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氣死妖精不償命(三)

尚父是神仙,這凡間的一切,他都看不上,也都不需要。那麼作爲皇帝的我,就只能親自出馬,用感情來籠絡文飛這個天師了尚父了。

關於前些天發生的一切事情,兩人誰也都沒有提。總之,前兩天這出京的官道上都能看到一大羣一大羣的人們,扶老攜幼,被趕出京城。

這些都是前一段時間,站在文大天師對立面的倒黴鬼,都被牽連進了謀反一案。這些人的運氣更差,以往好歹還能被流放兩廣海南之類的地方。雖然說是瘴癘之地,但是好歹也是氣候溫暖。

而現在大宋剛剛打下吐蕃西夏,這些不毛之地,地廣人稀。還正是需要大批人口填充,於是這些倒黴蛋們,就成功的成爲“青海拓荒兵團”光榮的一份子了。

整個理學的勢力,幾乎被一掃而空。直接被宣佈爲僞學。更有涉及此案的許多寺廟,人頭滾滾而落,大宋不殺讀書人,對於這些和尚,可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

這些事情,趙佶做了,文飛自然心裡有數,卻也不必多說。

這時候的文飛也跟着大笑:“那麼貧道可就不客氣了!”

趙佶歡喜的很,這時候他就怕文飛和他客氣了。按秦制,三百步就是一里,五十里也就是說一萬五千步,也就是說,大宋朝起碼一萬五千年……

好像太少了一點啊,早知道在一百里之外來迎接尚父了那麼一下子就是三萬年啊!

趙佶心中人心不足,可是還沒有走到兩三里路,就開始勞累起來。走了十七八里路,腳上已經起了水泡。

正文第二十章一步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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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這時候硬是發狠,心中只是道,老祖宗我多走一步,就爲後輩兒孫們多留一年的運程。也不管直接腳下磨起水泡來,硬是又苦苦支撐了幾十步。

文飛卻是啼笑皆非了,後世的中國才號稱五千年的文明。這趙佶是要鬧哪樣?那麼久遠的事情,誰能夠管得到?這才被文飛叫停了下來。

趙佶這貨也實在走不動了,心中長嘆,後輩兒孫們。你家祖宗無用,只給你們掙得了四五千年的江山……

卻聽這時候文飛笑道:“官家如此心誠,我就保你趙家,萬世一系的江山罷了!”

兩人這般作爲,走就以風一般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東京城。十數萬的百姓分列在路邊,迎接文大天師班師回朝。更把兩人這個約定,很快就傳遍開來。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趙佶究竟能爲大宋掙來多少年的江山。平心而論,這些年,大宋朝的日子,要比歷史上同期要好過的太多。尤其是這個天子腳下的首善之區,可是明顯。

每一個普通百姓,無不希望趙佶多拉個幾步,寧做太平犬,不爲亂世人不是?最後這大宋朝就永遠不要改朝換代了,免得這太平日子,過不下去,又要經歷兵災火劫。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人心還都在大宋這邊的。不知道多少暗地裡再給趙佶打氣的,更有不知道多少自負身強力壯的。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去,幫着趙佶拉馬。

也就是在這種氣氛之下。文飛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沸騰了起來,一聲聲高聲呼喊大叫響徹雲端,最後變成了幾句:“天師萬歲,官家萬歲,大宋萬歲……”

趙佶聽的興高采烈,腦海一熱,就說道:“今日普天同慶,連續三晚金吾不禁!”

文飛微微一笑。跟着叫道:“今年賦稅減半,朝廷支出不足之處,有本天師來想辦法!”

文大天師也不叫提氣高喊,但是聲音平平的卻就傳遍當場,十數裡範圍之內的所有百姓都聽的真真切切,一個個更加沸騰歡呼起來:“天師萬歲,官家萬歲。我大宋一直到天荒地老……”

那趙佶也是一個好大喜功的,見着無數人的沸騰歡樂,頭腦一熱,跟着再叫一句:“今年天下間賦稅全免……”

他自然沒有文飛那麼大的本事,把聲音傳遍全場,但是那些跟着出行的禁軍們跟着湊趣。一起齊聲高叫:“官家和尚父有令,今年天下賦稅全免……今年天下賦稅全免……”

“哦……”更大的沸騰歡樂,涌了過來。

“今年天下賦稅全免……今年天下賦稅全免……”

“今年天下賦稅全免……今年天下賦稅全免……”

無論百姓還是趙佶文飛兩個,都陷入滿心的歡喜之中了。只剩下那些朝廷的羣臣們,卻是苦着臉。一個比一個臉上難看。

尼瑪啊,這是坑爹還是什麼?尤其是剛剛復相的蔡京。還有那位管理天下財務的戶部尚書,臉上更是難看的像是死了老子娘一樣。

只是看趙佶和文飛兩個都在興頭上,無數百姓縱情歡呼。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碰黴頭,一個個苦逼着臉,只想趕緊找個沒人的所在,和這兩位爺分說清楚了。

你們兩位快活一下不要緊,上下嘴皮子一碰,這一年的稅收可就沒有了。這可是一年五六千萬貫的事情。偌大的一個朝廷,幾十萬的兵馬要養活,這要是沒錢,可該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趙佶興奮過了,回到宮中,被蔡京直接攤到面前的時候,他才一下子笑不出來了……

“朝廷這些年用度本來就緊張,全靠着尚父發行兩聖錢,還有整頓了解池鹽務,這才勉強支撐下去。如今官家金口一張,這一年賦稅減免,這日子如何過下去?更何況官家和尚父,還要準備打仗……”戶部尚書聶昌十分不客氣的說道。

“這個……這個……,”趙佶爲難起來。他是藝術家,藝術家的典型性格就是浪漫。也就是說,當時,他根本就是頭腦一個發熱就衝口說出了。如今讓他食言而肥,他自然也不好意思。

趙佶苦着臉看文飛,文飛心中暗笑,嘴上卻道:“沒這麼嚴重,這免除的只說農業稅而已,那些商人們,還是得老老實實地交稅的。這麼算下來,朝廷一年的農業稅收收入也不過五六千萬貫左右……”

五六千萬貫,聽了文飛這麼一算,趙佶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大的虧空,是怎麼樣也填不起來的啊。

難道真的想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吞回去。不由眼巴巴的看着文飛,希望文大天師能想出好辦法來。

其實文大天師原本說免除一半的賦稅的時候,還是蠻有把握的,這兩三千萬貫雖然多,但是文飛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可是五六千萬貫,文飛想想,自己其實也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通過這次杭州之行,文飛發現自己發行兩聖錢太過保守了。導致兩聖錢的價格居高不下。

文大天師現在的背後,有着一個專業的團隊,這些人搞別的東西,還能說是差一點。但是說起金融來,纔是他們的專業。文飛隨便讓他們幫忙計算一下,就已經決定,把今年發行的兩聖錢提高到五千萬枚。按照幣值價格,也就是五百萬貫之多。

如今說不得,要再提高發行量了。反正實在不行的話,日後軍隊發放的俸祿都直接給兩聖錢。不過這麼一來,文飛心中就徹底的沒底,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雖然在李成傑的團隊幫忙計算之下,認爲文飛其實應該發行十億都沒有問題。當然了,文飛自然不會告訴他們真實情況。

這個擴大兩聖錢的發行量,可以解決一部分的問題。那麼另外就是關於戰備這一塊,文飛自己也能解決。這些直接從現代時空,弄來物資,起碼又能省下兩三千萬貫。這般算下來,虧空就解決了一大半。

現在,只要能在現代時空解決的事情,對於文大天師來說,都不叫做事情。

“這般算下來,還真的是抹平了啊……”戶部尚書聶昌,一琢磨,果然如此。但是他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尚父,你在天上弄這麼多的東西回來,也不可能空着手白拿吧?”

說實話,現在的文大天師已經看不上北宋時空弄去的一些仨瓜倆棗。但是這種不勞而獲的觀念,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養成了。

於是文飛就琢磨着,道:“要是有些奇珍異寶,還有些名貴草藥之類的東西,給我準備一些,讓我可以送禮!’

“奇珍異寶……”所有人都徹底的爲難了,感覺在文飛這個尚父面前說什麼奇珍異寶,簡直是有些諷刺。這天上什麼東西不比人間好啊?

文飛想想說道:“比如那些老參,百年以上的……”

聶昌一拍大腿:“有了,我大軍拿下吐蕃之後,就曾經派遣一支軍隊去了于闐,周圍西域小國更是進供了一批和田美玉來。”

“對對對,”這一下子思路就打開了,趙佶也興奮的道:“大軍打下了西夏興慶府,把西夏那些蠻子們積攢了幾百年的財寶都一鍋端了。前一陣子,童貫回京的時候,還給我帶來了一些西夏的寶物,大多數是金玉之物。這些想來尚父也是用的上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正說得熱鬧,文飛這才發現其實大宋寶貝不少的。只是以前思路沒有打開而已,比如那市舶司之中,每年可都要貿易多少遠方珍貴之物。

比如玉、珠、犀牛角、**、琥珀之類從西域,甚至更遠的天方而來的。

卻在這時候,就聽到一聲比一聲響亮的打鼾聲。幾個人面面相覷,回頭一看,原來蔡京這貨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口水也拉的老長。

這下子,連趙佶的臉色也變得複雜了起來,良久才嘆息一聲:“這蔡太師也老了啊!”

文飛點點頭,這次回京,就實在發現蔡京老了太多。不僅行動言語都開始變得遲緩起來,而且精力不濟,便連君臣議事的時候,都能睡着了。

原本蔡京年老昏庸了,被王黼那貨奪了相位。只是可惜王黼這傢伙,昏了頭了。這次風波之中,居然沒有旗幟鮮明的站在文大天師這一邊,自然最好沒有什麼好下場。雖然沒有被流放,但是也被貶到了大名府去做留守去了。

蔡京這才得以復相,只是現在看來這貨也實在繼續做不了宰相了。文飛和趙佶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讓何人繼任宰相纔好。

回到東京城數日之久,王厚帶着西軍大軍還沒有回來。文飛倒是見到了白玉蟾和自己的那兩個便宜徒弟,帶着他的那條寵物銀狼先一步的回到了東京城。

許久不見,白玉蟾留了一把短短的鬍鬚,看起來整個人已經穩重了許多。雙目開闔之中,不時可以見到顯出一點淡藍色的光芒來,顯然是內修到了相當的境界。

正文第二十一章故人相逢

而自己的兩個徒弟,連海,王珩兩個,如今也大變了模樣。西北的風沙的磨礪,讓兩個人的服色都變得紫紅,連皮膚都粗糙了太多。但是行動之間,卻是沉穩無比。

顯然這麼久,跟着白玉蟾在崆峒山的修行,有着相當的進步。讓文飛大感欣慰,當然,雖然大多數的時候,文飛根本就記不起自己這兩個便宜的徒弟了。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文飛笑道:“玉蟬,你幫我帶着這兩位徒弟,當真是辛苦了!”

白玉蟾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腳高高翹起,一搖一晃的,顯得愜意無比,嘴裡還道:“少來了,讓我跑到渭州去吃了兩年沙子,這帳我都還沒有跟你算!”

文飛哈哈大笑,很久都在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坐了。他也不以爲忤,笑道:“師侄兒,你確實勞苦功高。不僅在崆峒山上修建起了問道宮,甚至把整個西北的教務都整頓了,如今整個西北,可算是我道教發展最快的地方了!”

這可不是文飛隨便亂誇,這兩年來,文飛離開西北之後。繼續在當地主持教務的,就是這位白玉蟾了。莫看這傢伙看起來,懶散的要死。

在原本道教歷史上,本來也是一位林靈素式的大宗師,傳教者。原本留下了南宗的道統,讓原本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的南宗,成爲教衆數十萬,以至於最後能和北宗全真教分庭抗禮的存在。

而在這個時空之中。他的起點更高。因此做出來的功業更大,不僅主持修建了問道宮。讓崆峒山成爲整個西北的道教聖地。

而且沿着文飛的路子,不斷的進行宗教改革,硬生生的做到每一個部落之中,都要有着道士駐紮的成果。現在西北道教勢力大盛,遠遠超過其他教派,無數的部落全民入教。

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幾百萬的信徒!

文飛含笑的對自己這兩個徒弟,頜首一笑:“你們兩個也不錯。跟着你們師兄也辛苦了!”

兩個徒弟,可不是白玉蟾表現的這般吊兒郎當,聽到文飛這句誇獎。眼圈幾乎都紅了,這兩個人,幾乎以狂信徒苦修士的熱情,幾乎踏遍了每一個部落去傳道說法。

幾乎用雙腳走完了,整個甘肅青海之地。只是這份毅力。熱情,就不由文飛不爲之感嘆。如今,他的這兩個徒弟,在那些地方,都被稱之爲賢人聖者,威望極高。

但是這兩位以極度苦行的方式。傳教,在數百萬教衆之中有着巨大威望的賢人聖者。聽到文飛的誇獎,也是眼圈發紅。就覺着自己的辛苦,在這一句誇獎之中全部得到了回報。

“嗚嗚……”似乎聽到文飛一直沒有誇獎它。銀狼王不滿意的用腦袋在文飛的小腿上頂來頂去。

王珩趕緊說道:“銀狼王在傳教時候,也立下了大功。在草原上。不論是遼人,還是吐蕃。西夏人,都對於銀狼王充滿敬畏,被視爲神物。有它跟在我們身邊,那些部落都會變得十分聽話!”

“嗚嗚……”聽到誇獎,銀狼王得意的耳朵都豎了起來,不斷的圍着文飛轉。似乎它的這個主人,現在身上的味道,越發的讓它舒服了!

文飛哈哈大笑,道:“乾的不錯啊!”拍拍這銀狼王的腦袋。銀狼王頓時把眼睛都眯了起來。

“好了,好了,誇完了沒有?”白玉蟾不耐煩的說道:“還不讓府上趕緊的上酒菜來,我肚子都餓扁了!”

文飛哈哈大笑:“你這貨,金丹都成就了,十天半月不吃飯也餓不死你!”

白玉蟾不滿的道:“我在渭州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回到東京城這個花花世界享受享受不成啊?”

文飛笑道:“要不是你在西北吃那麼多苦,你以爲兩年時間就能修成金丹?”

白玉蟾冷哼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道:“你那兩個徒弟的進步才大呢,看到沒有,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內煉有成,精滿神足。再看看你,居然現在比我都厲害那麼多了,讓我情何以堪啊!”

文飛更加大小,難怪白玉蟾這貨一直冷着臉呢。原來這貨是在這裡心裡不平衡了!

也難怪,這貨在西北大漠草原,辛苦磨礪傳教,積累大功德,磨礪大修爲。如今也不過剛剛金丹結成,還在溫養之時。

而幾乎,算起來,文飛就沒有費多少周章手腳,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他了。文大天師的修爲,別人不知道,但是白玉蟾師徒可是清楚的很。當然,那是以前!

文飛笑道:“你也不要心裡不平衡,我秉大氣運,身上就有大責任。壓力確實比你大的太多!”

白玉蟾紅着臉叫道:“我哪裡有什麼心裡不平衡了……”他看看王珩和連海兩個,覺着自己在他們面前耍小脾氣,有些丟人了。乾咳一聲,說道:“你們先下去,我有事情,和你們師父商量!”

“是……”連海王珩兩個恭恭敬敬地給文飛施禮之後,這才退了下去。雖然名義上白玉蟾是他們的師兄,但是在文飛一點東西,都沒有教過他們的情況之下,他們的道法都是白玉蟾一點點的教給他們的。可以說簡直是半個師父了,自然讓他們十分敬重!

文飛奇道:“你有什麼正經事情,要和我說的?”

“聽說林師叔駕鶴飛昇,”白玉蟾說道:“真是想想人生如夢,四大皆空。沒有什麼老留念的!”

很多人都知道四大皆空這句話,但是到底是什麼意思,卻沒有人好好想過。地水風火,這四種東西,構成世界宇宙,一切物質存在。

這是佛門的世界觀,這世上的一切,不論是日月星辰也好,山川草木也好。甚至是人也好,其實都是這四種元素,偶然間聚合在一起。按照各自元素的成分多少的不同,構成各自不同的物質。

這纔是四大皆空的意思,世間一切,包括物質在內,都是充滿偶然,太多變數。不論是世界,還是人生,都是充滿變數,這個變數,被佛門叫做無常。

而佛門認爲,無常就是苦的根源!

也許文飛以前沒有領略的如此深刻,但是現在自然而然的領悟到了這些,他笑道:“玉蟬,如何學會了那些禿驢們的說法?”

白玉蟾沒好氣的道:“只是一時感嘆不行啊,說起來佛門認爲一切無常都是苦的。因爲你把持不住,現在的歡笑,轉眼逝去。現在的一切,都被時間的長河,沖刷爲過去……師叔,你是不是已經成就地仙了?”

文飛笑而不答,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白玉蟾做出一個鄙視的表情出來:“現在教中早都傳遍了,大家都在說教主的功行日深,已經至不可思議之境!”

“你們和你師叔說話的!”卻聽一聲冷喝炸雷一般的響起,嚇的白玉蟾差點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叫道:“師父……”

在文飛戲謔的笑容之中,白玉蟾和王文卿從裡屋走了出來。文飛哈哈大笑:“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白玉蟾還來不及爲自己重新見到師父感到高興,就聽到了文大天師這麼一句,不由有些傻眼:“師父不是什麼都聽到了吧?”

“你說呢?臭小子,心性不好,還敢嫉妒你家師叔,是不是皮癢癢了……”陳泥丸開始脫鞋子了。

“別,別,師父,師父。我現在都這麼有名了都,你拿鞋底子打我,太不給面子了……唉唉,還真打啊!”白玉蟾頓時圍着房間轉起來。

王文卿微笑着看着他們師徒沒有正形的打鬧,口中卻對文飛道:“看來師弟的想做些什麼,這天下間人都差不多知道了!”

“貌似那些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文飛笑道。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瞞人的,也瞞不了別人。想來教中那些高手名宿,早都看出端倪,不敢確定罷了。

也只有等到當日,文大天師在金山寺下,口出狂言之後。這才隨着傳遍天下現在要看的,就是天下間的反應了。

這時候白玉蟾終於沒能擺脫他師父的毒手,被一隻臭鞋子在頭上被連敲幾記,這纔算是罷了。跑過來好奇的問道:“難道師叔真的踏入了地仙之境麼?”

文飛有些感嘆的說道:“地仙之境,哪裡有這麼簡單?確切的說,我也只是一隻腳踏入進門檻之中罷了!”

白玉蟾頓時喜動顏色,雖然剛纔有些耍脾氣。但是這個時候,還是爲文飛的進步感覺到高興,連忙說道:“恭喜師兄,賀喜師兄……”

文飛擺擺手,說道:“先不要高興這麼早,我所走的可不是仙道!”

陳泥丸說道:“神人之境更加艱難,你師叔天縱奇才,已經走過了陰盡陽生之境,待得神魂合一,踏入純陽,這世間,卻就可以稱一聲無敵了!”

對於這後面所說的,白玉蟾選擇性的加一無視。這麼遙遠的東西,他哪裡有興趣理會。只要親耳聽到文飛果真踏入地仙境界,就讓白玉蟾欣喜若狂了。

正文第二十二章道君之謀

“自然如此,”白玉蟾猖狂大笑道:“各位長輩們,還等着教主得道之後,成爲道君主宰呢!”

文飛心中一動:“教中那些前輩高人們,支持我做道君?”

白玉蟾老老實實地道:“他們雖然沒有這般說,但是想來都是這個意思,昨天晚上還沒有進京,就被那些鄭子卿,笪淨之,還有一夥人找到,拉去朱仙鎮喝了一夜的酒,各種試探和暗示……”

文飛頓時有些唏噓,上下信息很難流通這種問題,不論是在古今都是一般。他自己諱莫如深,只在心中暗處轉動的念頭,居然就這般被人給挑明出來。

不過,現在仔細想想的話,其實也是有徵兆的。當時文飛剛剛凝聚道德神職之時候,就被笪淨之說過,要文飛不要這麼早晉入先天神職。而是有更遠大的前程……

現在想想,這暗示的有多麼明顯了。還有什麼是比先天大神的存在,更要厲害的?

不錯,他爲自己確定的道路,就是功德成聖。只是這種所謂的功德成聖,和現代時空流行的那種洪荒流小時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非就是,文飛要追蹤那些古代的聖王的路子。內聖外王,以功德而成爲天帝。傳說之際,那些三皇五帝,有着數位不僅是人皇,也都是天帝。

這就好像文飛和趙佶講的人皇傳說一樣,不同的是那些人皇在功德圓滿之後,絕對不是退居火雲洞之中。而是成爲天帝,繼續統治天界。

只是這種事情。關係太大。文飛也只是敢在心裡想想,從來都不敢宣之於口罷了。恐怕他文大天師把這種話一說出口,最先造反的就是那些先天大神們了!

也只有在最後,金山之下,文飛才拋開一切,大聲說出口去。正像是他所說的,天時地利都不在我,而只有爭這個人和了。

這個人和便是。要以大量的神位拿出來收買各家的前輩高真,同時給後世留下一條路子。將他們都綁到文大天師的戰車之上,這纔是文大天師的人和之路。

白玉蟾似乎看出的心思,笑道:“我想教中,大部分都應該支持教主的了。我中土神道,已經兩千年,沒有出過天帝了。所以這才軟弱至此。要等着師叔來複興。

我在西北這幾年想了很多,發現我師父當初要阻擾玉帝成事,那是相當不智!”

文飛驚異的擡起頭來:“爲什麼這麼說?”

王文卿看了陳泥丸一眼,陳泥丸只好回了一個苦笑,面對他這個隨口放炮的徒弟,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白玉蟾眼睛之中冒出狂熱的光芒來。說道:“世間之事,不冒大風險,哪裡有大利益。我師父他們只看到風險,卻沒有看到一旦成事之後,那巨大的利益!”

文飛默然。的確如此。所以陳泥丸王文卿他們,雖然法力高強。但是永遠也只能是高人隱士。而不是做事業之輩!

如此看來,當年那位羅真人攛掇龍虎山的張正隨,配合真宗的天書封禪,也並不一定全然都是惡意了。

起碼羅真人自己身爲道士,對於道教沒有什麼惡意,反而是想借助趙宋的氣運,助道教成其大事了!

“合則力強,分則力弱。縱觀史書,每一代都是有着羣雄割據逐鹿,暗無天日的亂世紛紜。一直要有着命世之主出世,橫掃羣雄,統一天下之後,纔是太平盛世。”白玉蟾嘆息道。

北宋離着五代不遠,一直將五代的教訓深深刻在心間,以至於,變成了整個社會的一種集體無意識。就說北宋的一切制度,幾乎都是防備五代重演來的。

而作爲其中個體,白玉蟾就算是再出色,也不可能擺脫這些。忘記了是老馬還是老恩說過,人是一切環境的綜合產物。

文飛卻以爲,這種說法,並不太準確,應該是人是他所接受的一切環境的綜合產物。

就比如,文飛,同樣也擺脫不了那種大環境的影響。就比如強烈到下意識的民族。主義,在一切講道的時候,都離不開內華夏外夷狄。這些都是這般產生。說白了,每一個人都帶着自己時代的印記。

想要有着最爲強大的道君,成爲神系的統領。這種事情,恐怕不只是白玉蟾,怕是大多數的道教徒都會這麼想吧?

“總之,連這凡塵俗世都是這般。而我們神系,卻是紛紜混亂到了現在,也是該有最爲強大的天帝出現,統帥諸天了!”白玉蟾說道:“也許,現在這世間,不能恢復到三代之治,就是因爲神系紛亂吧,缺少天帝主宰吧!”

文飛默然,這種關係到他自己利益的事情。文大天師自然不會蠢的去出口反駁了。雖然白玉蟾和自己的思路完全兩樣。

而在文飛認爲,要改革那種一個蘿蔔一個坑的神道模式。撬動原本那日漸森嚴的體系,給現在包括日後的修行者們,留出向上的路子。

這個纔是文飛爭取到天下道門絕對支持的“人和”之所在,甚至連那佛門高僧苦海,都能被他說動了。原因就在於此。

有着整個教派支持。卻是要比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要大的多。

陳泥丸苦笑自嘲的對着王文卿道:“看來我們兩個現在都成了頑固不化,阻擋時代進步的反派角色了!”

王文卿也道:“雖然我歲數不怎麼大,但是面對他們兩個,卻怎麼都有一種,垂垂老矣的感覺!”

連海和王珩走了出去,自然有府中的僕役,給他們安排住處。這些事情,不用人操心。

這些都是文飛的弟子,誰也不敢怠慢了。由管家姜帆親自出馬,帶着兩位小天師,來到兩座單獨的跨院之中。雖然都不是很大,但是每個跨院也都有三間房子,各種丫鬟侍女是一應俱全。

說起來,水漲船高。這位管家在文飛的尚父府上,兢兢業業,做了這麼幾年的管家,現在身份已經大不一樣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皇帝家奴見人大。身爲尚父府的管家,這些姜帆管家走出去,朝中哪個大員見到了不要客客氣氣的?

有了這種身份和地位之後,這位姜帆更加知道自己的地位來自何處,反而變得更加忠勤謹慎。

“兩位小天師,這兩處院落都是一模一樣的。你們自己選一間合適的,都已經打掃的乾乾淨淨了!”姜帆笑道。

連海轉過頭來,嚴肅的說道:“小天師這種稱呼莫要亂叫,會讓人笑話的!”這位出身東京城茶樓世家的道人,現在越發的嚴肅起來。

王珩卻笑道:“多謝姜管家了,我們自己會自己安排的。說起來,席天幕地都已經習慣了,有個牀鋪睡,那就足夠,倒是多勞管家費心了。不過,這小天師這般的稱呼,還是不叫的好!”

姜帆心中一凜,忙道:“兩位道長說的是,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王珩這才稽首一禮,目送這位管家的離開。

“師兄,你先請!”王珩轉身對連海說道。

連海點點頭,自己隨便找了一處跨院進去。王珩這才笑着走入另外一處跨院之中,心裡卻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現在他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走入院子,見着院中一個人也都沒有。不由點點頭,這府中一直都沒有專門貼身服侍的丫頭。

原因在於文飛這廝本來就是個宅男**絲,一直不習慣別人幫忙穿衣吃飯這些。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身邊的秘密太多,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這府中上下,也都沒有準備這種丫鬟。

不過對於連海和王珩這種,在西北走遍數千個部落的,吃過無數苦頭磨礪的人來說,有張牀睡,就不錯了。很多時候,都只能在那草原上,胡亂搭一個帳篷了事。

找了半天,也沒有在院落之中找到水井。王珩一時犯難起來,好不容易趕回這東京城,正要把這一身風塵給洗掉。這連水都沒有,卻怎麼行?

這時候,院門吱呀一響,連海走了進來。王珩頓時笑道:“師兄,你那院子裡是不是也沒有井水?”

連海那嚴肅的臉色沒有動靜,但是眼睛之中,卻流露出了笑意:“我就擔心師弟你找不到水用,怕是連燈也都找不到!”

王珩啊的一聲,剛纔沒有注意,好像真的沒有注意到房間裡有蠟燭油燈這些東西。

連海進了左邊的廂房,果然和自己那邊的佈置一模一樣,一個大大的木桶就在房中放着,地上用水泥抹平,有着水槽,一看就知道是個洗澡間了。看來這位管家還真是大費苦心了,生怕厚此薄彼。

連海擰開了水龍頭,立刻就有熱水流了下來,滾燙的冒着白煙:“師弟,我們這東京城什麼都好,就是水質不好,城中百姓都喜歡買水來吃。不過用來洗漱,卻還是可以的!”

王珩好奇的道:“難道這附近有人在燒熱水,專門等着我們來用?”

連海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這自然是我們師父的厲害了,你來看看……”

正文第二十三章師徒之間

感謝無法看穿,資深小白衆,dgjg,方子淵兄弟的打賞……十二點之後應該還有一更……

連海出門指着房頂上的一的立起來放着的,怪模怪樣,似乎塗着銀色錫箔的東西,道:“就是有着這個東西,可以讓陽光把水給燒熱了!”

王珩感覺更加不可思議了:“陽光能把水給燒熱?師兄,這水分明都是燒開了啊!”

“你別問我,我也不懂!”連海說道。

王珩頓時醒悟過來:“我知道了,這些就是師父從上界帶來的寶貝!”

卻見連海似笑非笑的道:“師弟,你也修行這麼久了,難道不應該知道上界是什麼樣子的?你可曾在這些東西上,感覺到法力?”

王珩苦笑起來:“師兄,你就別逗我了。咱們在背後談論師父長短,這可不好。師弟我雖然書讀的少,爲尊者諱,爲賢者諱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連海笑道:“這些也是師父曾經和我說過的,我也只是給你提個醒,等下別人要來找我們,你心裡要多想一些!”

王珩心中一想也是,對於文飛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歷。道門之中的高人,每一個心中都多少有數,反正不可能是從天界帶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衆口一詞,在任何人面前都簡稱這是天上寶物!

正說話間,就有人敲門而入。居然是笪淨之,連海頓時給王珩丟了一個眼色,王珩會意。怕是連海早就知道笪淨之要來拜訪,所以專門給自己提醒一聲。

“笪先生!”兩人紛紛施禮。笪淨之是茅山宗師劉混康的弟子,在道教內部之中地位相當高,法力也是十分強大。由不得他們有半點怠慢。

笪淨之笑道:“名師出高徒,想不到這麼久不見,你們已經精滿神圓,當真是可喜可賀!”

兩個人趕緊施禮:“笪先生過獎了!進先生進來坐。”

“哦,”笪淨之袖子一摔。笑道:“正要有事和你們聊!”

連海和王珩對望一眼,兩個人雖然不知道笪淨之到底有什麼事情找來,但是看這般的架勢,想來也不會是小事。

“你們師父太忙,想來沒有教導你們太多的東西。這是我師父留下的一點修煉心得,你們可以拿回去看看!”笪淨之隨意的把一本書放在桌子上,

連海和王珩心中一震。這般東西,也只有最爲親密的師徒傳承,纔會傳授。笪淨之居然這般輕易的拿了出來!

兩個人剛剛想要開口拒絕,卻聽笪淨之笑道:“門戶之見害死人,我道門分崩離析多年。也就只有在教主帶領下,方纔有着如今的振興之勢。卻萬萬不能被那門戶之見給害了,哈哈。時辰不早。某告辭了!”

送走笪淨之,連海和王珩大眼瞪小眼的,難道笪淨之來一趟,就是專門爲了給他們送秘籍來的?

連海當即說道:“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先告訴師父再說!”

王珩點頭表示同意,又道:“師兄你去吧,我見到師父總有些害怕!”

連海愕然:“師父又不兇,你害怕什麼?好吧,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也有些害怕。還是我們一起去吧!”

王珩無奈,只好被連海拖着,一起來去求見文飛。

文飛剛剛把王文卿和陳泥丸送走,又把死皮賴臉的白玉蟾給趕走,就聽到自己兩個便宜徒弟求見。

心中也是有些奇怪,說起來,這兩個徒弟也都是修道之才,放在自己手裡。卻一點東西都沒有教過,想來這師父當的還真是有些慚愧。

見到兩個徒弟畏畏縮縮的走進來,文飛就有點好笑,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兩個找我有什麼事情?”

“師父。剛纔笪先生去找我們,還送來了這麼一本書,說是要破除門戶之見!”說着連海就遞了一本書上來。

文飛接過一看,心中微微一驚。裡面記載了包括大洞迴風百神混合帝一秘訣在內的種種茅山上清派的絕學。再一聯繫笪淨之的話,文飛已經清楚知道笪淨之的意思了。

心中微微一嘆息,這茅山劉混康果然是一代宗師,胸襟如此。便是其弟子的也有這般的心胸氣魄。他微微一笑,把書還了回去,笑道:“既然送給你們了,你們就好好拿着。以後,有機會了就要報答!”

連海和王珩兩個頓時應是,文飛這才說道:“好吧,你們既然來了。剛好來考驗一下你們的功夫。看看你們修煉的到底怎麼樣了?”

說着一伸手,就有一團光芒出現。光芒之中,一隻銀色的狼魂嗷嗚的而出。原本一直趴在文飛腳下睡覺的銀狼王,頓時毛都豎起來了,也跟着嗷嗚嗷嗚的叫着。

文飛伸手拍拍銀狼王的腦袋,這才把這隻銀狼王給安撫下來。但是卻依舊用着那種好奇的眼光,看着狼魂。

“這是……”連海一呆,叫道:“這是狼魂?怎麼又帶着神力的氣息,莫非是師父座下的神將?”

“去!”文飛笑而不答,一指狼魂,那狼魂就不聲不響的撲了過去,帶着一道陰風。

“師兄小心!”王珩大叫一聲,往前一擋,弓步出拳,舉手投足之間,勢大力沉,居然打出了一陣腥風。

文飛喝了一聲採:“不錯,果然是氣血充沛。不比你們白師兄當初差了!”這絕對是體內氣血充沛到了極點,一拳擊出,鬼神辟易。正是那陰物的剋星。

但是那狼魂卻繼承了生前野獸的狡猾,任何野獸都是懼怕受傷。再兇猛的野獸受傷之後,也休想得到治療,只能憑着身體素質硬挨。

往往就是區區一點的傷口,在受傷之後化膿感染,就會要了一頭叢林之王的小命。所以,非到必要,根本不肯硬拼。

在這個就是,眼見那王珩一拳血氣透體而出。這狼魂卻就狡猾的一扭身子,居然竄向了後面的連海。

可惜這頭狼魂未免打錯了主意,剛剛一露面,就見連海袖子之中一翻,一隻骨節粗大的大手的拍了出來,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連空氣都被震動。轟隆一聲劈在了狼魂頭上。

那狼魂一下子被打出好幾步遠,身形一陣恍惚,接着重新再次凝聚,回到文飛手中消失不見。

文飛笑道:“不錯,連海的掌心雷比我當初可是厲害多了!”

連海臉上稍稍一紅,說道:“師父過獎了!”

文飛搖搖頭,這還真不是過獎。當初他修煉的掌心雷,是採集地氣,威力相當有限不說,對於身體也是絕大的負擔。

但是連海就不同了,這掌心雷也完全憑着自己練養的內氣發出。威力可要比以地氣發出的厲害太多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當初文大天師就好像暴發戶,而連海和王珩兩個人,卻在白玉蟾的調教之下,根基打的極其厚實。

文飛“老懷大慰”,笑道:“不錯,不錯。你們白師兄教的也好,你們兩個助教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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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兩個徒弟可不好謙虛了,總不能說白玉蟾教的不好吧?見着文飛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不由的洗耳恭聽。

他想了想,又道:“我道門修煉,大概可以分爲符籙派和丹道派兩種!”

連海訝異的說道:“師父這種說法,我們都是第一次聽說!”

文飛微微一笑,現在丹道派還是大貓小貓兩三個人的隱秘傳承。自然不可能現在就和整個符籙派相抗衡:“你們跟着白師兄,想來也學到了不少丹道派的東西。以你們看來,如何?”

這時候丹道派的修行體系,還沒有徹底成熟,自然無法和已經純粹一兩千年的符籙派相比。

兩個人揣摩了半天,方纔由王珩說道:“丹道派雖然有些獨到之處,但是和我神霄雷法比起來,也沒有太過特異之處……”

文飛哈哈大笑,道:“丹道派修行雖然困難,比符籙派修行困難許多,藉助不了神明,也藉助不了氣運之力,單單是靠自身之力,以求超脫。這條路子雖然困難,但是前途遠大,最終可以成就地仙,甚至超脫出世!”

連海問道:“那麼我們符籙派就不能了麼?”

“那麼知道茅山劉混康宗師吧?”文飛問道。

兩個人頓時大大點頭,在文大天師還沒有橫空出世之前。天下間最爲有名,最得大宋官家信任的自然是茅山的一代宗師劉混康了。

這個人莫看似乎開始就那麼被文飛打壓,然後又趕緊的向文飛認輸。就覺着此人是一個軟柿子了,其實不然,越到文飛這個地步,越知道劉混康這位宗師的心胸氣魄的不凡來。

茅山宗歷代宗師多得宋室所賜“先生”稱號,至劉混康任嗣法宗師時臻於極盛。

哲宗曾召他爲皇后孟氏治病。紹聖四年,敕命江寧府將其所居茅山潛神庵擴建爲元符觀。

徽宗即位後,敕令擴建元符觀爲元符萬寧宮,並賜劉混康九老仙都君玉印、玉劍,又親書《度人經》《清淨經》《六甲神符》賜之。

劉混康死後,徽宗追贈爲葆真觀妙沖和先生、太中大夫。所謂三茅崇奉之嚴,未有盛於斯時也。

正文第二十四章再見宗師

趙家三代地位寵幸,地位高絕的一代高道,肯在文飛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面前認輸。甚至一力輔佐,幫助編修《開天聖經》,甚至連茅山最爲根本的地肺洞天都讓了出來。

要知道,現在回頭想想,若是劉混康一力和他文大天師作對的話。究竟是鹿死誰手,還早說不一定。

莫要以爲劉混康沒有踏足地仙之境,就以爲這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若真是這般想,那可就太過愚蠢!

直到如今,文飛才依稀知道當年劉混康的修行到底是如何境界!

再加上劉混康好歹也是大宋三朝皇帝崇信的帝師級人物,當時在大宋朝野的根基根深蒂固,又同時享受着大宋氣運。

真的拼起來,就算有陳泥丸等人幫忙。但是結果如何,鹿死誰手,還真說不一定!

“地仙之境,只是一個,模糊的稱呼。但是劉混康宗師沒能最終突破此境界,原因很簡單。沒有位置……”文飛淡淡的和自己徒弟們解說着:“除非當時茅山上清派能夠造出新神來,可是那動用的資源又是太過龐大……這還不是最關鍵的,茅山千年大派,強要造神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劉混康宗師可以造神,那麼後代的弟子修行到此處了,又要如何?難道每一代都要消耗本派的資源去造神麼?這麼一來,門派資源越是消耗,只會越來越弱……”

“師父,爲什麼我們符籙派修煉到此,要有神位?”王珩問出了一個疑問。

文飛哈哈大笑。道:“問的好,其實關鍵不在於神位。而是神位所代表的法則。”說到這裡,文飛甚至嘆息一聲,想到了當日在大伾山上的時候的事情。

當日壺公,大伾山龍王,還有北蒙君三個聯手佈下陷阱來對付文大天師。文飛還曾經用言語挑撥離間,想要二桃殺三士。

如今想來,當時的自己。還是大錯特錯了。這三個神靈,要不要道德神位先不說,但是這法則足以讓三位神靈接觸到了之後。就有機會在極陰之中升起一點純陽來,開始那陰盡陽生的過程,踏入那神人境界。

只是當時,自己還不明白這個道理。畢竟,當時自己還真的是根底太過淺薄了。

想到這裡。文飛再次一嘆。其實劉混康不是沒有機會的,當時如果玉帝造神成功,沒有被自己破壞的話,他肯定能夠隨着玉帝這個新天帝的崛起,而得到自己的位置。一舉踏破凡人和神祇之間的界限。

說到底,符籙派求的是神仙之道,和內丹派的超脫絕然不同。神仙。神仙,帶着一個“神”字,說到底還是屬於神道罷了。不過這個神道,絕非是那鬼神可比。

說到底,他文大天師是幸運的,他有着超前的見識。所以才能用最合適的,後世驗證過的手段,以抗力最小的形式統合道教。又以道門戒律,引發昊天元力,凝聚先天神格。已經有了不敗的退路了!

“修煉內丹派的功法。雖然艱難,但是最後踏入地仙之途,卻要簡單的多。但是我符籙派,卻不一樣,也許修爲之初,要簡單很多。但是到了後來,卻會碰上天花板。說白了,缺少神職罷了……你們要清楚。自己最後到底要走哪一條路?”

而登上這個神職,就有機會體會這一點點昊天元氣之海之中潛藏不露的昊天元力,大道法則。

這就好像釀酒之中的一點酒引子一般,接着這麼一點酒引子。才能讓整個釀酒的東西進行發酵,最後讓那些糧食水果之類的東西發酵成功,而變成酒。

而各派的功果不同,卻就是在這個地方有了分歧。或者所有的酒引不同,或者法門不同,最後的結果是有人釀成了啤酒,有人釀成了白酒,黃酒,甚至更有人釀成了紅酒……

而同樣的,在這個時候,法門不同,各家到了最後的功果也是不同。這個卻就不用細說了。

文飛盡到自己作爲師父的最大責任,哪怕是一天沒有教導過連海和王珩兩個。但是告誡他們這段話,也已經足夠當得起他們的師父了!

連海和王珩兩個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沒有想到那麼遠過。對於他們現在來說,不過還只能算是入門級的人物,談這些太早了!

文飛啞然失笑:“這種事情,現在確實太早。不過你們早點知道,也沒有壞處。你們下去吧!”

連海和王珩兩個齊齊的應是,然後退了下去。

文飛的身形一下子被光芒包裹住了,一閃之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很久沒有來到過這地肺洞天了,如今得了這巨量氣運香火的滋補,整個洞天之中的景色更是凝實,一切都沐浴在光芒之下,一草一木,似乎都在發着淡淡的光芒。

一輪虹橋突兀的出現在了文大天師的腳下,這次他只是微微一笑,就跨步上去。再沒有了上次的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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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教主法架來此!”這回只有劉混康一個人前來迎接,如今居然又恢復成了一付銀髮銀鬚的,仙風道骨的模樣。見到文飛,一擺手中的拂塵,就要見禮。

文飛趕緊稽首還禮,如果以前來到這裡,文飛還帶着淡淡的勝利者的姿態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完全是感慨了,千言萬語,都在文飛的嘴邊撞來撞去,最後化作一句:“多謝宗師了!”

劉混康頓時哈哈大笑,道:“是我要謝教主纔是!”

文飛搖頭誠懇的說道:“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宗師當日的苦心。晚輩真的是慚愧之極!”

劉混康再次哈哈大笑:“有心無力又有何用?世上之事,那件事情能憑心意去辦的?要不然昔年羊牯也不會說出世事不如意,十常**這句話來了!老道早已經看得淡了。”

他頓了頓,笑道:“不過教主還是出乎老道意料之外啊!”

文飛有意猶豫,終究還是把自己心裡隱藏極深的擔憂說了出來。這邪,甚至他都沒有跟任何人講過,現在他需要一個智者幫自己指點迷津!

他沉吟着,腦海之中組織着語言,半晌方纔說道:“晚輩一直有着一種疑慮,卻一直不知道和誰商量纔好?”

“哦,”劉混康雪白的眉毛一挑,淡淡的說道:“教主若是不嫌棄貧道愚魯老朽的話,便說給我聽聽吧?”

文飛搖頭失笑,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患得患失思慮長遠之輩。但是這種事情,卻是一直在他心中深處糾結了很久。

他說道:“我道門崛起,這自然是好事。但是對於這天下,對於這朝廷,或者說是對於這人道,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劉混康聽了頓時哈哈大笑,文飛有些怫然不悅,說道:“宗師覺着這很好笑嗎?”

劉混康將手中拂塵一擺,卻是笑道:“非也,非也。我只是覺着教主真的是得我道門精髓了。

老君曰: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爲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爲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這是世間流傳的道德經的第二段,文飛作爲道教教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心中頓時有着所悟,事實上,整篇道德經之中,都充滿了這種對立統一的矛盾論。不僅僅只是這一段!

文飛還是苦惱的搖搖頭,他說道:“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而是,我道門爲出世的學問,乃是神道之學問。卻非是人道之衡論……”

他不知道如何把自己苦惱的事情,用着這個時代人的思考方式說出來。然而劉混康已經幫他說了出來:“教主擔心的可是我道教太強了麼?”

文飛點點頭,很苦惱。在現代時空,稍微懂一點世界史的都知道。那某個十字教的黑暗歷史,當宗教強大到那一家獨大的時候,甚至能把整個文明能拖入進一個黑暗的愚昧的中世紀之中去。

原本西方歷史之中,那強大開放的古典古羅馬,思想自由,文化昌盛,武力強大。但是隨着古羅馬的解體,和教廷的不斷強大,佔據於王權之上,拒絕一切的進步,桎梏人們的精神。反倒使得文明不斷的倒退!

若非有着黑死病帶給人們死亡恐懼,從而使人們對於神靈的偉大進行反思,從而導致文藝復興的話,那麼現在的歐洲世界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個問題,只要是一個稍稍懂得世界歷史的人,怕是都會神思的吧?他可不想自己率領的道教走到這一步來。

只是在中國歷史上,根本沒有發生過這麼一幕,幾乎佛道儒三家平衡。一個出世,一個入世,還有一個在出世和入世之間。

而中土進入類似於中世紀那種黑暗時代,恰恰是在滿清入關,以各種文字獄殘酷打壓桎梏文明之後的事情了。

也就是那最爲關鍵的,導致世界日新月異的兩三百年之間,中土全面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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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五章謀及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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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現在有着文大天師出現。蝴蝶翅膀早已經把歷史不知道扇動成了什麼模樣了!會不會發生那麼一幕歷史,誰也不知道。

但是,文飛現在擔心的卻是在這個時代,出現一個超強的道教,會不會出現西方中世紀的情況?

“教主請坐!”劉混康聽出了文飛話語之中的意思,卻依舊不動聲色。

兩人來到這麼一處松樹之下,正好有着一個亭子,可以倚山望遠,風景獨佳。

“宗師,請!”文飛禮讓道。

劉混康哈哈一笑:“讓來讓去,又有什麼意思。”說着自顧就坐了。

文飛微微一笑,這纔跟着入座。這是他一生人裡,少有的謙虛。

“神權壓倒君權麼?”劉混康忽然出口,一下子說中了文飛的心事。他所擔心的事情,差不多也能這般說吧。總而言之,卻是神權太過厲害!

劉混康嘆氣道:“如果讓死去的歷代道門前輩,知道教主擔心的什麼問題的話,恐怕會活過來再氣死一次!無數道門前輩努力的奮鬥的都只是讓我道門站穩腳步而已……”

這話聽起來像是諷刺的,可是其實卻是不然。文飛能聽出這是劉混康實打實的感嘆。

“如今在教主手中,我道教是完全臻於極盛。天下信徒何至於千萬。如果再平定天下,掃滅契丹大理等國。怕是,這道教之輝煌。要無與倫比的了!”劉混康說道。

文飛微笑說道:“天下遠遠要比我們看到的更加巨大,也更加經精彩……”

劉混康不解的道:“難道教主還想把我教傳入到那極西之地。或者天方不成?”

文飛娓娓道來:“昔日大唐貞觀時候,吐蕃請唐太宗送儒生道士於吐蕃,房玄齡等奏:不可使中華之教,流播異域。遂送伎人工匠於吐蕃。”

“妙啊,這房玄齡不愧是一代名相,見識果然高明!”劉混康讚歎不已,顯然也認爲道門這中華正統之學,流傳異域之中。不大妥當,就好像吃蒼蠅一樣的膩味。

文飛似笑非笑的道:“結果呢?松贊干布從天竺尼泊爾這些國家請來了佛教,日後使吐蕃化爲了一方佛國。”

這還不說,更是由於那大唐先進的技術流入吐蕃,改變了他們原本刀耕火種的生活習慣,大大的加快了他們的生產力發展。

使得自己親手培養出來了一個強敵出來,沒有幾十年就開始和大唐爭奪青海。爭奪河西,甚至一度打到了長安城去。

這番話聽的劉混康也迷茫了起來,這人雖然見識高絕。但是畢竟囿於一千年的時光見識。並不知道現代時空之中,強國的戰略就是封鎖技術,輸出文化。

這纔是真正的強國,大國的所爲!

劉混康聽了文大天師所說。良久終於嘆息出來,說道:“教主所說,果然是至理名言,老道今日真受教了。便是有教主這般人物在,老道一切都放心了!”

他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天宮差不多也快要祭煉的差不多了!日後教主天庭立起,記得給老道留下一個位置就成!”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文飛哈哈大笑,毫不客氣,也不矯情的說道。茅山上清派在背後如此支持自己,爲劉混康預定一個位置是絕對需要的。

更何況,這麼一句話就試探出來了,茅山上清派是支持自己走上道君之位的!哪怕是有了笪淨之很多時候,有意無意的的暗示。

劉混康長長的手指甲輕輕的在那石桌上面敲動着,居然噠噠的發出響聲。看來這地肺洞天恢復的當真不錯,漸漸的又再次解決了實質化。

難怪,文飛還一直懷疑地肺洞天在上清派這個千年大派手中,怎麼還只是那麼低級的洞天。看起來是茅山派是在造神玉帝上面,花費了太多資源。以至於連洞天都退化了!

“如果我中土神系重建統一的話,那麼確實可能壓制在神權之上!”劉混康說道:“我中土無非是三教制衡,這才能使得君權獨大。可是現在……不得不說,教主對付佛教的手段卻是毒辣的很,也是有效的很!”

文飛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劉混康說這話的意思。卻是分化佛教之策,允許他們各派各個廟宇供奉自家的祖師爲佛祖。

歷朝歷代打擊佛教,都沒有打擊到點子上。就好像西漢時候,對付那些藩國一樣。漢景帝還要經過七國之亂,而到了漢武帝的時候,一道推恩令下去,就讓那些強大的藩國土崩瓦解了!

而文飛這個對付佛教之策,就有那麼一點推恩令的意思。當然這個計策不是他文大天師獨創,而是從現代時空某一位荊教主那裡得來的靈感。

“這就是了,”劉混康說道:“現在確實是我道教一家獨大了!”

文飛深以爲然,這個時候佛教被分化瓦解。而儒家的在黨爭的內鬥之後,自己把元氣給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論是王安石的學派,還是司馬光的學派。

甚至是按照理論分的氣學理學,還是按照地域劃分的關學洛學蜀學,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成熟,佔據大勢。現在儒家其實也是大宋開國以來,最爲衰微的時刻。

而如今文飛選擇了最好的一個時刻,橫空出世!這次又徹底的打壓了,會在後世代表儒學發展方向的理學。如今,已經大勢已成。再無抵抗的勢力了!

其實理學原本也就沒有文大天師嘴上說的那麼不堪,之所以這麼說,不過就是爲了打壓理學而找藉口罷了。

“這般事情,本來就是無解。”劉混康苦笑道:“除非我道教就此固步自封,否則怎麼也都可能演化到教主所說的這一步去!”

文飛搖搖頭,說道:“世間任何事情,都是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便是停船不進,馬上也會被水流衝下!宗師何以教我?”

劉混康苦惱的道:“這般事情,我又哪裡會有辦法了?除非恢復上古時代,以神道設教……

是啊,我道教也不是完全爲出世之教。同樣爲入世之教,春秋戰國諸子百家之中,兵家法家,農家墨家,以至於陰陽之流,都入我道教門下。歷朝歷代,輔助君王開國的也都少不了我道家高人的身影。”

他越說越是興奮,忽然看到文飛的臉色,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看來教主胸中早有成算了。何必拿出來刁難老道!”

文飛微微笑道:“原本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但是到了宗師這裡,卻慢慢的想清楚了!”

“這般就好,”劉混康也不多問,他這種人老成精之輩,自然知道剋制。文飛若是想告訴他,自然就說了,若是不想告訴他,他又何必追問討人嫌?

劉混康主動的換了一個話題:“聽聞神霄天宮已經建好,可惜老道再無緣一見了!”

“神霄天宮勉強算是建好,想來在獻俘之時,就可以啓用了。”文飛含笑說道:“日後定然要讓獻俘禮改在我神霄天宮之中!”

劉混康心中一動,已經知道文飛的決定了。頓時大爲欣慰,笑道:“我早就知道,教主乃我道教不世之人物!”

夜幕漸漸的暗了下來,昏昏黃黃,還帶着一彎不甚明亮的圓月。

東京城不僅沒有沉寂下來,反而越發的變得熱鬧。大街小巷之中,都開始點火做飯。

甚至許多人家,連這晚飯也都懶得自家去做,下了館子,點上幾個小菜。反正這年頭也是沒有地溝油的,不必擔心吃壞了肚子。

反倒是原本生意最爲紅火的那些正店,生意差了一點。前一段時間,有着很多狂生和一些低級的小官們,被人煽動着反對文大天師的,不是被打了板子,就是被趕出了京城。

一番熙攘之後,這店裡的生意便就差了許多。這些人才是娛樂消費的主力。

科穆寧就在這麼一個黃昏,踏入了這個街道之中。他雖然穿着的和大宋的普通百姓差不多,但是卻能夠讓人一眼看出他不是中國人,高鼻深目,帶着一點亞麻色的頭髮。

他是一個孤獨的行者,迢迢萬里,來到這個傳說之中東方的美麗國家。古羅馬的榮光早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已經湮滅不存,就連繼承羅馬榮光的拜占庭帝國,現在也早就在風雨之中飄搖不已,朝不保夕。

而眼前這個偉大的國度,卻是如此的欣欣向榮,人民安居樂業,面上帶着自豪和幸福。一路順着古老的絲綢之路,在突厥人和阿巴斯的騎兵之下,又穿過無數的草原。

親眼見證了眼前這個東方國度的宿敵的毀滅,然後從甘肅一路踏入這個在懸河岸邊的偉大的都市。

雖然科穆寧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帝國的首都會建在這麼一個危險的地方。因爲他一路所看到的都是這條黃河的危險,甚至有些地段都已經高出地面,成爲地上懸河,全靠着堤壩來收束着洪水。如果一旦出現什麼險情的話……

正文第二十六章遠方來客

感謝融雪之前,道生易和天龍之戰兄弟的打賞……零點以後還會有一章……

雖然科穆寧很替這個國度的人,感覺到憂心忡忡。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東方的國度是如此的富足而又美好。

甚至那些販夫走卒們,都能穿着絲質的衣服。這在西方都是不可想象的,無數在拜占庭珍貴之極的物品,在這裡都隨處可見。不論是絲綢,還是瓷器,茶葉,甚至是他在一些酒店裡看到連碗筷都是銀子的。

想到這裡,科穆寧覺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他走入一家門口高高的挑着一個小旗子的店裡,因爲他知道這叫做“酒招”,就好像店鋪的招牌一樣。

大概是老外見得多了,在這東京城之中不怎麼稀罕。人們也只是看了兩眼這個風塵僕僕的傢伙,就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科穆寧用着自己蹩腳,但是還能說清楚的漢語,和這裡的茶酒博士商量了兩句。很快的就利落的上了一個鯉魚焙面。

這是他從來每次嘗過的東西,吃起來酸甜可口,美味之極。卻是用“糖醋熘魚”和“焙面”兩道名菜珠聯璧合,相得益彰而成。據說是尚父發明的名菜,也沒有人知道真假。

反正“糖醋熘魚”原本就是這東京城的一道名菜,而那“焙面”更就是龍鬚麪罷了,也不過細上那麼一點的麪條。

雖然科穆寧以前並沒有吃過這種多刺的河魚,但是在大宋境內吃過了兩次,尤其是在吃過了黃河鯉魚之後,就愛上了這些淡水魚。而這種酸甜的味道,也很合他的口味。

“這次官家拉了尚父走了十幾裡遠,嘖嘖,這次咱們大宋的江山,可不是要千年萬年?”臨街的酒鋪之中,一個客人喝了幾碗酒。大大咧咧的嚷道。

科穆寧插嘴問道:“你們說的尚父,就是大宋的大牧首麼?”

“吆喝,連這遠方來的夷人都知道尚父了……”一夥人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充滿了對於蠻夷之類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科穆寧對於這種好像是人俯視猴子的感覺很不爽,不論是在拜占庭,還是那些阿拉伯的君主們,都對於他敬慕有加。

因爲他掌握着能夠讓普通的金屬變成黃金的本事。甚至能夠在提煉黃金的同時,製作出一種。可以治療人世間一切疾病的神藥。可是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名聲。

好在這些人本性也不是壞,衣食足而禮儀。這些東京城的居民生活在富足之中,在對於這些蠻夷有着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的同時,同樣也有着高高在上的憐憫。

看啊,這些夷人長的個個都是這麼醜。這時候他們已經忘記了東京城之中的美貌胡姬了,把覺着這些夷人都是這般的醜陋。肯定是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沒有用心去造那些蠻夷,才個個生出這般的鬼怪樣子。

看着他風塵僕僕的,甚至穿着麻質的衣服。腳下的皮靴子,似乎都已經破開了洞,露出了腳指頭。甚至連吃飯,也都點這麼一份,連個小菜都捨不得點。

就有人道:“雖然是夷人。但是能說漢話,也是嚮往我華夏之文明。尚父說入華夏者爲華夏,這夷人能有這般心,也算是難得了。給他添兩個菜,再燙一壺酒,都算到某家頭上吧!”

茶酒博士一聽,笑嘻嘻的道:“好叻,馬上就來!”

不一刻,就給科穆寧切了一盤羊頭臉,兩個小菜,再燙上了一壺熱氣騰騰的酒來:“客人慢用,是那邊的那位好漢請的!”

科穆寧出身貴族,雖然常年的流浪生涯,讓他變得簡單了太多。但是別人請他吃東西,這禮貌還是懂的。他拿起杯子,向那邊那位身軀雄壯的“好漢”示意。

似乎那位好漢也覺着有趣,也拿起杯子向他點頭。

接着還有好心人告訴科穆寧,所謂的尚父,就是文大天師。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是整個大宋的護國天師,道教教主。

科穆寧理解這個護國天師,道教教主,就好像是他們羅馬帝國的大牧首,或者是那些更加西方的野蠻人的教皇差不多。是宗教的領袖。是代替唯一真神,在世間活動的代言人。

“我們天師法力無邊,可以呼風喚雨,伸手成雷。又可以無中生有,變出各種世間所無的東西……”一個客人笑着向他眼中的夷人介紹着天師的神威。

“是嗎,是能夠展現神蹟的代行者?”科穆寧有些嘀咕:“難道是剛剛創立的教派,得到了帝國的承認?”

沒人聽清楚他嘀咕些什麼,因爲他說的根本就是拉丁語。接着科穆寧問了一句:“那麼這位天師先生,能不能點石成金呢?”

這一些食客們都大眼瞪小眼:“好像能吧?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尚父總能變出東西來……”

回答不出來這個蠻夷的問題,讓人覺着臉上大大的無光。就有人誇耀道:“咱們尚父和官家,那就是君明臣賢啊,簡直周武王和姜太公一樣,說不定有那尚父輔佐,咱們這大宋說不定就要復三代之治了!”

“說你這廝見識少,沒文化,亂說話吧?你還不相信?”旁邊一人不滿意的反駁道:“什麼叫做君明臣賢?那是尚父懂不懂?官家是把尚父當成是師父,就和說書裡面的姜子牙和武王一樣。哪裡是君臣了?尚父可是神仙!”

“就是,就是,我有個姨妹就是宮裡的宮女的。聽她說,官家一直說尚父和他是一字並肩王,兩人一般大的!”更有人隨口胡說,反正都是吹牛麼,也不要什麼本錢。

皇城根下,古今一般,都有着一種天子腳下的傲氣。彷佛生在這般地方,都沾染到了皇帝的腳氣,一如後世的那些京城人,看不起外地來人一般。總要在嘴裡冒出一點稀罕玩意出來,好證明咱們這些首善之區的人物,就是比外地來的鄉巴佬知道的多。

若是在這等吹牛的時候,不能插上兩句,就彷佛不是這個東京城裡的人一樣了。彷佛這東京城的人,就好像是一種閃耀的身份。

科穆寧靜靜的聽着,雖然很多東西,他都沒有怎麼聽懂。但是並不妨礙他自己知道,這位厲害的天師先生,在這些人之中的威望很高。甚至很多人對於他都很虔誠。

一些個人正吹的熱鬧,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街上誰大煞風景的叫了一句:“走火了,走火了!”

那些酒鋪裡喝酒窮聊的人們,一下子涌了過去,只見城東邊,一道紅光映紅了半邊天。一時間,整條街上的,所有人都擁擠在街上看熱鬧。

科穆寧聞聽聲音,也跟着擠了出去。這個城市太過巨大了。而且和拜占庭帝國不一樣,並不喜歡用那石頭壘砌成房屋。

雖然連科穆寧也都承認,那石頭的建築看起來好看,實際上住起來一點也都不舒服,陰冷而又潮溼。但是如果發生大火的話,這些木頭房子卻更加不安全。

“那地方,好像是大相國寺?”有人見了方位,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

“不對,好像是神霄天宮!”

說話之間,只見那紅光越來越亮,漸漸的流動了起來,好像那光明也如同水波一樣的盪漾。

這時候每個人都已經看了出來,不像是着火。不由自主的向神霄天宮的方向涌去。

他們沒有走幾步,前面的街上也都已經被人羣給堵住了。卻是人越來越多,都往大相國寺的方向而去。人羣太過擁擠,反倒是擠的動不了。

科穆寧向着人羣之中擠去,他的身體好些游魚一樣,再擁擠的地方,只要他的身體過處,就馬上有人給他讓開了位置。

這麼神奇的一幕,甚至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然後他擠出了大劫,來到一個空曠一些的所在,沒有房屋阻擋視線。只是看了一眼,科穆寧卻已經看呆了。

那整個神霄天宮的頂上,變成了一個超級大號的紅寶石,裡面不斷的有光明流動,真是相當的美麗。

“這是上帝把他宮殿給辦到了人間……”科穆寧喃喃自語,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輝煌的建築,就連那被查士丁尼大帝投入一萬名工人、32萬黃金、並花費六年光陰重新翻修過的聖索菲亞大教堂都遠遠比不上。

“玻璃,想不到東方居然已經能夠生產出這麼大塊而又美麗的玻璃。自然界之中,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完美大塊的水晶。”科穆寧繼續喃喃自語。

這時候他的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讓科穆寧差點驚訝的跳了起來。人來人往的擁擠人潮太多,再加上他被遠方那個巨大的華麗建築所震撼。一時間失神,被人拍了肩膀這才知道。

這要是在他一路流浪來往東方的危險旅途之中,如果這邊大意,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然後他就認出了,拍他肩膀的那位九叔在酒鋪之中請他吃東西,喝酒的那位“好漢”。

“好漢……”科穆寧說。

那人哈哈一笑:“灑家可不叫做什麼好漢,灑家叫做武松,又被人叫做武二郎,你叫我名字就是了!”

正文第二十七章天宮落成

科穆寧並不知道這位武松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對武松說些什麼。

“看你這一身本事,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吧?你叫做什麼名字?”武松問道。

“我是從地中海沿岸的拂菻而來的鍊金師,在路上走了兩年,來到這大宋的!”科穆寧說道。

“這麼遠,路上都走了兩年?那不是要走到天邊去了?”武松可沒有聽說過什麼拂菻不拂菻的,但是隻是單單聽說路上走了兩年,已經都驚訝的不知道如何說好了。

這個時代人眼界開放,大多數百姓也不會以爲天底下就是大宋大遼西夏這幾個國家,如同武松就都知道西夏以西,便是西域了。但是西域的西邊是什麼,就不太清楚了。

而不像是我大清的時候,天下間絕大多數的老百姓們就都認爲這天下間是大清一個國家了。其他地方的蠻夷,也都是大清的屬國。

“是的,這一路上我經歷了無數的危險,終於來到這東京城。想不到今天就看到了這麼偉大的建築!”科穆寧說道。

被一個幾萬裡之外來的夷人誇讚,自然的連武松都是與有榮焉。他指着遠方的建築說道:“那裡便是尚父建造的神霄天宮了,明日天亮,我可以帶你到近處去看看!”

科穆寧頓時感激,當晚武松幫這科穆寧尋了住處,兩人聯牀夜話,聽那科穆寧講了一夜的遠方海外的風情。

這才知道這位叫做科穆寧的夷人。居然是那個叫做拂菻國家的道士,精研的鍊金術。不論是在拂菻還是在那些阿拉伯人之中。都是相當有名的鍊金師。

只是他知道鍊金師是從東方傳入,因此這位鍊金師爲了追求鍊金術的更深的奧秘,這才一路東行,經歷了無數的危險,終於來到了這個城市。

連武松聽完這個科穆寧的經歷,都感慨連連,他對科穆寧說道:“點石成金之術,便是在我們大宋也都是隻是在傳說之中。難道真有鍊金術?”

科穆寧站了起來。爲自己的鍊金術正名,他說道:“鍊金術可不單單只是爲了煉出金子!”

然後在武松奇怪的目光之中,他從行禮之中取出一根手杖,沾了一些粉末在地上畫出了一個五芒星的圖案,口中喃喃自語了半天。魔杖一揮之間,那整個五芒星都已經亮了起來,氤氳的光芒。讓整個房間都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接着一團火焰在五芒星之中生成,浮現在半空之中,最後收縮,化爲了一塊紅色的寶石。

“我把這顆紅寶石送給你,我的朋友。以報答你對我的幫助,只是我要告訴你。這顆紅寶石不能一直留在手上,你可以早點把它賣出去換錢,因爲這顆寶石會在一個月之後,消失不見!”科穆寧說道,把紅寶石遞了過來。

武松開始都被驚呆了。見到科穆寧把寶石遞過來,頓時怫然不悅:“行走江湖。義氣爲重。我不過順手幫你一把而已,又豈是貪你報答?你把我武二郎看成是什麼人了?”

科穆寧心中暗暗點頭,寶石能讓善良的人都變成魔鬼。如果武松露出貪婪的神色,他一定不會再和武松打交道,甚至還要想辦法殺掉這個人。因爲他也可以感覺到武松並不是普通人。

“我的朋友,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報答。路過草原上喝牧人家的一碗羊奶,也是要說一聲謝謝的……”科穆寧道。

武松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哈哈一笑:“我們這裡是中華上國,禮儀之邦。又豈是那些化外之地。再說用這般法術去騙人錢財,吾不爲也!”

這回科穆寧對於武松的堅持,有些大惑不解了。在他看來,給人幫助,收點報酬,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自然對於武松這種江湖好漢,重義輕利的行徑有些不理解。

若是武松見到寶石太過貪婪,會讓他生出戒心來。但是這般視錢財如無物,也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卻在這時候,一股陰風吹的窗外樹木沙沙的作響,一股隱隱約約的鬼哭傳來。科穆寧警戒起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亡靈的氣息。

武松膽氣極壯,又曾經從屍山血海之中的走出,見多識廣,哪裡怕什麼惡鬼了。聽的外面聲響,不由爆喝一聲:“哪裡來的孤魂野鬼,也敢在灑家門前叫喚。信不信灑家再打的你死一次!”

門外的動靜,頓時消失了,連那種亡靈的氣息,一時間都消失不見。

科穆寧吞嚥了一口吐沫,覺着自己似乎小看了眼前這個武松了。尋常還不覺得,剛纔爆喝一聲,這人身上就發出一種老虎一般的剛猛,帶着血腥的氣息。

這種氣息,科穆寧也曾經在阿拔斯王朝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身上看到過。想不到在大宋,居然在一個路邊酒鋪喝酒的閒漢身上看到,讓科穆寧大吃一驚。

卻在這時候,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到來,這股氣息在科穆寧看來極其的古怪,明明是亡者的味道,但是偏偏又沾染上了一點神聖的力量。讓他覺着奇怪之極的時候。

一個穿着戰袍的鬼神,就穿過牆壁出現在了兩人的身上。這個鬼神在科穆寧看來,明明原本就該是一個強大的靈魂,但是他的身上,卻環繞着一層金光,給他鍍上了一點神聖的力量,古怪之極。

這位鬼神拱手向武松施禮,說道:“武二郎一直在我轄下居住,未曾拜望,還請恕罪!”

武松一看,也有些頭皮發麻,趕緊抱拳說道:“不知道何事驚擾了尊神,正是罪過,罪過!”

那鬼神說道:“我是大帝麾下的小小一位地主罷了,當不得尊神的稱呼。只不過感覺到似乎有人在這裡施法,職責所在,只能趕過來看看,還請武統領不要介意!”

武松忙道:“這是我一位遠方來的朋友,展示些法術與我看,並不是有意驚擾尊神的。”

那鬼神便道:“這就好,這就好。只是最近要有大事發生,我奉大尊之令,管轄地方,若有得罪,小神就賠禮了!”

武松雖然因爲頭陀的身份,沒有進神威軍之中。被髮下了大筆的銀錢,他又是一個光棍,連唯一的親人都死了。只好在東京城置下了一點產業,當起了富家翁。

但是這鬼神也不敢小瞧了他,畢竟武松的那麼多結義兄弟都還在文大天師手下用事。所以只是警告一番,就身形消失而去。

科穆寧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他能孤單一人,行程萬里,穿越過危險的草原沙漠,經歷無數的困難挫折來到大宋。就不會是懼怕這麼小小的一個鬼神。但是幾句話之中,他就能聽出這鬼神在話裡透出來的那種潛在意思。

這是執法者!代表了官方的力量。

“鬼帝大尊是一個什麼神?”科穆寧問道。

武松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這鬼神對他相當忌憚。他自然也不願意招惹這種鬼神,如今看到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笑道:“鬼帝大尊便是你白日聽說的那位尚父天師了!”

“什麼?”科穆寧嚇了一大跳:“他究竟是人,還是神?”

武松不覺着這科穆寧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道:“尚父居然本來就是天上降臨下來的神仙,輔佐官家混一天下的!”

“不不,我是說他是真神還是僞神?”科穆寧的腦袋亂成了一鍋粥。在白日他所看到的雖然只是冰山一角,也足夠看出文大天師的勢力之大,信徒之多了。

更何況,科穆寧在一路東來的途中,不論是在那些遊牧部落,還是在普通人家,到處都能聽到文大天師的名字。以他的估計,這位尚父天師的信徒,起碼幾百萬。

如今聽到武松說,那位文大天師居然還有着神靈的分身。那麼無論如何也該是一位真神吧?爲何還能行走在這人世間?這也太違反常識了。

第二日,整個東京城的百姓們,都已經知道了,修建數年之久的神霄天宮終於完工。

陽光之下的東京城格外的明媚,修建了這麼久的神霄天宮,終於被建成了。

一層層的高臺建築,很有古風,一共幾層的高臺,到最後高度甚至達到了六十四米。比開寶寺鐵塔甚至都要高出了一大截子。

在第九層的頂端,一座雄偉的道官就扶搖而起,清一色的金黃色的玻璃幕牆,在數十里之外,都能清楚看到陽光之下閃耀的光輝。

簡直回覆的如同天宮一般,每到夜晚,上面點燃蠟燭,一層一層照耀下來,宛如無數的光明流動,似乎就是一座發光的寶塔。比現代看起來更要漂亮一些。

工程到了最後,卻是突然之間,好像一下子完工的。讓所有百姓猛然不覺,纔會以爲神霄天宮在一夜之間被建好。

爲了減小建築難度,整個神霄天宮的高臺,都是採用了實心的建築,一層層收縮而上,最後集中在最上端的那個琉璃寶殿,在藍天白雲之下,顯得無比的神聖而又壯麗。

正文第二十八章天師演法

科穆寧再一次在人羣的擁擠之中來到這裡的時候,驚歎的難以自制,這真的是神蹟一般的建築。給了人,難以言喻的感動。

就好像科穆寧在黃沙大漠之中,走到被風沙淹沒了一小半的吉薩金字塔的時候,看到那些無數巨石在沙漠的邊緣壘砌起來的宏偉建築的時候,感覺一般無二。都是一種超越凡俗的體驗,讓人驚歎感動。

武松都感覺着與有榮焉,臉上有着淡淡的紅光,準備聽科穆寧誇獎兩句。他原本對於文飛這個尚父天師的觀感並不怎麼好,他武二郎這個頭陀雖然是假扮的。

但是他那兄弟魯智深,雖然不怎麼守清規戒律,但是卻和佛門淵源極深。對於文大天師打壓佛門的事情,原本就很是不爽。

再加上文大天師乾脆的就把他們這些和佛門有關的人呢,都踢出了神威軍,讓武松有時候更覺着鬱悶。

索性文大天師,還沒有把事情做絕。也就是學了杯酒釋兵權,給了武松這些人一大把的銀子,讓他們去做了富家翁。

但是能在這麼一個行程幾萬裡,見識無比廣闊,讓武松心裡深處都覺得十分佩服的新朋友感覺到震驚的時候,武二郎心裡也就生出一種自豪感來。

就在這時候,原本人聲鼎沸的數萬人羣,一下子全部安靜了下來。就好像有誰指揮一般。

一種帶着神聖的,又有幾分飄渺味道的音樂傳了過來。只見兩個人,率領着文武百官,在無數依仗護衛之下,走了過來。

“那就是尚父了!”武松指給科穆寧看。

卻在這時候,短暫的安靜之後,就是沸反盈天的歡呼聲音:“萬歲,萬歲……官家萬歲,尚父萬歲……”

這些人忽然迸發出來的熱情把科穆寧都給嚇了一大跳。他看見那位尚父滿含笑容的四下招手。

只是看了一眼,科穆寧都覺着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着。彷佛感應到了科穆寧的目光,文飛的目光跟着看了過來,鎖定在科穆寧的身上。

在這種目光之下,雖然周圍都是無數擁擠的人羣,但是科穆寧還是感覺着自己一個人赤身**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好在只有一瞬間,文飛就收回了目光。要不然科穆寧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那沉重的壓力之下。能夠做出什麼反應來。

他目光復雜的看着文大天師走了上去,腿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這種感覺除了有一次在聖索菲亞大教堂之中。神蹟忽然降臨的時候,把他也給籠罩進去之後以外,科穆寧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文飛收回了目光,心裡暗道,那個老外似乎頗爲有趣。不過這個時候,他自然無心理會區區一個老外。他已經認出了在老外身邊的武松,不怕找不到人。

而現在,很明顯的,文大天師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去做。

率領着無數百官,高真道人。徒步登上了這最高一層的神霄宮。離近了那些帶着微微寶石一般的藍色的鋼化玻璃格外的漂亮。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好像巨大的寶石。

登臨而望,高出羣表,似乎整個東京城都在腳下。下面的人,小如火柴。房子更是如同積木玩具。當然,現在這大宋並沒有這些。

站在此處可以眺望大半個東京城的風景,甚至連皇宮之中的景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當初就是怕文飛的神霄天宮,建在皇宮邊上,俯瞰皇宮的景色,纔沒有建在原來艮嶽的位置。

如今看來,即使建在此處,畢竟還是離皇宮近了。

好在這第九層高臺不是一般人都能上來的,所以趙佶才勉強算了。

六十多米的高度,相當於二十多層樓。在這個沒有電梯的時代,只靠着兩條腿也真的夠嗆。

趙佶首先開聲說道:“今日尚父再次**,朕當率領羣臣傾聽!”宏大的聲音通過無線耳麥,傳入音響之中,化爲巨大的聲浪。

下面百姓又是無數的歡呼,虔誠的都已經跪了下來。文大天師已經很久沒有親自講過道了,如今再次親自講道,而且還是在這神霄天宮落成的日子之中。更是讓人興奮激動。

趙佶率領文武羣臣落座,文大天師高踞在法牀之上,閉目瞑坐片刻。就有那種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從四面八方的傳入了無數百姓的耳朵之中。讓人心情變得舒緩靜怡了下來。

接着那曲子變得悲苦了起來,讓人心中難受,只欲落淚。卻聽文飛忽然開口:“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

這太上老君清靜經大家都很熟悉的,文飛頌的幾句,下面無數的信徒就跟着應和,一時間都是朗朗的誦經之聲。卻是比那學堂之中的學生讀書還要整齊一些。

“天地有清濁,人間分善惡。”文飛宣佈道:“自天地開闢以來,便有無數重濁之氣,盤繞黑毒,血光穢雜,幽幽冥冥,直上衝天,盤結不散。而導致魔鬼流行,信從邪道,不省本源,諂求餘福,昏迷沉亂,不忠不孝,不義不仁,好樂邪道。”

文大天師開講這天地之間有着重濁二氣,導致這世間也有善惡兩種。但是陰世之中,無人管理,分別善惡。所以那些惡人搶着投胎轉世,流毒陽世之中。

導致這陽世之中,也是惡人多來善人少,什麼淫人妻女,破人婚姻,壞人名節,妒人技能,謀人財產。唆人爭訟,損人利己,肥家潤身,恨天怨地,罵雨呵風,謗聖毀賢,滅像欺神,恃勢凌善,倚富欺貧,離人骨肉,間人兄弟,不信正道,姦盜邪淫……

以至於殺人放火的金腰帶,修橋鋪路的無屍骸。導致世風日下,人心澆漓。

更導致了人間災禍不斷,水火盜賊惡毒瘟疫,生敗產蠢,殺身亡家,男盜女淫等等。

以至於陰世之中更設有鬼域,餓鬼窮魂,以日繼夜,受種種苦惱,悉無人形,五體壞爛,飢食猛火,湯飲熔銅,足履刀山,身負鐵杖,遍體流血,悲號徹天。

文大天師在天上看不下去了,分身爲二,下界來拯救衆生。一個就是人世間的尚父,護國天師,道教教主。

另外一個分身,卻就是鬼帝大尊,深入那陰世之中,去解救無數怨苦之鬼。更在陰世之中設立善惡輪迴之法,行善積德的,按照行善的多少,可以轉世投胎,爲大富大貴的人家。若是再虔誠信仰的,甚至可以進入大尊的淨土神國之中,享受永遠的幸福快樂云云。

而那些惡人就慘了,鬼帝大尊更在那陰世之中設立了無數的地獄,什麼,酆都羅山,血湖二十四獄,鋒刀十八地獄……都是專門爲人世間的那些惡人所留。

要經歷熔銅灌口,或則利鋸解形,抱銅柱以皮焦,臥鐵牀而肌爛。遍體刀割,百節火燃。鐵杖銅錘,縱橫拷掠。

頭面焦瀾,號叫冤債,無有休息。

一直到最後把孽債給還清了,才能被放出地獄之中去。

總之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有着鬼帝大尊主持這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是人間沒有報應的,到了地獄之中,也會給你清算清楚的。

原本在中國神話和道教中是沒有輪迴這個概念的,中國在佛教未傳入前的傳統信仰認爲,普通人死後亡魂會歸於泰山之下,泰山神東嶽大帝爲冥界主宰。

後來五斗米道興起,立鬼道,便借用了原本蜀地的吾地巫教,也就是原始宗教之中的一個神祇,演化爲酆都神,成爲新的主宰。

只是那五斗米道當時的勢力範圍幾乎都是在四川一帶,唯一一個飛地還是在洛陽的北邙山。這般酆都的信仰始終都沒有佔據完全佔據陰世。反倒是那些地方是城隍神,成了一地陰司的主宰。

再加上佛教傳入的六道輪迴的觀念,還有那閻羅王。結果佛道兩家雜糅進去,把整個陰世更是弄的支離破碎。

現在文大天師就要以鬼帝大尊之身,來統合整個陰世,掌握這三界之中最爲根基的所在。

他這次**的範圍,可就是野心勃勃的了。早已經超出了上次開講道德規範的時候,不僅要爲道德之神,更是要爲輪迴之神,陰世之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天空漸漸的就陰沉了下來。彤雲陰慘慘的壓在半空,讓人心中發沉。

只是這時候,那些信徒百姓聽的如癡如醉,說起來,文大天師講的雖然沒有什麼新鮮玩意兒。但是卻把這很多的東西給統合在了一起,尤其是更加宣稱,鬼帝大尊是他的分身,這就更加給人以代入感了。

原本這東京城之中雖然修了鬼帝廟,而且每一個道觀之中,也都加入了鬼帝大尊的神像。

正文第二十九章天劫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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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鬼帝廟不論是聽名字,還是裡面的一切,都給人以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香火併不是太旺盛。

這時候,許多百姓方纔知道,原來這鬼帝大尊和文大天師就是一體兩面的。而且還是爲了拯救蒼生,這才進入那陰世之中,簡直和地藏王菩薩一般。更是讓無數的百姓心動。

再加上文大天師那連哄帶嚇的,背景的音樂不斷的配合情緒變化。不知不覺的就引動了許多百姓的情緒,開始想起自己到底做沒做過壞事?死後到底是可以投胎轉世,還是升入淨土神國?如果做了壞事,到底該怎麼補救。

想到文大天師說的地獄之中的慘象,很多人做過昧心事的人,已經開始坐立不安,頭上冒冷汗了。

卻在這個時候冬日裡一個旱雷炸了下來,讓每個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有些做了虧心事的,一聲雷霆下來,就差點被尿褲子。

這時候的文大天師,正在講到這鬼帝大尊同樣也是神霄雷府的尊神,掌控天下間雷霆,專門懲惡揚善云云。不知道把這鬼帝大尊的添加了多少神職的時候。

一道雷霆再次落了下來,筆直的轟中了這神霄天宮的頂部。在所有信徒百姓驚駭的叫聲之中,只見那雷光流動處。神霄天宮的玻璃頂,依舊是完好無損的。

那天空之中的雷霆似乎發了性子,不斷的有着一道接着一道的怒雷轟落下來。

而這時候。一直混在人羣之中看熱鬧的科穆寧連腿都軟了。扶着武松纔沒有摔倒在地上。作爲一個鍊金師,他修煉的黑魔法,讓他可以比普通人敏銳的多的感覺到空氣之中那種狂暴的,想要把一切撕碎毀滅的力量。

“怎麼了?”武松雖然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焦躁和壓抑,隱隱約約的似乎就好像有危險要來臨一樣。但是這種感覺相當的淡,以至於只是讓他深心之中隱隱偶像不安罷了。見到身邊這個新朋友變成這樣,讓他在莫名其妙之餘。也更加有些不安。

“神罰,神罰……”科穆寧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原本聽着文飛的開講,就心中已經生出了些許不妙的味道。沒有想來,居然會生出神罰來。

他的漢語並不是特別的好,平常和人交流的話,還馬馬虎虎地過得去。但是聽着文飛那講經。卻就很有些吃力了。

只是隱隱約約的聽懂了一些。這個還在人世之中行走的半神,居然要宣稱管轄整個地獄。

不論是他們東羅馬帝國的正教,還是那些早已經被野蠻人們佔據的公教的地盤。還是那些牧羊人們所信奉的新月教派,更或者一些偏僻地方零散信仰的一些小的教派,都沒有輪迴轉世這種說法。

或許古代那已經滅亡的拜火教有着這種教義,但是他對於這一切並不瞭解。甚至,科穆寧本身就不是任何一個教派的信徒。

公教甚至直接宣稱他這種研究黑暗魔法的鍊金師們,是邪惡的大敵。是覬覦神的惡魔。抓到都要被大火給燒死。

這個時代的歐洲,正還是處於最爲黑暗落後頑固保守的時候。被他們那些東羅馬帝國的人們。稱之爲蠻夷,野蠻人。就好像這些大宋人這般看他一樣。

即使是這般,科穆寧覺着自己已經足夠膽大包天了。甚至爲了研究人身體的奧秘,他還曾經偷偷的解剖過屍體。

但是比起眼前這個,在十數萬人的面前,公然宣稱自己是地獄主宰的狂妄者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就像剛纔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輪迴轉世的概念,接觸到的一切宗教也都沒有。地獄只是審判惡人的極度恐怖邪惡的所在,因爲善良者都上了天堂。只有那些惡人,和墮落的惡魔纔會喜歡那裡。

而眼前這位大概類似於他們羅馬帝國的正教的大牧首一樣的人物,居然敢公然宣稱統治地獄。這在科穆寧的心目之中,是絕對不可想象的。

現在,他更是把這神罰,當成了神明對於這個狂妄而又邪惡的者的懲罰。雖然作爲一個黑暗之中行走的鍊金師,科穆寧並不是太過排斥地獄。

“轟隆隆……”又是一道雷霆在空中折了一下,似乎被那巨大的高頂所吸引,劈了過去。

科穆寧可以清晰的看到雷電劈上了那美輪美奐的玻璃頂上,甚至冒出了一道藍色的光。但是卻根本沒有傷害到那美麗的顯得極其脆弱的玻璃頂。

“爲什麼會這樣?”眼看着一道道的雷霆落在那玻璃頂上,而這脆弱的玻璃頂居然沒有半點損傷。

這個時候的玻璃製造技術,在整個歐洲都還是極度的秘密。雖然很多教堂都已經用小塊的彩色玻璃來拼成窗戶,但是像這麼大塊美麗而又純淨的玻璃板,那還是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之外了。這麼每一塊的玻璃,科穆寧估計着如果拿回歐洲的話,都能換一座城堡……

不不……一座城堡算什麼。便是他們東羅馬帝國最強盛的時候,都會當成最重要的國寶。

而眼前這些玻璃更是施了魔法一樣的,被雷霆怎麼劈都沒有半點事情,更是超出科穆寧的意想之外。甚至一時間讓他忘記了神罰的事情。

似乎避雷針還要等到黑死病結束之後,奧斯曼的興起阻擋住了東方的商路。人們尋找通往東方的海路,卻無意中發現了新大陸。並且在新大陸上,一夥移民們,開始因爲稅收而反對宗主國,成立米國的時候。

纔有一個疑似石匠會的秘密組織的成員,並且上了米鈔的傢伙,發明了避雷針……

而這時候,還有六百多年。科穆寧自然想破腦袋,也不會想通這個問題。

“原來科兄怕雷啊!”武松還當科穆寧怕雷霆,所以才這般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高坐在神霄天宮頂部的一些的個官員們,卻已經心驚膽戰,戰戰兢兢地了。科穆寧畢竟混在下面的百姓之中去看,而他們就坐在這玻璃頂下面,一旦要是雷霆擊落下來……

越想到可怕之處,這些官員們越是坐不住。恨不得馬上就跑下去。只是文飛這個尚父,和趙佶這位官家都沒有動,其他人自然不敢就這麼跑了。

“師弟,這雷霆開始減弱了!”陳泥丸湊到文飛身邊說道。

文飛點點頭,他也可以感覺到空中那種狂暴的力量開始削弱了。冬季落雷,畢竟是違反時令,雖然狂暴,卻是後勁不足。

他甚至沒有出手,只是一根避雷針就解決了這次天劫。不過,文飛同樣知道,事情沒有這般容易,他這次公然宣稱自己是分別善惡,統治陰世,主宰輪迴不說。

還要把神霄派這一系的雷府神將給保留下來,更加入主宰生死,掌握陰陽,造化生命的權柄。

這般大的權柄神職,自然會引來最強大的反彈。並不是這麼一次雷劫就能過去的。好在,他已經和教中各派取得了共識。

看着座下數百道人,正在整齊的誦經,這些已經包括了道門各大派的精華所在。只要他們能夠承認文大天師的道君至尊的身份,再加上朝廷氣運的相助,他的謀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起碼文飛自己算來算去,那些想要阻止自己的大神們,只有兩個辦法。一個那就是徹底的推翻整個北宋,便是現在殺了趙佶,換個皇帝也都無力改變,文飛掌握大勢的局面。

另外一個就簡單的多了,但是想要達成的難度卻只高不低。那就是把他文大天師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只是現在文大天師的已經過了陰盡陽生之境,可不是那麼好對付。而且更爲關鍵的是,文大天師還有着鬼帝大尊的分身,也要一起殺死,才能免得文大天師隨後翻盤,展開報復。

天上開始下起了雪花,轉眼就有巴掌那麼大。文飛回過頭來,對趙佶笑道:“官家,你不覺着在這裡受俘更加的威風麼?高高在上,把那些西夏的賊子踩在腳底……”

高高被那一連串雷暴嚇的差點撒尿的文武百官們,個個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敢開口阻止。

果然趙佶聽了文飛所說,頓時眼睛一亮,笑道:“不錯,不錯!”

“師弟……咳咳,”王文卿咳嗽了兩聲,嘴角邊已經溢出了一點鮮血來。他也不顧,反而臉上帶起了一絲的笑容。

剛剛回到府中,王文卿就噴出了一口鮮血來。陳泥丸雖然好一些,但是也是面色慘白。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們,今日在神霄天宮所以參加了法會的道士們,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反噬。

要不是他們幫忙分擔,今天這天劫,可不是這麼容易熬過去的。文大天師這是要動了諸天神聖的奶酪,是要在老虎嘴巴里奪食。

“師兄,傷勢如何?”文飛問道。

王文卿哈哈大笑:“痛快啊痛快,到了現在我才知道,天機一線,不爭何來?我要閉關……”(未完待續。。)

正文第三十章入京獻俘

文飛臉上就露出了一點笑意來,知道王文卿雖然受傷不小,但是收穫卻就更多。只要在天劫這般極端的情況下,昊天元氣之海動盪不休,纔有可能會暴露出隱藏深沉的東西出來。

也就只有在這般危險之中,纔有際遇存在。可以窺探到一點點大道法則的奧妙。顯然,今天王文卿就有着收穫。

“恭喜師兄,希望師兄閉關出來之後,就能踏入天人之境!”文飛笑道。

“天人之境哪裡有這麼簡單的?”王文卿也笑道:“不過這次有着收穫倒是真的,今日我等一起做法,平息那昊天元氣之海,總算是窺視到一點點的大道法則。也算收穫極多了!”

陳泥丸也笑道:“恭喜,恭喜。”他所修行法門和王文卿不同,雖然是內外兼修。金丹雷法並重,但是根子裡還是金丹法門,就不如王文卿和那昊天元氣之海聯結緊密,沒有那麼大的收穫。同樣的,也沒有受那麼大的傷。

“今天這數百門人,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勢。我要爲王道兄護法,師弟身邊怕就是沒有多少人手。我道教這次可以說實力大衰,師弟還要多多小心!”陳泥丸告誡道。

他雖然傷勢沒有王文卿那麼重,但是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今日做法對抗那天劫,數百道士,都是教中最爲精英的弟子,也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可以說,這一刻是道教的勢力跌倒了低谷。

反倒是文飛。在那些道士的全力護持之下,卻是一點的傷都沒有受到。

“師兄放心。一切有我!”文飛說道。雖然這般說了,但是文飛也知道,自己最近是該要低調做人了。

轉眼就正是王厚率領大軍進京獻俘的日子,原本按照道理來說,大軍凱旋後遣官奏告天地、宗廟、社稷、嶽瀆、山川、宮觀及在京十里以內神祠,以酒脯行一獻之禮。

只是現在這些東跑西跑的就省去了大半,如今只要是正祀的神靈,在這神霄天宮之中。都有着神像香火。

根本用不着一處處的跑,就有太常官員,累死累活的一層層爬樓梯,挨個爲神靈獻祭……

原本應該在宣德門門樓前楹當中設帳幄座位,文武百官及獻俘將校在樓下左右班立舉行獻俘禮的。

但是今年在文飛的主持之下,卻把這一切都搬在了神霄天宮來舉行。

雖然這一切,讓在野的儒家士子們吵翻了天。認爲此不和法度云云。但是在朝中的文官士大夫們卻集體失聲。不發一語。

而且連那些反對最激烈的,卻也不得不認爲,君臣高踞於神霄天宮之上,俯瞰下面的戰俘,更加顯得氣派的多……

當然,這一切的爭端背後。其實卻是儒道兩家對於朝廷意識形態方面的爭奪……

但是在皇帝親自爲尚父,護國天師,道教教主牽馬二十里的情況之下。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儒家大臣們一敗塗地。

所以現在就只能看着皇帝和尚父在神霄天宮第三層設座椅帷帳,文武百官。王公親貴們,按地位設座於下。

整個西夏的投降的王室貴族們。被以白練捆縛帶往太廟、太社作象徵性的告禮之後,就被帶到了神霄天宮之下。

百官到齊後,侍臣將班齊牌用紅絲繩袋提升上樓,報知皇帝和天師。

然後等着皇帝和天師登位之後,將校把被俘者帶到獻俘位。侍臣當衆宣讀戰勝敵軍的露布捷報。

那位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號稱是西夏中興之主的李仁孝,如今本來應該只有十多歲多歲的年紀。歷史上正是他和李乾順把西夏帶入鼎盛之時。

無奈,原本應該正風華正茂的李乾順卻在興慶府大地震之後,就嘔血倒地。在後來被王厚圍城的時候,直接憂懼而死,皇位交給了他的兒子李仁孝,總算是沒有當上亡國之君。

歷史上這位李仁孝也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一直活到七十歲不說,還在改革之中把西夏的國力發展到鼎盛。

但是這時候,他卻沒有半點的那種中興之主的意氣風發。看起來卻就狼狽的很了,佝僂着身子,被風吹的一頭亂髮,有着瑟瑟發抖的意思,看起來狼狽異常。

其他那些鐘鼎玉食的皇族和貴族們,同樣狼狽,一個個穿着白衣,頭髮在風中如同亂草,就好像轉眼要被送上屠宰場的豬牛一般。甚至讓人不由都生出一絲惻隱之心來。

神霄天宮高達數十米,下方的仰視上去,連帽子都要下來。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便算是上面往下望去,人都不過比螞蟻大太多。

一羣亡國君臣們,剛剛走入神霄天宮之下。忽然各種光芒聚起,就在神霄天宮外面雪白的牆壁上,匯聚成一幅圖畫。

大宋君臣們,個個高踞在那種如同琉璃一般輝煌的寶頂之下,地板同樣光可鑑人。文武百官們,分兩半肅立,拱衛在丹陛的趙佶和文飛座下。就好像凌霄寶殿的高高在上的諸神們一般,俯視下來。

讓那些原本就是國破家亡的俘虜們,更是自卑慚愧的之極,甚至心中生出念頭。難怪我等會落到如此下場,難怪難怪。

而大宋百姓們,看到這麼一幕,卻就是與有榮焉了。無數的歡呼聲浪,一浪大過一浪的不斷喧騰。甚至不用擴音器,就能夠讓高踞其上的大宋君臣們聽到。

同樣的,這對於大宋君臣們,也是一個相當的離奇的經歷。真的好像是自己這些人變成了天帝的衆神一般,高不可攀。

他們所能看到的,同樣是一個屏幕之中適時同步直播出來的樓下的景象。看着那些西夏君臣們的狼狽樣子,這麼一對比,就有那麼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甚至原本很多雖然不敢反對神霄天宮獻俘,但是心裡卻有很多看法的大臣們,在這種時候也變得很容易轉過心思。

這並不奇怪,要不然歷代以來也不會有宮門闕上頒佈法典的傳統。正是所謂的“王者門外,闕所以懸教象之書於象魏也。”

後世的承天門,當然以後會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在此門的堞口設金鳳朵雲。皇帝發下聖旨的時候,王公百官朝服集午門,等在樓下面。

宣詔官身穿朝服讀過之後,就放在金鳳嘴巴里用繩子吊下去。然後奉詔官等在樓下用朵雲接過來。

這是明清時候,而北宋時候同樣是大禮御樓肆赦,亦用其事。

無非都是爲了烘托朝廷的的權威神聖不可侵犯,只是用繩子拉着木頭做的金鳳,哪裡有現在這般投影出去氣派了?

刑部尚書這時候大喝道:“西夏李氏,本爲我大宋臣子,無奈野性未馴,割地稱王,如今已經百年矣!天兵到處,俘虜其宗廟社稷神主靈位,擒獲其王以下兩千餘人,請付有司論罪!”

聲音通過擴音器不斷的滾滾傳遞開來,幾乎堪比雷聲好像響亮。似乎整個東京城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剎那之間,那兩千多西夏的西夏的貴族大哭起來,哭聲震天。既是被這種威儀給震驚到了,要知道大宋有這般神威的話,西夏怎麼也不敢和大宋爲敵一直這麼多年。心中又是後悔又是害怕!

另一方面這時候如果不哭的悽慘一點,讓趙佶饒他們一命。那等下,萬一趙佶吐一個“斬”字。他們可就倒黴定了……

趙佶見到這麼一幕興奮之中,也帶着一絲兔死狐悲的悲哀。畢竟,這李乾順說起來,也是和他趙佶幾乎平起平坐的一個人物,落到這般下場,讓趙佶在快意之中,難免也有些不是味道。

代表着西夏的江山社稷的宗廟社稷神主靈位,被一一扔在神霄天宮之下,一把大火點燃上去。

早已經乾透了的柴枝潑上力量滾油,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黑煙滾滾而起,直衝上半空。連坐在頂層的玻璃頂之下的趙佶,似乎隱隱約約的都能感覺到火焰的熱力。

這時候的黑煙就帶着奇異的火焰,微微的發着一點金光,居然燒出了十幾米之高。

“尚父這是……”趙佶驚訝的問道。

文飛哈哈大笑:“西夏代表社稷祖先的神主牌位都被燒了,代表着最後一縷西夏的氣運都被焚燒。這西夏再無半點復國的可能了!”

趙佶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對於西夏之主的那麼一點兔死狐悲的同情心思也都不知道拋飛到哪裡去了。他仔細再看一眼。

似乎隱隱約約的,真的似乎可以見到無數代宮殿和廟宇,在大火之中不斷的坍塌……

李乾順和那些亡國貴族們,再也支持不住,哭的也就越發的大聲起來。代表這西夏祖宗龍氣,徹底的被剷除。再無機會復辟了!

文飛的目光緩緩轉向西北,便見那神主一燒,原本那就已經暗淡之極的西夏天柱,就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崩塌,原本還被收束住的氣運,就有許多緩緩融入這大宋的天柱之中。

而那大宋氤氳的氣運,覆蓋了過去,徹底的佔領了西夏故地。只要在有十幾二十年,徹底消化了西夏的故地,那麼就能把原本西夏的氣運全部都給消化掉。

正文第三十一章亡國君臣

“尚父,”趙佶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些個亡國君臣殺是不殺?”

文飛冷笑一聲:“殺了作甚?留在這裡跳舞不是更好?”

趙佶哈哈大笑,他宣佈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李氏既然歸降,就免其一死,封其爲恭順侯。饒其妻女……其他西夏罪臣,也都免爲平民……”

李乾順和那些西夏的這些亡國貴族們,聽到這話。就是從刑場上走了一遭下來,不知道多人渾身軟癱了大半,喜極而泣。

更多的人卻是有喜有悲,喜的自然是免去一死,悲哀悽涼的卻就是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了。從此之後,這些人就是大宋名下的臣子百姓,再不是一國的統治者了。

然而歷史是勝利者書寫,這個時候,便是他們的心理再是複雜。也都只有老老實實地跪下去三呼萬歲,再拜謝恩。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關心他們想些什麼,也許只有千百年轟,一些吃飽飯閒的蛋痛酸溜文人,會描摹這些人的心理吧?

文武百官也都再拜搢笏,把笏版插在腰帶上舞蹈,三呼萬歲。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也在遠處,跟着呼拜萬歲,一時間萬歲的聲音響徹京城。

趙佶激動的渾身發抖,感覺這是一生人之中最爲榮耀的時刻。

党項西夏,從宋太宗的時候就開始正式和大宋爲敵,一百多年來,雙方大戰小戰無數,多少賢臣良將,都派到了西北,龐籍,范仲淹,韓琦。司馬光……卻始終無法奈何西夏。

現在西夏的國主,卻跪倒在了自己的腳下,向自己哀呼求饒。西夏神主社稷。都在一把大火之中,化爲灰燼。

就憑這一些。自己的功業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列祖列宗了。除了太祖之外,其他祖宗可都遠遠不如自己。

就算自己死後,陵墓之前,不算方臘那造反的賊子,只是憑着吐蕃和西夏,就可以立下兩個神聖功德碑了。

不,不。朕怎麼會死?趙佶心中叫道:朕還要掃滅遼國契丹,不僅要收服燕雲十六州,而且躍馬草原之上。混一天下,再立人皇之功業……

他的目光深深刺入了雲層之中。見着空中如同棉花一般的雲層翻攪着,一條巨龍的似乎就橫臥在天際。

而在趙佶的旁邊,文飛也在仰頭看着昊天元氣之海。

破其國家,滅其社稷,奪其氣運。但是如今大宋氣運不強反弱。不過這些早在文飛的預料之中。

戰勝滅國不難,難的更是如何如何在滅國之後。有效的吞併治理這些土地,是最重要的。

而恰恰是在剛剛滅亡帝國之時,還未來得及消化敵國的土地人民的時候。就好像是一條蛇剛剛吞了獵物的時候一樣,恰是最虛弱的時候。

親眼看到這種情況。文飛不得不把自己原先設想的馬上進攻遼國的想法給按捺了下去。

只是想要好好消化掉被吞併的土地,而不至於引起反噬,這卻就需要合適的人選坐鎮纔好。

“尚父,在想些什麼?”趙佶注意到了文飛的神態,好奇的問道。

“官家準備如何對待那些剛剛打下來的國土?”文飛問道。

趙佶毫不猶豫的道:“自然是建官設縣了,怎麼尚父認爲不妥?”

文飛搖頭道:“這是長治久安之法,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妥當的。只是這些國土,卻是剛剛被打下來,一個處理不好,可是又會惹出大亂子!”

趙佶哈哈大笑:“有尚父在,怕什麼!只要尚父派去足夠的道士,到處傳教……就足以讓那些党項遺民乖乖的聽話了!”

文飛苦笑,卻還是正色道:“起碼還需要一隻大軍,駐紮在當地五年時間,不能輕易撤出。這才能鎮壓的那些遺民,不至於反亂!”

趙佶聽的連連點頭,道:“其實西夏吐蕃之間,最爲富饒的卻就是河套之地。若想長治久安,還得大量移民過去……反正陝西諸路貧瘠,遷徙點人口過去,怕是不是什麼難事!”

文飛聽了,卻是搖頭,他從來沒有打算大量移民到那河套之地。

“怎麼尚父以爲不可?”趙佶詫異的道。這可是歷代以來,都是行之有效的治長之策。

到了文飛現在這個地步,考慮的都是更爲深遠,更爲戰略性的東西了。他直截了當的問道:“官家覺着如今的關中如何?”

趙佶剛剛就說了陝西諸路貧瘠,那關中地區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文飛娓娓道來:“自從秦國之時,關中修建鄭國渠之後,就號稱金城千里,天府之國。”

趙佶不斷的點頭,這卻是事實。反倒是後世號稱天府之國的四川,卻是山寨貨。

“可是爲何到了現在關中衰落成這般模樣?”文飛再次發問。

趙佶剛剛張嘴,想要說鄭國渠。卻忽然想到,大宋雖然早在國初之時,就得出鄭渠久廢不可復的結論,秦漢時代橫貫涇洛之間的鄭國渠到唐後期已經完全失去效用。

由於各河流下切嚴重,河牀固定,很難再圍堰橫絕,諸川引水渠口相應地也向上移動,於是不僅上游與引涇工程分離,而且諸水自成渠系,獨立發展起來。

相對來說,也算是復修了鄭國渠!

想到這裡,趙佶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關中之地,原本金城千里,天府之國,便是因爲環境破壞太厲害,不復昔日富饒。而這河套地方,只是半農耕半遊牧的所在,環境還要比關中脆弱的多。若是遷徙人口過多,大面積開墾土地,破壞環境的話,怕是也用不着百年,整個河套地氣的植被也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文飛緩緩的說道:“其實,就算現在,這些地方的生態環境,也要比漢唐的時候脆弱的太多。

西夏爲什麼難以滅亡,便是因爲其首都興慶府,和我們大宋之間隔了一個毛烏素沙漠。這沙漠,在漢唐時分,可是沒有的……”

被文飛這般一說,趙佶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來。他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環境之類,但是聽到文飛這般解說,心中已經大體明白一二。

想着尚父學究天人,乃是天上神仙下凡,說不定還真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人物,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是雖不明卻覺厲。就覺着文飛說話很有道理來了。

文飛嘆口氣再說道:“其實要我來說,天下之間,就不應該砍樹生火,而是用煤,哦也就是石炭纔對。只是這種事情也只是想想而已,並不能夠實現。”

趙佶聽了心中半懂不懂,卻也知道全部用石炭並不實際。北宋時候,據後世學者來說,城市化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了。

而燃料的危機,也都是歷朝歷代以來,最爲厲害的。

或許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古代家家戶戶的柴火都是夠燒。但是在其實,北宋時候,東京城上百萬的居民,每天需要的燃料都是天文數字。

需要從很遠地方纔能運來,而那河北等地,更是可憐,據記載很多地方已經無薪可燒了。只有冒險去被官府保護的歷代皇陵伐木取薪……

再加上大宋的鋼鐵,瓷器,銅錢……等等,都是需要燃料來燒製。煤炭也不能全部供應,而大面積的植被卻被砍伐。

雖然沒有現代時空那麼厲害,但是在古典時代,確實已經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了。

趙佶哈哈大笑,說道:“尚父,今天是獻俘太廟的大好日子,何必操這麼多的心?這些事情,以後慢慢再說吧!”

文飛自嘲一笑,也感覺自己似乎好像變得越來越憂國憂民了。但是在他上次從青海一路旅遊到西安的見聞來說,黃土高原的環境情況,更是讓人不容樂觀。

難道,自己真的是被洛成語的那個女人影響的結果麼?

不對,就是還沒有和洛成語兩個混在一起,文飛其實已經對於環境的破壞,感覺到憂心忡忡。

甚至在心中,還是很認同環保的理念。要不然當時,也不好三番四次的饒過洛成語和唐春幾個人了。

若是以前,文飛還對這些大場面很感興趣。但是現在見得多了,文飛也就不不以爲意了。

即使現在下面的羣臣百姓山呼拜舞,巨量的氣運和香火願力氤氳而出,瀰漫全城。這些都在再引不起文大天師半點興趣。

他的目光,看向天空之中,那是昊天元氣之海的所在的。包裹了一切天地萬物,都在其中運行不休。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位置的所在!

文飛的目光投向東北,一道強大的紫色龍氣扶搖而起,張牙舞爪,卻好像蛇吞大象一般的正在狂猛的吞噬一條更爲巨大的龍氣。

雙方在天幕之下,互相廝殺着,散逸的龍氣就好像破碎的鱗甲和血液一般的四下灑落。當真應了那句話,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如今代表這大遼的龍脈氣運,雖然敗了一次又是一次,但是畢竟根基深厚。穩住陣腳之後,再次和女真人的新興的龍氣廝殺起來。

正文第三十二章遼使再來

感謝資深小白衆,潤城翟冷,星宇ng兄弟的打賞……十二點過後還有一更……

那些個存在們要想阻止自己崛起,除非是能徹底的推翻大宋,或者是再演靖康之變。

就好像原本時空之中那樣,文飛甚至懷疑,原本的北宋滅亡,是不是就有幕後的黑手在推動?

原本的時空之中,雖然沒有自己存在。但是卻造神玉帝,想要爲天帝主宰,怕也是同樣犯了忌諱。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們,推動了氣運洪流,越發讓那金人崛起之勢勢不可擋……

獻俘儀式結束之後,便是賜宴的環節了。文飛本來覺着無趣,不想參加的,但是卻被一個意外的事情給攔住了。

“什麼?又有遼國的使者到了?還是上次那位歐陽侍郎?”文飛奇道。他看了一眼,天幕之上,龍戰正酣,心中對於那歐陽侍郎的來意,已經知道了七七八八。

好在這次不僅馬植又跟着使節團一起過來,到時候只要私下裡見上一面,就能清楚遼國的情況。

此次再見面,情況又是不同了。雖然時隔不久,但是兩國境遇,已經倒了過來。

當初歐陽侍郎來的時候,再沒有被文大天師給折服之前,照樣趾高氣揚。當時遼國還是世間最強大的國家,擁有強兵百萬,鐵騎無數。威脅着趙佶退兵,不得繼續進攻西夏。

但是隻是短短的時隔幾個月下來,情況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宋已經吞併吐蕃西夏,平定了方臘之亂。又有文飛這個尚父在,聲威更盛。

反觀遼國,卻被女真人騎兵反叛,給鬧的灰頭土臉,連吃敗仗。如今情勢。卻已經調過頭來。反倒是大宋更佔上風了!

所以,這次歐陽侍郎來覲見,就變得小心翼翼的多了。再不敢擺出上次那種德性來。

恰好今天。又是大宋爲慶祝平定方臘叛亂,和吞併西夏吐蕃的勝利之宴。文武百官都沉浸在一副喜慶的氣氛之中。

而更讓這位遼國的使者。感覺到不自在。覺着大宋君臣的目光之中,都飽含着無數的幸災樂禍。

歐陽侍郎遞上國書之後,就垂頭在一邊站立。讓這些驕橫的遼國人,如喪考妣,更是讓大宋的君臣們,心裡充滿了痛快。

“哦,遼國皇帝有意歸還我大宋燕雲之地。以求我大宋幫忙出兵平叛?”趙佶這般問道。

這話一出去,頓時讓整個的紫宸殿都轟動起來。誰也沒有想到,大遼的國書上會寫這些東西。

“是,”歐陽侍郎心裡充滿屈辱。但是既然趙佶詢問,卻不能不答。

整個紫宸殿之中,更加的沸反盈天。就是那些再迂腐,反對戰爭之類的儒臣們,在這個時候。也都充滿了自豪驕傲。

大宋和遼國之間,可是老冤家對頭了。雖然已經有上百年來,和平無事,雙方之間互遞國書。

但是雙方之間,這種敵國關係。卻是沒有半點改變。有志氣的臣子,都還無時無刻,不想着收服燕雲。

只要燕雲在遼國人手裡一天,那麼大宋就不會有真正的安全。

燕雲對於大宋實在太過於重要了,只要在遼國人手中,大宋就無險可守。就好像一柄高懸在腦門上的利劍,隨時可以砍下來一樣。

從燕雲之地出發,一路都是無險可守的平原,遼國的騎兵只要渡過黃河,就可以直接殺入東京城下……

缺少地形優勢,只靠着着步兵,就想在大平原上和騎兵作戰,那簡直和做夢一樣。

便是在原本的時空之中,岳飛雖然打回到了離着東京城不遠的朱仙鎮,但是還是有太多的人,不看好岳飛的北伐。就是因爲,接下去就全部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了。正是女真人的騎兵,能發揮最大威力的地方!

可以說收復燕雲,不僅僅是出自民族感情,還有太祖的遺命,更爲重要的戰略態勢上的考慮。

就好像原本的時空之中,北宋之所以滅亡,很大的原因就是在於此。接替遼國人南下的女真騎兵,一路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直接殺到了東京城下。

而燕雲那些燕山山脈,正是原本漢民族,抵抗騎兵南下的最好地形優勢。

就在大宋君臣們欣喜若狂的時候,文飛忽然開口,說道:“你說我什麼要等你將燕雲還回來?難道我自己不會發動大軍去取麼?”

文飛一說話,整個紫宸殿之中,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鴉雀無聲,等着歐陽侍郎的回答。

歐陽侍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大遼現在雖然累吃敗仗。但是還並沒有把女真人當成什麼生死大敵,雖然那些女真人已經攻陷了黃龍府。

但是天祚帝已經糾結全國兵馬,要和女真人決戰。沒有人會相信,這次天祚帝動用七十萬大軍,會打不過區區只有兩萬人的女真人!

現在他們最爲擔心的卻是,大宋趁火打劫。若是以前的大宋,遼國君臣,說不定還不怎麼放在心裡。

但是現在不同了,有着文飛在。整個大宋就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居然把吐蕃和西夏都給滅了。現在正是兵威正盛的時候。

再加上關於文飛這個尚父天師的種種傳說,還有歐陽侍郎等使節團成員所親眼看到的神兵利器。

如果這個時候,大宋真的乘機來攻打遼國,前後夾擊之下。遼國還真不一定受得了!

“宋遼乃是兄弟之邦,雙方百年來承平和好。如今兄弟有難,不幫忙兄弟平亂,反而趁火打劫。不知道,大宋還有何等臉面,自稱是禮儀之邦!”歐陽侍郎豁了出去,大聲的說道。

文飛聽了冷笑一聲,這種理由在文飛耳中聽到了,簡直如同放屁一樣。但是紫宸殿之中的君臣,從趙佶到下面的羣臣們,聽到這話,都有以爲然之色。

在古代這種情況下,現代人覺得荒謬絕倫的話語,在古代卻就是真理正義了!

每一個現代人,或者說是中國人,大概都信奉那位英國首相的話: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但是古人,卻不會這麼想了!不能深刻的認識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係本質,反而被外面披着的那一層,溫情脈脈的面紗所矇蔽。

當然,更大的關係卻在於,和原本的歷史不同。有着文飛這個蝴蝶拼命的扇動翅膀,如今的遼國可是主動的,在說要退還燕雲。

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要去攻打大遼,就未免有些太過了……

好在,文飛對於遼金之間,早已經有了取捨。他微笑道:“歐陽使臣說的話,也有些道理。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文飛這話一出,不僅歐陽侍郎大大的鬆口氣。就連整個紫宸殿的大宋君臣們,也都跟着鬆了口氣。

卻聽文飛接着說道:“不過,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家皇帝。燕雲之地,本來就是我大宋土地,我大宋是取定了。

若想我大宋幫忙對付女真人的話,那麼遼國要向我大宋稱臣,取消皇帝稱號!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世間,皇帝只能有一個!”

趙佶聽了這話,頓時激動了起來,連呼吸都粗了幾分。

歐陽侍郎的臉色變得雪白,這種條件他敢回去說出口。遼國的上下非得把他撕成碎片不可。更何況,會有人答應了!

“如果我大遼不答應呢?難道你們大宋真的還要幫助那些女真蠻人,來對付我們麼?”

文飛搖搖頭,笑道:“我大宋乃是禮儀之邦,就算你遼國不答應。我等頂多也就是收回燕雲而已,趁火打劫之事麼,是絕對不會做的!”

文飛這話一出,整個紫宸殿都亂成了一鍋粥了。叫什麼的都有。大臣們都分成兩派,打起口水仗來。

一派自然是老成持重的,想要收回燕雲,就心滿意足了的。另一派,卻是想趁火打劫,乾脆滅了遼國的。種種心態,不一而足!

連歐陽侍郎的心裡,都患得患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向四周,見趙佶一臉的沉默,顯然這事情都已經交給了文飛做主。又看見大宋羣臣們吵嚷不休,但是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

就連那位帶領大軍滅亡西夏的統帥,今天朝堂上按理來說是絕對主角,卻顯得十分沉默低調的王厚,也都毫不遲疑的站在文大天師一邊。

歐陽侍郎自然就知道了,文飛權勢喧天,甚至可以說是一手遮天。連這種軍國大事,也都是可以一個人做主,心裡再次哀嘆。

大宋已經給了文飛這種待遇,大遼可就沒辦法給予更好的待遇了。想要挖走文飛,簡直是不可能之事!

歐陽侍郎,半晌才說道:“既然如此,多謝尚父了!”

文飛微微一笑:“不用客氣,不過等到下次你再來求我大宋救兵的時候,價碼可不止這麼一點點了!”

歐陽侍郎聽的心中一緊。問道:“尚父所說的什麼意思?”

在這個時候,除了文飛自己一個人之外。恐怕沒有一個會相信,遼國會滅在女真人的手裡。頂多以爲,女真人對於遼國來說,就好像方臘對於大宋一般。

正文第三十三章天師預言

“聽說達魯古城之戰中,女真人以少勝多,大敗遼軍後,又攻佔了黃龍府。”文飛微笑道。

這話一說,連歐陽侍郎的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這個時代,和後世的消息發達的地球村絕然不同。在現代時空,就算在最爲落後的非洲發生的一點事情,不用幾個小時,就能夠隨着新聞網絡,傳遍整個地球。

而在這個時代,悲催的交通條件之下,從青海到東京城,三四千里路,都要走上幾個月。便算是軍用的消息網絡,最快等級的六百里急遞,也要走上差不多十天。

更何況,在另外一個國家了。有着消息封鎖了。

在原本的歷史上,大宋君臣搞清楚遼國的局勢,幾乎也都用了兩三年的時間。

而現在,文飛居然能夠輕易的隨口說出大遼的局勢來。自然由不得歐陽侍郎不驚心了,不過想到文飛的神通廣大來,又覺着釋然了!

便是那些大宋的武將們,聽着文飛隨口說出大遼的局勢,而歐陽侍郎不敢反駁,這更是讓他們心驚不已。這種情報能力,在這種時代,簡直能當成神話來聽。

卻見文飛又道:“聽說遼國皇帝聞知黃龍府陷落,甚爲驚恐,決意親征,企圖一舉殲滅金軍。居然收集國內所有兵力,號稱七十萬,要和女真人決一死戰。”

說到這裡,文飛頓了頓,笑道:“難道貴國就沒有聽說過官渡之戰和淝水之戰麼?”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出來,讓歐陽侍郎聽到了,自然免不了不屑一顧。但是這卻是文大天師親口說出,頓時讓他的心中一驚,隱隱的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

這種個感覺毫無道理,但是卻真真切切的壓在歐陽侍郎的心頭。人的名,樹的影。作爲一個成功把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形象豎立起來的神棍。

他的每一句話,都能帶給人巨大的壓力。難道我大遼這一仗,真的會輸掉?不。不可能!

歐陽侍郎心裡大叫,但是卻在心頭壓下了沉甸甸的石頭。若是別人說出這般話來。歐陽侍郎只會當成笑話來聽,但是人的名,樹的影。文大天師既然說出這般話來,就算是順口胡說,也足以讓人相信幾分了。

外來的和尚好唸經,距離產生美。大遼朝廷之中,對於文大天師的忌憚和畏懼。遠遠超過了大宋君臣的想象。

文飛微微一笑:“便是官渡之戰,和淝水之戰這些兵力相差懸殊的戰爭,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

說到這裡。文飛忽然之間,感覺到意興闌珊。不由嘆口氣,氣運之說,比原本任何人想象之中的都要更加神秘。

就比如誰也想不到,天祚帝率蕃漢兵號稱70萬的大軍。卻沒有想到交戰之初,就出了內亂。

遼御營副都統耶律章奴率兵叛奔上京,預謀會耶律淳自立,天祚帝以內亂無心再戰,中途回撤。卻被女真人找準機會。乘機從背後掩殺。

也就是這一戰,成爲了遼金戰爭之中的分界線。從此之後,遼國是一敗再敗,再沒有穩住陣腳的機會,一直到滅亡爲止。

再聯想到各朝太祖起兵,都是逢凶化吉。便是再危急的情況之下,也都能毫髮無傷的得脫大難。

不由讓人,不得不感嘆帝王之興,自有天命了!像是劉秀那種,隕石都能砸到敵營之中去的,更是讓人無語了!

好在現在,女真人大勢未成。不管這次遼國,答應不答應自己的條件,自己也都要出兵幫忙遼國滅掉女真人再說!

“說不定等歐陽使臣回去,你家皇帝已經大敗了。”文飛淡淡的說道:“到時候,再讓我大宋幫忙出兵,可就不僅僅要讓你家皇帝稱臣了!”

現在是北宋時空的八月份,按照歷史來說。這個時候的天祚帝還在到處的召集兵馬。而決戰卻發生在十二月份。

看來,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在年內準備好各項工作,明年一開年,就要準備大軍,出兵燕雲了!

歐陽侍郎忽然一咬牙關,說道:“我家皇帝還請尚父入我大遼傳播道法,只要尚父肯來。我大遼決意滅佛,以道教爲我大遼的國教!”

這話一說,整個紫宸殿之中簡直就好像菜市場一樣的熱鬧起來。

開玩笑吧?雖然大宋的很多臣子們對於文大天師暗中有着太多的不滿,尤其是那些儒家的士大夫們,對於文大天師一直不斷的在意識形態方面侵蝕儒家的領地,明裡不敢反抗,暗地裡都多少有些不滿的。

但是在這個時候,聽到遼國居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之後,頓時生出了一種危機感來。

這種事情,是人心的常態。比如一個你沒有感覺的,但是卻喜歡你的女孩子,忽然被別的男人去追。有很大機會,你馬上就發現自己在乎那個女孩子了。

再比如一個小孩子挑食,不好好吃飯。但是吧兩個這種小孩子放在一起,就很搶着吃,說不定還要打架……

眼前的情況就差不多,不說是滿朝的文武大臣們都喧譁起來,產生一種濃重的危機感。忽然間一下子想到了,文飛帶來的種種好處。

那些酒水玩物之類的東西不說,便是這打敗西夏和吐蕃之後,原本一年耗費在西夏身上的起碼三千萬貫錢的軍費開支可以節省下來。

再者就是文大天師幫忙發行兩聖錢,不知道省了朝廷多少事情。又給朝廷賺了多少錢息,還有整頓解池的鹽務,一年又是給朝廷添了上千萬的錢財。又是幫忙平叛……

這樣掰着指頭算下來,文大天師幫着這大宋當真是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若是真被遼國給請了去……

別說那些文武大臣了,就連趙佶一時間都慌了手腳。若說是趙佶對於文大天師心裡沒有一點想法的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一聽到文大天師可能要走,頓時心就慌了。才發現文大天師似乎並不是就這麼一個選擇的,似乎也可以輔佐大遼混一天下的啊!

一時間,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文飛。等着文飛的回話。然而聽了一句,趙佶的心就好像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去大遼傳教,自然是吾之夙願……但是,”文飛說道。

聽到但是,那些快要沉到谷底的心,才被吊到了半空之中。整個紫宸殿自從文大天師一開口,就就變得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緊張的盯着文大天師的嘴巴。

“還是那句話,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普天之下,只能有一個皇帝。若是遼國肯去皇帝之號的話麼,我剛纔所說的一切,都還算話!”文飛笑眯眯的說道。

在這一刻,原本還有些動搖,不想跟遼國打到底的許多個大臣們一下子就下定了決心,滅了遼國。絕對不給遼國請走文大天師的機會……

這間道觀原本只是一個玉皇廟,早已經沒有了香火,衰落之極。這段日子,忽然被包了去。裝修一新,供奉的卻是玉帝。

開光那一天,讓人詫異的是,不知道多少豪車擠滿了整個小小道觀的門口。讓人想不通,爲什麼這個只有三間房子大小的小小道觀,居然會這麼的熱鬧。

而這道觀之中,人手也不多。只有一大一小兩個人而已。卻一直只看到一個小的道士,忙進忙出,殷勤的招待香客。

丁狸感覺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就好像做夢一樣。原本他只是一個讀到大二的,在一不入流的大學之中混日子的傢伙。

除了沒事,喜歡在網站閒逛,或者混混論壇之外,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只是他喜歡逛的論壇,都是些道法之類的而已。

說起來雖然有着那麼一點點的古怪,但是其實在現在這個,一邊餓的要死,一邊閒的蛋疼的時代裡,各種各樣古怪嗜好的人多的去了。丁狸其實也算不得多古怪。

相比那些花幾十萬的價錢去定製刀劍,或者實體娃娃。他自己去花兩千塊錢,在網上找一個叫做文飛的傢伙,買一本叫做《酆都鬼帝統御萬靈真法》的法本的事情,也就不值一提了。

雖然來說,丁狸的家裡也十分普通,並不是那種高富帥,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也讓他心裡十分的肉痛。而且單單聽着名字,似乎也不怎麼靠譜。

畢竟這本書掛在某論壇上,已經好幾個月了。就是一直沒有人肯買。但是丁狸在某一天閒的蛋痛的時候,翻看了兩頁這本道書的掃描圖片之後,忽然一下子就衝動的把這本書給買了下來。

然後更加離譜的就是,那個賣家居然是貨真價實的道士,甚至入住在這麼一個新開的道觀之中。

而莫名其妙的,丁狸就成了這個叫做文飛的傢伙的徒弟。並被授予了經籙。

雖然丁狸懷疑這經籙,到底有沒有用處。畢竟沒有經過龍虎山的萬法宗壇。不過好在似乎現在各大派據說也不怎麼賣龍虎山的面子,四下裡開壇授籙的情況似乎也有不少。所以丁狸也就認了。

正文第三十四章心誠則靈

雖然丁狸懷疑這經籙,到底有沒有用處。畢竟沒有經過龍虎山的萬法宗壇。不過好在似乎現在各大派據說也不怎麼賣龍虎山的面子,四下裡開壇授籙的情況似乎也有不少。所以丁狸也就認了。

關鍵是這位號稱是神霄派掌教的師父文飛,授予的他是神霄經籙。這一點就更讓他傻眼了,難道現在這個年頭,原本各大宗派都開始復興了麼?

好吧,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終於可以賺錢補貼生活了,在自己這個師父手下幫忙,一天可以領到兩百塊錢的補貼。

好吧,雖然這兩百塊錢並不怎麼多。也就是建築工地的民工價格。而且,這活兒也並不輕鬆,往往都是一天到晚,腳不沾地,跑來跑去,把人給累死。

但是現在經濟不景氣,像他這種三流大學的在校生,想要打零工,卻不是一般的困難。而畢業之後,想要找工作的話,更是困難到頂。

想想看吧,他的一位師兄,今年畢業之後,只能找到一個每月不包吃住的一千五百的實習生工作。

也許,自己在畢業之後,可以直接來這道觀裡上班。把這當成是工作來做,好歹起碼一個月也有六千的工資不是?比自己那位悲催的師兄,可要好的太多了!

就在丁狸稍微一走神,就看到又有新的車子開了過來。這輛卡宴的車子,並不怎麼起眼。或者說是來這小小道觀上香的人車子之中並不怎麼起眼。因爲幾乎來這裡上香的,開的車子幾乎就沒有低於上百萬的。

但是這車子裡面下來的人,卻還是讓丁狸小小的吃了一驚。居然是司飛紅啊。這個女人最近憑着一部鐵血無雙楊家將紅的發紫。

這還不算,司飛紅身邊的另外幾個女伴,讓丁狸看起來也都是頗爲的眼熟。似乎好像都是明星啊!

作爲一個純粹的**絲,丁狸通常看電影都在電腦屏幕上看盜版的。而且他一向也不關心各種娛樂八卦,若偶不是剛剛那部楊家將太紅,讓司飛紅的身影鋪天蓋地,幾乎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丁狸連司飛紅也是認不出來的。

而現在司飛紅身邊的幾個女伴們。丁狸雖然覺着眼熟,知道這些都是明星,卻根本叫不出一個人的名字來……

不過這並不妨礙丁狸很快的走了過去。一擺手中的拂塵,有模有樣的打的一個稽首,笑道:“歡迎各位善信光臨!”

卻見這位司飛紅趕緊回了一禮,很虔誠的模樣。讓丁狸。不由得有些升起好感來。

雖然來這裡上香的多是非富即貴。但是,但是很多都帶着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雖然在他師父文飛面前,變得老老實實地,但是在他面前可大都是鼻孔朝天了。

也就這位司飛紅的表現,讓丁狸感覺不一樣。

司飛紅不僅親眼見過文大天師那不可思議的道法,而且更爲重要的是,她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關於文大天師的傳聞。自然越發的對文大天師感覺到敬畏之極了。

只要看到,文大天師現在好端端的在這裡開道觀。都沒有人敢來找麻煩。這其中的端倪,已經可以稍微見到一二了。

丁狸在前面領路。帶着幾個女人向着道觀行去。卻聽司飛紅很客氣的問道:“小道長,你叫什麼名字?”

“貧道丁狸,算不得道長!”丁狸趕緊回話。也許是心理作用,讓他覺得司飛紅比屏幕上的更要漂亮許多。

司飛紅很客氣的說道:“小道長謙虛了,你可是拜了一個好師父……”

“飛紅,和這小道士說什麼啊。快點,我們上完香,還要去做頭髮呢!”旁邊一個女伴叫道。

司飛紅趕緊給丁狸一個抱歉的眼神,也不在多說,被丁狸帶入了正殿之中。

就見其中供奉了一尊神像,帶着平天冠,身穿冕袍,顏色之間,栩栩如生。丁狸給幾個女子拿過來炷香,每人三根。這是道觀之中的規矩,拜佛在於心誠,而不是香多。

其他幾個女人微微彎腰,就算拜過神了。卻只有司飛紅老老實實地,跪下磕頭,誠心無比。

卻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心誠不在於形勢!不過司小姐有這般誠心,日後當有福報!”

司飛紅“啊”的一聲,看着走出來的文飛,頓時敬畏起來:“文先生,啊,文道長……天師……”

文飛哈哈一笑,揮手讓丁狸出去看門。卻聽其中一個女子,有些懷疑的道:“飛紅,你說這裡的道長很厲害,不會是這個吧?這麼年輕,比他徒弟好像也大不了多少!”

司飛紅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阿秀,在天師面前,不要胡亂說話!”

文飛擺手道:“無妨,無妨。如果願意,進來喝杯茶吧!”說着當先走入靜室之中。

“飛紅,你是不是被騙了。這個道士這麼年輕,看起來不像是有本事的啊!”另外一個女伴說道。

司飛紅壓低聲音:“小心,不要被天師聽見,天師真的很厲害的!”想起當日所見到的如夢如幻的一幕,司飛紅就對文飛充滿敬畏崇拜。

便是那位傅公子,也是一樣。原本和文飛交往,還隱隱約約的帶着一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那天之後,再見到文飛,卻就恭敬有加了。

就算那天他們看到的只是催眠和幻術,但是能把催眠幻術搞到那種境界的,也都是絕絕對對的高人。

這些議論的聲音,自然傳進文飛的耳朵之中。文飛只是淡淡一笑,若是以前氣盛的時候,少不得當場表演一把,讓這些女人見識震驚一下。

但是在內地之中,文飛卻不打算用神通來傳法。無他,文飛深刻的知道,在這麼一個國度之中,你若是真的表現神通道法,反而越容易面臨打擊,低調纔是王道……

司飛紅拉着自己的幾個女伴,進入了靜室之中。在娛樂圈之中,交情很難說。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司飛紅是被誰捧起來的。自然不敢不給司飛紅面子。

而司飛紅非要拉着這些女伴來上香,卻是誠心要給文大天師介紹信徒。這一點,文飛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茶香嫋嫋,文飛面前拜着紫砂壺,一股淡淡的茶香瀰漫在整個靜室之中。

這些都是演藝圈的明星,個個見識不淺,一嗅之下,就不由得動容起來,只嗅着茶香,就知道這茶葉不凡。

更見那杯中之茶葉,茶泡飲時,但見芽芽直立,湯色清洌,幽香四溢,尤以一芽一葉,竟然是一旗一槍的極品。

“這是特級的西湖龍井……”有人認了出來。

文飛微微一笑,在現代時空,這西湖龍井自然是珍貴之極了。但是在北宋時候,這龍井不過剛剛嶄露頭角而已。

更重要的是,北宋時候喝的可都是團茶。對於這般清茶,不怎麼感興趣。現在的這些龍井,也只有和尚廟的和尚自己喝喝。

所以,文大天師乾脆的就把那虎跑泉邊上的地全部給買了下來……

茶香四溢之中,這些個司飛紅帶來的女伴們,也纔對文飛變得稍稍恭敬了一些。

這種極品的龍井,可不是有錢能買得到的,文飛能搞來這些,只單單的從這一點來看,就足以證明背景深厚了。

“我想找天使問個前程……”司飛紅有些怯生生的道。

文飛微微一笑:“禍福無門,惟人自召!你既然在我門下,拜我廟中之神。那麼自然有福!”

司飛紅卻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問些什麼,卻問不出口的樣子。文飛莞爾一笑,自然知道司飛紅在擔心什麼東西。

以她的身份來說,現在雖然風光,但是也不過是一個精美一點,有着名氣的花瓶罷了。也不過就是傅公子的在外面的女人而已,如果什麼時候傅公子對她厭倦了,這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我說你是有福的,”文飛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就是有福的。不出三日,你的命運就會出現巨大的轉機……”

別說司飛紅了,就是那跟着她來的幾個女伴們,也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裝神弄鬼的神棍哪裡都有,但是敢斬釘截鐵,把話說這麼死的,卻一個也沒有聽說過。

再加上,她們都隱隱約約清楚司飛紅身後的那位傅公子的身份地位。甚至在想,難道傅公子會娶司飛紅過門?這怎麼可能?

雖然對這話半信半疑,但是這幾個女伴,都不由放下身段來,請文飛來幫忙看相測字什麼的。這回,文飛卻不肯多說了。

一路把這幾個女人送走,文飛看着那位送走司飛紅之後,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徒弟,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文大天師忙的要死,肯在這裡主持一座小廟,最大的原因,還不是因爲現在這個呆頭呆腦的徒弟?

“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你再看,小心眼珠子拔不出來了!”文飛沒好氣的說道。

“啊……”丁狸有些失魂落魄,被文飛這麼一說,卻也有些臉色發紅了。(未完待續。。)

正文第三十五章電影編劇

感謝fytre,汪秀才兄弟的打賞……嗯,今晚沒有加更了,大家不用再等……

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充滿各種幻想的年輕人來說。像是司飛紅這種年輕美貌,又是極出名的當紅明星,對他好言相待。難免讓其產生一些幻想,

這原本再正常不過了,卻根本不知道,人家完全都是看在文飛的面子上,纔會對他那麼好!

“這女人,不是你能碰的!”文飛冷哼着摔下一句:“就憑你這一天兩百塊錢的兼職,連請人吃一頓飯的錢都不夠!”

丁狸的臉頓時紅到了後腦勺,被文飛毫不留情的揭開心思,一時間諾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還不給我回去,好好練功!”文飛再次喝道:“今天若是觀想不出鬼帝大尊來,你的工資就別想要了……”

三個女人坐會車中,其中一個忽然拉着心事重重的司飛紅問道:“飛紅,今天這個道長說的話是真的假的?”

司飛紅正在走神,聽了這話‘啊“的一聲,半晌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天師雖然年輕,可是本事卻打的很。”

她想了想,自己和傅公子當時看到的那些東西是不能亂說的。司飛紅就壓低了聲音:“明珠那邊的李叔,就是找文天師治的病……”

“啊……”,一下子聽到這句話。她的兩個女伴們頓時叫了起來:“真的假的,飛紅,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就是,你要是早說了,我們自然地那位天師恭恭敬敬地了……”

司飛紅苦笑一聲,沒有多說。她現在的心裡亂成一團麻。對於文飛剛纔所說的話,患得患失。難道傅公子真的會和自己老婆離婚而娶她嗎?

自己想想都覺得荒唐,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於文飛這麼神通廣大,卻又抱着幾分幻想。一整天下來,人都恍恍惚惚的。

一直到第三天,一大清早,司飛紅失眠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纔睡着沒有多久。電話卻就響了起來。

司飛紅取下了眼罩。無奈的嘆口氣。把電話給接了。電話是她的經紀人給打過來,只聽她的經紀人激動萬分:“飛紅,你再聽我……我……”

司飛紅沒好氣的打了個哈欠。問道:“什麼事情?”

“好事啊,有人找你拍電影!”她的經紀人說道。

“拍電影?”司飛紅有些疑惑了,貌似自己出名以後,找她拍電影的好像不少吧?

“是好萊塢的,格里森導演要拍《香格里拉》你聽說過沒有?”

司飛紅一下子呼吸急促起來,這消息不僅在好萊塢,就算在世界上都算是相當勁爆了。

畢竟,好萊塢的影響力是世界性的,而這位格里森導演更是好萊塢之中最出名的大導演之一。要來中國拍這部片子。早就不知道抄的有多熱鬧了?難道是?

果然,聽到司飛紅急促的呼吸,經紀人也不再賣關子了。欣喜若狂的說道:“格里森大導演的助手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讓你明天去試鏡……”

司飛紅頓時身子一軟,雖然只是說讓她去試鏡。但是她忽然有着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這次她肯定會成功。而且不會是一般的小角色,肯定是主角!

她想着,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是自己事業生涯之中,最爲巨大的一個跨越!

這難道就是文飛所說的。改變命運的機會?

而這時候,那位格里森大導演,卻正在文飛的小廟裡學着別人的架勢,笨拙的上香。

一點點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慢慢驅除他着腦中的腫瘤。

傑克站在文飛的身後,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們認爲,這位格里森導演雖然算不上太過重要的人物,但是流行文化,卻是這個時代,最有影響力的東西。或者對吾主有着大用!”

文飛點點頭,說道:“你們費心了!是了,現在在米國的情況怎麼樣?拉斯維加斯那裡呢?”

“一道雷電擊毀了某間酒店的頂樓,甚至還有一座雕像!”傑克說道:“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這間酒店已經重修之後,再次開業了。反正是在淡季……”

文飛點點頭,他自然知道傑克說的是那一家的酒店,不過,不能到了文飛這個地方,更是知道,隨便出言,很容易驚動一些不知名的存在。所以說話之間,往往就含糊其辭的略過。

就如同他文大天師自己,這時候,如果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或者是提到和他有關的事情,他都模模糊糊地會有感應。

而且越是來頭大的人,提到文飛的名字,那麼感應越是清晰……

雖然傑克說的語焉不詳,但是文飛應經清楚了。那些古羅馬神靈看來是逃過一劫,不過應當損失不小。看起來他們真夠倒黴的,簡直可以說是躺着也中槍啊。

當然,他文大天師肯定不會說抱歉,只能算他們倒黴了。可是這樣一來,文飛最好就是不要到這些神靈的勢力範圍之中去,否則肯定會面臨報復。

“經過決議,我們在米國的傳教路線,還是堅持走上層路線!”傑克繼續說道。

這讓文飛不由的點點頭,上次的事情,已經足夠文飛心有餘悸的了。他根本沒有想過大規模在老米傳教的事情。

不論是驚動了老米的國家機器,還是那麼一個強悍可怖的存在。對於文大天師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就如同文大天師現在在國內一樣,隨便走在大街上,也都直接被人無視。甚至文飛遇到點什麼問題,背地裡都不知道多少人搶着幫自己解決。

但是這些事情,其實都還有一個底線的。起碼,文飛不會去傻到碰觸那個底線,雙方正好相處無事。

而同樣的,他對於埃布爾這些人的要求本來就不高。只要能給他提供足夠的金錢和各種物質的話,差不多就已經足夠了。而能夠得到那麼龐大的人脈勢力支持,就已經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看着格里森剛剛拜過了神,他一臉欣喜的走了過來,說道:“我想我已經好多了,甚至不用看醫生我都知道自己的腫瘤消失了……”

文飛微微一笑,到了現在,他已經用不着暴露,以神祇的身份降臨在信徒的面前。

事實上,文飛已經不打算再在任何一個信徒面前暴露身份了,他微笑道:“格里森先生,你的電影準備的怎麼樣了?”

格里森大大咧咧的說:“沒問題,只要有錢,就能派出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電影。不過老實說,這個劇本當真不錯……”

文飛微微一笑,他對於上次那位黎文生大導演派出來的電影並不怎麼滿意。而他手下信徒,那些理事之中一個,似乎名下就有一個獨立電影公司。

所以這次文飛乾脆準備玩一把大的,拍出一部大片來。當然和好萊塢頂級大片那種動輒好幾億美金的預算沒辦法比,但是這次兩億美金,也足可稱之爲大製作了。

最爲重要的是,這部片子之中的很多風景都會在北宋拍攝,而減少特效製作的鏡頭。只是這麼一點,大概就能節約三分之一的成本了。

講的是一個探險尋寶的故事,故事在文大天師眼裡顯得很老套。不過亮點卻在於,卻是找的某位近年來靠着盜墓小說而名聲大噪的作家來寫。

講的是,在二戰時候。日本侵華,發動戰爭,卻有一部分對中國有着好感的飛行員,被中國所高價僱傭,來到中國組成飛虎隊,和日軍作戰。

結果一架滿載人員的貨機,在飛躍中緬通道的時候,被日機擊落。由於機上有着重要的人員和情報,中美不得不派出聯軍卻救援。

結果就踏入了一片神奇的,充滿詭異色彩的土地之中。經歷了種種不可思議的怪事,並被日軍追殺。最後卻來到了一片更加神奇的土地——香格里拉。

“這個影片想要拍好的話,特效要精彩,場面也要大,這些都沒的說。關鍵是要拍出更深層次的東西,人文關懷,對戰爭的反思,對精神樂土的追求……”

如果只是想拍出熱鬧的好萊塢大片,也就是一層,在異國他鄉的神秘土地上的冒險之類,很多導演都能拍出。但是要拍出更爲深層次的東西,卻就不是隨便哪個導演就有這種本事的了。

起碼這位格里森導演,就是那爲數不多的人之中的一個!

送走了格里森和傑克,文飛伸個懶腰,輕輕走到丁狸的房間門口。就可以感覺到他正在練功,這時候的呼吸已經變得深沉勻長,顯然已經入靜了。

文飛微微一笑,心道自己這個土地運氣比自己可要好的太多了。莫看這廝天天呆在這廟裡,賺那麼一點辛苦小錢。

但是要知道,若不是顧忌到文大天師不高興。說不定,不知道多少權力單位,打破腦袋,也想把他丁狸請進去。這小子,現在也是一個大人物了。不過這貨日後的路到底怎麼走,還得看他自己。

沒有人能夠代替他做選擇,文飛同樣也不能。文大天師只能保證,他最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時候,能夠拉扯他一把,讓他跳出泥潭之外罷了。

正文第三十六章某次事件的結局

昨天晚上那一章忘記自動上傳了,卻忘記自動更新……汗,我每天**點鐘都會把要更新的章節放上去。

道生易兄弟居然成了盟主,生平第一個啊。值得好好慶祝一下,沒說的加更……

說了這麼多,文大天師的打算其實已經很明白了。那就是放養!

走出了這間小小的道觀,文飛就感覺到了在不起眼的地方,似乎佈置的有人在監視。

文飛不動聲色,現在他身份這麼敏感,有人佈置隨時監視,那還是正常的,要是沒人監視,那便反而反常了起來。

不過這樣一來,讓文飛的很多動作變得不方便起來。比如那些大量物質運回北宋的事情,若是在國內做,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他以前所做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一注意,就根本隱瞞不下去。尤其是這種大批物質憑空消失的事情。

不過,他現在的力量,也足以讓任何人都再想想不到了。

一輛車無聲無息的滑到了文飛身邊,李成傑下來打開了車門,微笑道:“老闆,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文飛閃身進了車門,李成傑跟着坐了過來,車子開動,不帶半點顫抖和聲音。李成傑開玩笑說:“雖然不知道老闆你在前一段時間做了什麼事情,但是最近我們的工作越發的順利起來。甚至你委託我們運營的資金,居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五個百分點的盈利!”

文飛一笑:“別人給錢,你收着就是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只是現在一來,我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了。是了。我讓你幫忙購買的物資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一萬噸的糧食,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不過老闆,你確定自己不是餵豬麼?”李成傑有些納悶。

文飛笑了,難怪這貨鬱悶了。一萬噸糧食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要是在國內購買肯定是不行的。都是從國外市場直接收購,而且都還是一些庫存糧,幾乎都是做飼料的。

一萬噸糧食,兩千萬斤,買些庫存糧,也要省不少錢啊。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爲重要的是,如果他文大天師搞那麼多的白米白麪回來,會讓帶兵的將領,和戶部兵部的尚書們哭出來啊!

人最怕的不就是吃刁了嘴不是?

“還有給你的那個小五金廠下了訂單,十萬套簡陋的鎧甲。”李成傑暗示的道。

文飛並沒有打算解釋的興趣,閉目微微養神。現在不管自己做再怪異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底線,雙方保持默契,互不干涉。甚至還會主動幫文飛擺平很多麻煩。區區十萬套鎧甲算什麼?

文飛主要是擔心,有些人是不是回猜到自己背後會擁有一個世界呢?這纔是最爲麻煩的地方。

“滴滴……”一輛並沒有拉開警報的警車追了上來,按着喇叭。

文飛示意車子停下了,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警察站在了文飛的面前。

那位警督很熱情的握着文飛的手,笑道:“多謝文教授提供這麼多的線索!”

這位警督現在看起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臉上幾乎都興奮的放着光。這個案子原本被國安接手,轉了一圈之後,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原本還叫晦氣,這主犯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好通報國際刑警。卻不料引起國際刑警的高度重視,各國一起出力,開始全面圍剿起地球保護運動來。

這次案件,遠遠的要比想象之中的嚴重的多。不僅僅是在文飛的這間物流公司之中投放病毒,甚至在印度更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只是運氣不好。那些病毒擴散了開來,死了數百人之多。

最爲重要的是,他抓住的那兩個地球保護運動的成員,隨身都還帶着那兩種病毒。如果傳播出去,足以殺死上萬人了。如果傳播開來,更是不得了……

這一起有可能變成恐怖襲擊的案件,卻在是在他手下先得到的線索,通報了全世界。足夠讓他在全世界的同行面前,揚眉吐氣的了。

因爲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可不單單只是想在國內投放病毒。

“你放心,文教授。你倉庫裡的東西,我們都沒動!”警督善意的眨眨眼睛:“我相信,文教授應該不會用這些東西,來造出什麼嚴重後果!”

文飛笑了,看來這個警督並不知道其中更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雖然那些東西放在哪裡,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敢動,就算是動了,也會有很多人搶着給他送回來。

但是這個警督這般人情送了,也讓文飛省下了其他的人情。文飛笑道:“我現在投資拍電影,這些都是道具……”

警督大笑:“道具就好,那就好!文教授,走好!”

文飛知道這貨不相信,但是他相信文飛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怎麼也不可能用那些冷兵器和火藥來殺人放火吧?

“再見!”文飛揮揮手,

“對了,”看着文飛轉身要走,警督貌似隨意的笑道:“文先生回去看看新聞,這次那地球保護運動可就全要糟糕了!只是可惜最後沒有抓住博伊爾.艾倫那傢伙。”

文飛聳聳肩,卻道:“誰知道呢?天網恢恢疏而漏,壞事做多了,自然有着報應?”

那警督嘴角就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只是向文飛揮揮手,轉身大步去了。

文飛嘴角邊同樣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這個警察的性格倒是蠻有意思的。

哦,雖然艾倫那個傢伙,想給自己找麻煩。其中的過程也頗爲兇險,文飛在招待所的時候,和那些高高在上之輩,鬥智鬥力。

莫看其中沒有什麼刀光劍影,但是其中的兇險之處,卻是勝過不知道多少倍了。

好在最後的結果還不錯,雖然渾身的詭秘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但是雙方之間最後還是取得一些默契和諒解。這個是最重要的。

就比如文飛的那些,讓每個有頭腦的人看起來,都有些古怪的生意。那些火藥,冷兵器,還有各種帶回北宋時空去的種種物質……

不管他們能不能猜到,文大天師背後的有另外一個世界,或者是別的什麼。總之,不管文飛隱秘再多,如果沒有十成把握,就絕對不會再次招惹他文大天師。

這是自己以實力和智慧換回來的!對此,文飛很滿意。

“走吧,去倉庫裡看看我那些物資還在沒!”文飛對李成傑笑道。

李成傑打開了隨身帶着的平板,說道:“文先生可以先看看新聞!”

文飛隨意的接過來一看,就看到了很多的對於地球保護運動不利的新聞鋪天蓋地的而來,幾乎每一個網站,沒有電視臺報紙,都在報道這個事情。直接把地球保護運動給定義爲了恐怖組織。

世界各地都在抓捕各地的這個組織的成員,看到這裡,文飛一下子開始擔憂起洛成語來了。

文飛摸出了電話,撥打了出去。他有些擔心洛成語的情況,但是電話卻沒有打通。這讓文飛更加擔心,文大天師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對一個人這麼牽腸掛肚過。

車子進入了這個熟悉的倉庫,文飛有些感概。剛剛纔被警方查封過,整個倉庫區顯得有些冷清,空氣之中甚至還有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動用這個倉庫區了,想想他文大天師就是靠着這裡發跡。一趟趟的轉運物資回了北宋,爲自己在北宋的大業不知道起了多大的作用。

可是現在,這卻是最後一次的使用這裡了。文飛想想就有些感慨的很。

雖然這附近沒有,文飛也相信不會有誰這麼傻直接監視這個倉庫。但是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話,只要注意一下進出入庫的單子,自己就已經無所遁形了。

“要不要我回避一下?”李成傑試探着問。

文飛笑道:“不用,沒有什麼礙眼的東西。看看也沒有所謂!”

李成傑聳聳肩,好奇心是每個人生就來的。就算是李成傑再有專業素養,但是爲文飛處理一個個莫名其妙的的事情多了,依舊有時候還是會好奇之極。

當然,如果文飛不給他看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去胡亂打聽,好奇心害死貓。一份如此優厚薪水,但其實工作也並不如何重的工作,還是很難找的。

他是華裔,在米國的社會之中,到處都會遇到那種透明的看不見的天花板存在。這就讓他很清楚,不管自己再出色,對於事業上,其實也很難再有進步。反倒是文飛這裡的工作,更適合沒有進取心的人來養老。雖然他這個年紀,還算得上年輕。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是華裔?他對於這種事情,其實也很能夠想得開,並沒有什麼忿忿不平的地方。

誰讓一個和那些白人世界不同種族的,不同意識形態的一羣和他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睛的傢伙們飛快的崛起,甚至要威脅到老米的地位?

自然要連累到他們這些,同樣有着同種膚色族裔的倒黴鬼身上。雖然他們這些國外的華裔,其實也一點沒有享受到過這蒸蒸日上的國家帶來的任何好處,反而被連累。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公平,不是嗎?只有承認不公平,纔能有着夢想實現的條件,不是麼?那麼一位的提倡公平,而掩蓋其中的矛盾,是沒有夢想存在的土壤的!

正文第三十七章表演魔術

李成傑想着一些有的沒的,跟着文飛進入一個看起來平平常常的倉庫。

文飛隨手一揮,無形的勁力就發動出去。“啪啪……”幾聲,頭頂的頭都爆炸了開來,嚇了李成傑大大一跳。往外一看,四周的燈也都滅了。整個倉庫區的電力設施,,都已經被破壞。

“怎麼了?”李成傑問道。

文飛卻點點頭,這裡並沒有任何的監控,或者追蹤器之類的東西。讓他頗爲滿意,想來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們,也不會對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感什麼興趣的。

文飛胡亂的打開了幾個集裝箱查看了一下,裡面的東西都是好好的。

“這些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李成傑看着那些凍肉凍雞之類的東西,有些傻眼。

他原本還以爲文飛這次遇到了這麼大的麻煩,和這批貨物有什麼關係,現在一看,只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罷了。

文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解釋。只是隨手一揚,一個長度達到十幾米的集裝箱就在兩人的眼前徹底的消失。甚至一時間都還沒有讓李成傑反應過來,大概也是太過出乎常識了。

直到第三個集裝箱在文飛手中消失,李成傑才跳了起來,叫道:“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東西,那些……呃……”卻是震驚太過,連語法都出現了錯誤。

文飛再次微微一笑,就像是魔術師表演魔術一樣的攤開掌心,對李成傑說道:“看好了?”

說着手心之中的白光一閃,又是一個集裝箱直接消失。

“這,這……”李成傑結結巴巴的,腦袋都不知道該如何運轉了。他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老闆不是普通人。

事實上,他很早就和基金會時代的教會有着一些聯繫,知道這個基金會神神叨叨的,喜歡研究一些不知所謂的神秘的現象。

而爲文大天師工作以來,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去購買古代鍊金術的材料。

好吧。現在。他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景象,難道是那位叫做大衛的魔術師出手麼?

他下意識的就要去掏出脖子上帶的十字架,可是他忽然想起來了。在簽訂合同之初,基金會的人就和他說過,他們不喜歡這些東西。

所以並不是一個太過虔誠信徒的李成傑。爲了這份待遇優厚的工作,幾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就把那個十字架丟到了自己房子之中,不知道哪個用不着的抽屜之中去了。

現在,震驚之下。李成傑甚至全身發軟,下意識的在脖子上摸來摸去,這纔想了起來。

“不用太過緊張。”文飛淡淡的說道:“只是一點小手段罷了?”

“小手段?”李成傑乾嚥了一口吐沫。

“當然只是一些小手段,”文飛笑道:“你跟着我時間長了,就會看到我其他的一些小手段的。”

李成傑再次乾嚥吐沫,覺着嗓子發緊。一向引以爲傲的心理素質,在這一刻,全部的不翼而飛。

文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想辦法。掩蓋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這裡的東西憑空消失……還有我讓你準備的糧食那些,早點準備好。”

“是的,是的!”李成傑強自壓下世界觀崩潰之後,給他帶來的瘋狂的恐懼。他大聲的回答着,然後就發現文大天師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個集裝箱接着一個集裝箱的物資,出現在東京城外的校場之中。這個地方,已經成爲了,附近最爲巨大的軍營。

五萬的西軍,兩萬的神威軍。再加上三萬的精挑細選出來的禁軍。在此整編操練,合供十萬的大軍,就是明年出兵的遼國的部隊。

文大天師當仁不讓的是這隻大軍的統帥,而副帥卻是王厚。

原本按照大宋的傳統來說,立下巨大戰功的將領。都會被調離軍隊,從此之後一輩子休想再和軍隊打任何交道。

當然,也可能成爲樞密使,名義上成爲大宋軍隊的指揮者。但是實際上這個樞密使在大宋地位,更類似於參謀部。

而如果在宋仁宗的時候,王厚立下連滅兩國的巨大功勳,已經可以叫做功高不賞了。

就比如狄青,也不過就是平定了一個小小的儂智高的叛亂,就已經讓皇帝和文官們,覺得功勞太大,拼命打壓,一直到死了!

如果不是有着文飛在,現在的王厚,肯定已經被調到樞密院去了。再無任何統帥,哪怕是一百人軍隊的機會。

而那位大太監童貫,卻被打發去了西北,坐鎮在那剛剛被打下來的西夏和吐蕃的土地。而更要爲大宋,輸送出十萬騎兵來。

也只有這種沒卵子的太監,坐鎮在這種新收復的土地上,趙佶纔會感覺到放心。不會懷疑童貫割據自立。

一個個的集裝箱被打了開來,一袋袋的大米,大豆被那些興高采烈的士兵們給背了出來,運送到糧倉之中。

接着還有其他的集裝箱打開,就更讓人,頭暈眼花了。裡面裝滿的各種冰凍起來的雞鴨魚類,讓每個看到的士兵眼睛都發直。

現代時空的規模化養殖,根本不是任何古代人能想象的。要是糧食還好說,大概大宋是歷朝歷代以來,最不缺乏糧食的一個朝代。

但是,沒有抗生素,根本不可能進行規模化養殖的時代。一個農業國家,只是靠着零散養殖,想要供應數以十萬計的大軍吃肉,簡直就好像做夢一樣。

那根本都是錢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當然了,隨着打下西夏吐蕃故地,大批量的牛羊牲口被輸送到中原來。最近的肉價降的很厲害,但是想要供應大軍,還是太過困難。

天師萬歲的叫聲此起彼伏,讓那些丘八們喜翻了心。就連王厚這個帶了一輩子兵的老將,都在搖頭苦笑,認爲這太過奢侈了。

供應十萬大軍的糧草本來就是天大的難事,再加上供應肉食的話,那對於任何一個後勤官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文飛自然也只得,憑着他的財力,長時間這般供應也不可能。所以他現在已經開始考慮,怎麼樣進行規模化的養殖了。

就算達不到後世那種工業化的養殖,但是擴大規模,同時養殖幾萬的雞鴨,或者幾百頭上千頭的豬,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文大天師手裡有着足夠的抗生素。

而且古代的這些動物們,可沒有什麼耐藥性這種說法。

當然了,現在這些東西,都只是在文飛的腦海之中。他現在要考慮的東西,也實在太多了!

但是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去做。文飛卻也說之不定!

“你看我這大軍如何?”文飛隨意的指着自己正在操練之中的軍隊,很隨意的對馬植說道。

這些軍隊,清一色的閃亮鎧甲,給人以及其深刻的印象。這是一支自古所無的,全部金屬甲冑的部隊。

處於資金還有效率方面的考慮,並沒有採用那種奢侈而又誇張的手工明光鎧。變得簡陋許多。

事實上,這些人身上的鎧甲,幾乎和當初文飛在吐蕃時候帶領的番兵也差不多。都是一次性衝壓成型的板甲。

卻又要比那些番兵的那些鎧甲,更進行了一些方面的改進。胸甲完全都是一整塊,後背同樣是一整塊,兩者拼湊起來,就是完整的上身甲冑,足以遮蔽大部分的攻擊。

再加上腿部的大腿甲,小腿甲冑,都是直接用板材衝壓成型。如此一來,這種鎧甲的成本就降低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在現代時空,只要是能流水化生出的東西,都是白菜價格!

這些鎧甲表面都進行過打磨處理,處於文大天師本人的惡趣味。特別是胸甲,更是打磨的光滑如鏡。可惜今天是個陰天,要不然的話,就能見到那種太陽下面,光芒四射的情形。

整副鎧甲的重量,也減輕了不少。就算是最重的步兵鎧甲,也不超過二十斤。但是防禦力,卻絕對不比原本大宋那四十多斤的札甲差了!

“此乃天兵天將下凡也!”馬植讚歎的說道。

文飛哈哈大笑,有着五萬老於戰陣的西軍,兩萬文飛精心訓練,並且帶之平定方臘的神威軍。再加上三萬的挑選而出的禁軍,已經是整個大宋最爲精銳的部隊了。

再加上文飛給他們準備的各種跨越時代的配備,這隻軍隊,文飛相信,足以橫掃天下。

“如今大遼國,也是外強中乾了!”馬植有些嘆息的說道。他雖然已經投靠了大宋,但是畢竟祖輩一直在大遼生活。如今說起來,也只剩下唏噓了!

“女真人最初起兵,也不過只有幾百的兵力而已!然而大遼卻累戰不勝,白白的讓女真人強大了起來。如今女真人已經打下了黃龍府,立國號爲大金。”馬植嘆息道。

這些文飛自然都清楚,卻聽馬植說道:“在一開始,誰都沒有想到大遼的威加海內的軍隊,竟然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正文第三十八章火藥武器

爲道生易盟主加更,順便和天之東皇打賭,五更一個盟主,大家期待……

文飛笑道:“以你看來,這次耶律延喜和女真人的大戰,誰輸誰贏?”

馬植苦笑道:“我原本自然會以爲是遼國贏,但是上次尚父這麼對歐陽侍郎一說,我卻也糊塗了。女真人兩萬人,大遼七十萬,我怎麼也想不出女真人怎麼會贏!”

文飛哈哈大笑,如果是以前,他自然也想不通。但是親自在這北宋時空帶了這麼久,甚至親自帶兵打過仗。

文大天師現在已經明白,爲什麼官渡之戰,淝水之戰,或者將在幾個月之後發生的互步答崗之戰。這些雙方兵力懸殊的戰爭,爲什麼會是以少勝多了

原因而簡單,在古代條件之下。組織幾十萬人的大戰役,困難的程度簡直不可思議。可以說,指揮系統根本都沒有辦法指揮這麼龐大的部隊。

在這個通信基本是靠吼的年代裡,從主將嘴巴里傳一個命令,讓全軍知道,都是一個無比的困難的事情。不知道需要多少傳令兵,騎着快馬,一個個部隊的通知,傳遞命令。

要知道幾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聚攏在一起,光是紮營,就要連綿幾百裡去。

相反的一方人數雖然少,卻是精兵,指揮如意,如臂使指。

這就好像一個渾身靈活出拳有力的傢伙,和一個身軀龐大,動作遲緩,反應緩慢。半身癱瘓的巨人之間的戰鬥一樣。

再加上耶律延喜這傢伙不得人心,國內本來就動盪。內部的叛亂,更是讓這隻龐大的軍隊,更加混亂。在這種情況之下,打敗仗,簡直就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殺……殺……殺,”看到文飛這個尚父走過,訓練的的士兵們更是多賣了一把力氣。

讓文飛不住的點頭。看得出來,這隻隊伍的士氣,並沒有因爲打散重編而受到太多的影響。

經過這一個冬天的訓練,想必到了明年,這次軍隊,就已經過了磨合期,到時候正好出兵。

“咦……這些士兵是砸訓練什麼?”馬植好奇的指着操場一角。

只見一排排的士兵站在石灰劃下的白線之後。一個個奮力的投擲出手中的石塊。

“哦……,那些是投彈兵!”文飛笑道。這些士兵,正是找的那些雙臂力氣極大的士兵,在戰場上,齊刷刷的投擲出手雷來。

經過方臘一役之後,文飛特別發現那些原本不怎麼起眼的土武器,其實有着最爲實用的價值。

就算文飛可以在現代時空。源源不斷的弄來軍火。但是想裝備十萬大軍,再加上子彈各方面的消耗,需要的錢,也都是天文數字。

而且關鍵的是,使用熱武器的士兵訓練起來,也遠遠要比冷兵器的士兵困難的多。

所以文飛發現,一些土方法還是好用的多。比如在征討方臘的時候,文飛就發現,戰鬥之中,幾百枚土製手榴彈扔出去的效果。甚至比幾百只槍一起齊射的聲勢看起來大的多。

而這種土製手雷的外殼,在五金廠裡,想要做出來簡單的很。雖然絕對沒有現代手雷的威力大,但是勝在量多便宜。

真正的戰爭之中,這種威力過的去,價格便宜,製造簡單的武器,纔是王道。

所以。文飛乾脆決定了,除了自己的親衛隊之外,其他的部隊一律不裝備現代武器。

訓練的時候,自然都是用同等重量的石頭代替。在文飛的一聲令下。一筐筐的手雷給搬了上來。

這些手雷外殼都是文飛自己的廠子里加工的,裡面的火藥卻都是在北宋時空裝填。

在幾個士兵的示範之下,這些手雷被扔出去了三四十步遠,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彈體按照預刻的破片,碎成了幾十片,裡面的加裝的鐵砂,炸出好幾步遠,炸起了一蓬塵土。

頓時讓馬植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古代的軍陣幾乎都是密集排列。這麼一顆手雷下去,就起碼有兩三個人要倒下。不比現代時空的散兵線。

“怎麼樣?不錯吧?”文飛笑道。這只是他給這隻部隊準備的武器之一,還有更多的沒有展現出來。

“多謝尚父如此信任,下官感激不盡……”說着淚花都涌了上來。

馬植只當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是軍中機密,在他看來,這隻手雷要比神臂弩還要強些。對於文飛如此信任他,絲毫沒有防備他這個遼國投降過來的臣子。自然讓他滿心感激了!

但是在文飛看來,卻當真沒有什麼秘密。而且從議案被歷史上來看,這個馬植本來就一心一意的爲大宋謀劃!

文飛擺擺手,笑道:“小事罷了!”

馬植問道:“尚父這手雷裡面裝填的可是火藥?”

文飛點點頭,這手雷爆炸之後,瀰漫在空氣之中的硝石味道,簡直是再清楚不過了。

“爲何火藥會有這麼大的威力?”馬植有些吃驚。

事實上,中國自己一直都沒有搞出過真正正確的火藥配方。大宋時代的火藥配方,更不如說是發煙火藥,當做毒氣彈來用的。

文飛笑道:“良嗣如果覺着好奇的話,等下可以與我一起去看看那火藥是如何做出來的!”

聽到這話,馬植頓時心中一驚,連忙彎腰道:“下官只是一時好奇,並不是有意的,窺探這等軍國機密!”

文飛搖搖手,道:“不妨事的!官家到時候也在……”

馬植見文飛真的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稍稍放心下來。同時,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日後千萬更要小心謹慎。不要犯了忌諱。

同時,對於文飛的信任更是感恩戴德之極。連火藥這種軍國機密,也都肯讓他這個降臣去看。

卻不知道,文飛自有主意!

在校場參觀了一圈,文飛就帶着馬植向城外的而去。

如今天色漸漸寒冷,地裡的小麥郁郁青青。這裡連成一片的大塊土地,都是文大天師名下的土地,今年卻種上了從現代時空的帶來的良種小麥。

只是看着密密麻麻的麥苗,就可以知道等到夏天收穫的時候,產量有着多麼喜人了。

這些土地畝產起碼可以達到七八百斤,幾乎是北宋時代畝產的一倍。

可惜的是,這些良種小麥,根本沒有辦法推廣罷了。現代的那些農作物,需要的肥料,在北宋根本不可能達到。

從現代時空運來幾十噸幾百噸化肥,文飛還能辦到。要是供應全國,那根本就是癡人做夢。

而不管是農家肥,還是以前農村裡使用過的那些土化肥都不可能保證肥力。這就絕了大規模普及的可能性了。

文飛現在考慮着,是不是明年試着種一點土豆紅薯,南瓜玉米這些高產作物。雖然大宋不怎麼缺糧食,但是糧食沒有人會嫌多。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北宋的原本的不缺糧的基礎建立在那些貧困落後地區不在版圖之內,沒有拖後腿的情況之下。

而隨着青海寧夏等西北地區的收復,再加上收復北方之後,原本的河北山西各地陸續收回。這些相對貧瘠的土地,畝產可比南方少的太多。

文飛在現代時空研究資料的時候,就發現。後世的南北差距,就是在宋代時候開始拉開距離的。

在漢唐時候,北方要比南方富裕。而到了唐末宋代之後,雙方漸漸顛倒過來。而在南宋,徹底的壓倒北方。

最大的原因就是在於二級稻的引進,讓南方的畝產遠遠的開始超過了北方。經濟重心開始不斷的南移,越到後世,南北的差距也就越大。

還沒有靠近地方,就已經遇到了好幾批的崗哨。看起來,這個地方的守衛十分的嚴密。馬植心中在想。

頓了頓,馬植說道:“其實在遼國,也是有人實驗製造火藥的!”

“哦?”文飛大感興趣,問道:“如何?”

馬植苦笑道:“當年大遼也有人對這火藥感興趣,後來聽說西夏那邊試製了一下火藥,結果不知怎麼得惹得爆炸,連整個實驗之處都陷了進去。惹得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敢打這火藥的主意了,甚至還請了和尚,唸了七天七夜的佛經超渡!大遼知道此事之後,也就打消了心思……”

地震?文飛心中跳了一跳,沒有這麼誇張吧?這天劫,居然連地震都來了。

文飛想起了,當初在騾馬集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和尚手中的降魔杵。那簡直就是原始的火槍了。想來這些西夏的傢伙們,一直以來對於火藥之物都是情有獨鍾的很。難怪會試製火藥了。

只看看弄出來的這麼大的動靜,其實也就可以知道,西夏說不定是找到了正確的配方了。

馬車一直來到一座小小的石山之下,這裡這個石山已經大大的變了模樣。原本光禿禿的石山,現在上面佈滿了建築,被一整個院牆給圍了起來。吊斗崗哨密佈,看起來,連鳥兒都飛不進來。

看起來,雖然那一次的火藥實驗失敗,遇上了天劫。但是文飛並沒有徹底的放棄這個地方,甚至把這座地方建成了一處堡壘。

正文第三十九章實驗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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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的大駕玉輅早早的停在了山下,顯然早已經到了。等着文飛上山,趙佶就一疊聲的埋怨文飛道:“尚父,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怎麼現在纔來!哦,良嗣也在,不用行禮了,快快!”

馬植依舊一絲不苟的行了禮,心中卻有點好奇,也不知道今天趙佶看起來爲什麼這麼激動,有着迫不及待的感覺。

卻不知道,文飛告訴趙佶,他今天要做普羅米修斯。

普氏從天界爲人間偷來了那象徵光明和溫暖,代表着文明的火焰。而文大天師,今天也要從天上偷來,改變整個時代的火藥!

“官家,今次的事情會相當危險。你考慮清楚了,”文飛說道:“等一下,必然有着天劫降臨。陛下身爲天子,百靈護佑。今次正是要藉着陛下的氣運,躲避天劫!”

趙佶一臉嚴肅的道:“那是自然!”他早就考慮清楚了,火藥是上界之物,威力極大,根本不是人間所應有,可是他趙佶想要做人皇,對抗遼國那百萬鐵騎,不得不靠着這威力巨大的火藥來做成種種的兵器。

所以,這次再大的險,他趙佶也要冒!

文飛點點頭,這就好!就怕搞到一半的時候,天劫降臨之時,趙佶這貨臨陣畏縮,那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說實話,文飛對於趙家人的膽子。真的沒有抱着太大的信心。

馬植隱隱約約的聽懂了一些,心中更覺得震驚。看來這火藥還不是凡物,降生這世上,還有着三災九難。

不由問道:“尚父,我不是看到軍中已經在使用火藥了麼?爲何這次還有天劫臨下!”

文飛淡淡的說道:“以前的火藥都是貧道從上界帶下來,而這次卻是要在人間自己試製火藥!”

馬植啊了一聲,卻見文飛仰頭望天。今日天氣並不怎麼好,有些陰沉。但是雲層厚度也不怎麼厚。看起來並不像是下雨的樣子。也不知道文飛在看些什麼東西!

沒有人,比文飛現在更加的忐忑和激動。這次試驗,必定會改變整個時代。

也對於文大天師觀察關於時空和氣運的秘密,有着絕大的助益。

很早的時候,文飛就開始在想氣運的本質是什麼。而當時陳泥丸和林靈素他們告訴文飛,氣運就是天意,人心和地氣。

但是現在。通過和現代時空之間的對比。文飛卻慢慢的發現其中不只是這麼簡單。

現代時空的氣運總量比北宋時空強大億萬倍。如果說,這單單只是人口的增長的話,那麼也不可能。

就算後世時空,全球有八十億人口。北宋時空就算不可能統計清楚,就算五億十億人口,也不可能比現代時空差這麼多!

而地氣的話,不用說。現代時空的地氣弱了太多。地氣這種東西天生地成的,只會越用越少,會被一點點的消耗掉。

就比如關中地方的凋零,從神秘學的角度來講,完全可以說是地氣消耗掉的產物。如果說是地氣轉移的話,也能說的過去,但是無論如何這總量只有減少,而不會有任何的增加。

那麼,文飛考慮來,考慮去。天意飄渺不可知。以現在文飛接觸到的大道法則來看。昊天就是龐大無倫,包容萬物的元氣之海,本身並無意志。

而所謂的天意,差不多就是昊天元氣之海整個的運行變化。而這個,憑着現在文飛的本事還不可能完全理解。

但是他隱隱約約的知道,這兩個時空的元氣之海的運行,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變化。

這個且暫時放下來不說,關鍵的問題是。人道的變化是最大的。

在這短短的千年之中,人道的力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強大了億萬倍。而這所有的關鍵,就都在於科學技術的發展!

所以。文飛一直有着明悟。他要證實科技對於時空氣運的變化作用,來證實自己的道。

文飛現在越發的肯定了,他所在的那個現代時空和這個北宋時空之間,根本沒有一點關係。

就比如他文大天師已經在北宋時空,把歷史改變的面目全非了,和原本的北宋歷史再無一絲相像。

就比如這個北宋時空,再沒有出現宣和的年號,而現在是飛熊三年。

如果說原本的時空軸之中,吐蕃沒有文飛照樣會被滅掉的話。那麼好端端的,一直要等到蒙古人來滅的西夏,現在也已經倒在了文大天師的扇動的翅膀之下。

更不要說,文飛從現代帶來的各種科技產品,對於大宋各個角落帶來的影響了。

可是,這卻絲毫沒有反應到現代時空去。換句話說,時空悖論並沒有產生。北宋時空再大的變化,也絲毫沒有影響到現代時空分毫……

這隻能說明了,文飛的想法沒錯。北宋時空和現代時空之間,沒有任何因果上的聯繫。雙方之間獨立的存在。

這就更讓文飛相信,其實時空就好像電影膠片一樣的,是以一幀一幀的形式單獨存在。

他現在要做的很簡單,就是要把這他所存在的這一幀北宋時空的膠捲給抽出去,不再是一個連續,而是變成一個獨立發展的時空。

而現在,試驗火藥,其實就是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這甚至比,火藥本身都還重要的多!

就好像,文飛以前猜測的那樣。火藥是冷兵器和熱兵器兩個時代之間的轉折點,是足以讓時空產生劇烈變動的東西……

而他將是這個時空的神王!

火藥在幾裡之外的地方實驗,居高臨下。幾個人甚至要用望遠鏡才能看見!

這次的安全工作,做到了極致。導火線都流出了一百多米,而實際上,實驗的火藥不到一斤。

實驗還沒有開始,天空就越來越陰沉,黑的好像要下大雪一樣,沉甸甸的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這種沉重的,充滿危機的感覺,文飛已經經歷過了一次。那次還是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

不同的是,文飛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飛快的進步。有着數以千萬計的信徒,文大天師發展速度令人訝異的快速。

更何況,現在有着趙佶在身邊,天子龍氣直接庇護。那天劫,除非強大到直接摧毀整個王朝的龍氣,否則就落不到文飛身上半點。

而與此同時,整個東京城的所有大小道觀,上萬道士已經開始誦經祈禱。有着笪淨之主持,開始舉行羅天大醮。

他望向空中,東京城的方向有着各種各樣的靈光下降。開始平定天地之間的紊亂的氣機。不斷的消耗這天劫的力量。

但是儘管如此,在實驗開始的那一刻。又是一道接着一道的雷霆,不斷的閃動着。

讓趙佶開始驚心動魄,甚至可以說是心驚肉跳。連臉上的肌肉都隨着一道道的雷霆降下,而不斷的抖動着。

明明都已經是深秋了,爲什麼還會有着雷暴的出現。越發感覺到了,這似乎就是蒼天的憤怒。

“官家不要在意!”文飛淡淡的笑着,一臉很能感染到別人,讓趙佶覺着安心的笑容:“便是有着天劫,深秋的雷霆威力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春夏的雷霆!”

聽到文飛這般說,趙佶莫名其妙的安心了不少,但是還是忍不住擔憂的看看天空之中,近的就好像在頭頂上飛舞的閃電:“尚父,這雷霆不會當真劈下來吧?”

文飛微微一笑,卻避而不答,說道:“我現在並不擔心這些雷霆,逆時而動,這些雷霆的威力也就相當有限。我現在擔心的是汴河……”

趙佶聽了忽然恍然大悟:“尚父是怕發大水麼?難怪一早就讓人把在各處大小河流之中,開始調節水位,甚至關閉水閘!”

就好像以前說過的那樣,東京城附近的所有河道,都有着完善的管理系統。北宋的運河上的航運原本就是根據運河不同季節的流量、水勢及漕船特點,加以分段運輸。

對於這些河段都有着完整的水利體系來加以調控,所以現在預先爲了防止大水,可以先一步命令河道調控的。

而上一次,大伾山龍王的大水。卻就是因爲在枯水期,猝不及防下,纔有着這般的後果。

而這次預先進行了準備,各處閘門關閉,除非是遇到了超級大洪水,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有着什麼太大的影響。而恰恰是,現在正是深秋季節,也正是水位最低的時刻。

所以文飛笑道:“現在發大水可能性不是很大,畢竟這也是逆時而動……不過我寧可發大水……”

他的最後這句話,說的聲音太小,微不可聞。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

他擔憂的是,洪水雷霆都是可以預防。但是若是天劫太強,不講道理,直接發動地震的話……

那麼根本就是避無可避了!不過這個事情,卻不能讓趙佶知道了。要不然,說不定這貨當場就會打退堂鼓。事情已經到了現在,哪裡有退縮的道理!

不過這種事情,可能性不大。不是因爲別的,卻是早在選擇實驗地點之初,就已經查看過這周圍的地質情況了。

正文第四十章玉佩的真相

感謝天元突破,潤城翟冷,汪秀才,醉眼千峰頂兄弟的打賞……恭喜千斤頂成爲本書盟主,加更明天從明天開始。十二點會有第一章……其他加更時間還不能確定……

雖然這個時代的科技手段頗爲落後,但是有經驗的地師們,還是能在一定程度上確定地質情況的。

文飛手中的小旗子用力的揮下,得到信號之後。試驗的工匠穿着厚厚的棉甲,點燃了長達百米的引信!

這個點火的工匠,甚至有些慶幸,天師有先見之明,沒有人他穿着鎧甲。要不然在這露天野地,身上穿一身鐵,那不是找着被雷給劈麼?

“轟隆隆……”不甘心的雷霆,一道道劈下去。卻被附近高高豎起的避雷針給牽引走了,順着地線,沒入大地之中。

趙佶和馬植看的目瞪口呆,原本還奇怪這附近到處立這種長長的鐵桿是幹什麼用的,如今卻見到一道道雷霆被這鐵桿給吸走,卻絲毫劈不毀這東西,讓他們看的眼睛都直了!

而文飛卻沒有絲毫關心這個,他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飛快燃燒的導火索。爲了防雨,這導火索甚至直接裝在一個空心鐵管之中。

一切的細節,都是反覆的考量。而現在,都起到了作用!

黃豆大小的大雨落了下來,接着變成了冰雹,一顆顆比雞蛋還要大的冰雹落下來。卻都被堅硬的鋼筋混凝土的屋頂給擋住。

就連點火的工匠,也早都躲進了早已經修建好的隱蔽所裡。

“轟隆……”一聲,火藥爆炸開來。緊緊的壓實裝在一個罈子之中的,在這個時空之中配製而出的火藥,爆炸了開來。

幾乎也就是這時候。原本雷鳴電閃的厚厚雲層,以突兀出現的姿態,更加飛快的消失。太陽從厚厚的雲層之中射出光芒,把眼前的大地分割成一塊塊的陰影。

但是接着,陽光就不斷的切割着雲層。讓雲層不斷的消散。而讓光芒佔據更大的位置。

“就這麼結束了?”趙佶有些吃驚。剛纔那種電閃雷鳴,又是冰雹的,簡直如同災難電影之中的情況,現在卻就輕易的消散的乾乾淨淨。

“就這麼結束了!”文飛肯定的說道,他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種壓迫性的毀滅力量。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文飛再次揮動令旗,工匠們迅速的配好火藥,再次試驗。

那天空之中,又一次出現了厚厚的雲層。讓趙佶感覺着心中驚懼,但是文飛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次天劫的力量的減弱了太多。甚至只是有氣無力的轟下幾道閃電……

一次接着一次的試驗。每一次都是把原料製備好,當場配製。每次實驗都要加大火藥的用量,而天劫的威力卻是一次小於一次。

當最後百斤的火藥幾乎將一塊臥牛石炸上天去的時候,天空之中,甚至再無一絲的變化。

這時候,才說明這天劫終於過去。

跟着起了一陣陣的冷風,厚厚的雲層再一次的堆積起來。寒風呼嘯而過。宛如無數的鬼神在其中哭泣……

昊天之上,漩渦一般的氣機攪動着,讓整個元氣之海都跟着攪動了起來。這是文飛從來沒有見過的巨大變化,一個個神靈的虛影都浮現了出來,個個都是先天的大神。只有他們最敏感於這昊天的巨大的變化。能夠深刻的感覺到,這種影響是持續而且長久的。

就好像一隻蝴蝶煽動着必然會引起風暴的翅膀!

這時候,一個穿着白衣的道士,飄飄然的走了過來。所行之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些一層層的警衛的士兵們,也都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道士的到來。直到他站在了趙佶和文飛的身前。“怎麼是虛靖先生?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趙佶充滿訝異。

張繼先打了一個稽首。笑道:“官家好久不見了!今天我來,卻是有事要找文大天師的!”

他的眼睛空空洞洞的,似乎蘊含着無限的星辰在其中生滅。讓趙佶只看了一眼,就感覺到心悸,他倉倉皇皇的說:“哦哦……你們談……”

莫名其妙的像是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被抓走的小孩一樣。感覺到無比的心虛。

文飛微微一笑,和張繼先並排走了出去。張繼先的聲音也跟着變得空空洞洞,似乎不是從他口裡發出,而是從空曠的遠方發出一樣。

“文大天師對於我的到來,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奇怪!”張繼先發出聲音。

文飛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你會出現……嗯,說錯了,便是神仙也不會知道你的出現……,我只是對這次的實驗,出現任何的結果都不會感覺到例外罷了!”

“時空的長河,已經改變!”張繼先的發出聲音,說道:“再也沒有人知道,他會走向什麼方向。就好像大河之中,忽然多出了一條支流一樣!而你就是始作俑者……”

文飛沉默,半晌卻道:“這些不是你們希望看到的麼?”

張繼先發出哈哈大笑,有如雷鳴:“確實是,按照原本的時間長河的流向,神道必將不斷的衰弱,以至於滅亡!而現在,雖然誰也不知道的命運的長河會流向何處,但是想來不會更差!”

兩人說說走走,看起來速度並不怎麼快,眨眼間便來到了汴河邊。汴河因爲文飛事先吩咐的原因,已經關掉各處水閘。水位變得相當的低,根本不能行船。

所以現在汴河的河道上,空空蕩蕩的,往日舟楫林立的場面,今天卻再看不到。

文飛忽然說道:“還要多謝謝你們,要不然的話,這天劫不會有這麼容易的消散!”

改變整個時空進程,或者說改變整個命運長河的舉動,哪裡有那麼容易的消弭的?除了文飛自己做的種種佈置之外,怕也就是諸天神祇在後面合力幫忙,纔有這般有驚無險的渡過。

張繼先笑道:“你知道就好,但是你知道你這玉佩,爲什麼有操縱氣運的能力麼?”

文飛心中一動,他早就有所懷疑了。自己這塊玉佩,似乎開始只有穿越時空的作用。但是卻在第一次寰丘祭天之後,多出來了控制氣運的功能。

這絕對不可能是金手指的升級,因爲這絕對不是系統文。

任何的存在,都有種因果的關係!而自己這個簡直是逆天的玉佩,出現的太過突兀,簡直是要打破規則的存在。

就連現在,文大天師已經基本上跨入半神的存在。但是對於這個玉佩的來歷,還是一無所知。

“哈哈哈……”張繼先大笑了起來:“你現在還不明白麼?”

文飛沉重的點點頭:“控制氣運的能力,是你們在後面幫忙!”

“你也可以理解爲昊天的意志!”張繼先接着說道:“那麼,你現在想明白了這玉佩的來歷沒有?”

文飛苦笑,既然這控制氣運的能力,其實在北宋時空的諸神在後面的操縱。那麼穿越時空的能力,不用多想,文飛應經明白了。

“我們可以輔佐你爲道君,但是你必須和這玉佩的做一個瞭解!這是我們對你的最後忠告!”

說着,天空之中猛然一亮,張繼先呆呆的站在原地,軟軟的倒了下來。好半響,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有些疑惑,又有一些瞭然的對文飛說道:“祂已經走了麼?”

文飛點點頭,卻沒有心情多說話,心中簡直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的。翻過來覆過去的,帶着一點苦澀的,卻又有一種捨我其誰的豪情壯志:“何必是我?”

但是接着,千錘百煉的道心就再次堅定了起來。何必這麼矯情?有多少的權利就有多少的義務。自己既然已經享受到了那種種的好處,現在也就輪到了自己該付出的時候了!

額頭上忽然一涼,文飛伸手一摸,卻就覺着手中溼溼的,摸了一個空。天空之中灰濛濛的,下起了大雪!

卻在這個時候,文飛身後的遠處,傳來一聲“轟隆……”巨響,震的腳上發麻。

回頭看去,一團橘紅色的火球,正映照在文飛那黑色的瞳孔之中,不斷的擴大……

紅色的火球即使離的這麼遠,也把文飛的面容給映的血紅一片。文飛用手一摸鼻端,竟然殷紅是血。

。。。。。。。。。。。

陰州城中,今日十分的熱鬧。這並不是一個太過重要的城市。大宋四百軍州,像是這般的城市,起碼好幾百,上千個。

不過此地還算得上繁華,今日正是三天一集的日子。一大早城門大開,十里八鄉的百姓們,就熱熱鬧鬧的聚集了過來。

一連下了許多日子的雪,今天好不容易天晴。雖然俗話說化雪比下雪還冷,但是眼看到了年節時分,所有百姓們少不得還是要給家裡添置一些東西的。

今年官家和尚父免了全天下的賦稅,這般事情,早就在大宋境內傳給了。以往朝廷的詔令,老百姓們也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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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官府就在城門口,或者衙門口掛上一張告示了事。只是那些寫的文縐縐的話,也很少百姓能夠聽懂,便是聽懂了,也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正文第一章鬼帝傳道錄

爲盟主醉眼千峰頂加更……同時感謝彼岸花199293和道生易兄弟的打賞……也算是一起加更了吧?早上六點鐘還有一更……

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了,文大天師既然難得的做了一次好事,自然想辦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了。更何況那些齷齪官們的德性,文大天師又不是不瞭解。

朝廷一文錢的賦稅都不收,這些地方官們都敢把這錢全收齊了不說,甚至還敢加倍。

因此,早就派出了大批的道士和那些說書先生們,到天下各地,宣揚朝廷的恩典去了。起碼大半的百姓,都知道了朝廷今年不收賦稅,這些官員們也只好悠着一點,不敢太過過分。

由此,今年這些百姓的日子卻就好過多了。那些窮鄉僻壤,消息不靈的地方不知道,起碼這陰州城了,今年這田間地頭的賦稅可就真個免了。

一個個腰裡有點閒錢了,在感激文飛這個天師尚父和趙佶那個官家之餘,自然也要過個寬鬆的“肥年”。也因此,這今日的集市卻是更加熱鬧。

陰州城在內地,承平日久,又不是什麼通都大邑,那城牆自然沒怎麼修,也不過低低矮矮的一圈。

卻就在進城門之處,新近修了一座大尊廟,規模倒是不小,是個五進的大院子,比以前那最大的歸元寺還要大些。

在修的時候,有着人進去看過,出來之後,卻就下了個半死。那正殿的大尊神像。看起來還是慈眉善目的,白白淨淨的一臉和氣。

可是走進旁邊的廂房,卻是太過嚇人了。到處都是青面獠牙,面目猙獰的惡鬼。嚇的膽小的人都不敢進去看。便是今日趕集,許多知道的人,都不敢靠近這大尊廟了,離着遠遠的走。

一時間,可以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這靠近大尊廟的半邊街道上,沒什麼行人,而另外半邊,卻是擠得走不動。

但是很快的,隨着本地的知州,帶着本地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帶着一羣道士們。敲鑼打鼓的來到這大尊廟之外。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起來熱鬧。

只見這些平常見不到的大老爺們,在這廟外面擺下了香案,一個個跪在香案面前焚香默祝,有唱戲文一般的唸唸有詞了一大串,然後就把那廟門口的用着黃緞子的遮住的匾額給挑了開來。

“御賜大尊廟……皇上賜下來的廟,怎麼裡面那麼多的駭人惡鬼?”稍稍認識幾個字的,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就有一個道士站了出來。手裡打着雲盤,開始講起道來。

這鄉下人家,一年到頭難得有什麼娛樂活動。偶爾有幾個走村串戶的說書先生們說書,就能讓整個村子熱鬧的像是後世八十年代看電影一樣。

而今,有着免費的書可以聽。原本那些看熱鬧的,立刻就不願意走。

原本只有那些和尚廟裡,最愛由那些伶牙俐齒的和尚們,在熱鬧的日子開始講一些佛門的故事。吸引一些善信皈依,沒錢的都是免費的聽,也算是宣傳佛法了。有錢的便可以隨意的佈施。

文飛天師從後世來。自然是知道這種事情的厲害。在這個時代的佛教,還是極其有生命力的,傳教方式靈活而不拘一格。

就好像後世的某教一樣,在民間傳教,也多采取這種手段。而且更要高明的許多,比如星期天去聽道的話,往往還送一包洗衣粉,或者一條毛巾之類的東西。

靠這些小恩小惠來吸引那些愛貪小便宜的家庭主婦們去參加。再加上組織一些活動。比如一起看望生病的教友,爲其祈福啦之類的各種各樣的手段。

就會很容易的讓人們產生歸屬感來,對這個組織產生幸福的感覺來。卻就不知道這些所謂自主半教的傢伙們,到底哪裡來的錢?

文大天師自然有樣學樣。他佔據了國家的正統大義,那民間聲威更是高。這些道士們,自然知道講道的時候,要拉起文大天師這個大旗來。

“此地供奉的神祇,不是別人,卻正是本朝尚父,護國天師,我道教教主!”

隨着那道士的一聲說法,下面的百姓們頓時慌神了。一直知道這廟裡都是些大小鬼怪,卻根本沒有想到裡面那神像居然是文大天師。一時間腿腳快的噗通一聲給跪倒了,口中大叫:“天師慈悲,我給您老人家磕頭了。保佑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後面人離着太遠,也沒有聽清楚說些什麼,只知道前面的跪下,叫什麼天師,正在納悶之間,卻被人告知廟裡的那位大尊神,就是文大天師。

一個個頓時就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好像跪慢了一步,就會被雷給劈了一樣。一時間,整個熱熱鬧鬧的大街上,就跪滿了一地的人。

那道士似乎對着這般情形,十分的滿意,得意洋洋的接着講道:“諸位父老,都是知道,天師他老人家是最慈悲不過的了。”

“是,是……”下面離的近的,聽的清楚的就七嘴八舌的說起文大天師的好處來了。什麼天師免除賦稅了,什麼兩聖錢好用啦,自己半路遇到鬼打牆,全靠這兩聖錢破開迷路了。

那道士一看不是事啊,這麼讓他們這般說下去,就算是到了天黑也是說不完的。自己還講什麼道?

因此,把手中的醒木一怕,嚇的那些百姓們一怔之時,道士方纔說道:“諸位父老,可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這時候未倒,今天就由貧道給各位講一段公案,卻是我家教主,如何在陰世斬妖除魔,懲惡揚善的!”

“話說天地未分,混沌未開。其中孕育十萬八千神魔……輕清上浮於天,重濁下降於地。其時地獄未曾開闢,人死之後,鬼魂遊蕩大地之上,化爲各種鬼物妖鬼。人鬼雜居,便爲那百鬼夜行之事!”

這從一路開天闢地說起,一路講到那上古金鴻氏任了泰山之神,鎮壓天下鬼魂。一路又講到了張道陵天師,開鬼道,繼續鎮壓鬼魂云云。

然後又講到那陰間之中並無主宰,四方鬼雄割據,自然惹得陰世動盪不安。便有無數的惡鬼,趁機投胎,來到人世,變成惡人。

就把那上古人心淳樸之世界,化爲鬼域澆漓。讓這人間之中,善人少而惡人多,道德不分,纔有天下戰亂,瘟疫橫生。

一直到大宋這聖祖投胎下界,底定乾坤,纔有了現在這清平世界,太平年景。無奈,那陰世還是混亂不休,照樣有着惡鬼偷入這陽間來,轉世爲惡人,繼續的爲非作歹。以至於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這一路講演下來,頓時聽的人們不斷的點頭。想想現在這般日子,確實比難過。

就算是有趙佶免除天下百姓賦稅這個聖明天子在位,又有文大天師這個法力無邊的尚父天師,卻不能讓這世界恢復到傳說之中的三代之治。百姓日子依舊難熬之極。想來,就是這陰世間不靖的緣故了!

接着這道士話鋒一轉,說起文大天師大慈大悲,看着世間老百姓的日子過的這麼慘,根源就在那陰世之中。

所以不辭辛苦的,分了自己一個分身,下到那陰世之中,化爲鬼帝大尊。和諸方魔王作戰,想要統一那陰世,讓善惡有所歸依。

整理好正規陰世的秩序,要使那行善積德的享受那無邊福報,作惡的人打入地獄之中不得超生。

那些地獄的鬼王魔王,不肯輕易降服,就在這陰世和文大天師連場大戰雲雲……

一通講講的口乾舌燥,足足說了兩三個時辰,這才住了。方纔有無數百姓想起來,今日趕集似乎什麼都還沒有賣……

更有無數心誠百姓,又再到這大尊廟之中磕頭。這次就更加誠心了許多,爲這位大慈大悲的天師,爲了天下百姓,居然抱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偉大情懷,而更加感到心中感激不已。

那第二日原本並不是趕集時分,也不是那故事太過好聽,還是大家對於文大天師那般慈悲爲懷太過感激。一大早,又有無數的百姓再次聚集到了大尊廟外面。求那道士再講“文大天師發大願,深入地獄救蒼生”的話本……

差不多同一時刻,這天下各地州府,沒有城隍廟的都立起了大尊廟。這有了城隍廟的,卻全都被改成了大尊廟。

很快這全天下間,稍微有些規模的城池之中,都立起了這大尊廟來。更讓這本評書《文大天師發大願,深入地獄救蒼生》迅速的風靡大江南北,黃河兩岸。甚至不出幾個月,就流傳到了大遼國的境內,讓很多地方,都建起了大尊廟,偷偷祭祀起鬼帝大尊來了。

話說,這套評書,還是文大天師從現代專門請來的編劇,和一些網絡小說的作者,共同一起創造出來故事梗概之後。

又在北宋找了那些文筆好的讀書人,和一些瓦子之中著名的說書人,再次修改。更加符合這個時代的閱讀習慣。

整個故事可以說是跌宕起伏之極,比那唐三藏取經,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難,都還要精彩的多。

正文第二章陰世之中

爲盟主醉眼千峰頂加更,感謝各位兄弟一直以來的支持……

在這之中,更是把文大天師的形象塑造的輝煌的無比,光輝燦爛,簡直就是偉大光榮正確的化身。

這個時候,不論是《封神演義》還是《水滸傳》《西遊記》的話本都還沒有成熟。四大名著更是沒有半點影子的事情。

這卻是第一本成熟的話本小說,又是取了後世那麼先進的編劇方式。不僅是**迭起,力量平衡。更是把其中的漏洞全部補完,一切都要符合道門在解州法會是結集的《開天聖經》。

這麼一個集大成的作品,在這個小說荒漠的時代,可想而知所能引起的轟動是多麼的巨大。

再加上各地道觀還有,官府不遺餘力的支持。只是短短的幾個月,這本評話就已經深入人心了。

自然的,天下各地的大尊廟的香火就更是旺盛了起來。只是這麼一個手段施展下來,文大天師的信徒就猛然漲了兩三倍,現在的信徒都不下於四五千萬了。

不僅是大宋的百姓七八成都已經是文大天師的信徒,便是遼國都有很多人偷偷信奉起鬼帝大尊起來。

而這一切,大部分雖然只是些泛信徒,信仰並不怎麼虔誠。但是隻憑着麼大的信仰基數,已經足夠駭人聽聞的很了。

龐大的如同雲氣一般的香火願力,源源不絕的,如同一個漏斗一般的涌向文飛。

這麼海量的信仰願力。涌過來,卻如同遇到了無底洞一樣的,被吞噬的點滴不剩。

原本源源不絕的信仰願力灌入文飛的身體之中。卻並不和文飛肉身發生任何的接觸。直接投入那原本純粹的如同純淨琉璃一樣的神魂之中。

只是這個時候,文飛的文飛的神魂再和以前的不同。變得更進一步的如有實質,似乎黃金液體的雕琢而成一般。

只是這點黃金液體,卻如同一顆小珠子,浮現在神魂的丹田位置,將整個神魂都沾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這層金光再次揮灑出去,卻不再向以往那般一樣的。直接擴張開來。

那個時候的文大天師稍微一入定修行,外面便有天象生出。鬧出極大的動靜。

而現在文飛的神魂光輝,卻是收斂了起來。只是在文飛體內,而再沒有半點溢散出去的。

這點光芒讓文飛的整個身體內部,都是無比的清晰,纖毫畢現。不論是五臟六腑。甚至是血管骨骼。早在這種力量的照耀之下,看起來文飛的整個身體,就不像是血肉之軀,而好像是水晶鑄就的一般。

只是那再一看來,卻就會發現,原本那水晶雕成的臟腑,卻就像是丟在地上摔過一般的鏡子,雖然沒有徹底的破碎。卻裂出了許多的縫隙。

這些縫隙雖然細小,但是在這種情況看來。越發觸目驚心。就好像絕世美女臉上忽然出現的一個胎記,又好像一塊美玉上多的瑕疵。越是美好的東西,上面有了破損,便是越讓人感覺難受。

尤其這還是臟腑之間,出現了這麼多的暗傷,想想都會讓人頭皮發麻了。

龐大的如同白氣一般的信仰願力,捲入文飛身體的,在這光芒之中卻就溶解了開來。

最爲純淨的一部分,卻就是融入到了這光芒之中。而另外更多雜質,卻就一點點的分離開來隱隱約約的快要顯出,無數百姓的虔誠叩拜,祈禱,不住的在文飛耳邊呢喃。

那光芒照耀之間,一些比頭髮絲更要細小千萬倍的裂縫漸漸的合攏彌補,便是再大一些的傷口,也漸漸開始癒合。這是這內府之間的傷勢,就好像碎裂的鏡子一般,細碎的傷口,也不知道是數萬還是數十萬。想要全部癒合,更是不知道哪天,才能功成。

良久,文飛張開了眼睛,呼出一口氣來,卻就帶着絲絲的黑氣。這種黑氣不多,也就頭髮絲還要小的幾絲,在空氣之中,卻不斷的搖頭擺尾的,居然帶着些許猙獰之意,半晌才慢慢的散去。

“想不到這氣運反噬這麼厲害!”文飛微微嘆口氣,看來這天劫之事,果然不是能夠憑着小聰明解決的。

不過文飛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起碼證實了文飛對於時空本身的幾個猜測。

現代時空和北宋時空最大的不同,就在於物質性強弱的不同,現代時空可以承受更加強大的力量。和北宋時空不行,這個力量的強度,並不是說的力量“數量”,而是“質量”。

簡單一點的來說,還是火藥這種東西,超過了北宋時空的所能容納的上限。

時空,時空,顧名思義就是時間空間。北宋時空停留在時間長河的這個段落,所能的極限,便被時間長河所限制。

說白了,火藥是一種能夠改變時代的東西。這種東西的發明,能夠把本時空推向時間長河的更遠處。

對於這些,文飛應經能夠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但是還不清晰,大概也只有最終勘破時空的秘密,纔有資格說跳脫出去。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不過那些大神們,居然會用這種辦法反擊自己,確實是文飛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原本文大天師自以爲掌握大勢,佔據了完全的上風。卻根本沒有想到,別人在這裡等着自己,一個連消帶打,反而把文大天師給逼上了絕路。

埋伏的還真是夠深啊!自己無論如何也得做抉擇了!

陰世之中變化極大,文飛的主意識分身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過這陰世了。雖然只要身在北宋時空,文飛的主意識都能和鬼帝大尊的分身進行交流。但是怎麼也沒有自己親身來看,更加的直觀。

如果不是文飛真切的知道自己行走在陰世之中,那麼現在幾乎都以爲自己行走在陽世的某個地方。

薄薄的白光如同陽光一樣的照了下來,到處都是和陽間一樣的色彩。

一座超級巨大的城池,就聳立在此處,流光溢彩的,宛如神明所居住。

而原本這個天原卻是重重疊疊的動手城池,一圈圈的往下。

整個這坐鬼洞山峰,已經變得像是上古之時傳說之中的崑崙山一樣,連天接地。

在陽世無數百姓,相信鬼帝大尊就是陰世最高主宰之神祇之後。整個鬼帝的國度,變得更加不可思議。

鬼帝之峰,更是如同一個光明的巨大柱子,無時無刻不在向整個的陰世發出極其強烈的光輝。照耀,鎮壓陰世。

一處處巨大的宮殿,讓和有那更加巨大的如同廣場一般的街道,讓每一個行走在此處的鬼魂,都如同螞蟻一般的小。

黑色的宮牆連綿不絕,充滿了肅穆和威嚴的感覺。到處都是持刀挎箭的武士和士兵,在宮牆各處站崗。讓人知道這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和平的所在。

而在這個巨大的城池中心,有着一個和陽世的神霄天宮差不多的九層宮殿建築,傲立於上。作爲鬼帝大尊的宮殿。

但是現在看起來,更像是神王所居住。不知道多少級的石階,能讓人的腿都給爬斷。

而在石階的頂頭,那巨大的平臺上,一個光明閃爍,發出五彩光暈的宮殿,纔是鬼帝大尊的所在。

圍繞這鬼帝的宮殿,在高臺下方,卻是另外一批形制各異的建築,上面寫着陰陽司、速報司、良願司、查過司、文書司、地獄司、功曹司……各個衙門的名字。

來來往往的鬼差們,不斷出入,卻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整個陰世的行政系統就建立了起來。

依人間所行止善惡,定陰世來生之禍福。整個陰世的秩序就煥然一新。

如今鬼帝大尊在陰世的大勢已成,不僅無數戰魂來投,便是古今許多文臣良將也是相繼歸附於大尊的麾下,當真可以說是謀臣如雨,良將如雲了。

許久沒有來過,見着這般的變化。讓文飛感慨了半天,無論如何,文大天師當初剛剛得到酆都鬼帝統御萬靈真法的時候,是絕對沒有想到這麼一天。

甚至會以爲是創出這套功法的羅真人失心瘋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終究有一天,是自己重新整頓了整個陰世的秩序。

他站在那平臺的頂端,宮殿的門口,可以俯瞰整個巨大的鬼國的。不知道多少萬里,已經包含了整個大宋大多數的陰司。鬼衆之多,數以億計。

這麼龐大規模的靈界,都包裹在光輝的照耀之下。使所有的一切,富麗堂皇,鮮活如生。

無數的鬼兵和神將們,恭敬的侍立一旁。絲毫不敢擡眼來看文飛,生怕文飛的所發出的光芒會照瞎他們的眼睛。

鬼帝大尊從大殿之中飛了出來,猛然間和文飛這個陽世的天師尚父的分身合而爲一。

一瞬間,在陰世之中升起了一顆巨大的太陽,又好像是一顆超新星的爆炸。

最終在這團光輝之中,一個新的神祇走了出來。他身上帶着鬼帝大尊的神力,卻又遠遠要比鬼帝大尊更加強大。

他的身上,再不是鬼帝的冕袍。而是身穿九章法服,頭戴十二行珠冠冕旒。代表着神職的巨大變動!而面容卻和文飛一模一樣。(未完待續。。)

正文第三章現代時空

下午六點鐘還有一更,十點鐘的也同樣照常更新……我要吐血了……

接着一道道的白光從其身上衝出,再次化爲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分身。白光之中,冕袍慢慢的變化,化爲了一襲普通的道袍,就和文大天師剛剛出現在這陰世之中一樣。

文飛哈哈大笑着:“如果我不能回來,可就全靠你了!”

那尊神祇淡淡的說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又有什麼差別?你只管去吧!”

文飛點點頭,灑然的一甩袖子。在無數神將和鬼兵們的恭送之聲中,回到了陽世。

南方的天氣,一年四季沒有太大的變化。明珠雖然算不上四季如春,但是即使是冬天,氣候也不會太冷。

唐春的神情有些頹廢,剛剛纔從警局裡放了出來,如今臉上青色的胡茬子都還沒有刮,坐在文飛的對面,不斷的發呆。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着匙子在咖啡杯之中攪動。

洛成語坐在文飛的身邊,看着唐春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同情。誰也沒有想到,地球保護運動會被國際刑警忽然定義爲恐怖組織,被全球一百多個國家的警方同時通緝。

她自己還好,早一步退出。而唐春卻就倒黴了,被警方帶進去關了二十四個小時,才放了出來。

現在咖啡的外面,還有這跟蹤的警察在外面坐着。

“我真沒有想到……”唐春充滿痛苦的開口說道,下半句卻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像唐春這種人。出身優越,是高富帥的典型。而肯於參加這麼一個環保組織。更多的是一種興趣,或者說是一種責任。當然了,如果理解成吃飽閒着沒事幹,其實也可以。

但是肯定不是爲了錢,是爲了更加純粹的東西。

而現在,地球保護運動忽然被定義爲恐怖組織,這種感覺,對於他們來說。幾乎就有種一種夢想破碎感覺。

現在幾乎每一個電視臺,都在播報,關於這個組織的瘋狂計劃。知道他們他們的瘋狂理念。整個組織的名聲早就搞臭了,變成過街老鼠一般……

而作爲始作俑者,文飛坐在他的面前,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當然,只是一點點。並不太多。

“環保和發展,必然會形成一個悖論!”洛成語的眼睛之中,透着一些複雜:“很多地方,只要發展了才能擺脫貧窮,可是這麼一來,卻必然付出破壞自然環境的代價。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所以……”

文飛拍拍洛成語的手錶示安慰。他的手機響了。文飛示意了一下,走到安靜的角落來接聽電話。

“吾主,我聽出你的召喚!”傑克的聲音傳了過來。

文飛問道:“現在教會的情況怎麼樣了?”

傑克的聲音在恭敬之中帶着一些興奮:“情況非常好,現在魔石會已經併入了我們的教會之中。讓我們的力量,不知不覺之中。就深入到了科學界……”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文飛打斷了:“非常好!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聲,傳教的速度要加快了。我先不僅僅要有信徒的質量,更要求數量!”

傑克頓時充滿了詫異,作爲文飛這個他們的主的牧羊人,他們每一個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神明的力量,無時無刻都在增長。

這讓他們更加明白,文飛除了他們之外。另外有着信仰源,而他們要做的只是給文飛提供足夠的金錢,還有背後的權力支持而已。

這已經是他們這些牧羊人經過數次討論,得出的結論,並且得到了文飛的支持。而現在,似乎……

“吾主,你似乎並不缺少普通的信徒!”傑克說道。

“是的,”文飛簡簡單單的回答:“原本是不需要!”

傑克嘆口氣,說道:“那麼我明白了,您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方向!”

文飛自然知道傑克再嘆什麼氣,原本按照埃布爾等人的計劃,有着真神在背後撐腰。他們就可以不動聲色的,滲透進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方方面面,掌握強大的,使人不敢相信的強大力量。來爲教會的發展保駕護航。

但是如果提前暴露出來的話,那麼就會引起各方面的警覺……

這個計劃就在沒有成功的可能了!

但是,現在這對於文飛來說,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他有着更重要的原因,不得不如此!

“不要以太過極端的手段來傳教!”文飛再次叮囑了一句,掛了電話。

這時候,洛成語已經付賬走了出來。文飛隨口問了一句:“唐春呢?”

“喝酒去了,我覺着自己並不能安慰他什麼!”洛成語有些失落。

她強笑道:“對了,你現在怎麼這麼空閒?”

文飛微微一笑,卻道:“我準備過一段時間,去開封旅遊去。怎麼樣,和我一起去吧?”

洛成語橫了文飛一眼:“沒興趣!”竟是顯得神采飛揚,嬌媚橫生。

文飛心中癢癢,卻道:“你想好了告訴我,現在氣溫太冷,等到過一段時再去。”

洛成語把臉揚了起來,露出一副驕傲的神色來:“誰想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文飛似笑非笑的說道:“真的?醜媳婦也見公婆。你雖然長的算不上如花似玉的,但是起碼也能見人。難道你就這麼怕去見公婆?”

洛成語聽的又羞又惱,外加幾分狼狽,道:“誰是你傢什麼媳婦兒了……難聽死了。對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開封人了?那好像是一個小城市吧?”

文飛笑道:“我當然不是開封人,不過,再去旅遊之前,也許我可以帶着你去我家裡一趟!”

洛成語容光煥發,但是嘴上依舊那般的倔強:“沒興趣!”

文飛哈哈大笑,也不再說話。他有把握,到時候,把這個女人帶回家去。也許,自己該先留下一個孩子。文飛這般想着,如果失敗了的話……

見到文飛沒有說話,洛成語反而好奇的追問:“想什麼呢?是不是上次那個珠寶店的營業員?”她說着,在文飛的面前把玩自己如同春蔥一般白嫩修長的手指頭。

“什麼珠寶店?”文飛莫名其妙,卻一下子想了起來。再看看洛成語這麼明顯的暗示,如果文大天師再不懂的話,他先在真的可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不過讓文大天師尷尬的是,當時買的戒指隨手裝入褲兜裡,後來遇到太多事情,根本就忘記了放在哪裡去了。他正色道:“當然不是了!我現在,在想我那位便宜徒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收徒弟了?”洛成語很是訝異。

文飛嘿嘿一笑,想起了丁狸那個倒黴鬼來。這貨肯定把自己給忘記了,當年在論壇之中,這貨仗着自己的對各種道門典籍的熟悉,把文飛駁斥的狗血淋頭……

而現在,文大天師卻把這丫的收了當成徒弟,來傳承他神霄一脈的道統……

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讓你小子當時多麼囂張,想到這裡,文飛應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而這時候苦命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自己那便宜的,無良師父報復對象的丁狸,拿着兩百塊錢一天的民工價錢,正在腳不沾地的忙着接待各路的香客。

這時候的丁狸不斷的發出哀嚎,真他媽的見鬼了。這麼一個位置不好,規模不大的小廟,爲什麼香火會這麼好?奶奶的,道爺我的腿都快斷了啊!

看着功德箱裡滿滿的鈔票,丁狸恨不得一下子把裡面的錢全部都給卷跑,然後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丁狸卻沒有動一分錢。誰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個便宜師父設下來的陷阱,專門就是爲了測驗自己人品的?

想着鍾離十試呂洞賓的傳說,作爲一個道法愛好者,文飛可是他這麼多年來,遇到一個真真正正的名師……

李成傑像是尾巴一樣的出現在了文飛的面前。不得不說,有了這麼一個隨時可以滿足自己任何要求的小組,讓文飛十分的滿意。

“文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李成傑湊到文飛的耳邊悄悄的說道。似乎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李成傑就對文飛充滿了敬畏。而且似乎覺得他做的任何事情,都變得神神秘秘……

文飛就對洛成語說:“你真的不去麼?想好了再說啊?”

洛成語很沒用好氣的白了文飛一眼,正要說話,卻見文飛扔了一個小小的盒子在桌子上面。

“呀,”洛成語看到這個戒指盒,眼睛一亮,拿過來看了兩眼,似乎對裡面鑽戒太小,也並不怎麼爲意。對於洛成語這樣的女人來說,就算是用一個玻璃戒指也能哄走。

她白了文大天師一眼,說道:“你就這麼把戒指丟出來,太沒有誠意了吧?”

文飛嘿嘿的笑,一把摟過洛成語笑道:“來來,我幫你戴上……”

“不要,笨手笨腳的,把我都弄痛了……”很想最後說一聲,千斤頂,俺真的死在你手中了……

直升機停了下去,文飛按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螺旋槳的範圍。也許在很多年以後,人們會覺着這種飛機,簡陋的令人髮指。但是在現在,依舊還是一種大多數人無緣得見的先進交通工具。

船上迎來了幾個水手,文飛似乎有些眼熟。就見那些水手跪了下來,似乎要五體投地的行大禮。

文飛飛快的一揮手,就有一種力量,將他們攔了下來。這些人立刻知道了文飛的意思,不敢勉強跪下去。只是說道:“吾主,跟我們來!”甚至不敢擡起頭來,看文飛的臉。

文大天師對於這些信徒們的表現還是相當的滿意,他已經想了起來,這些水手應該是當初丹格其利的手下。在通往南美的那一場暴風雨之中,見識過自己的力量。

也不知道頭頂上的太空,這個時候有沒有那討厭的衛星飛過。文飛嘀咕着,隨手一掐訣,存思心中如同未開的蓮花,有紅氣直下兩腎中間,其兩腎中間存見一弘真水。

想心中紅氣下降,其水沸騰,包卻紅氣,由肝歷自舌根出,只見吾口中雲氣勃勃然,出在吾面前,轉過巽戶,漸漸大如車輪,運轉昇天,其雲彌滿**,耳畔有風雷之聲,轟轟然分明。

這般內景剛剛存思分明,外界就有感應。一剎那之間,天空之中就無數的烏雲奔騰聚合而來,

不一刻。就把天空給遮擋住了。文飛這才停手下來,心中暗自想道這般靠着道法影響天氣,卻要比神力直接干涉,簡單太多,而且更要有效多了。

其他人對於這些風雨的來臨一無所覺,海上天氣原本就變幻莫測,一時晴雨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吾主,就在這裡了!”一個水手指着那一堆的集裝箱說道。

文飛點點頭。對他們說道:“你們都退開吧!”

雖然文飛的命令,莫名其妙。但是這些虔誠的信徒,依舊十分聽話。讓文飛十分的欣賞。文飛甚至發現,這些水手海員,比普通的人更要虔誠的多,也不知道是見過他施展神蹟。還是枯燥的航海生活,更容易讓人生起虔誠之心來。

文飛手中拿出了一顆小小的珠子。輕輕吹了一口氣在珠子上。這顆珠子頓時就如同泡沫一樣的擴張開來,化爲一片如同肥皂泡沫一樣的光影,將那麼一堆的集裝箱都給籠罩了進去。

下一刻,這光芒收縮,恢復到文飛的手上,依舊是一顆小小的珠子,只是那一堆集裝箱卻再也不見了蹤影。只是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似乎那珠子之中,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些針尖大小的影子,便是那集裝箱的模樣。

文飛轉頭就向直升機走去,那些海員們,還以爲文飛半完了事情。隨意回頭一張望,那一張嘴巴頓時張的可以看見扁桃腺。卻反應過來,死死的把自己嘴巴給捂住,好像生怕自己嘴巴里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了。

其他那些海員們也看到了,一個個驚訝的眼珠子也都快要掉出來。但是。他們早就知道文大天師的他們的主是如何的神通廣大,心理早有了準備。並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息出來。

文飛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顯然是不想讓別人多知道一些什麼。身爲文大天師的虔誠信徒,這些常年累月奔波在海上的傢伙,很清楚的知道,不要帶給文大天師麻煩。

門在背後重重的關住之後,纔算把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削弱了下來。李成傑坐在機艙裡面沒有動。見到文飛回來,問道:“事情辦好了!”

文大天師輕輕點頭,直升機再次升起。向着海岸飛去,整個過程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鐘而已。

沒有人知道。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幾十噸的各種物資都已經落入文飛手中的珠子裡面。

文飛心不在焉的把玩手中這個和玻璃珠差不多的東西,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東西厲害。便連坐在文飛身邊的李成傑也不會知道。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文大天師的意識已經透入了其中。

這個珠子的內部,和文飛到處第一次見的時候,依舊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其中的水氣,卻消失不見。

內部的空間上下四方,都是灰濛濛的一邊。沒有半點物質存在,也更沒有半點空氣,細菌,只有那些個集裝箱放在此處,怕是過個幾百年也都不會有着絲毫的變化。

越是修行到高處,文飛現在也越是知道這個空間的厲害。事實上,到了現在文飛應經踏入了這天人之境,甚至連陰盡陽生的階段都已經渡過,甚至比當初胡姥姥的境界還要高明一些。

但是,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文大天師纔會越加了解這個原本他以爲平常的靈境的厲害。

文大天師說起來,現在見過的各種洞天也不少了。不論是古今中外的,都曾經見過。但是如同這個靈境一般的,甚至可以容納物質的,文大天師也還是隻此見過這麼一個。

而且更重要的是,文飛很清楚的知道,陰盡陽生境界的高人,根本不可能煉製出這麼一個靈境出來。而當初的大伾山龍王,北蒙君和壺公這幾個廢柴,更沒有本事練成這等空間。

是的,這是一個空間。雖然簡陋,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空間。當初,若不是有這個空間在,文飛也休想把現代時空的雪山洞天給搞走。

陰盡陽生的過程,也就是力量可以干涉物質的過程。越是靠近純陽,干涉物質的力量越是強大。如果踏入純陽之境,那麼差不多也就是仙人了吧?或者是神祇,總之徹底的踏入神仙地步,非是凡人了。

而現在這個境界,文飛差的並不遠了,幾乎伸手便可以觸摸到。然而,憑着現在文大天師的境界,也休想祭煉出這麼一個空間來。

看起來,說不得這個空間,果然是古代傳說之中的古仙壺公,所煉製成的壺中洞天。

作爲一個古仙,肯定不是修煉的內丹之術,甚至還很可能和後世流傳的符籙派的修煉法門也不相同。畢竟這套東西,雖然在漢末時候就已經發端,但是真正的成熟,卻是魏晉之後了。

說不得這位古仙人,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直升機在海面上迅速的飛行,看得出四周的烏雲似乎依舊在不斷聚集着,彤雲密佈,似乎一場暴雨馬上就要來臨。

雲層和海面把這直升機給壓在中間,看起來這種景象,無由的讓人心中生出一種沉重的感覺來。

文飛望了望機艙外的景色,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驚異,爲什麼他施法這麼久了,這雲層不僅沒有退去,反而越集越厚。

他原本就感覺到了自己這次施法,順利的過分。這時候想來,一個是海上原本就要有風雨生成,自己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否則哪裡有這麼容易?

真到了大旱的時節,沒有條件,說是去祈雨,便是連林靈素,王文卿這種高人也都束手無策。

“文先生,你什麼時候趕去米國?”李成傑問道。

文飛輕笑道:“不急。不急。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把這件事情做完,我才能安心離去!”

李成傑乾脆的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麼?”

文飛笑道:“讓你做的事情還多着呢,你去開封……投資……”

“開封?”李成傑迅速的在自己手中的平板上查了一下,驚訝的道:“那麼小的一個城市?”

“是的,一個小城市!”文飛說道,看着外面的雲層,想到了順天應時四個大字!

帶着大批的糧食物質,返回了大宋。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這次是文大天師最大的一次手筆了。足足數百萬斤的糧食,還有各種物資都被運到北宋時空。卻是文飛做運來最多的一次。

文大天師現在在現代時空,幾乎沒有了什麼資金壓力,隨隨便便的

那些基金會的原本大佬,現在教會的那些使徒,輕易可以給文大天師調集數以十億記的資金。而且還是美金,就憑這一樣,對於文大天師的作用,便是說再重要也不爲過了。

只是可惜了,原本教會可以暗中慢慢的發展,只是在國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之後,再想低調也已經是不怎麼可能了。

而且,這次文大天師遇到了生平最大的一個坎,若是能過去還好說,若是過不去,便是一切皆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莫看他現在表現的衣服成竹在胸的樣子,其實心中一點底都沒有。他隨手把玩這個珠子。

便是這珠子再重要,也及不上自己那塊玉佩的萬一。當真是好生難以決斷……

不過再怎麼說,也在決斷之前,把一切的後事給安排好了。想到這裡,文飛就有些長吁短嘆。出來混的,到底是要還的!

剛剛把這些從現代時空運來的東西,安排妥當了。馬上就有宮中的內宦過來請文飛進宮。

這次見到趙佶,還病怏怏的躺在牀上,頭上裹了一根黃色的緞帶。

正文第五章遭遇暗殺

哈哈換完欠債一身輕……感謝噓羽,崑崙九天,資深小白衆各位兄弟的打賞……

這次見到趙佶,還病怏怏的躺在牀上,頭上裹了一根黃色的緞帶。見到文飛文飛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就要起身相迎:“尚父……”

文飛趕緊的扶他躺下,手中灑出一點風塵一樣的光芒,落在了趙佶的身上。頓時讓趙佶渾身一陣輕鬆,變得好過了太多。

上次那一場爆炸太過危險。趙佶雖然沒有炸到,卻受到了驚嚇,當時就失魂落魄的,回到宮中之後,更是大病一場。

可恨趙佶這貨身上氣運牽連太深,便是任何道法都對他沒有什麼效果。也只有文飛這種天人境界的人物,發出的純粹力量,才能替他調理一二。

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有文飛在,這趙佶一條小命,恐怕也早就保不住了。

“上次真的太過兇險!”趙佶嘆息道:“尚父,看來這火藥還是不要練了。終究不是凡間之物,看來是遭了這天地忌諱!”

文飛苦笑一聲,說道:“官家說的是,這火藥確實不能再煉了!”說着收回了手來。

“是啊,咱們不用火藥,照樣能對付那些遼兵!”趙佶精神好了許多,讓人墊高了枕頭,靠着躺住了,才道:“我家福金今年也都十七歲了啊,尚父看是不是要也該成親了!”

文飛心中暗道,你這廝什麼時候也會關心自己的女兒了?想雖然這麼想。但是這婚禮已經拖了那麼久的時間了,自然不能再拖,確實要把這婚禮給半了纔是。

文飛想想。直截了當的道:“也是該辦了,這婚禮可一晃都拖了好幾年了!”

趙佶那蒼白的臉上就涌現出一點笑意來,道:“是尚父自己選日子,還是我讓禮部的人選?”

文飛笑道:“貧道百無禁忌,還挑什麼日子,我看隨便找一個就是了……”

趙佶也笑,想想文飛神仙中人。法力無邊,確實也不需要忌諱什麼:“那就這樣定了,我讓禮部挑選個日子。你們就成親吧!只是那尚父府太過窄狹了一些,現在再修,也有些來不及了。”

文飛笑道:“京城寸土寸金,這尚父府佔地數畝。如何也不能夠算小了。是了。說到此事,還有一個好消息也告訴官家。那神霄天宮歷時數年卻已經修好了!”

趙佶臉上頓時涌現一陣激動的紅暈:“維天所居……待到當日,朕一定要親自去神霄天宮拜祭諸神。”

文飛微微一笑,告辭而出。他來這皇宮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從裡到外也熟悉之極。

正要沿着出那延福宮門,卻見一處花木扶疏的草木之後,露出一個小腦袋瓜來。

文飛一笑,就走了過去。輕言慢語,似乎怕嚇跑了馬上就要上鉤的魚兒一般:“公主。你怎麼來到這裡了。可是來給官家請安?”

“啊……”趙福金慌慌張張的給文飛施禮,臉都羞紅了,眼睛也都不敢擡起來看他,說道:“尚父……哦,我是看望父親的。我先走了……”

文飛覺着好笑,上前一步攔在了趙福金的面前,頗有些那種花花大少,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女子的感覺:“公主急匆匆的作甚?我還有話要和公主說李!”

趙福金把自己的腦袋低垂到自己胸口,不敢擡起頭來看他,卻可以看到一雙秀美的耳輪都已經紅透了,像是一個煮熟的蝦子一樣。

文飛心中一蕩,再望望她那小胸脯,似乎有些發育的樣子,不比前兩年了。

“尚父……”似乎知道文飛的眼睛不老實的亂看,雖然她沒有擡起頭來,但是女兒家貌似就有這種天賦。她不由帶着一點嬌羞和嗔怒,拖長了聲音叫道。

“怕什麼?”文飛湊近了兩步,在她耳邊說道:“官家說過段日子,就讓我們成親!”

一股股的熱氣直往趙福金的耳朵裡鑽去,讓趙福金感覺着癢的要命,又害羞的要命。一張臉幾乎就要滴出血來了。

“你看,沒有人看我們呢!”文飛心中大樂,這麼一次純情的大蘿莉,好吧,現在應該是少女了。調教起來,調戲起來味道自然不一樣。

這一點連青青都比不過,畢竟青青是青樓之中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牀笫之間,其實還是蠻開放的。尤其是也不知道和誰學了那麼多的花樣,很多時候連文大天師這種看盡艾薇幾百g的高人,都沒有見過。

似乎感覺着文飛的眼光越來越邪了,趙福金軟玉相求:“尚父,光天化日之下,好羞人……”

文飛嘎嘎一笑:“那我晚上找你!”

趙福金吃了一驚,以爲文飛說真的,吃驚的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要……”

卻被文飛順勢在臉上摸了一把,感覺着手中細膩嫩滑之極,如同摸着了凝固的牛乳,那種觸覺讓人**之極。

可憐趙福金何曾被人這般輕薄過,一時間整個人都呆滯了下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文飛把手指在鼻端一嗅,說道:“好香,今天不洗手了!”說罷,一路哈哈大笑的去了。

趙福金回過味來,羞的想找一個石頭縫鑽進去。內心之中,卻又覺着幾分的竊喜。她和文飛訂婚了幾年,只是文飛始終沒有在東京城待安穩過,不是去西北,便是去了東南。

很多時候,更是惹人牽掛。尤其是文大天師這種英雄人物,神仙中人,常常都有些奇聞異事傳入宮中。更是讓一個懷春少女的心中充滿了仰慕,和驕傲。

如今自己心目中那個大英雄,披着黃金甲,踩着五彩雲過來要娶自己。而且這個大英雄,似乎還很有趣風流,並不是想象之中那種一本正經的道貌岸然古板樣子。這就更讓人歡喜了。

調戲了一把少女公主,讓文大天師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只是當下,享受當下。不管前面是多麼難以渡過的門檻,也不能把眼前的東西給忽略了。

出了皇宮門,文飛腳步一重,似乎冥冥之中忽然涌現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襲擊而來。好像被人用一個大錘,當面砸到胸口。

“咳咳……”文飛輕輕咳嗽了一聲,用手一摸,鼻端又是血跡。

文飛擡頭望向天空,風起雲涌。似乎整個天地,都在排斥着自己。若不是文飛身上有着王朝氣運庇護,怕是這方時空,卻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皇宮有天子龍氣,呆在皇宮之中,自然能夠幫助文飛抵抗壓力。只是文大天師卻沒有當着縮頭烏龜的習慣。再說了,他在北宋時空的事情這般多,又哪裡能夠一直躲在皇宮之中了?

但是這些卻都不是長久之計,不能解決玉佩的問題。自己看來始終不能得到這方天地的承認,是要逼着自己去做一個瞭解。

大軍分成了幾個軍營駐紮,這金明池畔的軍營規模最大,校場也是最大。文飛自己就多次在這裡校閱大軍。

沒有騎馬,也沒有坐着車子。更沒有打着儀仗,但是身後依舊是有十幾個親衛們長期跟隨。

剛剛轉過幾個街角,就見到眼前一片繁華。無數的店鋪,行人摩肩擦踵的,各種小販沿街叫賣,熱鬧無比。

文飛卻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危險,稍稍退後了一步,口中淡淡的說道:“小心!”

後面的親衛們臉色大變,紛紛操起武器。卻見到一個推着獨輪車的小販忽然之間,就衝了過來,車子上面更是點燃了大火,熊熊燃燒之間,嚇的行人紛紛躲避。

“砰……”的一聲,這小販剛剛推着車子前衝了幾步,就被一顆子彈從前額射入,留下一個小小的槍眼。卻在腦後射出,爆出一個酒杯大小的窟窿。

“啊……”整個大街上更加混亂,一片的雞飛狗跳。似乎有着幾個百姓慌不擇路的,向着文飛這個方向衝來。還沒有靠近,又是幾聲槍響,個個睜大了眼睛倒斃在地。

“嗡……”一聲大喝,就好像一個炸雷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響,震的每一個人都好像喝醉酒了一般,腳步變得發軟踉蹌了起來。

便是文飛身後的親衛們也不例外,嗖嗖嗖嗖……一片弓弩破開空氣的聲音傳來,震盪空氣。

文飛在這一刻,剛剛想要動手,卻覺着氣運反噬的力量又來,似乎冥冥之中又是一把重錘子,向自己砸了過來。

文大天師無奈嘆息,退避了一旁。弩箭飛射,身後的親衛頓時有好幾個中箭。

只是文飛這些親衛們,動手千挑萬選出來的,個個身手高明之極之輩,而且個個身上裝備的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武器。更兼之,悍不畏死,對於文大天師更是虔誠崇拜。

這刻受了突然的襲擊,死傷了數人,並沒有讓湯姆慌亂。反倒是這些親衛們悍然大叫:“保護天師!”

砰砰……幾個信號彈射上了半空,即使在大白天裡,依舊是醒目之極。

岳飛和幾個軍中的同袍們,剛剛從水晶宮出來。今日,他們休假,可以出軍營活動。一大早,就來看那早已經傳遍整個大宋的神奇建築。(未完待續。。)

正文第六章鵬舉出場

雖然不是晚上,沒有見到那水晶宮的流光溢彩。但是陽光之下,那水晶宮卻更是名符其實了,無數巨大的透明玻璃組合在一起的漂亮建築,讓整個水晶宮看起來都是透明的一樣。

他們內內外外的在水晶宮轉了好幾圈,這纔在讚歎驚歎之中,開始了在東京城之中那些熱鬧的大街上閒逛。

岳飛是今年被招募的新兵,大概也是神威軍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不過也才十五歲而已,嘴上一圈茸毛,身體單薄。

但是卻從小習武,即使在神威軍之中,也是很快的脫穎而出。這纔有機會,和那軍中的同袍們,放了個大假,在這東京城玩耍一日。

這可是難得的獎勵,要知道各級神威軍的軍紀極嚴,現在日日都要操練。總要把他們操練的每天沒有半點力氣幹些別的事情,只能矇頭大睡。

和以前那些幾日一次操練的情形完全不同。不過現在大宋不論是禁軍,還是廂軍,無不以進入神威軍爲榮。這隻軍隊,號稱是禁軍之中的禁軍,尚父親軍。便是糧餉待遇,也是足夠其他軍隊眼紅的了。

幾個人正嘻嘻哈哈的隨着人流,在大街上閒逛,偶爾花些錢財,買幾個小玩物。這些都是成親了的,甚至連小孩子都有了。若不是岳飛忽然之下,被招入了神威軍之中,他本來也是要今年成親的。

卻在這時候,空中綻開了兩朵紅色的煙花。這兩顆煙花明亮之極。即使在大白天這種天光之下,依舊可以看得清楚,和普通煙花絲毫不同。

“這是遇襲……”一個神威軍的士兵叫了起來。他是老兵了,對着軍中各種的信號最是熟悉。

東京城之中遇襲?幾個人都有些頭暈,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是他們毫不遲疑的往那信號之處跑去。

“等等……”岳飛忽然叫道。衝進了路邊的一個鋪子裡去。那鋪子門口掛着幾個摺扇之類的東西。他卻看也不看,緊跟着衝進去,果然在牆上看見掛着幾把狹長彎曲的倭刀。

岳飛上去,二話不說搶着就拿了下來。那些店裡的活計掌櫃們急了,叫道:“想要搶劫……”

“碰……”一大把的兩聖錢被扔到了櫃檯上。

“倭刀乃是從倭國渡海運來。價格極高……”掌櫃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他的那些士兵們也反應了過來。他們這次放假出來玩耍,可是不準帶刀的。身上連一把武器也都沒有。

一個個都把自己帶出來遊玩的軍餉給掏了出來。人手一把倭刀,就往外衝。那掌櫃還要理論,說是這價錢還是不對,卻已經拉不住人了。外面響起無數的驚叫。滿大街的行人都在尖叫逃避。

這掌櫃的一時就呆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聽砰砰的聲音響個不住,心中頓時再跳,忘記了阻攔。

幾個人風風火火的轉過一個街口,就見前方百姓瘋了一般的迎頭涌來。許多力氣弱的被人擠到在地,無數只腳踏上去,是無論如何也活不了了。

看來真的出大事了,幾個人也聽到前方傳來砰砰的槍響。這些人自然都知道,便是神威軍之中。能裝備這種神兵利器的,似乎也只有尚父身邊的親衛。

“不好……”眼看着那些百姓瘋狂涌來。把路都堵住了若是衝過來,連他們這些人恐怕都會被衝擊裹挾的身不由己。

岳飛忽然一把抽出了倭刀,閃亮的的倭刀做了一個下劈的姿勢,喝道:“都給我來,把他們嚇唬住!”

起碼數百上千的百姓狂涌過來,卻見到對面有着幾個人,手中都拿着雪亮的長刀,一通亂劈。

這些百姓們,頓時心中驚駭,不用自主的讓了開來,根本不敢從這街心而過,紛紛擠到兩邊,硬生生的給岳飛幾個讓出了道路。

幾人拿着刀,一路衝了過去。他們離着最近,儘管耽誤了一下,卻是最先趕到的援兵。就看到了數十個穿着五花八門衣服的,有着僧道,士子,叫花子等等衣服的在圍攻一羣人。

“是尚父,他們在刺殺尚父!”岳飛眼尖,他練過弓箭,本身就是那種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個穿着黃色道袍的道士。

這般顏色,不說普天之下,就說是這整個大宋,也只有兩個人能穿,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所有人眼都紅了,他們這些神威軍被人稱爲尚父親軍的,是文飛嫡系之中的嫡系。所有待遇都是大宋百萬軍隊之中最好的,同樣這也是一隻擁有極強榮譽感,並有隨軍道士,不斷負責傳教洗腦的軍隊。

見到文大天師被人圍攻,幾個人頓時喘氣了粗氣,就想前衝。

“等等……”岳飛叫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軍隊之中表現的極佳,一向足智多謀,連這些個同袍也是極其佩服的。因此,岳飛一叫,這些人並沒有當成他害怕了,反而駐足聽他說完。

“這些兇徒居然敢暗殺尚父,想來都不是簡單的!”岳飛說道:“我們幾個上去幫忙,想來出不了大用。我看咱們不如如此如此……”

幾人一聽,個個眼中都是一亮,叫道:“不錯,不錯。”

文飛這時候的情形當真有些不妙,也不知道哪裡出來了這麼多的厲害的高手。而他自己本人,又時時刻刻在被北宋的整個時空給排斥打擊着。

他能感覺自己試驗火藥,就好像觸怒了這整個時空,似乎現在整個時空都已經開始排斥他。就好像一個人體,會在不知不覺之中發動自我防禦的機制,把他當成了癌細胞之類的東西在遏制。

這般一來,他渾身的力量,就施展不出兩三成來。更加可恨的是,這些刺客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的軍用弩箭,甚至連神臂弩都有。造成了巨大的威脅,這時候文飛手下的親衛已經死了大半。

但是從外表看來,文大天師顯得依舊冷靜,躲在一個一個攤子的後面,手中一杆突擊步槍的都沒有停下來過。強大的火力,封鎖住了整個街道,讓那些刺客根本不能從正面來攻擊。

“嗖……”一聲弩響,在危險來臨前,文飛應經換了一個位置,弩箭深深的射入他身側的一塊門板上,一直陷沒進去了大半。

“噠噠……”一個點射看也不看的射過去,從屋頂上方,便有一個刺客栽了下來,還沒有落地,便已經斷了氣。

這地方地勢太過複雜,這些刺客們準備的相當周密。交手到現在足有五分鐘了,還沒有一隻援軍趕過來。

剛剛想到此處,便聽到皇宮方向,忽然發生了一聲“轟隆……”的爆炸聲響,騰起了一股黑色的煙柱,直衝半天。

“不好,難道是這些傢伙攻打皇宮?”文飛心中一跳,但是馬上就拋棄了這個念頭。

圍攻他的人手,並不算太多,也就是幾十個而已。但是這樣人,個個悍不畏死,而且都是身手相當了得。

這些刺客若真是有能力進攻皇宮的話,早就應該調集大軍過來圍攻他。而不會選擇這種少而精銳的陣勢。

即使早這般時刻,文飛也沒有喪失冷靜,很快的就分辨出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看來真的有人痛恨自己到了極點,一心想殺了自己。要不然,也不會在皇宮製造爆炸,也要拖延時間來殺了自己。

也就在這麼時候,一個人大鳥一般的從房頂上躍了下來,帶起一股風聲。文飛隨意的一甩手,三發點射射在向了那人的小腹。

卻聽那人居然在半空之中,照樣的吐氣開聲,大喝了一聲:“嗡……”

就有一股如同大鐘,猛然在耳朵邊槍響的宏亮聲音,在每個人的耳畔炸響。同一時刻,那人手中有着什麼東西發出了一片金光,居然攔住了子彈。

“原來是老熟人了,當真是好久不見!”文飛笑了起來,他認識這個刺客。正是當年那位西夏的,在潼關附近埋伏文飛的番僧。

番僧擋住了子彈,聽到文飛的說話,眼中頓時露出刻骨的仇恨,剛剛落地就想說話。文大天師卻又哪裡會給他機會?手中的一梭子子彈,全部射了過去。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就在文飛的眼前,那些子彈射入番僧一米左右,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一樣。速度越來越慢,便像是被蜘蛛網黏住的蟲子一樣,停留了下來。

在這番僧手中,似乎有着一個小小的貝葉,居然放出這般的力量。

“靠,”文飛暗罵一聲,這些禿驢還真是有錢啊。他老人家手中都沒有幾個法寶,這些禿驢手中的法寶卻是見了很多。讓文大天師頗爲不平。

“碰……”一聲悶響,文飛手中的突擊步槍變戲法一樣的不見,變成了一把銀色的沙鷹。0.50的變態口徑,簡直和有些狙擊步槍差不多了,槍口焰明亮的可怕。

子彈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在半空之中變形,艱難的前進着,終於穿透了那無形的屏障,射擊倒了番僧身上。(未完待續……)

正文第七章西夏餘孽

只是這時候,子彈已經無甚威力可言了,根本沒有穿透一身強悍橫練的番僧的皮膚。

“碰碰……”文飛一口氣把子彈全部都打了出去。稍稍一停頓,那番僧就大喝一聲,貝葉放出更爲明亮的光芒。

就好像投影儀一樣的,在四周映出無數的金光,一個個的佛像映現出來。下一刻,文大天師就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身在這條長街之上了。

反而落足一個到處都是金黃色佛光繚繞,無數都是巨大的寺廟建築的奇異世界之中。

文飛擡頭看去,到處都是高大的塔林,相比起來,自己只有螞蟻一般的大小。每一個塔林,好像都是又金黃色的琉璃所鑄就一般,在每一個這種舍利塔的頂端,都盤膝坐着一個羅漢菩薩,齊齊用眼睛盯住文飛,造成極大的壓力。

“如是我聞。一時婆伽梵住三十三天以如來加持無量福出生普遍光樓閣。大福俱胝莊嚴。大福佛資糧。普遍無量稱讚……”

一層層的金光化爲層層累積的寶塔,從天而降,壓在了文飛頭頂的虛空之上。卻讓文飛覺着,自己似乎被壓了一座山相似。

“原來是一些西夏的餘孽,爾等現在是亡國的喪家之犬,不給我老老實實地躲着。反而敢出來找本天師的麻煩,當真是找死!”文飛的聲音在無數的誦經之聲之中,清楚的傳遍了整個佛國。

一時間把連這塑造出輝煌肅穆的誦經聲音,也都停了下來。

“我說你們這些傢伙找死,居然派出了這麼些人手,混入東京城來暗殺本天師。原來殺手鐗在此,你們以爲把本天師帶入這方世界,本天師就會怕了你們麼?簡直是愚蠢!”

文飛的聲音響徹整個世界,身上忽然衝起一陣光芒來,這光芒甚至看起來比那諸佛菩薩的光芒看起來要更加的顯眼的許多,更加有着質感。

若是在外面的世界。那整個時空都似乎在排斥着文飛,讓文大天師的十成力量,根本施展不出兩三成來,只能動用武器。

而現在進入這方西夏佛國的小世界,卻隔絕了外界無處不在的昊天元氣之海對於文大天師的排斥。讓文飛在這裡,可以施展出最強大的力量來。

光芒在文飛身上彙集,如同一根柱子一般的直衝天宇。轟的這方小世界搖擺不定。整個都震動了起來。

“羅漢之境!”所有塔頂的佛菩薩都震驚了起來,看着文飛的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在這一時間,甚至有種突然集體失聲的感覺。

誰也不會想到,文飛居然會達到了這種境界。雖然文大天師一直以神通廣大流傳於世,但是和文飛交過手的番僧。卻很清楚的知道文飛幾斤幾兩。

而且這次動手刺殺文飛,文大天師也並沒有表現出格外的能力來。這讓他們一直以老眼光來看人,以爲文大天師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是忽然之間,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被裝入陷阱的,原本應該是個小綿羊的,忽然這綿羊把皮一扒下。卻就變成了大灰狼。

這種事情反差也太大了!

而文大天師這邊,稍爲一試,就長嘆道:“好,好。想不到這方世界,居然這般堅固,有着物質性了。若是一般靈境,被本天師的這陰盡陽生的力量一衝之間,就會破開!”

這時候。這些西夏的和尚們,已經騎虎難下了。不過這塔頂上每一個坐着的,散發出無邊的佛光,顯露出佛菩薩之象的傢伙們,生前究竟修煉到了何等境界。

然而涅槃之後,進入這方佛國世界,自然不可能超過這方佛國世界的上限。而這方佛國世界的力量上限。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文大天師那陰盡陽生的頂點更高的。

“動手,少說廢話。憑藉數量,我們壓也壓死你了!”一把暴怒的聲音喝道,就有着一個渾身就好像金色琉璃所鑄成的。擁有三頭六臂的兇惡法相的護法珈藍跳了出來。

如同金色水晶一樣的拳頭,卻向文大天師砸了過來。文飛不閃不避,同樣也是一圈砸了過去。

兩者相交,就聽到一陣清脆的玻璃破裂的聲音響了起來,護法珈藍整個人碎成億萬粉末。震懾住了所有人。

“想和我比人多?”文飛再次冷笑,身前一陣,就有着一個門戶強行出現在這方世界之中。剎那間,無數的黑衣黑甲的鬼兵,身上鍍着一層淡淡的神光,抵抗着這方世界無處不在的佛光,不斷的涌入。

“怎麼可能?”一下子這些佈置埋伏的人們,反而更加的慌張了起來。好像這羊皮裡面鑽出來的再不是一頭狡猾的大灰狼,而是一頭洪荒猛獸。

文飛一聲冷笑,眼看着這方小世界之中,同樣也涌現出了無以計數的佛兵。

雙方戰在一處,難解難分,無奈文飛手下更是有不斷的兵力涌現。一個個戰魂高舉戰旗,踏入其中,便好像是黑色的洪流,不斷地腐蝕着整個琉璃金光的世界。

文飛帶着一點怒火,從脾臟之中生出,又分作兩點,一點運轉入兩腎中,化爲黑氣團,奔衝直上,自兩目出。陽日自左目出,陰日自右目出,飛上巽戶。

便有兩團雷火憑空生出,無數不燒,轉眼間就向着四面八方燒出。所有接觸到的地方,無論是塔林,還是佛像,甚至是佛光,都在火焰之中被煉化乾淨了。

下一刻,這一方世界便被燒出了一個窟窿。那無時無刻不在的排斥力量,又降臨在文飛身上,接着文飛的身形就再次出現在長街之上。

戰鬥已經近於尾聲,親衛死傷大半。那些埋伏的刺客開始向着四方逃竄,四周喊殺聲音驚天動地的,似乎有着無數的援兵來援。

文大天師身形落定,半天也只聽到喊殺聲,卻沒有見到半個援兵殺出來。

半晌,卻有幾個穿着尋常衣服的年輕人,拉着兩個軟軟的刺客走了過來。老遠就在給文飛施禮:“尚父,我等是神威軍的,抓到了兩個活口!”

文飛點點頭,卻見皇宮方向同樣火光沖天,人馬噪雜,顯然都是已經救援皇宮去了。

剩下的還活着的兩個親衛渾身浴血的,來到文飛身邊,就要跪下賠罪。文飛一把扶起二人,淡淡的道:“是我自己大意了,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

兩個親衛感激涕零,兼且身邊長期在一起訓練生活的兄弟們剛剛還在一起保護文飛,這時候都已經化成了屍體,一個個的感傷不已,連眼淚也都流了出來。

文飛看了一眼這幾個來援助的小兵,說道:“想來剛纔是你們在虛張聲勢吧?援兵怕是已經都到皇宮去了。”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遇到眼下的問題,自然也沒有想到過制定嚴密的信號。便是信號彈發出去,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文大天師遇襲。

看來,自己這組織能力真的是相當夠嗆。二來,文大天師本人也從來沒有在這些方面花過什麼心思。

“是的,尚父!”文飛一出口,岳飛等人就心悅誠服。想不到文飛居然一眼就看出關鍵,剛纔正是岳飛給他們出的主意,躲在一邊,鬧出極大的動靜,當成援兵殺過來。

“也算是有勇有謀!你們就跟在我身邊,當我的親兵吧!”文飛說了一句。

岳飛幾個頓時喜動顏色,要知道文飛身邊的親兵,那可是無數人羨慕的對象。能有機會當文飛的親兵,便是比做個將軍都更加光彩。

對視一眼,岳飛幾個連忙單膝下跪,行那軍禮,道:“願爲尚父效死!”

文飛嗯了一聲,帶着這些人向皇宮方向趕去。雖然文大天師判斷着,皇宮的爆炸,想來是聲東擊西,只是爲了吸引牽制注意力而已。但是畢竟還是要去看看。

此刻整個皇宮都亂了起來,一行歹人居然動用炸藥,在宮牆上炸開了一段巨大的口子。滿城的禁軍,鋪兵,還有開封府的衙役們都趕了過來,將整個宮城給圍的水泄不通。

見到文飛過來,一路上行禮不跌的。眼看着文飛走近那東角門。

文飛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帶着淡淡的黑氣,卻在空中張牙舞爪的想要繼續向着文飛撲來,卻被文飛再次吹出一口氣去,徹底的消散無蹤。

卻在這時候,就聽岳飛大叫一聲:“尚父小心!”當前一步擋在了文飛的面前,手中卻提起了一把弓箭。這卻是那些刺客留下。

張弓開箭,那鐵胎宮在這一刻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來,一下子拉了一個滿月。急若流星一般的飛出,向着一處空無一人的空地射去。

眼看那箭支就要落空,卻見着周圍的空氣一陣恍惚,那箭支就射入一人胸口,直接穿胸而過。

四周的來回巡邏的班直禁軍們,在這一刻驚的頭髮都快要豎了起來:“刺客,有刺客!有人刺殺尚父……”

趙佶剛剛正在和趙福金說話,甚至難得的調笑了女兒兩句。接着就被那一聲爆炸聲響給驚到了,出了一聲的冷汗。

正文第八章仇人相見

這時候剛剛驚魂甫定,卻覺着病情又加重了幾分。當日那試驗之時,火藥最後爆炸,天崩地裂,趙佶雖然離着遠。但是依舊被嚇的心慌氣促,用着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被嚇出了點心臟病了。

如今再次受驚,那嘴脣都有些發紫。御醫正開了幾副安神的方子,還在煎藥,又聽得外面喧譁起來。不由更驚。他幾乎都已經成驚弓之鳥了。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有人造反?”趙佶有氣無力的大喊。

他早已經轉移到一處偏殿之中,四周圍的水泄不通,足足數百的禁衛把守四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然而這皇宮畢竟小了一些,外面的喧譁和槍響即使隔着高牆,依舊能夠讓趙佶隱隱約約的聽到。

接着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了過來,讓趙佶再次出了一身的冷汗。惶急的差點躲入牀底。

不一刻,那大門打開,有人倉倉皇皇的進來報信:“官家,有歹人居然敢刺殺尚父!現在外面的禁軍正在和那些刺客交戰……”

“什麼?”趙佶大驚失色:“什麼樣的歹人,有着這麼大的本事?”

眼看着一片混亂之中,四周的禁軍都蜂擁過來,要保護尚父。這時候,卻有着一個鋪兵,猛然間撞入那禁軍隊伍之中。

四周禁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人身上猛然間亮起了一個橘紅色的光芒,轉眼膨脹開來,將那一隊百十個的禁軍籠罩在內。

等着爆炸的火光散盡,黑煙升騰而起,整整一個都的禁軍都化爲了屍體。那闖入的人肉炸彈,更是屍骨無存,便是靠近爆炸中心的,十幾個禁軍也都被炸的七零八落,不成人形了。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文飛在這一刻就想出了原由。心中馬上生出一股巨大的危險來。

又有一個黑衣大漢,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一路往文飛衝來。這一次,再也沒有那隻禁軍給於擋在前路。

“嗖……”卻在這人人退避,無人敢擋之際。一支羽箭,如同天外飛來,直接沒入咽喉。那人半點耽誤也都沒有。直接氣絕倒地。

在那四周無比的慌亂之中,文飛一行人迅速的走入東角門,眼看着再無暗殺,連岳飛都放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文飛卻伸出一隻手,輕輕往空氣之中一按,卻是一道雷霆閃出。從城樓上。剛剛有人撲下來,還在半空之中,就被雷霆擊中。

這人身上忽然金光一閃,無數的貝葉化爲經卷,環繞在他身邊,一個個金色的梵文浮現而出,流動之間。居然把那雷霆泄了去。

“陰魂不散!”文飛冷笑一聲,又是這個番僧。看來他這次運氣當真不好,既然已經踏入皇宮之中,天子龍氣庇護,文飛已經能使出五六成的力量。

存思一點金光,轉入心中,化爲一團紅氣,自舌根飛出巽戶。黑者爲黑雲黑霧,紅者爲烈火紅焰,只見黑雲火焰張天,噴出口中就化爲了一團包裹這紅色烈焰的黑雲,一股腦的將那番僧包裹了進去。

這是雷法之中的煞伐之法,以自身之氣,存思化爲種種外物。演化出無數不可思議的神通來。

雖然比起直接干涉物質的神力,境界上要低很多。但是這道法,偏偏就是用這更低級的力量,化爲更爲強大的攻擊殺伐之力。

那和尚包裹在一團火光之中。強自衝了出來,身上已經被燒黑一片,看起來好像剛剛從火災現場衝出的狼狽模樣。連那一片貝葉經書也都收了起來。

“嗖……”岳飛反應過來,手中的鐵胎弓再次拉滿,箭如流星趕日,剛剛射出還着幾分旋轉。緊跟着就在尾羽的作用之下,平衡了起來,射向番僧。

這和尚乃是西夏帝師,皇室供奉的人物,一身本事外煉的殺伐功夫,幾乎都已經到了頂點。

這世上原本就很少有兵器,能夠傷得了他,但是卻在文飛的槍口之下,幾次三番的負傷。這時候看到箭支射來,頓時冷笑一聲,那古怪的火器本座還怕上幾分。這區區的弓箭又算什麼?你當這是八牛大弩麼?

心中想着,不免就帶着了幾分輕視。伸手去抓這箭支,卻哪裡知道岳飛天生神力,更有名師教導,便是這五石之力的大弓,連原本主人也都拉不滿,落在岳飛手中,卻剛好物盡其用。

在軍隊之中,能開三石弓箭的,便是一等一的臂力了。遇到岳飛這種怪胎,真沒有地方講理去。番僧大手一抓,不僅沒有抓住這箭支,反而覺得手中火辣辣的,已經被磨破了掌心。

“不好!”他大叫一聲,已經躲不開去。身上肌肉繃緊,箭支已經沒入肩頭,居然射出了火花。好像不是射入血肉之軀,而是射入了石頭之中。

也就是在這時候,文大天師欺身而上,一掌拍在那箭支上。原本被這番僧肌肉夾緊,再也射不進去的箭支一下子沒入箭羽。

那番僧吐氣開聲,居然肌肉蠕動着,將箭支硬生生的從肌肉之中擠了出來。傷口之處,就生出了許多的肉芽,不斷的蠕動着,迅速的開始復原。

“咦……”,文飛咦了一聲。這個番僧好像修行的和他文大天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死來,”番僧發起了兇性,雙臂砸向文飛的腦袋。這胳臂看起來銅澆鐵鑄而成的一般,只要砸中了。**成能把人的腦袋給砸成爛西瓜。

這傢伙大概這次也沒有存着活着回去的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在長街刺殺失敗之後,又再次來到宮門口刺殺。簡直是要和文大天師不死不休了!

岳飛丟了鐵胎弓,大喝一聲撲了上來。鋒利的倭刀劈砍而下,圍魏救趙的砍向番僧的腦門。

那番僧卻不管不顧,看起來是想和文大天師同歸於盡。

只是若不是在這皇宮之中,文飛時時刻刻被這昊天元氣之海的力量剋制排斥,這和尚對於他來說還有很大的危險。但是在現在,沒了氣運壓制,這番僧卻就不夠看了。

文飛掌心之中雷聲作響,一掌轟在了這和尚的下腹,直接把和尚打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城牆之上。連那城牆似乎都抖了一抖,幾塊包着的磚給砸落下來,露出裡面的夯土來。

“好賊禿!”岳飛發了兇性,和幾個同袍一擁而上,各種兵器朝着番僧身上招呼。倭刀砍在他身上,砰砰作響,飛濺出火花來。好像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塊石頭,一塊鋼鐵。

“咔嚓……”岳飛手中的倭刀砍在番僧的腦袋上,只在這和尚的腦門上留下了一道白印。倭刀卻受不住力,斷裂成了兩截。

說起來這倭刀雖然鋒利之極,又利於劈砍。但是卻過於窄狹,容易折斷,並不是一種合格的戰場兵器。

岳飛恨恨地把倭刀給扔了,叫了一句:“中看不中用!”赤手空拳的撲了上去,一拳砸在了和尚的胸口,嗡的一聲,好像打中了大鐘一樣。

他的天生神力,又有後天的名師教導,從小打熬力氣筋骨。甚至後世連那少林寺之中傳出來的《易筋經》都假託於岳飛的名字傳下。

說是這經書是岳飛臨死的傳給了牛皋,讓牛皋藏在了嵩山石室之中。當知道,這岳飛的一身內外兼修的功夫,易筋煉骨,威猛無比。這刻發了性子,把這番僧當成沙包一樣的來打,一口氣幾十拳過去,都發出嗡嗡的聲響,好像再敲打銅鐘。

那番僧這才緩口氣過來,胸膛被砸扁了一大塊,骨頭都深陷進去。但是這番僧一鼓氣,立刻就恢復如初了。

岳飛幾個人頭皮都有些發麻,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打不死的怪物,心中都有些慌了。卻聽文飛叫了一聲:“都讓開!”

幾個人依言讓開,卻見文飛緩緩的一掌拍了出去。這一掌看似極慢,然而卻帶着一陣粉末一樣的光華,拍到這番僧胸口。便如同拍蚊子一般的輕巧,連一點動靜也都沒有發出。

但是那番僧卻發出痛苦的嚎叫來,從眼兒口鼻之間,都隱隱約約的透出一種光亮來,好像身體之中塞進去了一個大號的燈泡,從內由外的發光。

接着他的身體,皮膚各處,也跟着透出這麼一種銀粉一樣的光芒來。這種光芒顯然對於這個番僧有着極大的傷害,讓那番僧倒在地上,聲嘶力竭的慘叫着,翻滾着。那種慘叫聲音,便連四周的人聽了,也覺得瘮的慌。

“把這人綁了,”文飛淡淡的說道:“要活的。等下本天師要親自審問他!”

報信的內侍不斷的外面發生的消息給傳遞進來,他卻根本不敢出了皇城,也只道聽途說,從外面的班直禁軍口中打聽來報。被趙佶多問了兩聲,自然就答不出來了,正惶惶然間,卻見文飛一襲道袍,走了過來。

這一路上護衛再是嚴密,也都是沒有人敢攔阻他文大天師的。

這內侍頓時大喜,叫了一聲:“尚父來了!”

正文第九章文飛的婚事

聲音傳到趙佶耳朵裡,讓他也激動了起來,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見文飛似乎只是走了兩三步,卻跨過數十米

的距離,來到了趙佶的身邊,說道:“官家還是臥牀靜養的好,不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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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外面的賊子來伏擊尚父,想來尚父沒有受傷吧?”趙佶關心的問道。

文飛一聲冷笑,說道:“連胡姥姥那個縱橫天下的大妖,都已經死在了本天師手中,這些西夏的餘孽,又算得了什麼?”

“是西夏的餘孽?”趙佶既是有些不相信,又是有些鬆口氣的問道:“不是有人造反?”

文飛冷笑一聲:“這大宋朝,現在哪裡還有敢造反的勢力!若不是這些班直禁軍太過無用,也不至於讓這些西夏餘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說起這個話題來,趙佶就有些尷尬起來。文大天師再是權勢喧天,也不會打那些護衛皇宮的班直禁軍的主意,甚至也絕對不會插手進去。

他的權勢已經大的不能再大,從很多意義上來講,早已經超過了趙佶這個皇帝。要是再把他看家護院的班直禁軍,都換上文飛的人馬,恐怕這趙佶連個覺都睡不着了。

雖然說,現在東京城雲集的神威軍和西軍,都在文大天師統帥之下。怕是隻用半天就能攻入宮牆之中,但是這畢竟是一種心理的安慰。

好在文飛說了一句,也不願意多說。他既然沒有謀朝篡位的想法。也無半點必要,自然不會去動趙佶最後一點遮羞布去。他轉了話題,冷笑道:“那些西夏餘孽當真是猖狂的很。我看那恭順侯如何給我交代!”

恭順侯就是西夏的末帝李仁孝,在王厚大軍攻打西夏的時候,那位原本應該一直活到北宋滅亡,左右逢源的崇宗李乾順,卻在破城之前憂懼之中而死。

而他的長子,這位後世之中被稱爲仁宗的李仁孝,崇宗長子繼承了西夏國的國主位置。

在原本的時空之中。這位仁宗指定《新法》,確立封建土地所有制。確立科舉制,讓西夏的達到鼎盛時期。更是一直活到了七十歲的所謂的中興之主。現在卻變成了末帝。

在兵盡糧絕之後,只好素衣請降,被俘虜到了東京城。獻俘太廟的時候,也沒有被殺掉。封了一個恭順侯。若是遠方國家入貢的時候。少不得讓他出面跳跳物什麼的。

“可是要殺了恭順侯?”趙佶心中一驚問道。

文飛冷笑道:“殺他幹什麼,憑白的便宜了他!再說刺殺本天師的都是那些西夏的賊禿和尚,本天師要在靈夏諸州滅佛!”

朝廷兵馬打下西夏之後,以其地復漢唐的疆域,劃爲靈夏諸州。設立州縣官員管制,又讓童貫帶領了大軍去鎮壓。現在已經是大宋的疆土了。

聽了文大天師的話,趙佶不以爲意:“區區一些賊禿,殺了也就殺了。若不是怕後世史書給朕扣上一個殘忍嗜殺的帽子。這大宋境內的和尚,朕也不想放過!”

文飛笑了:“和尚也是有好有壞的。過些日子,我帶一個好和尚給官家看看!”

趙佶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我倒是要看看好和尚長什麼模樣!”

兩人笑談了幾句,趙佶的精神就好了很多。興致勃勃的說道:“我準備就在最近,就讓福金嫁給你。也算是個喜慶的事情,就不要說這些打打殺殺之事了。是了,這次,我要在東京城大擺流水宴席,五千桌也不知道夠不夠?”

文飛目瞪口呆,五千桌流水席?那要多大的規模?

卻聽趙佶說起這個,更加的興奮的道:“尚父大婚,自然是普天同慶。原本五千桌流水席也不多,只是怕再多就不好安排了……”

文飛聽的差點暈倒,五千桌啊,而且還是隨吃隨走的流水席。按照一個時辰一席算下來,一天也就是五萬席。

只要大概算算,就已經足夠任何人心驚肉跳了。

五千桌流水席,起碼可以同時讓五萬人進餐。隨吃隨走,一天起碼就能夠讓五十萬人宴席。再加上軍中肯定是要另算的……

而實際上肯定絕對不止這個數字的

這對於任何一個搞後勤的人來說,都是一個災難!需要的各種物資,簡直是天文數字。而需要的組織力,協調能力來說,也絕對要爆表才才行!

文大天師都不知道,趙佶現在怎麼忽然發什麼瘋了……

被文大天師這麼一算賬,趙佶這發熱的腦袋頓時也冷靜了下來。難度確實太大,相反錢倒還不算什麼問題。

雖然今年免除了天下賦稅,但是花個幾十萬貫,上百萬貫錢熱鬧一把,問題也不是太大了。

“不管了,”趙佶大手一揮:“就這麼辦吧,皇帝嫁女,天師娶媳,自然要讓普天同慶。五千桌擺不了,兩千桌總是要的!”

文飛呵呵一笑,說道:“好吧,反正就讓東京城的百姓們跟着樂呵樂呵吧!”

或許,那些儒家大臣們會認爲,這般的浪費奢侈,簡直應該痛心疾首。但是文飛卻認爲,這是一件好事。

讓普通百姓記住銘刻的永遠不是朝廷的方針政策,而是小恩小惠……

就好像即使到了後世,民智已開的時代。人們也常常津津樂道於清官,一部包青天能拍十幾年。而一部康麻子私訪記,就能拍那麼多集……

更何況是現在這個年代了!

所以,文飛敢確定。這場宴會對於收攏人心,尤其是東京城百姓之心,有着絕大的作用。甚至能讓人們念念不忘數十年之久。

就好像白頭宮女在,閒坐思玄宗那般。

最重要的卻是,文大天師對於自己接下去的要做的事情,再無一絲把握。他希望自己就算是失敗了,也要轟轟烈烈,在這個時空之中留下那麼驚天動地的一筆。

他文大天師人一向很自私,所以要給自己解決掉後事,不論是現代時空的洛成語,還是這個這個時空的趙福金都是如是。

“是了,尚父爲何頒佈法旨,讓天下百姓廣種白疊花,莫非那花有什麼特殊的麼?”趙佶打起精神,問出了一件怪事來。

最近文大天師發下法旨,讓大宋百姓廣種白疊花,那種東西在大宋一直當着來觀賞之物,便是趙佶的御花園之中,也都種着幾顆。

卻不知道爲什麼不僅把自己名下所有的地,全部種上了這種東西,而且還號召天下百姓種植。

宗教的力量不可思議,比一紙行政命令可有效的多。便是東京城的那些皇親國戚們,一時間都要紛紛響應,在自己城外的莊園之中種上了此花。河道路的百姓,也種了不少。

糧食者,爲國之根本。便是趙佶不操心國事的,也難免要問上幾句:“那白疊花又沒有什麼用處,難道尚父是要用來煉丹麼?”

文飛曬然笑道:“這種東西哪裡能煉丹?再說了,煉丹也不會需要這麼多。白疊花可以製作那白疊布……”

趙佶也失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唐時就有白疊布從西域賣入中原了。便是我宮中都有,是西南一些部族進貢來的,也就沒有什麼大用!”

文飛笑道:“對於皇家來說,綾羅綢緞,狐皮貂裘都穿不盡,哪裡能看得上這白疊布?這卻是給尋常百姓家穿的。”

趙佶更是失笑:“看來尚父對於田畝之事確實不怎麼懂,這白疊布如此之貴,尋常人家哪裡穿得起?我大宋富饒,東京城之中的販夫走卒都穿得起絲綢衣物,又哪裡看得上這白疊布?”

他們兩人口中的白疊布就是棉布,所謂的白疊花,就是棉花。所謂的白疊布,自然就是棉布。

在這個時代,棉布確實存在着種種問題。價格比現在普及的麻布貴,質量卻又不過絲綢。難怪這東西傳入中國這麼久了,卻一直不能大規模的普及開來。

“我既然讓人種了,自然能把這東西價格降下來!”文飛說的平平淡淡,但是,還是讓趙佶精神一震,感興趣起來。

文飛道:“這棉花,白疊花,第一件難事,便是殼子裡棉籽太多,很難去除,要是動手剝的話,太過困難。然後就是把棉花抽出,紡成線,最後纔是用這一根根的線,織成布。

現在這一整套的東西,我都讓人做成了機器,省時省力。比起麻布還要簡單很多,而且穿起來回更加的暖和舒服!”

“真的?這也算是給百姓們做了一件好事,難怪尚父會這般大力提倡種植了!”趙佶打了一個哈哈,對於這種事情,卻就不怎麼感興趣了。

無非是老百姓身上穿的東西而已,普通百姓穿麻布,還不是已經穿了幾千年過來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嘛。

但是文大天師眼中卻寒光閃出,他老人家可不是發了菩薩心腸,想起了給百姓們改善生活。

而是爲了遼東!

這是文大天師未雨綢繆的一件大事,功德無量,利在千秋萬世。

只要他能夠渡過這麼一劫!如果不能渡過這麼一劫,一切也都休要再說,但是能躲過這一劫,這些閒棋冷子,都要能派上大用途。(未完待續。。)

正文第十章耶律大石

東京城之中發生這種惡**件,一時間不論是禁軍,神威軍,還是西軍,衙役全部都發動起來。封鎖各個城門,只許進,不許出,挨家挨戶的盤查,想要找到居然敢襲擊皇宮暗殺尚父的歹人。

文飛聽說之後,卻淡淡的一笑,揮手解除了封鎖。幾個跳樑小醜而已,犯不着弄的雞犬不寧。這麼大的一個東京城,上百萬人口的城市,被這麼幾個人弄的草木皆兵的,損失也太大了,划不來。

“尚父,那些個西夏賊子招供了!”文飛剛剛走出宮門,大批的親衛就擁了上來,這次再無人敢大意,放任文大天師只是帶着十幾個人就敢在城中到處行走。

“這些個西夏賊子,據說是什麼西夏的帝師。西夏亡國的時候,逃入了遼國境內,請求遼國派兵相助,無奈遼國已經內亂,和女真人打的一塌糊塗了。卻是有人資助他們,讓他們來大宋刺殺尚父……”戴宗來到文飛耳邊,說道。

“誰?”文飛問道,心中一股殺意在沸騰。

“遼興軍節度使,耶律大石!就是他資助這些西夏賊子來大宋刺殺尚父,也是他幫忙掩護這些人在東京城落腳……”現在的戴宗幾乎是文飛的情報部長的角色。

“原來是他!”文飛聽到耶律大石四個字之後,心中生起了難怪的念頭:“大宋遼國互爲敵國上百年,自然在東京城之中佈下無數的伏線,這不奇怪!

只是這個傢伙,能夠看出本天師對於大宋的重要性,這個不難。難的卻是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孤注一擲的幫忙這些西夏禿驢刺殺本天師。這般的決斷手筆,不愧是西遼的創立者。”

“耶律大石,字重德,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八世孫。通曉遼、漢文字。擅長騎射。遼道宗大安三年生於上京臨潢府,天慶五年進士,爲殿試第一名狀元。入翰林院,任翰林承旨。歷任泰、祥二州刺史。遼興軍節度使。”

戴宗詳細的彙報着這位耶律大石的履歷。

文飛幾乎沒有注意去聽,他比戴宗更加要了解這個人的多。這個人在遼國滅亡的當口,帶着兩百餘騎兵,逃到了西域去。

在可敦城,召集了遼在漠北的屯軍和十八部藩屬,共得軍萬人左右。在葉密立稱帝,史稱西遼。後來擴張到中亞。首都虎思斡耳朵,一時成爲中亞強國,統治中亞94年。一直到蒙古興起才被成吉思汗所滅亡。

亂世之中出英雄,越是到了這紛繁的世道。越是英雄豪傑輩出之時。看起來這些攪動歷史風雲的人物們,一個個的粉墨登場。看起來這天下大勢,已經演化如此,到底發展到如何,卻已經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這一刻的。文大天師豪情滿懷。

“那個番僧雖然沒有開口,但他的屬下們已經招供。番僧就是西夏的帝師顯勝。據說他極其的道西夏國主的信任,曾經被冊封爲“臥勒”的官職。是皇帝以下的最高封號,相當於大國王的地位。”

文飛笑道:“那差不多和我在大宋的地位是一般的了!”

戴宗連忙道:“喪家之犬,如何能和尚父相比?”

“我去看看他!”文飛對於戴宗如何從那些活口嘴裡問出的口供不敢興趣。戴宗好歹以前也是做過牢頭的人物。自然有着手段。但是那顯勝麼?文飛還真是感興趣。這貨和自己還真是老朋友了。

兩個人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還是在潼關。這貨伏擊文飛,但是顯然那個時候的顯勝還沒有現在的本事,看來不僅僅是自己有進步啊。

接着便是顯勝的徒弟們,跑到東京城來,想要暗殺文大天師,甚至綁架了廢太子趙恆。而這次,就是第三次了。

事實上,文大天師並不知道的還有一次,就是在騾馬集的時候,主持對付他的西夏首領,也是顯勝。

可以說這貨糾纏他文大天師的時間,幾乎比胡姥姥都要長多了。但是卻沒有胡姥姥那麼強烈的存在感。

顯勝被關在開封府的一座牢房之中,卻不是開封府的衙役看管。而是有尚父府派人守衛。

開封府掌管京城及屬縣的治安司法獄訟事務,同時還經常受理涉及官員的各種案件。因而開封府設有五所牢獄,以關押犯人和證人,其中一所設在開封府衙署內西南角,由司錄司直接管理,俗稱“府司西獄”。

不過這個番僧卻就沒有在這處關押着,府司西獄只是臨時關押犯罪嫌疑人人和證人以便提審的地方,相當於現在的拘留所,嫌犯在這裡關押最長時間不能超過40天。

而這個番僧顯勝居然敢暗殺尚父天師,罪大惡極,自然不可能關在此處了。卻是關在西北角的死獄之中。

西北角在奇門遁甲之中,屬乾位,卻正是死門之所在。而那西南角,卻是坤位,卻是杜門之所在。還有生機可言。

不僅整個開封府,便是古代各種建築之中,都有着風水的原理在其中。

尤其是那西北角之中,一股黑氣凝鬱不散,讓人觸目驚心。便是在現代,那監獄之中,都是極其黑暗的地方,更加莫說是現在了。

不過靠這整體的建築佈局,加上官府的官氣,還有一層薄薄的神光,居然構成了一個小三才的陣勢,就那些怨氣煞氣給牢牢的封鎖住了。

文大天師還是第一次踏入這牢獄之中,比想象之中的更加陰暗潮溼。剛剛踏入幾步,就有一股陰風恍惚而來,似乎想要向外面逃逸而去。

這股陰風之中,帶着極其強烈的怨氣,顯然生前受了極大的冤屈,死不瞑目。一旦逃脫出去,怎麼也要變成冤魂厲鬼,幾乎不比文飛在陰司鬼獄之中見到的那些厲鬼差了。

然而才逃的幾步,就有一個青面獠牙的大鬼,手中拿着魚叉一把叉入那陰風之中,就將一個披頭散髮的厲鬼叉住,然後嘿嘿獰笑着,抱着那厲鬼就啃,咔嚓擦的幾下子就吃了個乾乾淨淨。

普通人看不到這麼一幕,但是文飛卻看得清清楚楚。微微一笑,也不去管,這大鬼身上帶着一絲白氣,顯然是有着官氣護佑,還有着一點神力圍繞,卻是太弱。想來不會是獄神,而是獄神手下的鬼卒。

文飛身上神光完全收斂住了,便是獄神也看不出文飛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自然不知道文大天師居然進入了他的地盤之中。

那獄神雖然不起眼,但是卻是在國家祭祀之中的正神。文飛現在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顯勝那個番僧被關押在大牢的最底部,顯然這個牢房是關那些重刑犯的牢房,不僅在監獄的最底下,而且四面都是厚重的石牆。只是看了一個小門,只能容一個人側着身子進入。

便是那小門也都是厚重之極的老木,外面包着鐵皮,幾乎和城門一般無二。只在下面開了一個小窗,可以送飯進去。

這一路進來,陰冷潮溼,外加各種臭氣慘叫,便是好好的一個健康人進來,恐怕住的時間久了,也要落下一身風溼之類的病。

獄門打開,就見到番僧顯勝就在那五米見方的小小牢房之中,躺在那潮溼發黴的稻草上。旁邊還有着一個便桶,更加臭氣熏天。

那顯勝顯然還沒有死,一身打着擺子,看起來像是感冒發燒一樣。但是文飛很明顯的知道,這貨不是。

文飛像踢死狗一樣的在這顯勝小腿上踢了一腳,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看着文飛的目光之中有着深切的仇恨。但是接着就在痛苦之中,眼神重新變得渙散。

“想不到你這廝居然和我走的差不多的路子。”文飛微微笑道:“可謂是同源不同路!”

他當然不是顯得無聊,來親手摺磨仇家來了。而是當時就發現這個顯勝,居然也是走的上古血脈覺醒,直接顯聖的路子。

只是不同的是,文飛靠着血脈的力量,陰盡陽生,力量干涉現實。獲得的肉身的力量,只是副作用罷了。而這顯勝,卻是直接走的是肉身力量的路子。

可以說,文飛來到北宋時空這麼久了。再沒有見到第二個人,有着這麼強的肉身力量。讓文大天師歎爲觀止,這廝要是到了戰場之上,絕對是個萬人敵的猛將,是真的萬人敵,而不只是說說。當然是冷兵器的戰場上。

文大天師對於他的修行方法很有興趣,想了想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也不是好好研究這個問題的所在。就準備吩咐一聲,把這個顯勝番僧給押走。

卻在這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喝道:“什麼人?”接着就是一連串法術動盪,勁氣交擊的聲音。

接着一道聲音傳入進來:“小神特來拜見天師!”

文飛心中知道是獄神知道自己來了,當下揚聲叫道:“住手!”

這次他接連被刺殺,不僅神威軍親兵都出動上百人跟隨。便是那道教之中也是震怒,派出精銳弟子在暗中跟隨保護。

正文第十一章絕地天通

感謝天龍之戰和dy無魚子兄弟打賞……

文飛走了出去,果然見到空中有着一位似虛似實的一尊神靈,騎着一匹似羊非羊,似鹿非鹿的獨角獬豸。幾個穿着便袍的道士,虎視眈眈的看着這位神靈。其中一個,文飛也有着印象,正是後世的一呆宗師,現在田靈虛的弟子寧全真。

“這是獄神當下,你們不可無禮,還不退下!”

文飛一發話,那些道士們才退了開來。文大天師笑着對獄神說道:“本天師有着一點私事來到這獄中,想不到驚動尊神,當真是罪過,罪過!”

獄神淡淡的說道:“天師光降,小神未能及時迎接,纔是真的罪過!”

兩個人沒有半點營養的扯淡了幾句,文飛見着獄神,雖然是正祀神靈,但是神光泛青,有些駁雜,身上更是有着一層冤殺之氣。心中就有些明瞭。

獄神皋陶是神話傳說中遠古時期的**官,輔佐堯、舜、禹三代帝王。傳說之中的“畫地爲牢”,最早就是這位大賢的傑作。後來的周文王,不過跟着學樣罷了。

後世的之人,就把其爲奉爲獄神,主管刑獄之事。不過也就是和那壺公差不多,和本人關係不大,不過殘留的一點神光,被崇拜爲神罷了。

“小神有事,私底下和尚父說。還請尚父過府一敘!”獄神請道。

文飛笑道:“自當拜訪!你們把那番僧顯勝帶到軍營之中去……”

別人不知道兇險,那些道士都是教中精銳,聞聽文大天師要孤身一人去了獄神的道場,都是有些心驚,個個叫道:“教主……”

“不妨事!你們只管去吧!”文飛發話之後,那些道士心中雖然不甘,也只得領命去了。

那獄神並不說話,也對着那些道士們忿忿不平的目光視而不見,當先就身形一閃。沒入虛空之中。

文飛微微一笑,身上涌起了一層淡淡的光華,也跟着消失不見。

下一刻,文飛就來到一個奇異的所在。這是一個巨大的古典城池,四面都是夯土的城牆,還有方臺。那無數的甲兵在其中出入操練,彷佛一個巨大的軍營。

文飛稍稍覺着有些訝異。想不到這獄神的實力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大上許多。道場之中,居然操練了這麼多的鬼兵。

只是這整個道場都被一種怨氣煞氣給包圍了,好像一種極其濃重的烏雲,黑沉沉的壓在這上面,似乎隨時都能降下了,把一切都給撕成粉碎。

獄神管理天下牢獄之事。文飛心中暗道,一直要到明代之後,很多地方纔被蕭何給取代。他手下管理厲鬼無數,湊齊這麼多的人馬,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管理這牢獄之事,其中的冤屈和不平的事情自然極多。獄神職責所在,通通都要鎮壓。也難怪身上纏繞這麼多的怨氣煞氣了。若不是歷代都有國家正祀,有着王朝龍氣的庇護,這獄神現在肯定被這怨氣煞氣給侵襲隕落。

自古監獄都是極其黑暗的所在,便是現代時空,偶爾都還能聽到躲貓貓這種事情暴露出來。沒有暴露出來的事情,還不知道有着多少。

再加上任何時代的冤假錯案都是數不勝數,這千百年來積累下來的怨氣煞氣,想想都能知道有多麼的恐怖了。

文飛對這獄神的心思猜到了幾分。那獄神也好不做作。這是在他的道場之中,不論說些什麼,也根本不怕別人聽了去。

“聽聞天師有重立人天之志,”獄神說道:“就不怕得罪漫天神聖麼?”

文飛笑道:“任何改革,都是要得罪人的。何況做大事,自然不能夠畏首畏尾!”

獄神閉目沉思了一刻,便道:“小神這獄神也做的夠了。無數年來,罪孽牽纏,不得解脫……”

“本天師若是重整神系,自然要爲尊神另立神職的!”文飛說道。

“天師成功不成功還不好說。”獄神淡淡的說道:“我只知道,天師受那天地鬼神所忌,若是過不了這一關,便是一切皆休。萬事都不用再提……”

文飛苦笑,這個問題他自然知道。事實上,這件事情的根源都還着落在玉佩上。他文大天師有着現在的成就,最大的功臣就是這玉佩,但是現在陷入到如今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也是因爲玉佩。

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不論他是怎麼選擇,也都是一件困難之極的事情。

“天師可知道上古的神祇麼?”獄神忽然說道。

“上古神祇?”文飛心中一動。

“我看天師身上血脈復甦,想必也該知道一些。可知道那些上古神祇,爲何消失麼?”獄神問道。

文飛心中一動,這獄神和那位上古大賢皋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爲皋陶留於物質世界的一點印象信息,爲後世尊奉爲神靈,說不定真的能知道一些上古的隱秘。

要知道皋陶所在的時間,是堯舜禹三代之時。離這顓頊帝絕地天通的時間並不太遠,堯帝就出生於顓頊的時代。而那皋陶在記載之中,正是顓頊帝與鄒屠皇后第七個兒子。

“請尊神指教!”想明白了這些,文大天師的姿態放的格外低。

“你可聽說那絕地天通?”獄神問道。

剛剛想到絕地天通,就說起了這個。文大天師笑道:“知道一點點,相傳是顓頊帝所爲。古者民神不雜。民之精爽不攜貳者,而又能齊肅衷正,其智能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月徹之,如是則明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

“那些記載只是說的好聽罷了。”獄神說到這裡,甚至還冷笑了一聲:“不過上古之時,陰陽不分,民神才能雜糅在一處。日後陰陽越分越遠,這些上古之神祇,便開始失去力量,不是直接隕落,便是隻能開闢上界,移居其中罷了。

便是天師自己說,是從上界而下,往往帶來那上界之物,這種事情,也就只能騙騙那些無知小民罷了!”

文飛沉默,獄神說的難聽。但是事情確實如此。

在文大天師的理解之中,這種以陰陽來分的世界,便是物質和非物質。就和他所踏入的天人境界的門檻一般,陰盡陽生,便是力量可以一步步干涉物質的過程。

“天地開闢越久,陰陽分割越遠。正所謂輕清上浮,重濁下降。就是這麼這麼個道理了。”

文飛點點頭,這獄神所說的,也正是他所體會到的。他在現代時空和北宋時空來回穿梭,認識的更加深刻。

現代時空的物質性,要比北宋時空更加的堅固許多。力量干涉物質,也就是顯聖,也就越發的困難。恐怕這也就是,爲什麼越到後世,道法越是衰微的道理。

“如此,天師可知道自己修行已經是刻舟求劍,南轅北轍了!”獄神說道。

文飛點點頭,對於獄神所說的話,他並不會全信,也不會全部懷疑。修行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已經是有了自己的“道”,不會輕易爲外界所幹擾了。

即使到千年之後,物質更加堅固的現代時空,依舊有那血脈返祖的特異功能出現。就憑這麼一點,文飛就自然有着分辨。

這卻就不知道這獄神是好意,還是惡意了。高明的說謊者,誤導他人的時候,往往在九句真話裡面插上一句假話。

當然,這就也可能只是這獄神見識不夠而已。畢竟,獄神是獄神,並不是真正的那位上古大賢。

那位上古大賢作爲顓頊的直系血脈,說不定也是一位上古神祇呢?一切都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了。

獄神見文大天師不置可否,就笑了起來:“我所說的,也就是給天師聽聽罷了。佛教所說三千大千世界,其實我想和尚父所說的是,那陰陽所佔之比例不同,便有無數世界生成,盡數包攬在**古今之中。”

文飛聞言大震,聽那獄神淡淡的說道:“傳說上古時候有崑崙之山,人神以之往來,天師留意查查。今日興致已盡,小神就不敢耽誤天師的大事了!”

文飛心中驚震,剛纔那獄神一句話差一點就說破了他隱秘的來歷,其中似乎更是蘊含了不知道多少奧秘,讓文大天師的心在這一瞬間就亂掉了。

“聽說上古大賢皋陶治獄公平,後人懷之,奉爲獄神。”文飛收拾住心情,微笑的還了一句:“只是聽說漢代宰相蕭何,曾經在縣衙之中做過刀筆吏,似乎也是管理過這種刑獄之事。如今竟沒有立祀懷念,當真是可惜了!”

這一下子,輪到獄神的臉色大變了。正要說些什麼,文大天師已經一步踏出,身子已經出現在監獄之中。

幾個道士迅速的圍了過來,文飛淡淡的說道:“走吧,這個獄神不懷好意!”

就有一個年輕道士問道:“教主,要不要砸了那獄神廟?”

文飛輕輕搖頭,要是以前,有人這般暗藏心機不壞好意的,下套子對付自己。文大天師肯定是會毫不留情的反擊,最狂猛的手段。

正文第十二章軍神弟子

但是現在時勢不同,他也不肯太過吧事情做絕。就笑道:“也不用,反正這獄神也沒有動手。嗯,監獄之中,事情繁雜,我看這獄神一個人不一定能操勞的過來。就再那獄神廟之中立一個漢代宰相蕭何的神像,幫着獄神分攬職責吧!”

文大天師現在一句話出口,可謂是言出法隨。馬上就有人去處理,那監獄之中忽然寒氣大盛,似乎有着無數的冤鬼哭泣一般。

“你就是岳飛?”文飛挑剔的眼光看着面前這個站着紋絲不動的少年,還正在是慘綠的年紀,嘴巴上面剛剛起了一層絨毛,甚至連身體都還沒有發育起來,顯得有些單薄。

沒有人會想到,這個人會成爲一代軍神,除了眼前的文大天師知道。

他都沒有想到,當時來救自己的那個表現最好的小兵,居然就是岳飛。

原本幾年前,文大天師還專門派人查訪過,只是那時候的岳飛還小。而且文大天師也懷疑,這個時空的歷史都被自己改變了,岳飛到底還能不能有着原本歷史之中的那般的能力?

人的能力,大多數都是後天鍛煉出來的。所謂的天縱之才也許有,但是文大天師卻從來沒有見過。

而眼前這位岳飛,沒有了原本時空之中的那種際遇。但是一遇到機會,依舊如同錐入囊中,自當脫穎而出。

“神威軍,親兵營親兵岳飛在!”單薄的少年,穿着整齊的軍裝。一絲不苟的叫道。眼中閃過的卻是一絲崇拜。

這讓文飛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甚至比讓任何人拍一萬句馬屁,都讓文大天師高興。能夠讓後世自己崇拜的傢伙。現在變得崇拜自己。說起來有些拗口,但是文飛還是覺着足夠自己自豪的了。

這是一個已經是文化符號的人物!

這是在大校場之中,西軍駐紮的營地,整個西軍的中高級將領全都在場。都羨慕的看着那個,得了文大天師青眼賞識,馬上就一飛沖天的少年。

“很好,”文飛笑道:“怎麼樣?有沒有字?”

岳飛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還沒有成年,更沒有師長幫他去字。文飛想想,就道:“不如我幫你取一個字好了。當年師兄幫我取一個字叫做沖霄,不如我看你就叫鵬舉好了!”

岳飛,嶽鵬舉!聽到這個名字,岳飛頓時喜笑顏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堆人大聲叫道:“還不趕緊謝謝尚父……”

“謝什麼謝,沒聽到尚父都幫他取字了麼?傻小子,還不趕緊地拜見師父!”

岳飛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身手敏捷的,跪倒在地,大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文飛有些驚愕了。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出。給嶽鵬舉當師父啊!

但是文大天師接着就高興起來,甚至可以說是興奮起來。仰天一陣哈哈大笑,道:“好徒兒,好徒兒……。來來來,不用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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