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小嘴兒笑，用力一推，把陳凡推開，白了他一眼之後小聲說，“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的！好歹我也是你上司！你一直這樣，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幹了吧！我沒跟你鬧着玩兒，正兒八經地在警告你，你…”
納蘭用食指指着陳凡，“你…”
陳凡都沒搭理她，一低頭，往納蘭的懷裡一鑽，一下就把納蘭抱起來扛在了肩膀上，腳踢門，往病房裡走了過去。
“唉！你幹啥！你幹啥！”
納蘭感覺不對勁兒，回想起白女王剛剛經歷的事情，簡直雙腿發抖臉色都變了。
雖然她一直假裝強勢，但其實，早就慌得一批了。
“最後問你一遍，我說話好使不？”
把納蘭扔在牀上，雙手按住了她的兩隻手腕，陳凡居高臨下襬出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納蘭呼哧呼哧地喘着氣，眼睛一翻，看向一邊，“我要是說不好使，你是不是就得直接把人家那啥了？”
“這不明擺着的麼？我都準備好了。”
“那…我服了…”
“口服還是心服？”
“口服，心也服。”
“說，爸爸我錯了。”
“…”
納蘭沒好意思說出口，白了陳凡一眼。
“叫你說你就說，還是不服，是不？”
陳凡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納蘭輕嘆一聲，好害羞地扭過頭去，“爸爸，我錯了！”
陳凡笑了，納蘭也笑了。
“看在你還算識擡舉的份兒上暫且饒了你，以後再不聽話，老賬新賬一起算！”
“滾！”
納蘭小聲罵了一句。
“再說一遍？”
“咳咳…”
納蘭慫了，不敢吱聲兒了。
“我先走了，回見。”
陳凡在她大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吹着口哨，溜溜達達地走了。
“幹你大爺…”
納蘭對着陳凡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說。
“要幹掉他麼？”
打了個哈欠，裡面的病房的門忽然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看起來懶洋洋的男人，睡眼朦朧從手背上撕下個膠布來。
“你能搞得定他？”
納蘭一挑眉，上下打量。
男人又打了個哈欠，想了想，訕訕一笑，“就算我不行，也總有能做的了的，只要錢到位，別的都不是事兒。”
“得了吧，我可不想因爲這個事兒再惹上一身騷。”
納蘭說着，自顧自地抿了一口水，“就先讓他蹦躂幾天兒吧，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哦。”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坐在一邊，沒再說話。
“嗨。”
陳凡正在大街上溜溜達達地走着，忽然聽見有人在身後叫了他一聲，一扭頭，看見小葉橙蹦蹦噠噠地揹着手跑了過來。
標準的一張面癱臉，看起來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或許是不太適應這種主動跟人打招呼的樣子，葉橙還略微有點兒小侷促，站在那裡，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喲，怎麼是你啊？”
陳凡笑了笑，擡手在葉橙的頭頂摸了摸，葉橙習慣性地往後退了半步，一皺眉，好像很討厭被人這麼摸着頭的樣子，“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來這裡不行麼？”
“這裡是我的地盤。”
“哦。”
陳凡做恍然大悟狀，“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來打劫的？”
“你要是這麼想倒也沒啥不對的。”
葉橙竟然難得一見地笑了起來，跟陳凡一起肩並肩地走着，“那個，那個，小蠻在家麼？”
“應該在家吧，宅女一個，平時哪兒都不愛去。”
“那正好，我還想找她去玩玩兒呢。”
“她今晚上跟我一被窩，你沒機會了。”
“呸！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挺大個人真是不害臊。”
“這有什麼，等你有了自己的主人就不這麼覺得了。”
“主人？”
小葉橙略微驚訝了一下，眨眨眼，揹着手的，“主人什麼的，聽起來，真的好害羞呀。”
“哼。”
陳凡笑了，把手放在兜兒裡，“要不要叫聲主人聽聽？”
“纔不要呢。”
葉橙一撇嘴，蹦蹦噠噠地走在最前面，“我是鬼差，是冥府的人，鬼差要有鬼差的操守，只對冥府效忠是最起碼的要求，怎麼可以隨便亂叫主人呢？況且，你這傢伙這麼地不正經，要是跟你扯上關係了，肯定沒有好日子了…”
“小樣兒吧，跟誰稀罕你似的！”
陳凡很不屑地抿着嘴脣，忽然站定了，又往身後看了看。
葉橙也跟着回頭。
“你在看什麼？”
“我總感覺有人在後面跟着我。”
“跟着你做什麼？”
“誰知道呢。”
“哼。”
葉橙笑了。
“你笑啥？”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這叫，被迫害妄想症。”
陳凡一愣，緊跟着也跟着笑了出來，“你很懂的樣子呢。”
“現在的人很多人都有妄想症，只是情況不太一樣。”
“你是研究心理學的麼？”
“不算精通，但也多少知道一點點。”
“那我問你，一個花季少年每天不上學，一上學就哭着喊着要回家，說學校裡有鬼，這怎麼解釋？”
“很簡單。”
葉橙抱着肩膀，做沉思狀，旋即說道，“一般呢，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她不想上學，所以想找個藉口。”
“還有呢？”
“學校裡真的有鬼。”
“你覺得一箇中學裡有鬼的可能性有多大？”
“半分之五十。”
“怎麼算出來的呢？”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一種是沒有，二選一，百分之五十。”
陳凡面癱臉，“…”
“嘻嘻。”
葉橙竟然笑了起來，蹦躂蹦躂地跑到了陳凡前面，倒着身子在走，“我聽說你又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是真的麼？”
“你指的是什麼？”
“你一個人幹掉了伽林教的所有人，連鬼如來都被你打死了。”
“誰告訴你的？”
“都是這麼傳的啊！”
“唉…”
陳凡嘆息了一聲，“六護法裡有兩個是我幹掉的，還有三個被另外一個人打死了，現在還有一個，應該是趁亂逃走了，下落不明。不要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說法。”
“被另外一個人幹掉了？他是誰，是你的朋友麼？”
“不，是我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強大的一個對手。”
“他叫什麼名字？”
“司馬長青。”
“司馬長青？”
葉橙一愣，緊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