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氣流形成一股旋渦在他的掌心之中,他呸的一聲吐去口中鮮血,眯起了陰狠的目光,下一刻,黑色的身影快如鬼魅般的掠出,朝前面披散着墨發白袍着身的沐宸風襲去,掠出的同時,掌心中的能量猛的攻擊而出,那股氣流在半空中咻的一聲化成了一隻猛獸的模樣,咆哮着撲向了他。
沐宸風提氣凝息以對,卻因身上的傷和久戰的關係體內氣息有些不足,靈力消耗得極快,此時又沒能歇一會調整氣息,身體裡能凝聚的能量已經不多,只有一個小小的風刃氣流在他的手中浮現而出,此時他揮襲而出的同時,這股氣流卻因不夠強大而被耶律舜華的氣流所吞蝕,同一時間,那股駭人的氣流朝他迎面襲了過來,他提氣想要避開,卻發現因靈力的不足,速度也跟不上來,眼見那股足以奪他性命的駭人氣息撲來,他心不由一沉,只是下一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股氣流卻被另外兩道靈力擊開,而他也因此險險的撿回了一條命。
血色冰冷的眼眸朝那一邊看去,見是兩名男子,不由的鳳眸一眯,心知此時自己身體的靈氣已經消耗得太多了,再戰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當即喚道:“窮奇!走!”聲音一落,他飛躍到窮奇的背上就打算離開,哪知,卻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的一道聲音與強大的氣流撲面朝他襲去,硬生生的將他從窮奇的背上擊了下去。
“噗!”
沐宸風被那強大的氣流擊中,猛的又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也往那底下摔去,也在這一瞬間,麒麟從他的身體裡出來,咻的一聲飛在他的身下接住掉下去的他。
“想走?沒那麼容易!”
鋪天蓋地襲來的駭人威壓濃郁而雄厚,像是一個強大的強者出現在天空之中一般,周圍的氣息猛的低沉而下降,變得十分的壓抑,這是比化神期強者還要再強大不知多少人倍的威壓,單單只是威壓就已經叫人無法動彈,彷彿胸口壓着一塊巨石一般,隱隱有着窒息的感覺。
隨着聲音在空氣中瀰漫而開,下一刻,一抺披着寬大黑色衣袍的男子也隨着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那是一名戴着鬼面具的魔修,赤紅色的頭髮披散着,凌亂而帶着一股瘋狂的氣息,寬大的黑色披風在風中涌動着,他飄浮在天空之中,周身之邊散發着一股駭人的魔氣,那股攝人的邪魔之氣是衆人至今所見到過最爲強大的,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也正因他的出現,空氣中再度的出現着十幾名魔修,這十幾名魔修不是一般的魔修,而是實力皆在元嬰期甚至以上的高階魔修,看到一下子出來這麼多實力強大的魔修,底下的衆人臉色一變。
這、這是……這難道是魔修界的魔主?
正當他們在猜測着時,耶律舜華看到了魔主出現,當即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禮:“屬下參見魔主!”
“嘶!竟然真的是魔主……這、這……”
被麒麟接住的沐宸風坐在麒麟的背上看着那半空中出現的一隊魔修,目光掠過衆人後落在那名魔主的身上,血色的鳳眸眯了眯,緊抿着薄脣警惕的盯着他。
此人身上瀰漫着強大的威壓,比起剛纔那個魔修不知要強多少倍,尤其是他還帶了十幾個元嬰級別的高手來,只怕,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就擺平了。
那魔主盯着那沐宸風,陰狠的目光中劃過一抺詭異的嗜血殺氣,沉聲道:“魔修?走火入魔而入了魔道的?”他的聲音沙啞而透着狠厲,聽不出他言語中的意思,只見他一雙陰狠的眼睛緊盯着沐宸風,像是在打量着什麼似的,半響,開口道:“本主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歸降於我,爲我效力,你看如何?”
此人一身氣息詭異,周身之邊的氣息透着一股攝人的威壓,看得出他是受了不輕的傷,如果沒受傷的話,他手底下的魔修也許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如果能將這樣的人納入羽翼之下,對他絕對是有大大的好處!
只是,他低估了沐宸風,哪怕是入了魔道,自身意識被封,他骨子裡也絕對是透着那股凌駕於衆人之上的王者,他只會讓人聽令於他,絕不會是他去聽令於別人!哪怕,對方以性命威脅,他也絕不妥協!
“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聲從胸膛中發出,低沉而透冰冷的氣息,大笑的聲音驟然一止,只見他鳳眸一眯直視對方,冷聲喝道:“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聞言,魔主目光中殺氣一現,身上的氣流也蹭的一聲涌了上來,被人拂了意,心中怒火焚燒,當即就下令,一字一字的說出,聲音透着嗜血的狠厲:“殺、無、赦!”
“遵命!”
身後的十幾名元嬰期的魔修恭敬的應着,當即提氣而上,手持長劍朝沐宸風圍了過去。十幾名元嬰強者的實力非同一般,尤其他們還是魔修,習慣了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此時全圍住沐宸風,那股嗜血的兇殘氣息有如猛獸一般,讓人看了都不由心驚膽戰。
第一時間,窮奇來到了沐宸風的身邊嘶吼了一聲,也猛的朝那些魔修撲了過去,面對上古兇獸,這十幾名魔修倒不像其他魔修一樣懼怕於上古兇獸窮奇,因爲他們十幾人合力的實力足以讓窮奇無法傷及他們,同時,他們也要分出一些戰鬥力來對付沐宸風,因此,十幾人使了個眼角,其中三人退出攻擊窮奇的行列,轉而與耶律舜華一起對付沐宸風。
見狀,玄月和凌子寒自然是不可能在一旁看着,當即,他們也亮出了長劍飛襲而出,朝那幾名魔修攻去,與此同時,那在山峰之上的夢珊也取出了她的琴,纖長白皙的手指往琴絃上一放,輕輕的撥動了第一個音符。
“錚!”
濃郁的靈力氣息伴隨着琴聲而襲向了空氣中的那些魔修,琴聲似乎是有靈性的一般,懂得避開她想避的人,主要專攻那些魔修們,原本與窮奇和玄月他們交手的魔修們聽到那朝他們襲來的詭異琴聲,臉上隱隱的出現了難受的神色,他們只覺一股詭異的琴聲從他們的耳中傳入大腦,擾亂了他們的神識,也帶給了他們心靈和身體上的催殘,隨着琴聲越發的猛烈,他們的耳膜也痛得越發的厲害,不由的猛的提氣倒退,抱着腦袋痛呼出聲。
“嘶!啊……”
“天啊!她竟然會音攻!還是極爲厲害的音攻,真是不可思議!”
“能讓那些元嬰強者也受不了的音攻,確實是非同一般,而她好像只是唐心身邊的一個丫頭?”
“這仙翁收的弟子到底都是從哪裡找來的?這位拂塵仙君本就不簡單,現在入了魔更是厲害,還有那個唐子浩和唐心兩兄妹,他們又與拂塵仙君好像是早就認識的一般,他們除了是同門的師兄弟之外,還有什麼關係?”
那十幾位峰主在一起議論着,只因,這個跟在唐心身邊的小丫頭也有這麼大的能奈,音攻之術超出他們的想象,真的很難相信他們這飄渺仙門中隱藏着這麼厲害的人物。
夢珊的音攻也引起了那位魔主的注意,看到手底下的魔修因她的音攻而抱人頭慘叫,陰狠的目光一眯,大手一揮,一道強大的氣流猛的襲向那在山峰之上的夢珊。
“找死!”
嗜血的冷喝讓人心頭一沉,看到那魔主以着那股強大的氣流襲向夢珊,好像就打算一擊取了她的性命似的,凌子寒不由的心一緊,當即大喊出聲:“小心!”
夢珊一怔,想要抱琴閃避之時卻被那股強大的威壓所震攝住無法動彈,眼見那道攻擊以着勢如破竹的氣勢擊向她,她不由的閉上了眼睛準備接下這足可致命的一擊,卻不想,突然間腰間被什麼纏住,低頭一看,竟是一條白綾,怔愕的回頭,就看到白綾的另一端是她那最爲敬重的主子。
唐心!
“主子……”她不由的喚了一聲,心頭微酸,她以爲她是必死無疑了。
“過來!”唐心清喝一聲,一扯手中白綾便將前面的夢珊帶到身邊,伸手一推讓她退到身後,道:“那個人,你不是她的對手,退下。”
她,白衣飄飄,墨發飛揚在空中,混天雪綾纏在腰間和手上,她,清眸冰冷而泛着肅殺之氣,眉宇間的清傲與那絕色的傾城容顏讓人忍不住的眼中浮現驚豔之色,哪怕,在場的人當中有的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但仍被她身上那股攝人的清冷和尊貴氣息所吸引,仍爲她身上那股有如午夜星辰般熣燦閃耀的攝人風華所驚豔,同時,也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彷彿傲立天地間的王者氣勢和眉宇間的自信所震攝,只感覺心頭猛然的掀起了一股狂風駭浪,驚豔與震撼相與碰撞着,拍打着,撞擊出一道道的水花飛濺,心中漣漪慢慢的落下,卻仍舊無法讓人的內心平復下來……
耶律舜華驚豔的目光中有着一抺驚喜的神色,是她!唐心!對於這個女人,他有着一種瘋狂想要得到的念頭,只可惜,她不同一般的女人,若是換成其他女人相信他早已得手,但偏偏是她,一次次的讓人無法佔到便宜,一次次的讓她從他的手中溜走,她的實力強悍得讓他震驚,她進階的速度更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在虎嘯大陸時只有築基期修爲的女子,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竟然已經成爲一名元嬰強者,這樣的修煉速度是他不曾見過的,就是他們魔修以吸食修士的修爲來提升實力也沒有她提升得這麼的快。
多久沒見到她了?他已經不知道了,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再看到她,雖然她一次次的想要取他的性命,他卻仍是無可救藥的對她癡迷着,想要再度的靠近她的身邊,擁有她,佔有她,這一次又有魔主在這裡,他,絕對會把她帶回去,讓她成爲他的耶律舜華的女人!
眼中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芒,他看着她,脣角不由的勾起,無論何時,她都是這樣的美麗,這樣的出色,這樣的絕代風華,試問,這樣的一名女子,他又怎麼可能不動心?又怎麼可能不想佔有?
坐在麒麟背上的沐宸風血色的眼眸微閃,他看着那個出現在天空之中的白衣女子,她先前被他打傷了,怎麼現在又出來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而再的想要管他的閒事?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張絕美的容顏,看着她那雙清冷的眼眸,不知爲何,總是覺得那樣的熟悉,熟悉得讓他心疼,腦海中隱隱的像是有什麼在被壓制住無法想起一般,他越是想要去想,就越覺得頭疼得厲害,不由的皺起了眉冰不再去想,可這無意間的一瞥,鳳眸瞥到那先前與他交手的那名魔修正盯着那名白衣女子看,那眼中的佔有慾與掠奪的光芒讓他看了不由的心生不悅,有一種想要殺了他的念頭,一種丹連他自己也不知爲何會浮現的念頭。
再次的將目光移向那名白衣女子身上,卻見她此時正看着他,那雙清冷的眸光在看着他時少了那抺冷意,反而多了一抺的柔和與深情,讓他不禁心下微怔,不解而有些慌亂的移開了目光,只感覺心頭撲通撲通的跳動着,手心也隱隱的滲出了汗水,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對上她那樣的目光時,他竟然會覺得心跳加速緊張不已?甚至不敢去直視他的目光?這是爲何?
看到他那雙血色鳳眸中閃過的慌亂之色,唐心不由的眼中劃過一抺笑意,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掃過了那些魔修,最後視線落在了那魔主的身上,而此時,那名魔主也正在打量着她。
陰狠的目光半眯着,盯着前面的那名白衣女子,女子身上靈氣濃郁,彷彿是聚天地靈氣於一生的一般,聖潔而美麗,尤其是她那絕色的身姿與那無雙的風華,更是讓她看起來有如天九之上的玄女一樣神聖得不可褻瀆,他很詫異,這樣的地方竟然也會出了這麼一名如此如色的女子,此女那一身渾天而成的尊貴氣息彷彿與生俱來,讓人隱隱的能察覺到她的不同尋常。
“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第一次,他堂堂一代魔主,在要動手之前竟是讓人報上名來。
唐心挑起了眉頭,看到那老對手耶律舜華對他的恭敬,多少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便道:“你就是魔修界的魔主?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竟然讓魔主親臨修仙界?”聲音一頓,她掃了一旁的耶律舜華一眼,說:“我是什麼人,難道你身邊的魔修沒跟你提起過嗎?我可算是你們魔修的老對手了。”
聞言,那魔主眼中劃過一抺暗光,朝身邊的耶律舜華看了一眼,那耶律舜華當即稟報道:“她名喚唐心,確實是我們的老對手了,屬下與她交手多次,仍沒能佔得上風。”說着,看了唐心一眼,又道:“而且,她還是屬下想要得到的一個女人,今日魔主在這裡,請魔主將她交給屬下對付,屬下想讓她變成我們的人!”
私心的他也不希望唐心落在魔主的手中,否則,那只有死路一條,如果由他來對付,他相信以他化神期的實力絕對可以對付得了她的。
只是,他仍是低估了唐心的實力,唐心的實力是不能用正常的目光來看待的,她的爆發力之強遠遠的超出別人的預計之外,哪怕是相差一個級別的實力,她也極有可能扭轉乾坤反敗爲勝,這,纔是她一直以來最難掌握的實力所在。
那魔主看了他一眼,便揮了揮手,道:“那她就交給你處置!其他的人給我把那個人給殺了!不歸順本主,只有死路一條!”他的手指向那沐宸風所在的方向,也因她的話,那些魔修再次的提氣凝聚氣息而上,準備合衆人之力,取下他的性命。
聽了那魔主的話,唐心清眸一閃,下一刻,白色的身影來到了沐宸風的身邊,見他警戒的盯着她,她不由的一嘆,從懷中取出了一格丹藥遞給他:“你受傷了,吃了吧!能讓傷好得快點。”
看着那遞過來的丹藥,沐宸風血色的眼眸一眯,嗜血冰冷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的愕然,他看着她,沒有感覺到她的惡意,便頓了一下,才接過她所遞過來的丹藥,只是,他拿着丹藥卻沒服下,而是盯着丹藥看了又看。
“沒毒,你就放心吧!要是我想害你,也不會跟你一起對付這些魔修了。”她輕嘆了一聲,見他還是不將丹藥服下,便道:“那隨你吧!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不要吃,你身上有傷,先到一旁休息一下,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沐宸風看了看她,沒有開口,雖然感覺得到她對他沒有殺意,但是,這別人給的丹藥他還是不放心服下。而那耶律舜華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萬分的剌眼,唐心是他看上的女人,卻一門心思全在沐宸風的身上,讓怎能讓他嚥下這口氣?
“唐心,你知道我對你是怎樣的,你的實力差我一個級別,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否則到時動手傷了你,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他看着前面的她,開口提醒着,在這一刻,他竟是恨上她的特別,如果她不這麼特別,像別的女人一樣,他又怎麼可能會這麼難得手?而偏偏就是她的特別,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碰壁,還險些死在她的手裡。
“是嗎?是誰幾次都在我的手中狼狽逃命的?”她勾脣一笑,毫不將對方放在眼裡,今時非往日,她就不信她的品階低了他一層就不是他的對手!
飄渺仙門的人看着唐心竟然出來護着那已經走火入魔的沐宸風,紛紛在底下議論着:“她怎麼出來跟那走火入魔的拂塵仙君站一邊?自古正邪不兩立,她這樣做好像不太妥吧?”
“他們都是仙翁的弟子,現在拂塵仙君出因走火入魔出了就事她纔想幫上一把吧!只是,這樣一來的話,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就會說我們飄渺仙門與邪魔有所勾結,到那時,可就麻煩了。”
沒有理會底下弟子的話,唐心將混天雪綾系在腰間,又取出了長劍斜指地面,身體的靈氣隱隱瀰漫而出,她盯着前面的耶律舜華並不急着動手,只見她脣角微勾起一抺不易察覺的淡笑,清眸深處掠過了一抺暗光,沒人知道她在打着什麼主意,只知道她的眸光朝那魔主看去,停頓了一會,突然間開口。
“魔主,可敢與我一賭?”
她這突然說出的話怪異而讓人錯愕,不僅僅是底下仙門的人,就連那些魔修也都是一怔,賭?這個女子莫非腦袋被門板夾過了?魔主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她竟然敢對魔主說出這樣的話?賭?賭什麼都將是魔主贏!
耶律舜華眯着眼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想打什麼主意,朝魔主看去,見他也沒說話,便也靜立一旁看着。
那負手而立於半空中的魔主聽到此言,目光中掠過一道暗光,居高臨下的盯着那一臉自信的女子,想他當了魔主這麼多年還不曾有人這般大膽的與他說話,這個女子年紀雖小,但這份膽識卻是過人的,不由的,心下也有一絲的好奇,她想賭什麼?一個元嬰修士敢對他下挑戰,若是換成平時,他早就親自動手殺了她,不過,皆因這名女子的特別,又因他們的實力根本與他們不是一個級別的,因此也不怎麼將她放在心上,她就是再怎麼翻了天,也決不可能以着元嬰修士的實力打敗他手底下的化神強者!
於是,陰狠的目光一眯,看着她,蘊含着強大威壓的聲音低低而出:“小丫頭膽了不小!說吧!你想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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