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平吸了一口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後備計劃呢?奧斯陸那邊留人沒有?”
“韓國佬在奧斯陸,還有伊蓮娜一半的人,我們這邊也有一半。我們抓到宮本以後,如果是真宮本,時間上他們來不及反應。我們進去以後,把下水道也炸掉,他們就無法追,除非有地圖,知道去出口守株待兔。但那麼多出口,他們能分散多少人?所以抓到人進了下水道,我們有時間審抓到的是不是真宮本。如果審問證實是假宮本,讓伊蓮娜的人帶走,我們配一個人跟船,我們回奧斯陸,等着宮本派去伏擊我們那些人回程,跟着他們去找到真宮本。”
“明白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是假宮本,就把假宮本的位置散佈出去,讓真宮本來圍捕,我們出現在他後面對不對?”
“對。”
“這樣伊蓮娜就掛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讓她活着,蠍子幫了我們,這人情要給蠍子。”
“計劃整體聽上去不錯,不過宮本和軍閥在一起,我們這樣做就會招惹了軍閥。還有酒吧的老闆都會招惹上,而能開這種進行生死賭博的酒吧,還敢把廣告貼出去的顯然不是普通人,至少都是地頭蛇,我們如何應對?這可是好幾撥敵人,還有什麼隱藏在暗處不知道的敵人都不清楚,很難應付。”
“不然如何?能減少敵人的數量和質量?你想個辦法,我沒辦法。”
“這個酒吧是不是陌生人都能進去?”
“地面是,地下有保安看守,沒有熟客帶,不能下去看格鬥,不能下注。”
“就是說,我們想進去很難?”
“對,只能直闖,那些保安好容易能搞定,這問題你不需要擔心。”
“調查過酒吧老闆嗎?”
“有,當地人。”
“我覺得我們要先確定那是真宮本才動手,否則不動手。除了因爲假宮本被我們抓了會讓真宮本的某種目的得逞之外,最低限度都會給我們第二次抓人帶來很大困難。什麼樹敵自不用說,邀請他的人,酒吧老闆,或許還有別的同伴,我們一併得罪的結果,肯定是跑不掉。這還不是往華夏國跑,而是去馬達加斯加,簡直找死。”
“老闆,你後面說這些和確定是不是真宮本有關係嗎?真宮本,我們去抓就不樹敵?”
“樹,但至少真宮本在我們手裡,我們有了更多和敵人談的資本。當然最好是用不樹敵的方式抓住真宮本,比如找酒吧的老闆幫忙,我們可以和酒吧老闆談談,用錢解決這個問題。”
“你傻啊?酒吧老闆又不是白癡,有些錢不能賺,他幫我們,而我們的對面軍閥,他賺了還用混?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們把軍閥一起抓走。”
“不行,那隻會更慘。”
“不是有人質嗎?通通抓走,我看他們下面的人敢怎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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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況有變,但我們來之前商量的行動原則不能破,儘量鬥智,不鬥勇,避免傷亡,用全陣容去準備後面的戰鬥,事實上戰鬥也在後面,我們得預防五號上面的人對我們耍陰招。”
黃小淑沉默,仔細思考黃子平說的話。
這時沙琅開口道:“我對你們很無語,不是早商量好的計劃嗎?現在還商量,到底進不進去就一句話,說那麼多亂七八糟幹什麼吃,只會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黃小淑煩躁道:“跟你毛關係,你懂嗎?這是打仗,你打過仗嗎?”
沙琅針鋒相對道:“我是沒打過仗,但我知道意見不統一會害死人。到底聽誰的話?下面的人可都在等着,現在這情形,等你們研究出方案來還有時間準備嗎?”
似乎沙琅說的頗有道理,所以黃小淑又沉默了下來。
黃子平也有所思索,覺得是要兵貴神速,所以下決定道:“黃小淑,照你的計劃來準備,但我們儘量不要用後備計劃。然後就是把KK派出去混進酒吧確定清楚來的到底是不是真宮本。你這裡你給我搞清楚酒吧老闆是誰,我們去見見,嘗試談一筆生意。這樣雙管齊下,談不成沒關係,走而已,又不告訴他我們要抓誰,更不告訴他我們打算怎麼抓。”
黃小淑爽快道:“聽你的吧,我十分鐘以後回來,小江你坐駕駛座來,好好看地圖,以防有事發生。”
小江答應了一聲,隨即黃小淑下了車。
黃子平耐心在車裡等着,偶爾看一看外面的環境,能看見酒吧街的人逐漸多起來,車來車往好不熱鬧,明顯這個城市精彩的夜晚纔剛剛拉開序幕。
十分鐘以後,黃小淑走回來上了車告訴黃子平,她已經把一切安排好,和KK、嘎瑪研究好混進酒吧的方法,等酒吧的地下格鬥場開放以後吧,KK和嘎瑪會裝成酒女郎,通過包間服務去確定來的是不是真宮本。而小吉她們三師妹已經從附近的沙井蓋下了下水道去裝炸彈,孔玲燕那邊則在查酒吧內部的有線電話,看看被撥出最多的是什麼號碼,然後通過這條線索找幕後老闆。如果這個方法行不通,黃小淑打算自己化妝進去,通過內部人員嘗試能不能聯繫。
海狗的情況黃小淑也說了一遍,他們就在酒吧街的周圍,主要是在格鬥吧對面的清吧,那裡面也能下注格鬥,外圍下注,由格鬥吧裡面的人提供結果。聽這意思,這裡面還是一個賭城,既然對面的清吧都能賭,附近那些酒吧顯然也可以。黃子平有個想法,即便格鬥吧裡面的宮本不是真宮本,會不會真宮本就在附近的某個角落?
心裡思考着,黃子平對黃小淑說了說,黃小淑道:“有這樣的可能。”
“如果是這樣,你放在奧斯陸的人就要白白浪費。”
“現在已經這樣,不然還調回來?”
“調回來要多久?”
“列車的話兩個小時以內能到。”
黃子平看看時間,已經九點鐘,來了已經沒用:“算了,不管這個。”
正要給自己點根菸,忽然手機響起來,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個很短的號碼。黃子平不認識這個區號代表的國家,但黃小淑認識,說是法國,很可能是蠍子。黃子平當即接通,還真是蠍子,這傢伙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傷的也不輕,聲音很虛弱:“黃先生,我是蠍子,我老闆在隔壁,我們得談談。”
黃子平打開擴音器才道:“你說。”
“我手下人給我報告過你們的位置,你們想在格鬥吧抓宮本嗎?”
“是。”
“我老闆知道很多事,確實你們的猜測沒錯,他有難處,所以才容忍伊蓮娜的許多所作所爲。這個難處涉及一樁生意,一個礦產,原來我老闆不是去芬蘭弄了一個礦產賠的很厲害嗎?他找了個合夥人去非洲又弄了一個,開始是跟政府合作,後來政府被軍閥架空,就是和宮本一起那個軍閥卡奴。現在這個軍閥把原來我老闆的合夥人殺了,說要和我老闆做些交易,給我老闆更多礦產股份,換我老闆在歐洲的生意,他要轉移資產給自己洗白。”
“說的啥,亂死了,你說重點。”
“重點是這個軍閥臭名昭著,不能碰。我老闆是貴族,碰了他讓他進了公司,我老闆在很多事上都會被牽連,尤其是這個軍閥出問題以後。伊蓮娜是軍閥找的另一個股東的人,這個股東和我老闆,以及和軍閥的關係比較微妙,各自身邊都有各自的人,我老闆想全身而退,伊蓮娜的老闆則想吞掉我老闆的股份,軍閥則想通過我老闆貴族的身份洗白,完成資產轉移以及拉攏盟友。”
“這麼說來伊蓮娜不是和軍閥一夥?”
“對,她老闆也被軍閥坑了下去,但她老闆本來就不乾淨,所以她老闆和我老闆所害怕的東西不一樣,更所以她老闆不和軍閥對抗,只想着坑我老闆。”
“你老闆爲何一直忍讓?”
“因爲礦產公司的成立有許多問題,做了許多違規的事。原來和我老闆合作的夥伴在非洲屠了一個村莊,就因爲這個礦產的問題。這事還沒多少人知道,但軍閥知道,而且手裡有證據指向我老闆,他就用這個東西來威逼我老闆一次次讓步。”
“我聽明白了,你老闆想怎麼着?讓我取消任務?”
“不,現在他正在聚集人手接應你們,他需要軍閥手裡的證據。”
“我去你的,讓我抓軍閥嗎?”
黃小淑這時也開了口,直接罵髒話:“蠍子你他媽的提的什麼要求?那是軍閥,手裡有軍隊。你們倒是好,我老闆殺了軍閥,跟你們沒關係,你們高枕無憂,我老闆怎麼辦?”
“其實這個軍閥不是很難對付。”
“不難對付你們自己不殺?”
“我們不能殺,無論成不成功,我們去做了,證據都要散出去,我老闆名譽掃地變成過街老鼠。”
黃子平拍了下黃小淑的手,讓黃小淑冷靜,他繼續問蠍子:“我有什麼好處?”
“如果這件事你能提供幫助,我老闆在歐洲有五個上市公司,你可以隨便挑一個,拿百份之二十干股。我這樣說吧,這五個上市公司盈利最不好那個的年利潤都在三十億歐元,百分之二十就是六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