地,他眉頭微蹙起來的看着我,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出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所以支支吾吾的說……“你們兩個人,各有千秋……”
“我不需要你在這裡做老好人,說,到底是我帥氣還是他帥氣?”他咄咄逼人的問,像是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問題一樣,其實他們兩兄弟長得都差不多,像是會移動的藝術品一樣的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誰更帥,再說了,我之前也一直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
他見我不回答直接一步站立在我眼前,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視線與他相對視,他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像是兩顆熟透的紅葡萄顆粒,但要是高級點的說法就是如同兩個鴿子血的紅寶石一樣。
“我……我真覺得你們兩個人都很帥……”
“難道你回答說我更帥,更有氣質風度,更勝他一籌,會死嗎?”他的臉逼近着我,說話的時候也是搖着後槽牙,完完全全一副小孩子似的樣子,這一點真的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是弟弟沒錯,即便是他的面孔再怎麼冷,樣子在怎麼高高在上可都無法掩飾他骨子裡的那股子孩子氣。
他甩開我的下巴,我站在一旁繼續低着頭不敢言語。
“你想好了嗎?”他忽的問道,本來現是不懂他問的是
什麼,可在擡起頭看他的時候才知曉他問的是什麼了。
我雙手握在一起,要先找機會打入敵人內部,要用軟攻計才能夠有機會找到左祁鹿,才能夠把所有人救出來,於是我緩緩的移動身體,站定在與他有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下來“……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太過卑微,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二少爺您。”
我嬌氣的說話聲音連我自己都歎服不巽���,簡直就讓我頭皮發麻。
“你還卑微嗎?你不是在我面前揚武揚威的很嗎?你卑微,呵呵,我真是要笑掉牙齒了。”他不有的說道,還帶着幾分諷刺的笑意,我在心裡一陣嘀嘀咕咕,真是人小鬼大,明明還沒有我大的年紀。
剛纔差點佔了本小姐的便宜,現在又在這邊諷刺個什麼勁兒啊?真有意思。
“你在嘀咕什麼?”他忽的皺眉問道,我立馬一陣驚慌,想着剛纔不是在心裡說話嗎?難道是不知不覺嘀咕出去了?
我把手從嘴脣邊上移動開“其實我一直都是害怕二少爺,二少爺總是冷冰冰的,是誰看見都會覺得害怕三分的。”他見我這麼卑微的樣子,似乎鬆懈下來了一絲警惕,他走到我跟前,雙手握着我的肩膀。
“如果你能夠真的想通了,你自然會少受很多罪,跟着我是你最明確的選擇。”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還是假的相信,我不能夠全部都相信他,讓他先放鬆了我的警械,所以仍舊抿着嘴角看着他,眼神中充滿膽怯的看着他。
“你跟我出來,我讓傭人帶你去洗漱換衣服。”
“這些我自己可以。”他想要牽起我的手,可不知道爲什麼手會那麼排斥的自然多閃開,讓我頓時一驚,然後一陣尷尬和害怕起來,他緩緩的把他修長的手指自然的伸展開,光滑的手掌心攤開在我的面前。
一雙視線裡面仍舊是冷漠的光,我緩緩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他的手握緊我的手在他的手心裡把我牽引着帶出了房間,剛走出房間就正好碰見了阿奇,她見狀,我能夠清楚的看見她勾勒的精緻眉眼此時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褶皺。
我就這樣被左祁哥帶着,他的視線連看都沒看阿奇一眼,只是冰冷的率下一句“你不知道二樓是禁區嗎?”他的腳步緩緩停下來,站在我們身後的阿奇立馬慌里慌張的應聲後,朝着另一邊的樓梯匆匆下了樓梯。
我回頭看她的時候,只見她也正停留在樓梯口的地方,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睛用力的瞪着我的眼睛,那眼神真的讓人不寒而慄,我的手被左祁哥猛地用力一拽,緊接着視線不得不的收回,緊接着跟隨着左祁哥快速的腳步,一路光着腳的下了樓梯,腳掌被大理石的臺階硌得生疼又涼的不行。
左祁哥直接擡了擡手,一旁的羊毛拖鞋直接觸碰到我的腳尖,他的手隨之鬆開我的手,我穿上拖鞋,站在原地,他打了
一個響指,一連串的女傭手裡拿着各種樣式的裙裝走了出來,像是到了時裝秀的後臺一樣。
“選自己喜歡的,再不然就挨個試。”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一雙修長的腿疊在一起,手指在自己的一側臉頰上支撐着,手指緩緩點着自己的下眼瞼,我站在這麼多華麗的衣服跟前,有些手足無措。
隨即又聽見一個響指,那些面孔長得相似的女傭,一個個木着一張臉的靠近我,伸手想要把我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極力的阻止,可左祁哥卻表情一下不好看起來。
只見女傭快速的拿來繡花屏風,這種屏風上面有很多的繁花錦簇,但卻都是在半透明的真絲上面刺繡上去的,我就這樣被屏風圍攏住,我站在屏風之中能夠看得見左祁哥模糊的臉,只能看得見那雙眼睛裡面的流動着的刺眼的光,但卻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我此時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脫下來,女傭爲我穿戴上那華麗柔軟的衣服,一件件的在身上穿戴而過,我像是一個展示品一樣的,屏風褪去,我站立在原地,轉動着身體讓左祁哥看,左祁哥不滿意的就要繼續換掉。
我像是木偶一樣不知道在這樣來來回回的換了多少次衣服,只覺得就連不需要我動手的穿衣服的過程都已經讓我有些受不了的疲憊了。
等最後一件衣服穿戴在身上的時候,我站立在他的面前,這是一件露肩的裙子,白顏色,我的頭髮被那些傭人做了簡單的整理,我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但面前的左祁哥的瞳孔裡滿滿的都是我此時此刻的模樣。
他表情仍舊沒有一絲變換,但我卻細微的察覺到他的雙眼中,那麼暗紅中有一縷光芒如同風一樣的流動而過,讓人不易察覺的流動而過。
“就這件吧。”他緩緩的說道,視線從我身上收回,手指在額頭上緩緩的揉了揉,好像很是疲憊似的模樣,我低頭看着自己的裙裝,不知道在這裡穿的這麼隆重,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安排。
可他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我就一直像是一個花瓶一樣的站在原地,站到雙腳都有些麻木,小腿跟着一下下的抽筋起來,我眼睜睜的看着窗外的陽光一寸寸的照射進來,從凌晨一直到天都亮了,可他卻仍舊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裡的手機和麪前的電腦,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似的。
忽的聽見一旁有人按下門鈴的聲音,傭人去開門,我的視線隨之朝着大門那邊看了過去,看見走進來了那抹暗紅色,心猛地一陣緊緊的救起,血嘯的那張臉簡直是讓人厭惡至極的臉孔,看見一次就很想要唾棄一次。
我的手不由的攥緊起來,他看見我,把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他的視線裡閃爍着噁心人的目光,我把視線猛地收回看向別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怒意,身體肌肉太過用力,小腿的猛地用力抽筋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