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易容而行遇天音
唐心沒有回頭,而是淺笑道:“能在這個時候來這院子的,除了師叔也沒別人了,師傅,你說是嗎?”眸光落在那趴在牀上喘着氣的李婉秋身上,她對一旁的鳳鳳道:“看着她,我出去看看。”
聲音一落,轉身往外走去,推開房門走出,果真見那一向不多話的中年女子,她的師叔正向這邊走來,她停下腳步,看着她盈盈一笑:“師叔,你來找師傅嗎?”
“嗯。”中年女子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
“可是師傅出去了,說是去弄顆築基丹回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牀裡,聽着唐心的話,李婉秋氣得十指緊緊的抓着牀板,張開嘴想要喊,卻讓鳳鳳把隨手脫下的靴子塞進了她的嘴裡,雙手環着胸,一副你想怎麼樣的模樣看着她。
外面,聽見唐心的話,中年女子一皺眉,看了那關着的屋子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卻在走了幾步後,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唐心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如果我是你,我會趁這個機會離開綠倚門。”
聞言,唐心眸光微閃,脣角帶笑,卻不言語。房內,李婉秋睜大了眼睛,一副欲撕了她們的模樣,掙扎着想爬起來,無奈背後坐着胖乎乎的鳳鳳,此時她靈力盡散,又身受重傷,根本起不來。
鳳鳳兩手託着下巴,睨了那被自己坐着的老妖婆,聽見外面的聲音已經走了,便道:“亂動什麼?坐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像你這一身骨頭的老妖婆,我要坐你身上你都應該覺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嗯……”
李婉秋掙扎着,想要翻身,惹得鳳鳳不快,他眼中厲色閃過,伸出一腳就往她手腕上踩去。
“咔嚓!啊……”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伴隨着壓抑着想叫卻叫不出來的痛哼聲在屋子裡響起,豆珠大的冷汗自李婉秋那佈滿皺紋的臉上滴落,唐心進來時,便走到桌前坐下,對鳳鳳道:“鳳鳳,別下手太狠了,怎麼說她這一年多也爲了我忙出忙進的找藥材,這樣吧!等晚上的時候,把她給吊到綠倚門的大門前,然後我們也就離開,怎麼樣?”
“好,鳳鳳聽孃親的。”他把塞進李婉秋嘴裡的靴子拿出穿上,這才跳下牀,撲進了唐心懷裡。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活了快兩百歲了,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物,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毀在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頭手裡!她不甘心!不甘心!
唐心勾脣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誰就敢隨便把我領了回來?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不過,看在這裡怎麼也生活了一年多,我也不會對綠倚門的人怎麼樣的,就單單收拾你,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這,就是你動着奪舍的心的下場。”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她像捉了狂似的,趴在牀板上,沙啞的聲音卻是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似乎非弄清她到底是什麼人方肯甘心似的。
唐心一枚銀針射去,李婉秋頓時暈了過去:“鳳鳳,你看着她,我去把那些靈藥都收入藥田裡面。”既然要走,她花費了不少心血的靈藥自然是不能放過。
“好。”鳳鳳應了一聲,搬來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就那樣盯着她。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想着等晚上就把李婉秋給吊到綠倚門的大門上的,誰知那十名弟子不知抽什麼風,竟然都跑來了李婉秋的院子裡。
“師傅!師傅!”林語蝶開口喚着,看着屋門關着,想上前推開時,唐心來了。
“你們來做什麼?”一襲青衣的唐心走了過來,瞥了她們十人一眼,目光落在那打算推開門的林語蝶身上。
“我們要見師傅,難道還用得着你批准?”其中一人冷聲喝着,大步就要上前,卻被突然橫空出來的一隻腳給拌倒了,整個人失去重心的往前摔去,幸得旁邊的人扶住了她。
“唐心!你想幹什麼!”那女子怒喝着,揚起手就朝唐心的臉摑去。
眸光一冷,她伸手擒住了那隻手,手中力道一重,咔嚓的一聲伴隨着那女子的痛呼聲響起,冷不防的這一幕,讓另外的幾人都愣住了,連忙上前喝道:“唐心!你竟然敢動手!”
“你們不是來跟我動手的嗎?既然如此,不動手,又怎麼能如你們的意?”她淺笑盈盈的看着她們,扣着那女子的手也還沒放開,痛得那女子哀哀慘叫,整個身體只能傾向於她,以令手中的痛意沒那樣的椎心。
林語蝶看着笑得與往目不同的唐心,聰明的沒有上前,她已經不止一次敗在唐心的手裡了,既然有她們在,她又何須上前?慢慢的,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想要去看看那關着的房門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唐心,你別以爲師傅疼愛你你就無法無天了!要知道,在這綠倚門中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其中一人厲聲喝着,一手暗暗的提起自身的靈氣,她們都是煉氣期的修真者,只能修煉低級的法術,隨着心念一動,她一道風屬性低級攻擊法術便朝唐心襲去。
“風刃!擊!”
一聲厲喝的傳出,只見那名女子衣袖中涌動呼呼風勁,在她的手中形成攻擊的風流,咻的一聲飛襲向前,因出手的這名女子在十人中實力算是出挑的,另外的幾人一見,眼中閃過看好戲的神色,等着看着這被她們師傅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唐心如何在她們的面前出醜。
卻不想,唐心眸光一掃,脣角微勾,拉過了那被她扣着手腕的那名女子往前就擋去,當風刃劃過時,雖然是低級的風屬性法術,卻也讓那名女子身上狼狽的開了幾道口子,風刃劃破衣裳剌入皮肉,鮮血自然而然的滲着而出。
“嘶!啊……”
那女子何其無辜,倒抽了一口氣,痛呼出聲,同時也因唐心的放手而摔倒在地。
“嘶!啊……”
唐心趁着她們都愕然的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時,衣袖一抖,手指一動,掐了一道風屬性攻擊灑術便朝那名女子襲去,同樣的風屬性法術,運用的人實力卻不在一個級別,這樣一來,便直接提升了這一風屬性法術的攻擊性。
快!精!準!讓人避無可避,防不勝防,同時也震驚於她竟然能在一瞬間運用同樣的法術反攻擊,而且,這風屬性的攻擊力道還比她們的強!
“你!”
她邁着腳步不緊不慢的在她們的身邊走過,來到了那悄悄後退的林語蝶身邊,停下腳步,回頭睨了她們一眼,輕笑道:“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爲何師傅對我那麼好嗎?不是一直在妒忌着,我可以住在她的院子旁邊,可以泡着她千辛萬苦尋來的靈藥,可以吃着那些有助於進階的丹藥嗎?想知道嗎?我這就讓你們知道。”
看着怔愕中的幾人,她走上前,推開了房門,繼而倚在了門邊,讓她們可以看清裡面的那一幕,那,一身灰袍枯瘦蒼老的老樞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那被火燒傷的面容扭曲着,皺紋佈滿臉上,甚至,是那雙枯瘦如柴的雙手……
門外的十人震驚的看着那一幕,步伐微微後退着,張開着的嘴像是被嚇到了,這一刻,還沒回過神來。
那個老樞是誰?爲什麼在她們師傅的房中?唐心的話又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讓她們看到這一幕?
“啊!”
林語蝶驚呼一聲,雙手顫顫的捂住了嘴,她看到了那老樞手指上的那枚空間戒指,那是她師傅的戒指,那個人、那個人、是、是她的師傅?
“看來你是認出來了。”唐心勾脣一笑,眸光流轉間,瞥了她們一眼:“裡面那個老妖婆就是你們的師傅,很不巧,就在不久前,我剛廢了她一身的靈氣,斷了她的筋骨,如此,她正如同廢人一般,現出了原形,奄奄一息只有一口氣吊着。”
“不、不可能!那絕不可能是師傅!”
“不可能?呵呵,你以爲她爲何什麼會對我那麼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誰都知道,她尋來了靈丹妙藥給我,爲的也不過就是想要我的身體罷了,只可惜,被我發現得早,她奪舍不成反倒把自己賠進去了。”
這話一出,那幾人只覺轟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說師傅要奪舍?她想要你的身體?”難怪,難怪師傅對她那麼好,把所有能讓她進階的東西都搬來給她,難怪她那樣的護着她,原來,原來竟然是這樣……
而在這時,房中趴在牀上的李婉秋也緩緩醒了過來,在看到她的十名弟子都在時,伸着手,沙啞的聲音嘶喊着:“殺了她!殺了唐心!殺了她!”
原本房中的鳳鳳,此時則躲在角落處,門外的十人根本沒看到他的存在,只看到唐心,當聽到李婉秋的話時,十人不約而同的朝唐心看去,心念微動,就在殺意迸起的那一瞬間,卻被她接下來的話給澆滅了。
“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會爲了一個將死的人拿自己的性命來拼,試想想,我連這老妖婆都能廢了她靈氣,又何況是你們幾個?”她不緊不慢的說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們。
“唐心!你好沒良心,就算再怎麼樣,她也是你的師傅,你連師傅都下得了手,你這是欺師滅祖!”其中一人怒指站她罵着,原本升起的殺意卻是不敢再冒上來,她說得沒錯,她連她們師傅都對付得了,何況她們幾個?
“師傅?”唐心輕笑:“你們見過我行了拜師禮了嗎?由始至終,我可都沒拜入她李婉秋的門下,就連喚她這一聲師傅,也不過是爲了讓她打消對我的戒心罷了,若我真的行了拜師之禮,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把她弄成這樣的。”
林語蝶這時臉色一白,想起第一次在幽冥森林中見到唐心時,她說她不跪拜任何人,哪怕是師傅也不行,當時她們都以爲是她那裡的風俗,而師傅也因急着想收下她而由此免去了她的拜師叩拜之禮,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從一開始就打着這一主意。
“這綠倚門我是打算離開了,至於你們,是想繼續留下,還是走,那就看你們了,不過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正好,我這裡正好有件事交給你們去做。”她掃了幾人一眼,慢悠悠的說着。
“讓我們幫你做事?你休想!”待她們離開這裡,她們一定會讓她走不出這綠倚門!
“不想合作?”她挑着眉,淺笑:“若是沒用處的人,我可不會留着,再說,你們可是自己闖進來的,而不是我去拖着你們進來的,不按我說的做,那麼……”她聲音一頓,看着她們微提着氣一臉防備的樣子,輕喚了聲:“小丹,你就給她們點顏色瞧瞧。”
“噝噝……”
隨着她的聲音一落,原本盤在她頭髮上一動不動的藍色靈蛇突然間往前一竄,瞬間恢復了近一米的長度,細長的蛇身捲住了其中的一人,蛇頭拱起,露出了兩顆尖尖的毒牙,兇殘狠厲的蛇眼緊盯着她們,似乎只要她們誰一動,它就咬下去。
“九、九品藍靈蛇……你、你……”
衆人大驚,尤其是那名被小丹纏住了脖子的那名女子,更是冷汗直冒而出,蛇身的冰冷,蛇身的滑溜,蛇的氣味,以及那吐着發着噝噝聲的蛇舌,就那樣近距離的在她的眼前,就那樣纏在她的脖子間,讓她一身忍不住的起了雞皮疙瘩,又因驚恐的顫抖個不停。
“唐、唐心,你、你讓你的蛇走開,我、我聽你的話,你想我做、做什麼我都答應,讓你的蛇走開。”藍靈蛇,蛇中的毒性最強烈的毒蛇,只要被它咬上一口,絕對會立即斃命!
“哦?是嗎?真心聽話了?”她輕笑,眸光劃過另外的幾人,見她們也都緊繃着身體點了點頭:“你想讓我們做什麼?只要、只要你不對我們動手,我、我們就幫你。”
“你們、你們!咳咳咳……”
趴在牀上原本還存着一絲希望的李婉秋聽了這話,只覺氣火攻專,猛的又咳了起來,一個沒忍住,一口鮮血猛然噴出,繼而一動不動的趴在牀上,竟然是活生生的氣死了。
看到教育了她們多年的師傅就那樣死在她們的面前,她們心頭微涼,卻又無可奈何,偏偏不敢對唐心動手。
“好,很好。”唐心滿意的點了點頭,脣角微勾,回頭睨了那已經死去的李婉秋一眼。
幾日後,城中,一名身着素雅青衣容貌普通的女子正在酒樓中喝着酒,聽着酒樓的人都在議論着最熱門的話題,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了綠倚門的唐心。
“你們聽說了嗎?那綠倚門門主李婉秋竟然死了,而且還是被廢了靈氣而死的!”
“這事都傳開了,那李婉秋是被她一個叫唐心的弟子殺死的,聽說那個唐心有着傾城美貌,李婉秋動了奪舍之心,卻不想到後來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賠上了。”
“我聽說,那綠倚門在這件事情傳開後,也都解散了。”
“能不解散嗎?這綠倚門的門主都沒了,那些人哪會還呆在那裡?再說,在修仙界裡,師傅對弟子動了奪舍的念頭那可是敗壞山門的醜事,那樣的地方,誰還敢留在那裡?”
“哎,不過說起來,這個唐心到底是什麼人啊?那李婉秋好歹也是近兩百歲的築基期修士了,怎麼就讓她弟子給殺了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唐心我可聽說就是那幾乎掀翻了龍騰大陸的那個叫鬼手天醫的人,此女子擁有傾城容貌不說,更有一手回春的醫術,龍騰大陸那邊將她奉成了一個傳奇人物,不過她卻在掀翻了龍騰大陸的皇權制度後便離開了,聽說就是往我們這邊而來,至於她修煉的天賦那就更不用說了,還沒滿二十歲,已經是築基修士了,這樣的天賦試問,這虎嘯大陸哪個仙門中有啊?你說那李婉秋哪個不盯偏偏盯上了她,想要奪她的舍,這不是存心找死嗎?所以說,李婉秋敗在她手裡也不冤。”
“虎嘯大陸上有名望的修仙門派也沒多少,綠倚門雖然比不上東西南北四個修仙大派,但卻因專收女弟子而出名,現在這綠倚門散了,想必綠倚門裡的那些女弟子應該都會前去東西南北四個修仙大派。”
“說起來,除了那各分佈東西南北一方的四個修仙大派之外,小的那些也上不了檯面,既然要入仙門,自然是要去好的門派,只不過,那樣的大門派弟子成千上萬,想進裡面也得經過千挑萬選,一些天賦不好的除非是花了大價錢擠了進去,要不然,那是進不了那大門派裡面的。”
幾個喝着酒的漢子邊說邊聊着,旁邊的一些人也加入了他們的聊天當中,唐心邊喝着酒,邊聽着他們的話,在看過了有關虎嘯大陸的地形圖之後,她也知道這邊最有名的四個修仙門派各佔一方,而她所在的這個位置,離南邊的修仙門最爲近,經過考慮,她也決定先進南邊的這個修仙門中修煉,先學好煉丹的技術。
“小二,結賬。”她放下酒杯,把一枚金幣放在桌面上,便起身離開。
前往馬市買了一匹馬後,便騎着馬往南面的修仙門而去,路經小道,春風迎面夾帶淡淡青草香味,她放慢速度悠悠的晃着,欣賞着這道上的景色,自從進了綠倚門,她便一直沒有出來過,更別說去欣賞這虎嘯大陸的景色了。
與龍騰大陸不同的是,在虎嘯大陸這邊,四方的修仙門全是靈氣充裕的地方,正因爲如此,才更有利於修仙者的修煉。她從空間手鐲中取出櫻桃吃着,藥田的好處在於櫻桃樹上的果子一直都不會掉落,成熟了任何時候都可以吃到,至於裡面種着的靈切,這一年多的時間,也已經長成,眼下她就缺練手的機會了。
突然間,瞥見前面不遠處的樹下,捆着一匹馬兒,一名身着藍色輕紗腰間垂落着同色流蘇的妙齡少女靠着樹下閉目休息,油亮烏黑的墨發用藍色的絲帶編成了四條辮子,其中兩條辮子反扎而起,另外兩條辮子垂落胸前,藍色的蝴蝶結如同一隻美麗的蝴蝶停落在髮梢上,雪膚花貌,神態清幽,脣角輕輕的彎起,似乎在做着美夢。
她眸光劃過一抺亮光,心中忍不住暗贊:好個清雅暇逸的女子,席地倚樹而眠,這般自在神態,仿若天地間只她一人,悠哉而隨意,透着幾分不凡,讓人過目而不忘。
彷彿是察覺到唐心的目光,又或者是聽到了馬蹄踏近的聲音,樹下的藍衣少女慢慢的睜開眼睛,眸光中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在看到那坐在馬上的一襲青衣的唐心時,微眨了眨眼睛,褪去了那初見時的冷厲與警惕,反倒多出了幾分嬌俏的神態。
“你誰啊?看着我幹嘛?”輕快的聲音傳出,她起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裙,看向唐心。
“沒想到在這地方會遇見這麼好看的姑娘,一時看呆了。”唐心狡黠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
聞言,藍衣少女輕笑出聲:“嘻嘻,那倒是,我天生麗質美貌無雙,只是沒想到連同樣身爲女子的你也看癡了,看來我得考慮一下,用不用帶着面紗出門呢?”她走上前,打量着唐心,笑道:“我叫顧天音,你呢?”
她翻身下馬,淺笑道:“我叫唐唐。”
“唐糖?你的名字真奇怪。”她說着,看了看她,又問:“你是想去哪裡?也是一個人嗎?不如我們結伴吧!至少路上可以說說話。”
“我要去南仙門。”
聽到這話,她眼睛一亮,欣喜的道:“真的?我也是要去南仙門,這樣正好,我們正好順路,再說,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上路可不安全,有我陪同那就不一樣了。”
“你不也是一個人上路。”她笑看着她,只覺她有些熱心過頭了。
“那不一樣,我已經是煉氣七層的修真者了,我剛用神識看了一下你,好像才四層,這實力要在路上遇到危險,根本沒法自保。”她微揚着下巴說着,目光閃閃,一副等着唐心誇她的模樣,看得唐心不禁失笑出聲。
“呵呵……”
這少女先前睡着時一身淡雅清幽的氣息,沒想到她一醒來又是另一個模樣,不過,這人倒是說話直來直去,不是那種耍心眼的人,她倒是看着喜歡。
“唐糖,你……”
“不是白糖的糖,是唐氏的唐。”她笑着解釋着。
“喔!唐唐,過來這邊坐會吧!我們聊聊再走。”她拉着她來到樹下,又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幾枚果子遞給她:“來,解解渴。”
唐心看着那赤紅色的果子,心下暗暗驚訝,這不是赤靈果嗎?她就這樣拿出來?詫異的看了看她,問:“給我?”
“是啊!吃吧!不用客氣,我從家裡帶了很多出來,這可是赤靈果,我們修真者吃最好了,營養是普通果子的一百倍。”她拿着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便咬了一口。
赤靈果的雖然說不是極少見的靈果,但也是很難尋得的靈果,市面上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她倒好,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就拿出來請她吃?微頓了一下,她接過她遞上來的果子,咬了一小口,入口香脆多汁,淡淡的清香在口中漫開,她露出一抺淺笑:“很好吃的果子。”
“喜歡就多吃點吧!”她把那幾個果子全塞到她手裡,一邊問:“唐唐,我是風屬性的,你是什麼屬性的?”
“我是五靈根,五種屬性。”
“啊?五靈根?”顧天音愕然的看着她:“五靈根難修煉到煉氣四層很不容易啊!”
她淺笑不出聲,只是低下頭吃着果子,直到,休息了好一會後,兩人才騎上了馬一同往南仙門而去。
進了城,兩人下馬牽着走,來到一處客棧打算住下,不想還沒進門,便聽小二出來賠笑:“兩位真不好意思,今天店裡客滿了,要不兩位到前面去看看。”
聞言,兩人相視一眼,顧天音道:“既然沒空房,那我們就再找找看吧。”說着,便繼續往前走去。
“兩位姑娘,裡面請裡面請。”
剛一到另一家客棧的門前,小二便迎了出來,滿臉笑容的請兩人進客棧,又讓人幫她們把馬捆好。
進了客棧,見裡面同樣三五人湊成一桌,滿滿的盡是客人,顧天音便道:“小二,你們這城裡的客棧生意都不錯啊!前面幾家客棧是客滿,你們這裡也是客人云集。”
“兩位姑娘不知道吧!明天就是我們城裡的鬥靈盛會,知道的外地人都特意趕來,就是爲了明日看一年一度的鬥靈盛會,平時客棧的生意雖好,卻沒這麼火爆,迎了兩位進來,我們客棧也只剩下一間空房了。”
“哦?什麼是鬥靈盛會?”唐心開口問着。
“就是人與靈獸的鬥會,有的傭兵團捉了活的靈獸賣給了鬥靈會的人,然後鬥靈會的人會出高價錢,請來實力較高的修仙者與靈獸戰鬥,說是說戰鬥,其實就是讓入場的人看如何獵殺靈獸。”小二解釋着,帶着她們兩人來到一空桌問:“兩姑娘,你們來點什麼?”
“幾樣拿手小菜,一壺酒。”唐心開口,見顧天音正看着她,便問:“怎麼了?”
“你也喝酒?”
“也?”她挑了挑眉,笑道:“怎麼?你也好酒?”
“呵呵,小二,上幾樣拿手的小菜後,就給我們來二壺上好的玉壺香。”顧天音笑說着。
“好勒,兩位姑娘稍等一會。”小二轉身就走,吆喝着上兩壺玉壺香。
“天音,看來你對酒挺熟悉的呀!連什麼酒都知道。”
“我自己出來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自然是知道玉壺香在客棧中是賣得較好的酒,而且這種酒也醇,你喝過就知道了。”她朝周圍看了一眼,又道:“唐唐,明天我們去看看那個鬥靈盛會吧!”
唐心一聽,目光一眯,笑道:“我也正有這個意思。”
“兩位,玉壺香來了,小菜馬上就到。”小二端着酒上來,轉身就要退下,卻讓顧天音喚住了:“小二,這鬥靈盛會在什麼地方?”
“兩們姑娘想去,明日出了門往前直走就看到一處斗室,在那裡買了門票後才能進地下室看鬥靈,不過那門票可貴了。”
“嗯,好,知道了,你下去吧!”她揮了揮手,一手託着唐下巴,直接拿着酒壺嘴對嘴的就喝:“唐唐,明天我們就去看看,現在就先填飽肚子。”
唐心一笑,執着酒壺倒出一杯慢慢的品嚐着,入口香醇醉人,果真如她所說一般,看着對面的顧天音三兩下的就喝完了一壺,不禁有些傻了眼,真看不出她竟然還是個酒鬼。
“小二,給我們兩間房。”一道嬌蠻的聲音傳來,兩人繼續吃着東西,並沒理會。
“兩位,真不好意思,小店只剩下一間空房了,先前兩間,已經讓那兩位姑娘給訂了。”
“一間?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家了,不管怎麼樣,你都得給我們再騰出一間來。”
“這……”小二爲難的看着她,讓客人騰房?這怎麼可以?
那少女見小二爲難的神色,伸手一推,順着他先前指的方向走去,來到唐心和顧天音的桌邊:“是你們訂了那兩間房?給我騰出一間出來!”說着,手往桌上一拍,放下幾枚金幣。
顧天音喝了一口酒,把酒壺往桌上一放,看似無意的一拂,卻是將那幾枚金幣給掃到地上去了。金幣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引來了客棧衆人好奇的觀望。
“你竟然把我的金幣給弄地上了?給我撿起來!”
少女嬌蠻帶着怒氣的聲音傳來,唐心依舊靜靜的吃着東西,而顧天音則擡頭睨了她一眼,見少女身穿黃色輕紗,模樣倒是生得嬌俏,卻是眉目中帶着嬌蠻。
“金幣?什麼金幣?我沒看見。”顧天音裝傻的朝周圍看了看,又問了問對面的唐心:“唐唐,你看見有金幣了嗎?”
“沒。”唐心搖了搖頭,脣角帶着淺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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