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幾天。
只見在城市的別墅之中,劉爺雙眼深陷,滿臉鬍鬚‘亂’糟糟的生長着,幾天時間似乎就老了數年。
在這幾天之中,劉爺着實被嚇得不輕。自從那日電視機之中出現了一些恐怖的畫面以來,劉爺卻發現每當自己獨自一人,電視機之中總會出現一些恐怖的畫面,不管是別墅之中的電視機,還是在別處,或者哪怕新買一臺電視機,那些恐怖的畫面,那張恐怖的人臉總會在他獨自一人時浮在在電視之中死死的盯着自己。
而且甚至是自己打電話時也出現了異常,電話之中總會憑空出現一種男人異常痛苦的呻‘吟’聲,還有一種不》?知是什麼聲音的雜音。這些聲音讓人一聽就會生出如墜地獄的刺骨寒意,而且這些聲音竟然只有自己才能聽到,那些畫面也只有自己才能看見,只要身邊有其餘的人,那麼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但哪怕如此卻也讓劉爺坐立不安。
慢慢的,劉爺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確實是遇到了靈異事件。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鬼?”
劉爺甚是不安的想着。劉爺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紀,常言道“人老成‘精’”,而且劉爺如今的地位非同一般,如果對手是人,哪怕是再厲害的人也不會讓劉爺如此不安,但只要想到自己所要面對的可能是那虛無飄渺的鬼魂之物,他不禁心底發怵。
“劉爺,既然遇到這樣人力不可解決的事情,那何不去寺廟裡求得一位大師來做場法事,或者直接將那鬼魂給滅了!”
聽見手下如此一說,劉爺這才突然省悟過來。是啊,如果真的有鬼神存在,那麼說不定這世上還真的會有一些高人存在,只要請出一位高人,那區區鬼魂又有何懼,自己真是當局者‘迷’,糊塗了!
在合‘肥’的城市邊緣地帶有着一座山,名曰:大蜀山。大蜀山腳下座落着一個佔地頗廣的寺廟,廟名:開福寺。
只見這開福寺半隱半現於山林樹木之間,層層疊疊的廟宇,來回蜿蜒的亭臺樓閣一直從山腳延伸到山腰。金碧輝煌的寺廟在陽光之下顯得十分聖潔而又宏大。
在巨大的山‘門’之前,不時可以看見一些信男善‘女’面‘色’莊嚴的往寺中而去,又有許多遊客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就在這時,兩輛黑‘色’的高檔轎車緩緩駛來,最後停在了寺廟山‘門’之外。
劉爺帶着幾個‘精’幹不弟從車中走出,而這時,一個早已等在山‘門’之外的知客僧人立即接了上來。
“劉施主,裡面請!方丈已經在大殿之中等候多時了!”,這知客僧人說了一句之後就將幾個往裡迎去。
衆人穿梭在寧靜而肅穆的廟宇之中,或者是受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氛的影響,劉爺只覺得一邊多日都緊繃着的神經竟然神奇的放鬆下來。
“看來佛家重地果然不同凡響,也許今天還真的是來對了。若是真的將這些事情全部解決,那麼我許下的百萬錢財倒也不虧!”,劉爺感覺到自身的變化不禁在心底默默的想道。
不一會,衆人已經來到一處大殿之外,知客僧人在殿外高聲通告一聲之後就與劉爺帶來的一衆小弟等候在外,只有劉爺一人朝殿中走去。
“劉施主,老納有失遠迎,罪過罪過,還請見諒!”
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僧人聽見在殿中的動靜,然後起身迎向劉爺。只見這僧人面相豐滿,臉‘色’紅潤,說起話來更是中氣十足,走起路來更是龍行虎步,似乎就是一在世羅漢。
劉爺此時有求與人又哪裡敢有任何捏拿,連忙躬身說道:“大師,哪裡敢讓您親自相迎!劉某今日前來還怕打擾了大師的修行,還請大師不要責怪,只是這段時日遇到了一些怪事,讓我日夜不得安寧,萬望大師能夠伸手解我之災痛!”
兩個相互說了幾句,然後那僧人說道:“聽施主所言,那魔障卻是非同小可,看來只有請我師叔出面才能消除施主的魔障。劉施主,請與老納一起前去拜會慧能師叔,至於師叔會不會‘插’手這些俗事,還要看施主的造化如何了!”
劉爺一聽僧人此言頓時心裡一驚,暗想:“難不成是這些僧人根本就是‘浪’得虛名,因爲沒有辦法解決那鬼魂,所以找出的託詞?這倒如何是好,百萬錢財倒是小事,關鍵此事與我‘性’命攸關,萬萬馬虎不得啊!”
但是劉爺人老成‘精’,因此並沒有立即點破,而是依舊恭敬的與那僧人一起往寺中深處而去。
穿過了重重大殿,踏了不知多少臺階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一處隱於密林之中的閣樓之外。那僧人並沒有直接推開閣樓進去,反而是先在閣樓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並且開口說道:“弟子了塵前來拜見慧能師叔!”
過了片刻,那閣樓之中才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了塵師侄,無需多禮,進來吧!”
了塵這才推開閣樓,然後帶着劉爺輕輕的走了進去。
一進‘門’,只見這閣樓之中竟然異常簡潔,閣樓分爲兩層,一層之中空無一物,只有一個‘精’致的香爐,香爐中正冒着繚繚青煙,這青煙卻帶着一種極其好聞的香味,卻是那儃香。香爐對面是一個蓮‘花’寶座,寶座上放着一個蒲團,蒲團上背對着大‘門’坐着一個身着灰‘色’僧衣的僧人。
“師叔!”,了塵看見這僧人之後又恭敬的行了一禮。
“了塵,你身爲出家之人卻放不下世俗之事,又如何能夠修得正果!”,慧能彷彿已經得知了什麼,突然就開口說道。
“師叔,弟子知錯!只是弟子覺得身爲出家之人,那麼應該不懼怕紅塵俗事,這也是一種修行之道。我佛有言“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弟子願爲世人而捨棄自身修行。”
“善哉,善哉!哎,世間無處不是修行之地,世間何事不是修行之道。佛渡有緣人,世人無不皆是有緣人!”
“師叔,今日弟子帶來了一位施主,這位施主身遇魔障不得脫身,還望師叔能夠伸手化解!”
那坐於蓮臺之上的慧能大師終於緩緩的站起並轉過身來。
劉爺看見這轉過身來的慧能大師卻突然吃了一驚,因爲他原本以爲既然對方是了塵方丈的師叔那怎麼也應該是一個年老的僧人,卻不想這一轉身之後才發現慧能大師竟然年約三十有餘,甚是年輕。
或許是看見了劉爺那驚訝的表情,了塵方丈突然低聲說道:“施主,萬萬不可對慧能師叔不敬。師叔他老人家今年已經七十有餘,只因修行有成,故此顯得有些年輕!”
突然聽到了塵方丈之言,劉爺不禁又驚又喜,驚得是這世間還真的有如此離奇而神妙之事,年七旬之人竟然會如此年輕。喜得是對方越是不凡,那麼自己的‘性’命也就越加無恙。
慧能大師轉過身後就徑直盯着劉爺打量了起來,被其目光一盯,劉爺只覺得自己身不由已,‘迷’‘迷’糊糊之間竟然就瞬間將自己一生所有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就連一些早已忘記了事情竟然都一一浮現在意識之中。
愣愣之間不知過了多久,劉爺終於醒悟過來,心中一驚,就當他要勃然變‘色’之時,卻突然聽見慧能大師說道:“境由心生,魔障卻是自找。這位施主一生之中不知做了多少違心之事,不可見我佛,死後當墜地獄。”
劉爺原本就已經想要發作,如今又一聽這句如同最爲惡毒的詛咒的話又哪裡能忍得住,因此要就對慧能不客氣,但哪想就在慧能大師話語剛剛落下之後,劉爺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突然自己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還來秒及反應,劉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變得異常蒼老,老到連呼吸一次也甚至成了不可能完成。一種悠然出現的感覺讓他突然醒悟過來:這是幾十年之後的自己,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衰敗,此刻正靜靜躺在病‘牀’上,死亡只不過是片刻之後的事情。
一生之中的記憶如‘潮’水來襲,一‘波’‘波’的在腦海中涌現。直到這時,劉爺才發現自己一生當中雖然活得‘精’彩,但是如今當生命最後之時自己竟然覺得如此不安。
以前做過的許多壞事一一浮在自腦海之中,無數遺憾的願望,自己心靈之中原本擁有的卻被遺棄的善良,這些都憑空被想起。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重新選擇。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遺憾。”,劉爺不由生出了種念頭,但是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做任何事情,因爲生命即將終結。
不知爲何,劉爺突然感覺到害怕。一種莫名的大恐懼突然自他心底升起,這恐懼比世間任何讓人害怕的事情都要濃烈千百倍。這些恐懼如同實質,緊緊的纏繞着劉爺的心靈。
劉爺感覺到自己正在下沉,那大恐懼如同是幽深、黑暗的隧道將他的死死的往其中拽去。
“境由心生,魔障卻是自找。這位施主一生之中不知做了多少違心之事,不可見我佛,死後當墜地獄。”
突然劉爺想起了許多年前見到過的那個僧人說出的這句話。
“這就是墜入地獄?”,劉爺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