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命和慕容非煙來到了賽場頒獎大廳。
本來是榮譽的領獎時刻,但是氣氛卻沒有開場的時候那麼熱烈,看來大家都受到了比賽過程中的慘烈事故的嚴重影響。
走進大廳,悠揚舒緩的音樂某種程度上撫慰着大家的心情。
一邊的禮儀小姐已經把獎盃等托出來了,穿着修長的旗袍,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
大廳內實際上是一個大型休閒酒水吧,裝修豪華,進門對景一面牆的酒櫃,整齊劃一,不同的酒色彩斑斕,十分搶眼。
靠窗一溜沙發卡座,中央舞池舞臺光滑亮麗。
頒獎本來應該是在露天的頒獎臺,這是慕容非煙特地安排在這裡的,主要也是緩衝一下大家的心情。
十個人蔘賽,卻只剩下十個人安全無恙,姬無命看了一下大廳裡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本來只是計劃陸淺川自食其果就行了,結果沒想到會傷到那麼多。
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譚家浜的確是他逼自己太緊,最後時刻也是他心腸狠毒地想殺姬無命,沒想到卻是自掘墳墓。
至於凌瀚宇,那也是他聯合姬世賢咎由自取。
然而不管怎麼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姬無命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難受。
穿梭在光彩琉璃的大廳的長腿美女服務員託着紅酒香檳迎上來,慕容非煙和姬無命隨手各取一杯,走向已經到場的幾位車手。
姬無命放眼一看,只看到了陳昊,封於修以及朱帥,馮子騫卻不見身影,這傢伙平時是最喜歡熱鬧的,他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這麼榮耀的時刻怎麼不見人呢/
“慕容公子,你通知到了所有人了嗎?”姬無命輕聲道。
慕容非煙和迎上來的陳昊碰了一下杯,回答道:“是的。”
姬無命點點頭,沒說什麼,和迎上來的朱帥碰了一下杯。
“姬少,今天我總算是服了,你這個人渾身都是迷,渾身都是魅力,我要是個女人,我想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的。”朱帥的眼睛裡倒是充滿了興奮,顯然今天他玩兒得還是十分開心。
“我可不敢要你這樣的娘炮。”姬無命抿了一口香檳,略笑道。
朱帥道:“哈哈,雖然話說的難聽點,不過確實事實,今天我總算是見識到了,飆車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最快,只有更快!”
朱帥饒有興致,話有點多,姬無命卻有些心事不寧,胡亂應付着朱帥。
“你不僅賭技一流,功夫一流,賽車水平更是巔峰一流,我實在佩服,你還有些什麼本事是一流的?”朱帥仍喋喋不休,還不忘把身邊的陳昊拉進來,道,“陳兄,我說的沒錯吧?”
陳昊舉起杯子,跟姬無命碰了一下,道:“恭喜了,你贏了,徹底贏了。”
姬無命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道:“承讓,承讓!”
陳昊佯裝怒道:“承讓個屁,你把我們甩到了天邊,別他媽假惺惺的行嗎,技術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輸的心服口服。”
朱帥也趕緊道:“對,我也是!”
姬無命瞥了一眼大門口,還沒見馮子騫過來,心不在焉地應付着陳昊道:“你只要記得你我的賭注就好了。”
朱帥一聽十分感興趣,道:“啊,你們私下還有賭注,有什麼,說說看?”
陳昊搖搖頭,道:“別提了,輸到姥姥家了。”
朱帥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着姬無命,笑得讓人汗毛倒豎。
姬無命有些招架不住,想溜,朱帥再次舉杯,道;“嘿,姬少,今天,感謝你!”
姬無命以爲他說的是在賽道上救他的事情,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朱帥道:“不,今天必須得真誠說聲感謝,第一,你上午救了我爸爸他們,第二,在山上,你又救了我。你這個朋友,哦不,兄弟,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我幫不了你,我也會讓我爸幫你搞定。”
“這個話可不能亂說,你爸畢竟是高官,弄不好你就是在坑爹。”姬無命道。
朱帥忽然想起上次在一中外面的蓮花路,因爲跟陳昊部下的龐虎起了衝突,要不是姬無命在場給雙方調解,恐怕要釀成大禍,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拍到,那還真是坑爹。
想到這兒,朱帥憨憨地一笑:“呵呵,這個分寸我還是有的。”
姬無命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失陪一下。”說着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在跟封於修聊天的慕容非煙,轉身走了。
慕容非煙跟了過去,封於修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們倆,疑惑這兩個人怎麼好像走到了一塊兒了?
“什麼事兒?”慕容非煙道。
“洗手間在哪兒?”姬無命先問了一句,又道,“我記得你剛剛說,陸文韜把所有男服務員都叫了過去?”
慕容非煙給他指了衛生間的方向,又道:“是,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你把他弟弟……哦,陸淺川的去世對他打擊很大,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姬無命沒有聽完就快步走向洗手間,掏出手機給馮子騫打電話。
……
中槍的馮子騫被幾個服務員擡着,來到了後山的一處懸崖邊。
馮子騫體重不輕,幾個年輕又缺乏鍛鍊的服務員一路上累得氣喘吁吁。
來到懸崖邊,已經是精疲力竭扔不動了。
“大哥,休息一下,不行了不行了!”於是大家把馮子騫放下休息。
馮子騫嘴脣還在翕動,手指還在彈動,眼皮在太陽光的刺激下還在微微顫動,不過暫時都沒有人看到,一路擡他的時候,馮子騫都一動未動,他們都以爲馮子騫已經死透了。
“大哥,陸公子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跟以往完全不同,太可怕了,好好的一個亞軍,說打死就打死,實在恐怖啊。”一個人說道。
另一個年長一點的人道:“他能不發狂嗎,他弟弟在車賽中不幸死了,換做誰不發狂?”
“啊?”
另外三個人都震驚了,一人道:“就是那個蠻橫跋扈的陸淺川陸二公子嗎?要說他的話,那真是活該!”
“噓,你不要命了啊?要是讓陸公子聽到了,小心你全家!”
那人拍了拍屁股,道:“行了,把他扔下去,該回去交差了!”
說着彎腰去拉馮子騫的肩膀,牽扯到馮子騫的傷口,沒想到馮子騫忽然呻吟了一聲。
“啊——什麼鬼!”
那大哥嚇得直往後退,背脊上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