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幹什麼的?病人需要休息你不能進去!”蘇沫來的時候,一個兇巴巴的女護士跑了過來。
“警察辦案。”蘇沫出示警官證。
“病人需要休息,你小點兒聲!”護士的脾氣立即小了很多。
“我知道了,您忙您的。”蘇沫推門進去。
車煩躺在病牀上,右手掛着吊瓶,在輸液,整個人面白如紙,虛弱得厲害。
看他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兒,蘇沫眼圈一紅,差點兒哭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可就是忍不住。
“你不挺厲害的嗎?怎麼這會兒不行了?平素裡就會欺負人,現在好!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能把你捅了,你說你是不是很過分?!”
陳凡一點動靜都沒有,跟死人似的。
“你說話呀!”蘇沫跟小孩兒似的,抓起陳凡的手,放在臉上,不抓還好,這一抓忽然覺得不對,她猛一驚看向陳凡的手……
“嘶!”陳凡的手上,長出了長指甲!
蘇沫一下想起了李小軍跟她說的話,卻一直沒有見過這個狀況,她盯着陳凡的指甲看了半天,很小心地伸出手,扒開了陳凡的嘴脣……
四顆尖牙,兩大兩小,陳凡的牙齒竟然不知不覺地長了出來,不再潔白整齊,而是野獸般地支棱着!
蘇沫心跳加速,說不出地恐懼,她小心翼翼地湊國來,拿出手機嘗試着拍下來。
“你幹什麼?”冷冷的一聲質問,嚇得蘇沫差點兒扔了手機,她慌忙回頭,正看見穿着暗紅色套裙腰間束着腰帶的女人正一臉敵意地看着她。
“不幹什麼。”蘇沫悻悻地站起身,把手機放在口袋裡。
二女擦肩而過,同時轉頭,隔着很遠都能感覺到濃濃的火藥味兒。
“咳!”蘇沫走了,陳凡一聲咳嗽,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嗅了嗅鼻子,這味道好熟悉了啊,好像是,小雞燉蘑菇的味道!不不不,不僅是小雞燉蘑菇,裡面還有一些中藥特有的香味兒!這是?黃芪!當歸!黨蔘!枸杞!誒呀?好東西啊!
陳凡眼裡放光,眼巴巴地看着小姐姐抱着的保溫飯盒,小姐姐瞅他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老實躺着,別動!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小姐姐舀了一勺雞湯吹了吹,遞給陳凡,陳凡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後,露出陶醉模樣,“她們呢?”
“小蠻她倆被我留下了,看家,晚上我就換他倆過來,你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小姐姐把白米飯舀了一小勺遞過去,陳凡一口吃了。
“一點都不好,很疼。”陳凡齜牙咧嘴地說。
“沒死就不錯了!還說疼!你說你也是夠不小心的!怎麼可能給一個女人捅成這樣呢?!”小姐姐的話語裡帶着濃濃的埋怨。
“我把手揣進口袋裡,拿不出來,她一走一過下的手,都沒看見!說起來還是大意了!”陳凡也覺得臉紅,輕嘆一聲。
事實上他光留意女人身上的香味兒了,這注意力完全沒在女人的手上。
“這下長了記性了?大夫都說了,肯定是個老手!種種跡象表明,人家是算計好了的,是奔着你的小命兒來的!我看醫院也是不安全,等你休息休息,咱們回家去,在這裡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也不是辦法,你知道的,那些警察靠不住的。”小姐姐說。
“我正有此意,只是疼得厲害,不敢動。”陳凡看勺子裡有塊山藥,下意識地往後一躲,“不吃這個,要吃肉!”
“你呀!”小姐姐將勺子拿過來自己把山藥吃了,又給陳凡舀了一塊兒雞肉遞給他。
“我自己來吧。”感覺刀口沒那麼疼了,陳凡坐起來,靠在病牀上,小姐姐把飯盒遞給他,陳凡大口大口地吃着,“這事兒是誰做的你知道嗎?是不是那個高世威?”
“吳瓊說他們已經去查了,還沒結果。”小姐姐說。
“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抓到那女人!”陳凡惡狠狠地說。
“抓到了又能怎麼樣?你還能殺了她不成?你不說你不打女人的嗎?”小姐姐撇嘴。
“我是不打女人,那也得分情況!這娘們太可恨了!你看着,要是給我逮住她,就不宰了她我也得捅她幾下!她這麼對我我能放過她?纔不!”陳凡越說越生氣,一動火兒,刀口有些疼。
小姐姐越尋思越覺得陳凡話裡有話,大眼睛一翻,在他腦門兒上戳了一下,“你呀!真是活該!你看着吧,照你這節奏你早晚死在女人手裡!”
“要死也死在你手裡。”陳凡說。
“可別!”小姐姐撇嘴。
“對了,剛纔蘇沫擺弄你擺弄了半天,你知道嗎?”小姐姐在陳凡的大腿上打了一下,擠在牀邊坐下,“我看她拿個手機像是要拍照,估摸不是好事兒!你小心,小心她把你當成殭屍抓起來!”
“不會吧。”陳凡一咧嘴。
“有什麼不會的?女人心海底針,誰能說得清?”小姐姐挑挑眉毛。
陳凡尋思尋思,放下保溫飯盒看看手上的長指甲,也有些納悶兒。
“怎麼會這樣呢?”
“主人,陳凡被人暗算了。”附體堂皇的室內游泳池,紫發女人一絲不掛地在池子裡戲水,外面進來一個頗有些俊俏的小姑娘,微微躬身。
“死了嗎?”蕭琳兒的臉上看不出半點驚慌。
“差一點兒就死了。”女孩兒說。
“那就是沒死咯。”蕭琳兒的臉上病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波動,她一擺手,女孩兒趕緊退出去。
“主人。”女孩兒剛一退下,又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進了門,他不敢看她,低着頭顯得很小心,“劉先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您看,是不是去見見他?”
“讓他等着。”蕭琳兒面無表情地說。
“主人……”年輕人很爲難似的,偷眼看了她一下,“劉先生已經等了您整整一下午了……”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蕭琳兒的臉一下冷了一下,年輕人嚇得魂不附體,趕忙跪下,“不敢!不敢!”
“滾!”蕭琳兒一擺手,年輕人逃命似的跑了。
“喲,幹嘛呀發這麼大的脾氣?”門一開,吳一紅從外面進來了,蕭琳兒一看是吳一紅,頓時沒了脾氣,“你怎麼來了?”
“我是爲了陳凡的事情來的。”吳一紅說。
“怎麼,你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嗎?”女人從浴池裡出來,把頭髮擰了擰。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他那麼棒,我怎麼捨得殺了他。”女人說着,坐在一邊的藤椅上,給吳一紅倒了一杯剛剛泡好的大紅袍。
“真不是你做的?”吳一紅端着茶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不是。”女人說。
“那就好。”看女人不像是在撒謊,吳一紅悄悄鬆了一口氣。
“要我說這件事肯定不簡單,對方明顯是有預謀的!”陳凡躺在沙發上的裝可憐的時候,吳瓊一擺手,“那個約老大過去的人,已經失蹤了!電話也是黑卡,查不到戶主,這一看就是有問題!還有那個女的!那女的不是熟人,以前從沒見到過!那酒吧的老闆跟我是好朋友,酒吧裡所有的服務員我都一個一個地問過了,都說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人!”
“長得倒是挺漂亮的。”拿着照片看了半天,陳凡笑着說。
“老大,這都啥時候了,都這節骨眼兒上了你還惦記這事兒呢?”張天霸手裡掐着個蘋果,挺無語的,“我把照片印了十幾份,都發出去了,現在就等結果了!我就不信她還能飛了是咋的!只要她一露面兒,肯定能找到他!”
“我覺得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查出來她爲啥要動手!你們光找這個人有什麼用啊?她要是個職業殺手,隨便換身行頭你就沒地兒找去!”孫小妖說。
“那你啥意思啊?”張天霸問。
“我覺得咱們應該好好合計合計這女人的幕後指使是誰!你想想,咱老大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這個人得跟咱老大有深仇大恨,這是其一,他還得有能力找來這麼專業的殺手,這是其二。其實能滿足這兩個條件的人真心不多!因爲這種職業殺手,很貴!非常貴!特別特別貴!”
話說完,衆人的目光一起投向陳凡,陳凡想了想,“高世威唄。”
“這個已經查過了。”吳瓊直起腰,“我姐都調查好了,聽道上的知情人士說,高世威確實想動手,也真找了一個厲害人物,這個人代號叫‘老虎’,越南華僑,是個很有名氣的職業殺手。可有點不對勁啊,老虎殺人都用槍,從來不用刀,況且老大也看到了,那個捅他的是個女人!”
“那有沒有可能是這個高世威請了兩個殺手?”孫小妖問。
“不不不,不可能!我姐說了,請人幹活兒沒有同時找好幾個的!同行是冤家,大部分幹這個的都獨來獨往,孤僻得很,尤其是成名人物,更受不了這個,他要真這麼幹,老虎都不能接!因爲這相當於變相地侮辱他!”
“那怎麼回事呢?”孫小妖做詫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