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東西,找不到就算了,再重新添置。”他說完後,鬆開了我的手,轉身要離開。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阿奇剛纔說的不對嗎?我只是你的一個階下囚而已。”我問他,看着他背過身去的背影,窗戶外的光線落在筆挺的肩背上,“你也跟她一樣嗎?”他忽的冷漠的說了句。
之後他離開了房間沒有再說其他的。
我站在偌大的房間裡,房間裡的一切都已經換掉了,換成了阿奇的東西,一分鐘過後,一羣傭人走進來,把房間裡的東西全都換成了新的,他們就像是在我眼前變戲法似的,不一會的功夫,整個房間就變了模樣。
房間裡放上了我喜歡的米色,還有白色,最後一個傭人走進來在桌子上的水晶花瓶裡插放了一把還帶着露水的白玫瑰。記得左祁鹿最不喜歡白玫瑰了,可是我很喜歡,因爲我愛白色的緣故。
看着房間裡的一切,好似每一件物品上都散發着屬於左祁哥身上的氣味一樣,好像整個房間裡走動着他的身影,他們兩個兄弟爲什麼總是這樣?想要折磨一個人,但是卻又一再莫名其妙的給予這些,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正想着,腳底下猛地傳來一陣疼痛,坐下來擡腳看見自己的腳剛纔因爲在雪地裡走的時候,看不見雪下面隱藏起來的石頭,於是割傷了腳底,再加上被雪凍了凍,現在腳底下已經不堪入目。
我走到浴室,坐在椅子上,把腳伸進浴缸裡,用溫水清晰着腳掌,出來後想找藥膏,可現在屋子裡沒有異樣東西是我的,找東西都無從下手,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忽的打開,我朝門口那邊看過去,看見左祁哥走了進來。
他換上了一身黑色柔軟的衣服,不再是西裝革履,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沒有穿正裝的樣子,往常的日子裡,他總是很少在家裡過夜,即便是在家過夜也是在我都已經休息的下半夜他纔回來。
看見他穿家居裝真是罕見的很。他的視線看着我,擡手朝着牀那邊指了指,我不懂什麼意思,看見牀單上有一團褶皺,於是立馬上前把褶皺撫平整,“可以了嗎?”我問,他蹙眉的看着我。
“你腦子有病嗎?”
“啊?”幹嘛好端端的就又訓人?什麼狗脾氣啊,真是的,我心裡正想着呢,身體直接被推開,我一屁股坐在了牀上,然後我這纔看見他另一隻手裡拿着的透明小藥箱“不是說已經可以自我癒合了嗎?呵呵,果然凡胎肉體都是不堪一擊。”
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跟我說話,還是在跟他自己自言自語,總覺得他神神叨叨似的。
他把我的腳直接拿起來看着腳底下的傷口,我自己也想來着,之前艾德祿不是說我已經可以自我治癒了嗎?那怎麼還是會受傷不癒合?
我看着左祁哥看見我傷口時候的表情,他盯着我的傷口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睛裡鑽出來了似的“你沒長眼睛嗎?你的眼睛是擺設嗎?是裝飾品嗎?”他沒頭沒腦的訓斥着我。
然後手裡握着我的腳踝用力的抖動“你看看,你看看!這麼大的石子都能被踩進腳掌裡面,看看噁心不噁心?”他像是訓斥自家小孩似的語氣,我抿着嘴角,心裡一陣嘟囔,但始終也都沒有說出來什麼話。
“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怎麼可以一直不死活到現在的。”
“人緣好唄,沒有人想要害我,所以死不成。”我嘟囔着回他,他瞪着一雙深邃的眼睛看我“你都是理由是不是?以後還要繼續把自己弄成這樣是不是?啊?”他越說越生氣,弄得我莫名其妙,最後也不想繼續跟他掰扯什麼了。
他從藥箱裡面拿出來消毒水和藥膏紗布,他一直半蹽���我面前,把我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爲我處理傷口,當石子從腳掌裡被挑出來的時候,只聽見地面上吧嗒一聲響,“就該讓它爛在裡面,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他用力的瞪了我一眼,越來越像是一個家裡的大家長,像是哥哥……我抿着嘴角看着他把紗布在我的見上面綁好成型,他做什麼都做的很好很到位,果然是活了很久的人,什麼都會。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忍不住的問他。
他聽了這話擡起視線,手用力把我的腿從他的腿上推開,我立馬擡起腿,纔沒有讓腳底的傷口猛地碰到地板。
“因爲酒喝太多。”他說道,把一旁的藥箱都收拾看,隨即視線看向我“別胡亂想些有的沒的,這回放走我的獵物,我還沒找你算賬,看你受傷的份上,我也不想象某人說的那樣冷血,等你好了的我再幫你捆起來好好調教。”
他說話的表情那麼認真好像也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只聽見脫鞋的沙沙聲在房間裡響起,然後停住在門口,我的視線朝着門口那邊看去,他好像有話要說,但是猶豫了下後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房間。
說起來有錢人的性格真的是讓人有些捉摸不定的感覺。
我在房間裡覺得肚子餓,想着小心下樓去找找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剛站起身就聽見門口有人敲門,雙腳發疼的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見傭人手裡端着餐盤站在門口對我盈盈笑着“慕小姐請用晚餐。”她說道,想要送進來,我便讓開了身體,她吧餐盤放在了靠窗的桌子上“慕小姐慢慢用餐,等下我會來收拾的。”她說完後朝我深鞠一躬,然後離開了房間。
我站在旁邊有些發愣,這到底是怎麼了?左祁哥真的是很奇怪,又給我弄傷口,現在又把飯菜送到我房間裡來,真是有意思。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跟前看着桌子上的餐盤裡放着各種色澤誘人的美味。
肚子一下不整齊的咕咕叫喚了起來,這個時候也不能怪肚子
不爭氣了不是,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都沒怎麼吃東西了。坐下來吃了一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的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那個傭人做的菜,真好吃。
之前吃過左祁鹿做的菜,他做菜的味道很特殊,像是媽媽做菜的味道……想到媽媽心又一下揪着疼了起來,看着窗外的燈光,那麼大的雪花在天空中沸沸揚揚的飄灑,像是敞開天國大門後一羣從天堂裡踊躍而出的天使一樣。
我站起身走到窗口,把窗戶拉開,伸手出去,雪花在手掌心上落下來,緊接着一瞬間融化,可奇怪的是就只有一朵雪花沒有融化,就那麼靜靜的躺在我的手掌心上,看着他菱角分明的形狀,真是奇蹟,它怎麼沒有融化呢?
“難道是媽媽嗎?是媽媽變成的雪花嗎?”我把雪花湊近了看,看了會覺得自己都有些癡傻了,媽媽現在應該已經轉世投胎了吧,我希望她能夠投生到一個好人家,過幸福的生活,這樣我就不用再繼續擔心她了。
“一定要幸福啊媽,一定要把這輩子沒有享到的福全部都享回來。”我把手心裡沒有融化的雪花緩緩的從手心裡吹向遠方,隨即便聞到了一陣香氣,說不上來是哪裡飄出來的香。把窗戶關上,傭人過了會進來收走碗筷,把鮮榨的果汁和白水分別放在了桌子上供我享用。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的被伺候着有一種像是犯了死刑的人,臨行前的最後一餐一樣,雖然這想起來很不吉利,可心裡還是這麼覺得,伸手拿杯子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手猛地一滑,杯子順勢掉在了地上摔碎。
真是罪過罪過,小時候聽媽媽說,杯子無緣無故摔碎在地上就是有一個人變成流星離開人間了,我立馬伸手去撿,可屋子裡沒有能放垃圾的箱子,於是只好下樓去找抹布和垃圾桶,樓下已經漆黑,燈都已經關掉了,只有幾盞很是小的昏黃的燈在暗處亮着,我順着燈光來到廚房,找東西的時候在廚房的桌子上看見了一個冊子,看着四周無人,拿起來翻看。
原本我以爲裡面會是什麼很深奧一般人看不懂的筆記之類的,可等翻開後看見的卻是一些菜譜,上面有特別精緻的食物插畫,還有一些貼紙,有些貼紙因爲時間久遠,此時已經有些像老照片似的泛黃着。
這是誰的東西啊?我翻到後面,看見扉頁上面有兩個英文字母QG,QG……這不是左祁哥的英文名縮寫嗎?這個冊子是左祁哥的啊?真是太讓人大跌眼鏡了,正想着忽的聽見一陣打鬥聲從門外傳來,我立馬抱着冊子在暗處蹲下身,視線透過桌子腿看見客廳那邊的大門砰得一聲被推開,一團雪花被風呼呼吹着飄進大廳裡。
頓時一股冷氣傳遞到了鼻子邊,我看見暗處有一羣穿戴着袍子的人,正在向一個立挺筆直的人影交代着什麼,那人影我又多看了兩眼就能看得出來他是左祁哥。
對面的人是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