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慘叫回響於天際,在風沙之變得異常淒厲。咋一一般,讓人汗水豎起。
在許褚和徐晃兩人的兩路夾攻之下,兩千袁軍鐵騎被徹底的困死,雖然他們奮力掙扎,但卻於事無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皆的虛妄而已。血污橫飛,大地在下一刻變成了極其血腥的屠戮場,曹操用他的血腥手段證明了霸者的尊嚴不容侵犯!
“曹操果然是曹操,僅憑兩道伏兵就可以把袁軍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等統帥力當真天下無雙。”站着高山之巔,張顯發出了一聲嘆息,眼神有些沉重的看着山下血腥的屠戮。他慶幸剛纔自己沒有衝動的跟袁軍一起殺出,去偷襲曹操的後方,否則自己的結果絕不會比山下的袁紹鐵騎好到哪裡去。
領軍作戰是一回事,統籌謀劃又是另外一回事。曹操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將兩者完美的結合起來,未戰之前,已經料敵先機。如此作戰,怎能不勝?
“元直,你認爲我跟這樣的對手正面交鋒有幾分勝算?”黯然的朝一邊望去,張顯沉聲說道。神色異常的複雜。突然間,張顯覺得自己的包袱真的好重,重到連自己都無法承受。
風沙狂嘯,將沙石吹的漫天飛揚。那陣陣黃沙鋪天蓋地,彷彿要將一切都給生生埋葬,情形好不壯觀。感受着那股近乎毀滅的沙塵,徐庶冷眼望着身前不急不緩道:
“將軍是說在什麼情況之下?”
“元直,這是什麼意思?”心下一愣,張顯皺起眉頭。表情微有迷惑。
“如果是將軍是和曹操正面交鋒。並且兵力相當。那麼勝負應該在五五之間。依靠將軍你那蓋世無雙的勇武或許可以取得勝利,但如果曹操早有準備,那就算兩邊兵力相當,恐怕將軍再勇也沒有一絲勝算。”冷冷的看了張顯一眼,徐庶斬釘截鐵說道。
聽完徐庶地分析張顯自嘲地笑了笑,對於這樣的答案似乎並不驚訝。
“昔日項羽有力拔山河之勇,卻還是逃不過垓下之圍。最後被逼的自烏江。這便是前車之鑑。元直,你說的沒錯。除非是曹操與我正面交鋒,而且雙方兵力相當。否則就算我兵力多曹操一倍。也不可能是其對手。更別說現在我手中只有兩千餘人。這是實力上的差距,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曹操的統籌謀劃指揮作戰這一方面。比我強了數倍不止。”
瞄向極遠之方,張顯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欣賞地看着張顯,徐庶雙眼連閃精光。自己最看重的就是將軍這一點,從不高估自己。也從不小瞧對手。僅憑這一點,便強於那西楚霸王。
“將軍。其實你也不必過於妄自菲薄,雖然曹操的擁有極強地軍事才幹,但是他並不懂得地質學科,而這就是您遠遠強於他地地方!”
“呵呵,曹操的統御力和作戰力的確強悍,這是事實。我唯一所佔地優勢就是我的地質學和這一身武藝,如何運用好這兩樣本事纔是我現在該思考的問題。”無謂的笑了一聲,張顯轉過了頭。
“爲了一個訊息而發動這場小規模的戰爭,可真是無趣啊,既然現在勝負已分,我們也沒有留下來地必要了。一個是佔據四州的霸主,一個是意指天下地皇者,這卻是一場大戲。作爲一個看戲的人,我只需要在某些關鍵的地方動動手腳就行了。元直,我們走吧。”“憨厚”的笑了笑,張顯帶着徐庶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岩礁的狂風還在不斷的呼嘯,彷彿在爲無辜的生命哀鳴。
官渡前哨,袁營。
夜已深了,大營四周寂靜一片。黑的有些嚇人。只有那零星的火點隨着大風不斷消逝於風中。但此刻的中軍大帳之內卻異常熱鬧,議論聲此起彼伏。因爲這次袁紹的增兵,所以袁紹手下的一些將領謀臣全部來到了官渡。
走進帳中,擡頭便能看到一顆巨大的牛頭骸骨掛於高牆,顯得異常威武。兩排文士分列左右兩席,面色各有不同。
“諸君今日都應該看到了,從雍涼調來的兩千精銳鐵騎進攻官渡,非但沒有取得勝利,反而被曹操盡數斬殺。曹操實力之強,兵力之盛顯而易見。依我之見,此時決計不可與其爭鋒也,應高築壁壘,以逸待勞。否則必敗矣!”
從座位中走了出來,一人面色凝重說道。他頭戴綸巾,腰掛寶劍。一身灰色長袍披身,年紀大約在四十左右,正是袁紹手下四大謀士之一逢紀。
逢紀的分析顯然還是非常合理的,剛說完,頓時引來了一片附和之聲。一干謀臣皆是點頭稱是。
“謬矣,謬矣,元圖之言大謬。”但就在這時,卻見一個相貌猥瑣的文士譏諷笑道,眼神極是不屑看向場中逢紀,自顧自的飲起酒來。
“哦,那你許攸又有什麼高見不成?”冷哼一聲,逢紀面色徒然冷了下來。眼神極度厭惡的看着樣貌猥瑣的許攸。許攸此人向來尖酸刻薄,雖然有幾分本事,但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只會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害人,着實讓人討厭。
“高見倒是沒有,但是比起你逢紀的還是高上不少。”見撕破了臉,許攸皮笑肉不笑,冷冷說道。
“你!!”怒指許攸,逢紀大怒。
沒有理會逢紀,許攸走到場中。“哼,什麼高築壁壘,以逸待勞,簡直是胡說八道。世人皆知曹操用兵如神,天下難有敵手。就算高築壁壘又能如何?不過是坐以待斃而已。如今
該集中兵力,一舉發難。不給他任何準備的機會,以將曹操擊敗。否則曹操見我們高築壁壘。必然暗中謀劃。將我們一干人等全部一網打盡。到時候諸君後悔都來不及!”冷冷掃視場中諸人,許攸毫不客氣的說道。
一言出,四座皆驚。誰都沒有想到平時只知道拍馬地許攸竟有這番見解,一時間竟被說地啞口無言,一片沉寂。
半晌之後,一旁的郭圖慢慢站了起來,眼神中散發着狂熱的光芒。
“字遠說得沒錯。曹操用兵,彷彿孫吳。簡直是神鬼莫測。若是讓他有所準備,則大事不妙矣。這一點子遠與我見解相同。餘以爲要擊敗曹操。必然要集合所有兵力與其決一死戰。決不能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這樣才能戰勝曹操。奪取官渡!”
“這……”一時間,衆人再次議論起來,似乎有些搖擺不定。
“不可。萬萬不可,汝等這是要陷主公於萬劫不復之地矣!”見衆人彷彿都有被說服的跡象,逢紀大驚失色!
“官渡此地位置險要,實乃兵家必爭之地也。曹操乃兵之大家豈能不知?若全線發動進攻必然中計矣。主公大軍還未集結完畢,尚有七萬大軍還在魏郡。此時我等應該死守官渡之地。等主公大軍一至纔可發動進攻,徐徐圖之。此方爲上策也!”
“胡說八道!……”
一時間。整個帳內吵翻了天,彷彿那街市一般。帳內的謀士武將也分爲了兩派,一邊是以郭圖、許攸爲首,主張全力進攻,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另外一邊則是逢紀、審配爲首,主張全力防守,無論如何也要等到大軍親至。
冷冷的看着場中衆人吵得面紅耳赤,張郃搖了搖頭。至始至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地退出了大帳。看着那暗淡無光的星空,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們一幫人只會紙上談兵,根本不知道如何對抗曹操,爭了那麼久卻沒有拿出一個切實可行地辦法。如果此時元皓先生還活着就好了,如果他還活着根本就不會出現現在地狀況。看是我必須親自回冀州一趟,勸主公做好準備。”
同一時間,官渡曹營。
坐在主帳之內,靠着那盞微微發亮的蠟燈,曹操仔細的研究着手中地地圖,面色極是嚴謹。
“袁紹此人,刻薄寡恩,剛愎自用。兵多而指揮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雖然手握雄兵數萬,卻不足懼之。但是現在的形式不容樂觀,天下比武大會孫策,韓遂等羣雄盡皆身死,一但消息走漏,我必將會稱爲衆矢之的,雖然已經派人鎮守潼關,江東以及荊襄一帶,但是紙包不住火,事情終究會敗露。拖是拖不了多久的,這可如何是好?”
靜靜的思考着,曹操皺起了眉頭。眼眸之中極是憂慮。袁紹並不可怕,但是現在就怕有人看出了這一點,利用他來拖垮自己。
“主公何事煩惱?”此時,賈詡從帳外慢慢地走了進來,面色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還是那麼的冷漠。不過眼神之中卻有這一絲玩味。
“文和來地正好,我正想與你商議一事。”猛地看到賈詡進來,曹操立刻站了起來大笑說道,神情極是從容不迫。與剛纔一番表情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哦,主公請說。”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詭異神色,賈詡低下了頭。賈詡與別人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洞察人心的能力,其實他早就明白曹操此刻心中的煩惱,卻故意不點破。這也是他最高明的地方。
“文和,自從典韋反叛於孤,用妖術將羣雄害死之後,消息隱而不發。但我深知這事不久必然敗露,是無論如何也包不住的。現在我已和袁紹決戰在即,若是此時羣雄突然發難,那後果不堪設想。”將語言簡練一番,曹操把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在說到典韋二字時臉上更是殺氣凜然,猙獰的可怕。
“主公,其實典韋將軍……”試探性的朝曹操發問,賈詡微聲道。
“文和,此事你無須多言。”臉猛的冷了下去,曹操駭然說道。
眼神瞄向曹操那可怕的臉龐,賈詡心中頓時一沉。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早在張顯讓他拖住主公之時,賈詡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妙。卻沒有想到張顯會那麼衝動,那麼的不顧一切。竟把羣雄全部搞死。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而事後主公的反應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賈詡知道這時是不能勸,越勸反而更會激起主公的殺心。所以頓了一頓笑道:“主公,此事易也。關外羌人素來無仁義之心,只要用些金箔就可收買。所以韓遂一方根本不用擔心。劉表爲人闇弱無能,做事猶豫不決。除非主公大勢已去,否則以此人性格絕不敢動主公分毫。其餘似西川劉璋,漢中張魯等泛泛之輩只需要派幾員大將鎮守關隘便是,料想他們也無犯上之心。真正有威脅的不過是現在江東一脈!”
“哈哈,文和之言大善也,真天不絕孤!繼續說。”眼中猛地暴起精光,曹操大喜說道。
“是,主公。”點了點頭,賈詡走到了地圖之前正色道:“主公請看,若江東一方想進攻我軍勢力範圍,首先必須要攻破二處地界!第一,出三山,攻破汝南。第二,出合肥,直逼穎上。只有攻破這兩處纔有可能威脅到主公你。但是這兩處皆是我軍重鎮,大將樂進韓浩已經增兵於此,再加上還有于禁協防,相信江東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攻破的。這段時間我相信足夠主公擊敗袁紹懾服羣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