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熾局,又稱赤焰局,是一種極其狠毒的墓局。
人的魂魄是屬陰的,遇水則強,遇火則弱。而火熾局的布法,便是用六根三尺石樁,分別刻上十二地支中已、午、未、亥、子、醜,埋於墓的四周,已、午、未在內,亥、子、醜在外,“地支三會”中,已、午、未三會南方火;亥、子、丑三會北方火,這兩把火,茅山道術中稱爲“六地火”,對於正常人的魂魄而言,這無非是最大的煎熬。
在這之外,墓坑還要以香灰爲基,屍身在大暑之日的午時下葬,棺木以南北之向置之,且以“黧木”爲棺,“赤硝”爲槨。
黧木,一種傳說中的多年生木本植物,茅山道術中屬純陽之木,產於蜀中,木質堅硬,但決不是打棺材的材料,用黧木打棺材,純粹是這個幕局的個別需求。相傳諸葛孔明坐的那個古代輪椅,就是黧木所造。
赤硝,一種硝石的粉末,茅山道術中屬陽,效果好於硃砂,但比硃砂珍貴許多,所以古代民間法事大多以硃砂替之,只有王室貴族纔在法事中使用“赤硝”。
被布了火熾局的墓,墓主人的靈魂會被困在墓中無法投胎,便要永世承受赤焰煎熬,簡單來說,這種墓局乾脆就是一個人造的“無間煉獄”,不論墓主生前是否積德行善,死後都會在這人造的煉獄中經歷永恆的痛苦。這種墓局是明代一個叫劉崇德的風水先生應明成祖朱棣的要求發明的,在茅山古籍的記載中,此墓局截至到清末,僅用過一次,但究竟是要用來折騰哪個倒黴蛋兒,卻隻字未提。Нёǐуапge.сОМ
可是現在邙山上的這個火熾局明顯不是劉崇德所佈下的三煞天棺局,但是爲什麼會在邙山上我就不知道了,這畢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恐怕在古籍上也不會有記載。所以我也不再多想,只有等到中午下墓或許就能夠了解一切。
在回賓館的途中,我嘀咕着:“邙山是帝王陵墓,難不成這個火熾局還真的是劉崇德所佈下的火熾局?”
“他奶奶,古代人可真的是得罪不起。”
“黃泉,你在嘀咕什麼呢?”楊詩云聽到我自己一個人在嘀咕,問道。
我慌忙回答,“哦,沒什麼事兒,就是在想火熾局的事情。”
開着車的楊詩云緊皺眉頭,語氣嚴肅的道:“黃泉,自己盡力而行就好了,如果真的破解不了,那咱們就不要管這個閒事兒了。”
不是我不想管,而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鬼事當鋪的事情,當初那個白衣鬼魂就是三煞天棺局中清水局被困的鬼魂,既然他來求助,那肯定是想要我破掉這個三煞天棺局。
這只是我心中的想法,但是我沒有說出來,爲了不讓楊詩云過多的擔心我,我強顏歡笑的道:“詩云姐,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些我都懂。”
隨後一路無話,我們回到賓館休息,靜靜等待中午的到來。
時間飛逝,很快的便上午十一點了。
我剛要出門叫楊詩云、李蒙等人,房間門被敲響了。
“黃泉,該出發了。”
我一聽,是李蒙的聲音,於是回答道:“嗯,知道了,我這就出去。”
穿好衣服,我便離開房間,李蒙已經在房間門口等我很久了。
看到李蒙,我歉意的道:“不還意思,讓你久等了。”
李蒙則是笑嘻嘻的道:“沒事兒,今天你可是主力,肯定需要準備一些必須的東西,我理解。”
聽到李蒙的話,我無奈,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只不過是睡過頭了而已,但是李蒙這樣說了,我也就只好厚着臉皮接受了。
跟李蒙離開賓館,我們乘車來到了昨天傍晚發現火熾局的地方,來到這裡,我對衆人道:“你們先別亂動附近的東西,省的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
衆人點頭,皆都是站在距離我一百米的地方望着我。
我則是扒拉開周圍的亂草,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鐵鍬,開始挖起來,在十二點之前,我終於是把周圍挖開了。隨後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十一點十分,還有五十分鐘的時間,於是對韓曉道:“韓隊長,不管如何,你現在安排幾個人把那邊也挖開,看看能不能挖出石柱。”
韓曉點頭,隨後和劉彥銘帶着幾名身強力壯的刑警拿着鐵鍬直接翻牆而入,緊跟着我就聽到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我知道他們已經開始挖了。
“笑大師,挖好了,這邊有石柱子。”韓曉的聲音從牆壁的另一面傳過來。
刑警的體格就是好,我挖了快半個小時的坑沒想到他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挖好了。
接着幾道黑影從牆上跳下,一道身影走到我身邊道:“笑大師,跟你說的一樣,裡面的石柱跟外面的石柱位置是相對稱的。”
果不其然!
我立馬轉身問向劉彥銘:“劉隊長,這附近是不是年年缺水?”
聽了我的話,劉彥銘想了片刻道:“好像有這件事,以前這裡的老百姓去市公安局反應過情況,只不過我是刑警隊的,就沒有多在意這個。”說到這裡,劉彥銘最後反問我道:“笑大師,你說這裡年年缺水跟這個有關?”
我眉頭緊蹙的點頭。
這時候一名身高差不多一米九的刑警道:“大師,我就是附近的人,以前在這裡還沒有該工廠的時候,雖說水資源不是那麼充裕,可是夠用。自從這個廠房建成以後,附近村子的水就變得越來越少,村子裡的人曾經上報過,也有專家過來看過,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聽到這個,我呵呵笑道:“對,這石樁埋在地裡本就沒什麼事情,因爲這個石樁是封印火熾局的,是古人用來限制火熾局影響範圍的,可是建工廠把石柱子給刨出來了,而且還有一根被做成了石獅子,能不會缺水嗎?還好這個局不大,倘若再大點,恐怕整個洛陽的水資源都要乾涸了。”
被我這麼一說,洛陽刑警都嚇了一跳,自然包括劉彥銘。
如果水要是乾枯了,那整個洛陽市的吃水就是一個重大難題了。
最後還是李蒙問道:“黃泉,那麼你有辦法嗎?”
我嘿嘿一笑道:“辦法?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