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吳瓊一下就從牀上蹦了下來，“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咋了凡哥？”陳凡急得團團轉，張天霸總算是醒了，穿着個花褲頭兒出來了。
外面很冷，他抱着肩膀直哆嗦。
“東西丟了，快把衣服穿上！”
陳凡說。
“東西丟了？啥東西丟了？”
張天霸看四周。
“抓到的東西丟了！”陳凡很少發脾氣，但這一次他有的生氣了。
“你是說……誒呀！我的我的！”張天霸一拍腦門兒，趕緊鑽了回去。
“咋了你？”女人起來，揉着眼睛看張天霸。
“出事了出事了！”張天霸也不想跟他解釋，趕緊穿上褲子往外跑，“你先回去吧，回頭跟你聯繫！”
“什麼人啊。”女人翻了下眼睛，繼續躺着。
“現在怎麼辦？要不咱找人問問去？”張天霸一看眼前的情況，立即明白怎麼一回事了，他心中自責，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算咱抓到了東西，也不能給人發現吧！這半夜三更的誰會在這裡溜達？”吳瓊摸摸下巴。
“還能有誰？要麼是那天給咱幫忙挖坑的那幾個，要麼就是這附近下籠子抓蝦捕魚的，別人，誰能到這兒來？就算到這兒來了，有幾個會帶着鉗子？”陳凡掐腰看着四周，“這樣，吳瓊你去找找看，問問那天咱找的那幾個人知不知道這個事兒，好說好商量別說別的。”
“天霸。”陳凡回頭，“你去菜市場打聽打聽，看看附近有沒有出售什麼新鮮玩意兒的，咱抓的這個東西個頭兒大，長得也古怪，他要是想出手了，肯定有動靜！找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張天霸趕緊跑了。
陳凡掐腰站着，心裡頭有點急躁，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如果有人把土龍劫走了，有可能會把這東西送到附近的酒店去。
土龍是非常好的滋補品，外形酷似黃鱔，如果對方不認得，極有可能會把這個東西送到大一點的飯店去。
如果這事兒是在dl發生的，陳凡能很容易就把附近的幾家大酒店打聽一遍，可惜，這邊沒什麼熟人，誰也不認識，陳凡只能打個車到處去問。
好傢伙，一上午了，三個人都在到處跑，中午的時候三個人在飯店匯合，都愁眉苦臉的，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我找了咱那天找的那幾個人！先找的他們的頭頭兒，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個事兒，還問我咱挖那個坑想幹嘛，我說你們別多問，就說東西看到沒？他們都說沒有，口調可統一了。”
“是他們沒拿東西還是沒看見有人拿？”陳凡問。
“都沒有！一問三不知，啥都不知道的樣兒！”吳瓊說。
“你那邊呢？”陳凡問張天霸。
“都一樣，我在附近的菜市場和水產品批發市場轉了幾圈，也打聽了，沒聽說有人拿到什麼厲害東西！”張天霸說。
“飯店那邊也沒有。”陳凡有些氣餒。
“那現在咋辦？”吳瓊問陳凡。
“要不咱再想辦法抓一個？”張天霸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次我一定好好守着，不會出岔子！”
“只怕沒機會。”陳凡輕嘆一聲，“土龍不是羣居動物，方圓十里之內不會再有了，而且，這東西驚得很，只怕這一隻抓了以後，別的也不會輕易上鉤了。”
“要這麼說除了找到這一隻沒別的辦法了？”吳瓊撓撓頭，看張天霸，“我說你也是，要你看着，你忙活什麼呢！做事用心點兒行不行啊！”
“我……”張天霸有點委屈，卻也無話可說，“我……我不是……誒呀……”
“好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晚上的時候咱們再走一趟吧，說不定晚上的時候它就出來了！”
陳凡心裡頭是最着急的，但他不好發作，這廝微微皺眉，點了幾個菜，幾個人簡單地吃了一口，又撒出去各自尋找。
下午四點，張天霸累得不行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邊，跟一個買海貨的大叔坐一起，閒聊。
“大爺，您最近有沒有見過那種特別大的大鱔魚！”
“特別大是多大？”大爺上下打量。
“就老大老大的那種，大蟒蛇那麼大，甚至比大蟒蛇還要大！”
張天霸張開懷抱跟大叔一比劃。
“哈哈，你個後生，可是怪有意思的，這天下那麼大，還沒聽說有那麼大的鱔魚嘞！”
大叔擺手。
“誒，可別這麼說，這天底下的東西多了，多大的沒有？”
旁邊賣海蔘的小哥抱着肩膀一齜牙，一邊墊着腳晃悠身子，一邊笑着說，“咋的兄弟，你要鱔魚啊？你說要大的，要大的幹啥？”
“大的效果好！”張天霸還幽默起來了。
“瞎扯，大的小的都一樣，鱔魚那玩意兒大了倒是不好吃，也不好賣！”賣海蔘的小哥繼續墊腳。
“可我就是想要大的。”張天霸捂着額頭，輕聲嘀咕。
“嗤。”賣海蔘的小哥笑了起來，“你早說啊，早說你想要大的，我給你聯繫聯繫！”
“你有門路？”張天霸驟然擡頭。
“也不算啥門路，昨兒晚上我有個哥們兒下籠子的時候抓了一個，個頭兒不小，不過，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看着有點像鱔魚，又有點兒像泥鰍，誒呀，挺大一個！”
賣海蔘的小哥一比劃。
跟張天霸一樣，是張開懷抱一比劃。
“那我也看見了，但是，那應該不是鱔魚！鱔魚沒鬍子！”
大叔搖搖頭。
“可你說不是鱔魚又是啥呢？那麼大個兒！也不是鮎魚，也不是泥鰍也，不是鱔魚……怪物啊！”小哥還在踮腳。
“誒，你們倆說的是一個玩意兒嗎？”
張天霸一下來了精神，“能不能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那玩意長啥樣兒！？我有個哥們兒好像一直在收購這東西！”
“還有收這玩意兒的？那行！給你看看！其實也沒啥，就一粘糊糊的魚，個頭兒倒不小。”小夥子拿出手機，滑開屏幕，找了一張照片以後遞給張天霸，“喏，就這玩意兒，你看看吧！”
張天霸一看，手機上一個圖兒。
黑乎乎的半夜裡有人拿手電照着一個東西，那玩意兒看起來有點像泥鰍，兩個長鬚子，嘴裡有牙齒，一個明晃晃的鉤子卡在嘴裡，吐也吐不出。
張天霸一看那鉤子和上面栓着的鋼絲繩，一下就來勁了。
這特麼的正是陳凡帶來的“鱘鰉扣”！
這東西沒處買去，還是陳凡拿着他爺爺給的圖紙找人在城郊鐵匠鋪定做的！
據說“鱘鰉扣”是憋寶人發明的用來捕捉大型魚類專門用的東西，這玩意兒別人根本接觸不到！
張天霸心裡這個恨啊，心說沒誰了，肯定是他！肯定是這小子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把東西偷走了！
“咋樣？”小夥子把手機拿了回來，看向張天霸，張天霸本來想給陳凡打電話，轉念一想，又覺得就這麼給陳凡打電話也顯得自己太沒用了！好歹這事兒是因自己而起的，自己要是稍微警醒一點兒也不會有這麼問題，這頭一次跟陳凡出來辦事兒就把事情弄成這樣這讓張天霸以後怎麼混？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張天霸覺得他得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怎麼也得把東西拿回去才行！
“兄弟，發朋友圈兒的這個人是誰？你能不能聯繫上他，就說這個玩意兒我要了！”張天霸說。
“我靠你真的想要這個啊！那你先跟我說說，你能出多少錢！”買海蔘的小夥子上下打量。
“我出一千，你看行不？”張天霸合計合計，頗爽快地說。
一條大泥鰍賣一千，這可不便宜，賣海蔘的小夥子明顯有些動心了，他擺擺手，“你等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
說話間賣海蔘的小夥兒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誒，二東哥！我啊！你昨晚弄那個大泥鰍出手沒？啊！還在家裡養着呢啊！是這樣我這邊有個買主兒，聽說你弄了那麼個玩意兒以後，要出錢買！”
“他給多少錢啊？”電話那頭兒有人高升聲道。
“他出一千，對，一千。咋的？嫌少啊？你等會兒我問問。”小夥子一咧嘴，“兄弟，你還能加點兒不？”
“你問他相出多少。”張天霸抱着肩膀等着。
“他問你出多少？”那小夥子重複道。
“兩千，他說兩千。”小夥子看向張天霸。
張天霸點頭，“行，兩千就兩千！你叫它把東西帶過來，我就在這兒等他！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嘞！”小夥子點點頭，高興得厲害。
不一會兒，一個叼着煙流裡流氣的黑瘦男人過來了，男人貓着腰，穿着一身綠軍裝，綠膠鞋，他肩膀上扛着一個編制袋，齜牙咧嘴地看起來挺吃力。
“誒我說，人在哪兒呢？”這個叫二東的漢子大聲喊道，在鬧市裡，不喊不行。
“我操你嗎！”張天霸正蹲在一邊抽菸呢，一看來人，頓時火兒了，他一把將嘴裡叼着的煙摔在地上，奔着二東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叫二東的漢子一看來人是張天霸，嚇得一哆嗦趕緊跑，這人正是吳瓊那天找來幫忙挖坑的男人之一，他知道張天霸是陳凡的人，來這裡沒好事，肯定是來找他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