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眯着在夜色下越發血紅的眼眸看着那俯在他前面的鬼魂,本以爲這些鬼會攻擊他,卻沒想到全都趴俯在他的面前,只是,鬼尊?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爲何稱我鬼尊?”他冷聲問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鬼魂,這世上竟然當真有鬼!只是,以前怎麼沒看見?
林中的陰風陣陣襲來,伴隨那些鬼魂的低低的嗚呼聲,十分的驚悚,整片林子只有墨一人在這裡,還被那些鬼魂圍着,若換成一些膽小的人,只怕此時已經嚇傻了,而他,卻在想着爲何這些鬼魂要稱他爲鬼尊?又爲何會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在那鬼羣中,一隻看起來比較強大的鬼幽幽的飄了出來,停落在他的面前:“鬼界有傳聞,鬼尊入了輪迴重生,卻仍帶有血眸,擁有血眸之人就是鬼尊的輪迴之身,只有鬼尊拔起萬鬼幡,只有鬼尊能帶我們離開這裡,鬼尊,請拔出萬鬼幡帶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在這裡已經等候很多年了……”
聽到那隻鬼的話,墨心頭一震,輪迴重生?他的前身是鬼界的鬼尊?這與生俱來的血眸,帶給他很多的苦難,卻不想,竟然是這樣……心裡仍有些不敢相信,想到這隻鬼所說的萬鬼幡,當下,問:“你所說的萬鬼幡有何用處?又在哪裡?”
“鬼尊,萬鬼幡本是你之物,它可收萬鬼在其中,又能號令萬鬼爲鬼尊使喚,只是鬼尊得重修萬鬼幡才能在必要關頭喚出強大的鬼魂供鬼尊使喚,若不然,只能喚出一些實力低下的小鬼,萬鬼幡當年由鬼尊親自插在至陰之地,數百年來仍無人能將其拔起,鬼尊隨小鬼來,小鬼爲您引路。”說着,那隻鬼幽幽的往林中深處飄去,在前面爲他引路。
跟着那隻鬼往林中深處走去的墨越走越覺得周圍的陰氣加重了,他本就一身煞氣與殺氣,強大的氣場讓那些小鬼都不敢靠近他的身邊,直到,來到一處瀰漫着濃郁陰氣的地方纔停了下來。
前面那隻引路的鬼指着前面的那一支旗幡說道:“鬼尊,那就是萬鬼幡,有招鬼殺鬼之用途,我們本就是依附在萬鬼幡中的小鬼,因鬼尊的離去,我們已經在這呆了很久了。”
看着那隻露出一小尖角染着泥的旗幡,他眸着血色的眼眸,邁步走上前,旗幡所插之地陰氣極重,就連他站着,仍能感覺陣陣陰風襲來,當他伸出手握住那萬鬼幡時,空氣中的陰氣如同被萬鬼幡吸住一般全向他手中的萬鬼幡聚攏,地面捲起了旋風,一圈圈的涌動着,他能感覺得到手中所握的萬鬼幡在顫動着,他能感覺到那萬鬼幡傳來的熟悉感覺,心頭微動,只覺全身的血脈都在跳躍着,當下,大手用力一拔,便將那萬鬼幡從深深的地泥中拔了出來。
萬鬼幡拔出地面的同時,頓時風雲變色,狂風與陰風相卷着颳起駭人的風暴,林中狂風呼嘯而響,強大的陰風與狂風隨着萬鬼幡的拔出在空氣中散開,陰氣加重,鬼魂呼叫飄蕩……
“大家小心一點!這風有點不正常!”十二龍騎喊着,謹慎的看着那突起的狂風,不明白這大晚上的打哪來的這陣怪風。
“怎麼回事?”蕭遙看着林中突起的狂風,只覺這風怪異非常,帶着冰冷的氣息剌入身體,令人毛骨悚然。
莫子漓皺着眉頭朝林中掃去,卻什麼也沒見着,只有那空氣中不知從哪捲來的冷風陰嗖嗖的襲來,林中樹木被這陣冷風搖得沙沙作響,氣溫驟然下降,這林中夜晚的氣溫本就低,再加上這陣怪風,頓時讓衆人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好奇怪的風,冷嗖嗖的,有點不正常。”唐心眯着眼同樣朝周圍掃視着,卻沒能看到這陣風從哪來,因爲這風與正常的風不一樣,正常的風還有風向,而這風卻是在空氣中捲動着。
“呼!好冷,吹得我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冒上來了。”木子黧揉了揉胳膊往莫子漓的身邊靠了靠:“大師兄,這陣風怎麼這麼奇怪?這大晚上的怎麼說起風就起風了?是不是有什麼人或者靈獸在作怪呀?”
“這玉龍峰裡有一頭強大的靈獸,別的靈獸都不敢進入它的地盤,所以應該不是靈獸作怪,就是不知是不是什麼人。”莫子漓說着,聲音一頓,他朝頭頂上的夜空看去,又道:“只是,能讓這風雲驟變只怕也不是一般人。”
唐心沉思着,對他們道:“我們快走吧!突然間颳起這樣的風,我擔心墨會遇到危險,如果這陣怪風真的是人爲的,那麼那也應該是個強大的對手,若是墨碰上了,只有他一個怕會應付不來。”
“嗯,走吧!”衆人應了一聲,當即快步往前而去。
另一邊,墨並不知這萬鬼幡在他手中釋放出的那股強大的陰風驚到了唐心一行人,更不知他們因擔心他正往林中而來,尋着他的身影,此時,他握着手中的萬鬼幡,感覺到從那裡傳來的強大氣息,看着那空氣中旋轉着的強大陰風以及無數鬼魂,不由的心頭一震。
他竟然真的是鬼尊?他竟然真的把這萬鬼幡給拔了起來?可是,鬼尊……若是讓主子他們知道,會不會因爲他是鬼尊而害怕他嫌棄他?這些鬼魂若真的跟在他的身邊成爲他可用的能力,那八煞他們,十二龍騎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疏遠了他?他們都是正常人,只有他,一出生就擁有血眸,被人譽爲不祥之人,此時,竟然還是萬鬼之尊……
心裡有着一絲的害怕,今日的兄弟情義來之不易,還有主子,若是知道他的前身是鬼尊,如今又再度拿到了這萬鬼幡,他們會怎麼看他?應該沒有人會願意與鬼打交道吧?他們若是知道他是鬼尊,會怎麼樣?今日的這一切來之不易,是他所珍惜的,正因如此,他害怕失去。
看着手中這萬鬼幡,這一刻,他突然想將它插回去,然,正當他這念頭才冒起時,手中的萬鬼幡卻在震動着,他手一緊,血眸不由的沉思着,可以御萬鬼,這是一種強大的能力,如果主子有一朝有難,他也許可以用這種能量來保護主子。
想到這,他眼中劃過一抺堅定,哪怕到時他會被他們所厭惡,哪怕到時他會被他們所懼怕,迴避着,他也在所不惜,只要將來可以運用這股能力保護主子就可以了!
朝那些飄蕩在半空的鬼魂看去,脣微動,口中口令一念,低喝一聲:“收!”手中萬鬼幡丟向空中,只見那萬鬼幡一展開,迅速的便將那些鬼魂全收入幡中,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周圍的陰風散去,鬼魂消失,林中也在瞬間恢復了正常,而那條他一直找不到的路,竟然就在他的前面不遠處,曾聽人說鬼遮眼鬼遮眼,被鬼遮住了眼竟然連路都看不見。
整了整心神,他深呼出一口氣,將萬鬼幡收進空間戒指中,調整下氣息這才往原路走去,只是沒想到,走不久,竟見主子他們都來了,心下一怔,連忙迎了上去。
“主子,你們怎麼來了?”
“太陽沒下山我們就到了入口那裡了,見你這麼久沒回來擔心你出來就一起進來找找你,剛纔林中有一陣怪風,你沒事吧?”唐心看了看他,見他渾身上下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聽到她的話,墨心頭一暖,神情略有鬆動,那雙常年冰冷的血眸劃過了一抺的溫度,朝她點了點頭:“我沒事,只是先前在林中迷了路才晚回去了,主子,我哪蹤那些人見到他們四個家族約有四百多人,他們說要去龍泉找龍珠,而在他們的後面,有一羣魔修跟着,那羣魔修的實力非同一般,又鬼鬼崇祟的不知在打着什麼主意。”
“又是魔修。”唐心皺着眉頭,想到那先前在林中見到的魔修,估計又是同一幫人,當下,便對他們說道:“既然墨沒事,那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順便商量一下明天的計劃。”
“好。”他們點了點頭,在原地休息,而墨則朝周圍看了一下,這裡先前陰氣極重,此時那些鬼魂全被收入萬鬼幡中,倒也算安全,於是便也在一旁坐下。
唐心和八煞以及墨還有夏雪幾人坐在一起,對他們道:“在還沒和你們會合之前,我和子漓他們在林中曾與那魔修交手,那些魔修的實力大部份都在築基巔峰的狀態,而且出手狠厲,招招必殺,你們若是遇見了一定要小心,不可輕敵。”
“主子,那龍珠有何作用?爲何連那些魔修都想要搶?我們聽說,這玉龍峰有一頭強大的靈獸鎮守着那顆龍珠,如果想要拿到那顆龍珠估計沒那麼容易。”
唐心一笑,道:“那顆龍珠有什麼用處我現在也不知道,不過,能讓那麼多人都掂記着的絕對是好東西,對了,我這裡有法器送給你們。”她從空間中取出那八張銀網遞給八煞他們一人一張:“這裡有八張銀網,可以布成一個天羅地網,被這個網網住的,無論是靈獸還是人都使不出靈力來,這是我從那些魔修的手中奪得的,正好你們八人一人一件,留着防身。”
“多謝主子。”八人一聽,臉上浮現欣喜的神色,只有對着她時,他們八人的臉上表情纔會豐富,若是對着別人,全都是冷冰冰的模樣。
“小雪,我還沒告訴你,我在林中遇到了你那兩隻小虎崽的虎父,那頭白紋虎王是血脈純正的三星神獸兇猛得厲害,我險些栽在它的爪子裡,不到過最後還是讓我強行契約了,現在它回去把那頭母虎也給帶來,這樣一來,你那兩隻小傢伙以後便可經常見到它們的父母了。”
聽到她說遇些遇險時,幾人的心都不由一提,當聽到她收服了一頭血脈純正的神獸時卻又鬆了一口氣爲她開心着,這樣一來,主子的身邊又多了一頭強大的神獸了。
“主子,下回你還是讓我們跟着好一點,至少遇到危險我們也能幫上忙,聽你這樣說,我們哪裡放心得下你一個人。”夏雪輕聲說着,美眸中帶着掩不住的擔心。
她輕笑出聲,清眸中盡是柔和的笑意:“呵呵,你們還擔心我呢!我纔在不時的擔心着你們,你們也都別偷懶,若有機會碰見強大的靈獸就契約了。”
“主子,那我們明日是直接去龍泉那裡呢?還是一直在暗自盯着他們那些人?”
“暗處盯着,看看情況再決定,而且,我認爲他們想拿到那顆龍珠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先看看再說吧!我先前遇到過那些魔修,知道那幾個家族的人是修仙界東邊的幾個大家族的,實力不容忽視,如今再加上那一羣魔修,想要對付就更難了,若是到時真的有什麼強大的靈獸出現,那也好讓他們先去對付着,死傷多少對我們都有好處。”
她邊說着,拿出靈果分給衆人吃,一邊在思量着,那顆龍珠到底有什麼用處呢?因此,她沒看到,因聽到她的話,那坐在另一個火堆邊的蕭遙和木了黧都不由的抽了抽嘴角,爲他的黑心與狡詐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表現出來,還說得那樣的鏘鏘有力。
莫子漓的目光不時的朝唐心看去,眼中劃過複雜的神色,看着那坐在火堆邊與他的下屬們說說笑笑的白衣少年,看着他臉上煥發出來的神采以及眉眼的自信與別樣的氣息,不由的斂下眼眸,爲自己那那莫名跳動的心而感到煩燥着。
師傅說他必經情劫,而他所要經歷的情劫,應該不會是爲了一個男子吧?
握着樹枝的手緊了緊,爲自己那不正常的感情而感到一絲的慌亂,二十八年都不曾爲誰動過的心,竟然因那少年冷不防的撞進他的懷裡而出現了悸動?他難道是斷袖之人嗎?帶着複雜的目光再度的朝那白衣少年看去。
只見他侃侃而談,俊美如謫仙的面容帶着淡淡的笑意,眸光神采攝人,眉宇間散發着自信的氣息,還有那一身尊貴而不凡的氣質,怎麼看都是世間少有的絕妙人兒,他就仿如天上尊貴聖潔的謫仙,一顰一笑皆散發着迷人的魅力風采,可爲何這樣出色的人卻偏偏是名男子呢?若是女子,他還可以放膽的去愛,去追求,可他卻偏偏是男子,這就是他的劫嗎?一個他必須經歷的情劫嗎?
脣角不由露出一抺苦笑,師傅啊師傅,您爲我批命,算出我有此一劫,當真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啊……
夜色漸深,林中越發的平靜,夜空處,繁星點點,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卻相同的在看着那布着繁星的夜空,思念着不同的人……
倚在樹上的唐心了無睡意的看着夜空,她在想着修仙界的爹孃,他們可好?她期待見到他們,卻又害怕見到他們,怕看到他們因失去了胖子哥哥而流露出的傷心神色,怕從他們的口中再度聽到胖子哥哥當時遇難的情形,怕看到他們悲慼而哀傷的神色。
如果胖子哥哥還活着那該多好,爹孃不用傷心,小雪也不用總是時不時的拿着胖子哥哥以前送她的東西發呆,偷偷的抺着眼淚,她也可以有一個疼她,愛她,呵護她的好哥哥護着,那該多好……
天上的星星那麼多,那顆最亮的,最大的,是不是就是胖子哥哥呢?思念着一個人,就能自動的將那顆星星看成那個人的容顏,就像她現在這樣,看着那顆最大最亮的星星,幻想着胖子哥哥那笑起來只剩下一條線的眯眯眼。
與此同時,在修仙界某個仙門當中,負手立於峰頂夜色中的一抺白色的身影看着那夜空的星星,此時心中滿滿的是還沒能消化的震驚與不可思議與後悔,就在半個月前,他特意向師尊請求回家一趟,師尊批准了,他懷着愧疚的心情,想着回到龍騰大陸就偷偷的去唐家看看唐心一眼就好,只要遠遠的讓他看一眼他也就滿足了,只是,他沒想到,回到龍騰大陸的他卻見不到唐心,但卻驚知了在他們走後所發生的一切,那樣的不可思議,那樣的令人震驚。
原來,那名震龍騰大陸的鬼手天醫竟然是她,她真的瞞得很好,連他都不曾想過她就是那鬼手天醫,但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她?去過問她?也許,如果當年他沒有去測試靈根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也許,再過不久她就會親口對他說她是鬼手天醫的身份,也許,他和她也不會走到割發斷情的這一步,終究,都是他負了她。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以一人之力摧毀了龍騰大陸的皇權制度,憤怒的掘起爲的竟然是因沐宸風被沐天佑所殺,他知道她是不凡的,打一開始就知道,只是卻不知她一朝沖天而起,竟是那樣的驚人。
因時間的關係,他只知道她離開了龍騰大陸後就去了虎嘯大陸,但他卻因得回仙門報到而無法再去尋找她的蹤跡,可他隱隱的感覺到,她正一步步的走來,終有一日他與她還會再見,會在這修仙界中再見,只是到時,他不知自己應該以何種面目,何種神情去面對她……
“情已逝,緣已盡,你我今後如同此發,一刀兩斷!再見也是陌人……修仙之路漫漫無期,唐心,你可知,每當想起這句話,我心痛如刀割?你可知,少了你,我有如行屍走肉了無生趣?你可知,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着,當日錯放開了你的手?如果、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如果、如果時間可以重來,那該多好……”
他低低的呢喃着,心,在痛,揪痛着,痛得他無法呼吸,人,總是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纔想要去珍惜,可一旦錯放開她的手,再想握住就難了。
“殤陌,你怎麼又獨自一個人在這吹夜風?”身後,柳少白披着外衣走了出來,看着銀風隨風揚起,瀰漫着一身悲慼氣息的他,不由的輕嘆一聲:“你回龍騰大陸後可有見到唐心?她怎麼樣?還好吧?”半個月前他回去一次,本來他也要跟他一同回去的,可他的師尊卻不允許,因此他只好拖他給他的父親帶了些東西,又交待了幾句話,只是沒想到他去了之後回來,他問什麼他都不說,總是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麼事情,常常夜裡獨自一人在這吹着夜風,看得他不禁一陣嘆息。
本以爲他回去是去解開心結,誰知這心結卻越結越大,他們的師尊肯讓他回去就是希望他能解開心結,將來實力可以再進一層,只是沒想到卻成了這樣的效果。
“以後,你就會知道。”眼中帶着掩不住的哀傷,他轉過身淡淡的說了一聲,邁着步伐離開。
看着他孤寂落寞的身影,想着他那奇怪的話,不由的深思着,以後就會知道?什麼意思?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一天,唐子浩所在的修仙門中,發生了一件驚動整個仙門的事情,在清晨時分,正當衆人還蓋子被子在熟睡中作着美夢時,突然間的兩道驚雷一道比一道威猛的從天而降,轟隆的打響瀰漫了整個仙門,驚醒了睡夢中的衆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打雷了?”
整個仙門的人都被驚到了,匆匆忙忙的穿衣外出查看,當衆人來到外面時,見那山峰之上,烏雲瀰漫,強大的氣息盤旋在那黑色的雲層之中,一道道的悶雷聲驚得衆人心頭大駭,剎時間,只見一道閃電閃過雲層,第三道驚雷從雲層中劈了下來,擊中了那山峰的頂端。
“轟隆!”
強大而響亮的驚雷聲轟隆的一聲落下,震得衆人心頭一凜,不知是誰驚呼一聲:“那個山峰不是唐子浩所在的山峰嗎?他自從前幾天從修煉靈地出來後就一直沒見到人影,應該一直在那山峰之上,這會三道驚雷,難道又是他引起的?”
“是他在修煉嗎?怎麼這一大清早的就弄出這三道驚雷來,真是嚇死人了。”一名弟子拍了拍胸口,輕呼出一口氣,他以爲,是唐子浩在那山峰上修煉。
而匆匆出來查看的一位峰主卻是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道:“不,不是修煉引出的驚雷,這三道驚雷的威力比他那時引出的大多了,倒像是……雷劫。”
“雷劫?師傅,不會吧?雷劫不是一般要有逆天丹藥現世纔會出現嗎?”
“你們別忘了,進入金丹期的修士必須經歷雷劫。”那位峰主沉聲說着,目光緊盯着那盤旋在那座山峰之上的雲層,果然,下一刻,就見那烏雲迅速散去,如同被一雙巧手撥開了一般,恢復了一片清明,只是,下一刻,又出現了令人震驚有如仙境的神彩。
“結丹?他、他才修煉多久?結丹?怎麼可能那麼快?我們仙門中的結丹修士也纔多少位?他一個……”那名弟子說到一半就無聲了,因爲被那山峰上面的壯觀仙景給驚到了,說不出話來。
“天啊!好美……這就是結丹時成功歷劫後出現的神彩嗎?太美了……”
“我們仙門中有多少年沒出現過結丹修士了?他纔多少歲?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好美的神彩啊!你們看,那如七色彩虹一般的光芒多美,竟然瀰漫了整個山頭,天啊!那山峰之上竟然開出了那麼多的花,引來了好多的喜鵲……”
一聲聲的驚呼聲,一雙雙羨慕而不可思議的目光全落在那一瞬間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山峰之上,全被這震撼人心的一幕給震攝到了,他們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欣喜,更有的是一種也想要像那此時正在進階的唐子浩一樣,超越自我,超越定律,以着一個無人相信的修煉速度進入金丹境界,他的進階剌激到他們,讓他們知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更沒什麼是一定的,只要肯下心,就會有奇蹟的出現,只要肯用心,就一定會有回報!
他們激動與欣喜,內心如同潮水涌起,一波波的衝擊着,撞擊着胸膛心間,只感覺體內的血液也澎湃起來,彷彿血液中的跳躍分子在沸騰着,全身處於一種極爲亢奮的狀態,是因爲唐子浩若是成功進入金丹境界,那將帶動他們所在的仙門,將他們仙門的名譽更一步的往上推進,而他們走出去更能挺起胸膛,因爲他們的仙門中出了有始以來最年輕的結丹修士!這不止仙門有光,就連他們也臉上有光,就如同仙門在衆多的仙門中脫穎而出成爲焦點一般。
山峰之上百花盛開,雲霧瀰漫,天空中祥雲遍佈整個山頭,七彩光芒從那片祥雲中斜射而出,喜鵲蝴蝶圍着百花紛飛鳴叫着,似在爲他的進階而歌唱慶樂一般,如置雲端的山峰被那七彩光芒所朧罩,依稀的,人們似乎能聽見在那七彩的祥雲之中,似有幽揚的仙樂傳來,那清雅幽揚的仙樂輕輕傳入衆人的耳中,如同清泉一般撞入心田,讓人頓覺心頭煩惱憂愁消散無蹤,身心處於一種飄飄然的極樂狀態。
衆人看着那面前的仙境,真真切切可被譽爲仙境,仙樂奏響,百花盛開,喜鵲蝴蝶紛飛,祥雲與七彩光芒交互交溶,這等奇光景象,也只有修仙者在成功進入金丹境界時纔會出現,距離上一次仙門中出現過這樣的奇觀,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
一名灰衣男子負手而立,看着山峰之上的奇觀仙境,臉上難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數日前,他從修煉靈地出來後就告訴他,可能要在這幾天突破築基巔峰進入結丹境界,讓他爲他護法,好讓他安心進階,他欣懷的答應了,並在此寸步不離的守住了山口,不讓任何一人任何一事物打擾到他的進階,三天過去了,他終將沒有讓他失望,在短短的時間裡就能進入有的人修煉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無法達到的金丹期,有他這樣的一個徒兒,他真的很欣慰。
他的強大是必然的,他相信,將來他的修爲並不止如此,他還會走得更遠,走向更高峰,直至成爲真正強大的仙者,擁有無上的壽元,傲遊天地之間……
山峰之下,人羣之中,金玉瑤欣喜而激動的看着那山峰上的奇觀仙境,如同是她自己進階了一般,激動得逢人就拉着人家跳着喊着歡呼着:“進階了!他真的進階了!子浩真的進入金丹期了,他真的結丹成功了!太好了,太好了!”
數日前她就被她師傅勒令不準去看唐子浩,說他要準備結丹不能被打擾,聽到這個消息,她當然欣喜的就應下了,爲了她的將來,她當然希望唐子浩可以順利的結丹成功成爲一名金丹修士,她懷着期待而忐忑的心情在等着,一天等過一天,三天過去了,正當她還是睡夢中時卻被那三道驚雷聲嚇醒,想到唐子浩,她當即翻身起牀跑出來一看,真的看到山峰之上祥雲瀰漫,仙樂奏響,七彩光芒灑落山峰,百花瀰漫喜鵲蝴蝶紛飛,一派祥和的奇觀景象,讓她激動而欣喜不已。
師傅原來沒有說錯,他真的是不凡的,不僅是極爲少見的變異靈根雷屬性,更是擁有如此強大修煉天賦的修仙人,她金玉瑤若能攀上他,這輩子都不用憂了!
現在,他已經成功進入金丹期,那麼接下來,她得想辦法讓他承認她,明的不行她就來陰的,總之,用盡一切的手段她也要成爲他的人,絕不會讓這樣人人都想要靠近,想要去高攀,想要去爭的一個強大修仙者從她的手中溜走!
看着山峰之中的祥雲和七彩光芒漸漸散去,聽着耳邊的仙樂也幽幽的遠去,瀰漫在山峰之上的雲霧也隨着散開,但那百花與喜鵲蝴蝶卻依舊盛開和紛飛着,她當下顧不得其他,提起衣裙飛快的就朝山峰跑去。
子浩,我來了,你註定是我金玉瑤的男人,我死也不會放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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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睨了某人一眼:“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出來了?”
沐宸風彈了彈衣袍,邪魅一笑:“娘子,你不知道嗎?火火抽風了,說今天二更,我當然要出來瞧瞧。”
“我當然知道,她說二更在六點,只是,這關你什麼事?你又沒上場。”
“我出來幫她喊幾聲,這都月尾了,看倌們快把票票砸出來,怎麼也得讓她碼得更起勁吧?”
“你吼什麼吼呢?火火說了,有票就給,不用特意去買,那些潛水的娃上來冒個泡吼幾聲她也開心,這心情一好了,二更神馬的也就不是神馬問題了,知道不?”
“是是是,娘子說得是。”
“知道還不快滾回去閉關?”
某人委屈的說着:“可我還沒看二更啊!”
唐心上前擰起某人的耳朵,擡腳一踢將他踢了回去“都說了二更在六點,六點準時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