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樹林來到了海灘,一行人重新分配上兩條船。
黃子平和黃小淑、肖恩、米娜、KK、沙琅、老美子,以及駕駛員上海狗所在的船,剩餘的人上黃小淑師妹負責的船。
看見伊蓮娜沒有一起上船,她那些手下真有問。黃小淑告訴他們編好的結果以後,他們先是目瞪口呆,繼而義憤填膺,大喊着想去殺宮本。被黃小淑拉住以後,他們又想下島去幹掉忍者,還是被黃小淑拉住,讓海狗趕緊開船。
船遠遠駛離海島,完全安全了黃子平才走進船艙看小吉,給她加了幾針,用清水不停清洗被割的很大的傷口。然後把挖回來的隔地香砸碎,往傷口上面敷。因爲份量太多,藥效太強,剛敷下去就聽見小吉迷迷糊糊哼了幾聲,她想用手去撥,黃子平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
老美子就站在身後看着,他問黃子平:“老闆,小吉能完全治回來嗎?”
黃子平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當然能,不然我還當什麼醫生,不如回家種紅薯。”
“據我所知,中蛇毒,如果是很毒的蛇毒,不要命都要截肢。”
“你拉倒吧,這咬的腹部怎麼截?我告訴你,傷口在四肢更容易處理,哪怕韓國佬不夠時間拿藥來,我都可以保住她的命,太靠近五臟六腑才比較麻煩。值得慶幸的是,這不是活蛇直接咬她,而是取的蛇毒染上飛鏢,即便把蛇毒封住,毒性還是減弱了許多。”
“哎,沒抓住忍者,不然他身上肯定有解藥。”
“你丫的影視劇看多了吧?帶毒藥還帶解藥,你傻還是他傻?所謂的解藥都是蒙人的東西,人體系統是個很複雜的工程,不可能吃點什麼藥,下一秒啥事沒有。”
“沒有的嗎?”
“媽的,你是特種兵不?你是小學生吧?”
老美子一臉尷尬的乾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看小吉已經穩定下來,不再掙扎,黃子平放開手站起來:“老美子你負責照顧小吉,多給她灌水,不要讓她抓傷口。”
“爲何不包起來?”
“包起來怎麼散發毒性?”黃子平走出前甲板給自己點上一根菸,望着遠處的海面。黃小淑在他對面,靠着護欄和米娜談着些什麼事。黃子平等她談完,米娜往後面走了以後才走過去道,“沒什麼問題吧?”
黃小淑搖頭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挑一挑。”
黃子平一臉不爽:“能不這麼老套嗎?”
“那就先說壞消息,軍閥卡奴身上有定位器,我們之前沒找到是因爲在皮膚裡,這個問題我已經讓米娜去處理,把這破東西電斷路。我們剛發現這個問題,而軍閥卡奴的人早就知道,就是說我們的行蹤他們很清楚。現在他們在趕來的路上,飛機的話大概再四十分鐘就能追上我們。船隻則要幾個小時,我們幹掉了定位器,他們就瞎了……”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飛機一共兩架,每一架上面連同駕駛員十四人,兩架就是二十八人。而這二十八人之中有一個是菲爾先生的人。剛剛我和蠍子談過,蠍子那邊可以幫我們幹掉一架飛機。”
“不能兩架一起幹掉?”
“幹掉一架的話,臥底能跳機生還,幹掉兩架的話,怎麼搞都得死,逼太厲害不行。”
“剩下一架怎麼辦?”
“臥底不能死,有人能死,有一架飛機已經從荷蘭起飛,會根據臥底給的線路去攔截。”
“能戰鬥的飛機?”
“不,只能用撞的方法。”
“我去,失敗呢?”
“只能我們自己處理,菲爾先生那邊能幫我們的是,等我們經英國海域時給一大批高科技武器,現在已經在裝船,會在公海等我們。”
“我們多久能去到英國海域?”
“四個小時以後,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到馬達加斯加,到了我們再聯繫五號,看看他們那邊怎麼要求。”
“還有什麼消息?”
“沒,就後面兩撥的追兵,我們得擺脫他們才上馬達加斯加,不然會被圍攻,這應該就是五號上頭的意思吧,想我們死在上面。”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到了再看再商量吧,沒事了,你去休息。”黃小淑往後面走,但幾步以後又走回來,“對了,你原來看過宮本的資料,知道宮本在華夏國呆過,這傢伙會說華夏語,你要不要去和他談兩句?”
黃子平搖頭道:“現在不要,等韓國佬匯合過來,先和那個白人談談再做決定。”
黃小淑走了,黃子平又進了船艙,上了駕駛層。
一個以後,黃小淑用通訊工具告訴黃子平,飛機被做掉,這是個天大好消息,黃子平聽了一顆心總算落下來。
再一個小時過去,韓國佬他們匯合到來。
他們駛到最近的港口換大船,把兩條船的人裝完,空出來的船由駕駛員開走,他們乘坐一艘船直奔英國外海。
根據黃子平的吩咐,韓國佬拿了足夠多的中草藥,有乾的溼的。黃子平換了船就開始擺弄,取出來藥效最強的經過加工以後,有的給小吉內服,有的用來敷傷口。前前後後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搞定以後守着小吉,就怕小吉有什麼不良反應。
確實小吉也有,渾身發燙,發燒,嘔吐,嘔出來的液體帶着強烈的腥臭味,以至於整個客艙房間臭氣熏天,老美子都要捂住鼻子收拾。真苦了這傢伙,黃子平應該叫KK或者嘎瑪負責照顧比較好,但那樣不太方便交流。當然黃子平自己沒閒着,他在處理小吉的發燒,基本上把帶來的藥物都要用光了,配合鍼灸、冰敷,小吉的情況才慢慢恢復過去。
等到了英國外海,匯合了菲爾先生派來的船隻,拿到了武器,小吉已經逐漸恢復意識。她第一句問黃子平的話是我們在哪?黃子平回答完以後,她問的是安不安全?敵人在哪等等,一大堆問題。因爲這幾個小時接連不斷都是好消息,黃子平也就很輕鬆的告訴了她。
小吉聽完大大舒一口氣:“我以爲我要死了……”
黃子平笑道:“報紙電視都說我是神醫,你要是死在我面前,我就是個庸醫。”
“餓,有東西吃嗎?”
“你現在只能喝水和藥,不能吃東西,吃了還吐,引起不好的反應。”黃子平從老美子手裡接過一杯水,“加了點葡萄糖,味道還不錯。”
小吉接過來喝下去,然後又躺在牀上,眼珠子轉溜着:“忍者比我們想的厲害,留下來是個巨患。”
這女人,自己幾乎上了西天,好不容易活下來,竟然還想這些問題。坦白說,就這個性格的韌性來講,黃子平真覺得小吉和黃小淑很像,都是無法閒下來的人:“你別再想這些,我覺得還可以,如果不是在海里,我們肯定能幹掉他……”
“當時我們是三對一,在我們的船上,到處是我們的人,還有槍。這樣算下來,無論是人數優勢、武器優勢、環境優勢、心理優勢,都在我們這邊,但我們卻沒能贏。”
“不也沒輸嗎?你還沒死。別再想,我和老美子出去,叫你師妹進來照顧你。”說完黃子平對老美子做了一個手勢,兩個人一起走出去。
在駕駛層找到黃小淑,說了一遍小吉的情況,讓她安排她師妹照顧,黃子平去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三點鐘,黃子平起牀出房間,頓時感覺天氣變化很明顯,穿四件衣服熱的不行,顯然已經到了非洲的海域。
快速找到老美子問了問,果然,最靠近他們的一片陸地是非洲的安哥拉國。
黃子平脫了幾件衣服下來,出了前甲板,看見大部分人都在,每個角落坐着一些,在曬太陽。
沙琅就在其中。
黃子平向他走過去,靠着同一片護欄:“睡醒一覺冬天變成夏天,黑暗的天空變成陽光普照,真好。”
沙琅沒有接黃子平的話,而是問了一個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一船的武器,被巡警攔住了得監禁一百年。”
“沙先生真無趣,公海誰攔我們?”
“我們不靠岸?”
“靠,到時候再說吧,我都不擔心你在擔心什麼?”
“也對,好好享受太陽,不然不知什麼時候就要無法享受。”
真不會聊天,黃子平無法和他久呆下去,勉強給了他一個笑容,轉身走人,去看小吉。
敲開門,沒想到黃小淑在小吉的房間靠着椅子睡覺,黃子平想出去,她卻忽然開口:“我醒了,你走什麼?”
黃子平關上門,先檢查過小吉的情況才問黃小淑:“有沒有不好的消息。”
“軍閥卡奴那邊亂了套,派了很多人出來到處搜刮情報,追查我們的去向。宮本那邊一樣,菲爾先生派到軍閥卡奴那邊的人說,有一個日本人過了去,和軍閥的副手談了有一個小時話。他們具體談的什麼不知道,不過從他們見面來說,估計他們要聯合起來。”
“還有呢?”
“就這些,菲爾先生給我們做的情報,而且給了我們一個建議,讓我們試試能不能挑動他們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