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
這些人雖是蛇類,但看樣子混跡人間已經有很多年了,說話的時候都帶着一股子市井之氣。
小白蛇在一邊看情況不對,嚇得尖叫一聲趕緊躲了,而此時的陳凡卻一點兒不慌,閉上了眼睛。
“宰了他!”
女人指着陳凡的方向大吼道。
“是!”
呼啦一下,全上來了,一個個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奔着陳凡直衝過去。
“哼。”
一聲冷笑,不約而至,就在這些人剛衝進來一擁齊上奔着陳凡撲上去的剎那,忽然之間,陳凡半睜着的眼睛猛地一瞪,“砰——”
蒸騰的寒氣氣就像是爆炸騰地衝了出去,大堂裡一片雪白。
“怎,怎麼可能!?”
所有的人都僵住了,甚至身在半空的人都在那一刻僵住了!
他們並沒有被冰封,也沒有被凍僵,只是,極速降低的溫度使得每個人的行動都變得極是緩慢。
在這偌大的房間裡所有人都被影響到了,只有一個人沒有。
陳凡不見了。
人一下子就消失了,毫無預兆。
跟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號稱一族領袖的美貌少婦。
“人呢?人呢?!”
等衆人緩過神來的時候,在場的人全都懵了,前後左右一陣觀瞧,竟完全不知道二人去了哪裡!
偌大的房間裡,寒氣瀰漫,鬼氣蒸騰,若是從頭頂往下看,或許還能看見鬼氣縈繞之下,一道詭秘的符文大陣依舊在隱隱閃動。
“砰。”
身形再一閃的剎那,女人一聲嚶嚀直接倒在了地上,高跟鞋明顯不是爲戰鬥準備的,太過礙事,她被陳凡這一推都沒站穩直接跌倒了。
她的手腕很疼,用另一隻手捂着,顧不得嬌滴滴地喊叫幾聲便就地一滾半跪在地上用無比驚恐的眼神看着身後款款走來的那個人。
“曱王鬼遁?!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到現在你都不知道我是誰麼?”
陳凡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木然得像是個面癱,只是瞳孔和牙齒都已經出現了變化,隱隱地露出了那麼一點猙獰鬼相。
這,是殺心顯現的表現。
“你,你不是妖!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女人越看越覺得不對,畢竟是個有經歷的人,她很快就發現了陳凡身上的不尋常之處。
“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鬼魅殭屍。”
陳凡走過去,昂然地站在了女人面前,居高臨下之際,眼神變得愈發地兇狠起來了,他緩緩地蹲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下巴,就像是一隻獅子面對着一隻兔子一樣,完全沒有防備她的姿態,緊緊靠着那奔騰的殺氣便將女人壓制得死死的。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來自地獄的最深處。”
“你!你!你是!?”
女人的身子忽然猛地顫抖了起來,即便是妖魔,也似乎在那一瞬間嚇得瑟瑟發抖,“不!這不可能!”
“呵呵呵呵呵呵呵…”
陳凡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白熾燈一樣的模樣,白光射出來,奪人雙目,那獠牙也很明顯地出現了,有如豺狼般陰狠,尤其是那自帶回響的笑聲陰氣森森,聽得女人膽戰心驚。
這白光四射的眼睛,這鋒利的牙齒,這帶回聲的笑聲,還有這透骨的寒冷…
難道,真的是他嗎?!
女人的臉色已經全白了,嘴脣白得像是紙一樣,而且一直在抖,“北…北曱…”
——割——
“先生,下面的人回來說,陳凡已經去了帝都了。”
穿着和服的美豔女子推着輪椅,輪椅上,風燭殘年甚至鼻子上插着管子的老者微睜着眼睛。
聽了女人的話,老者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意料之中。”
“您說,這一次誰會贏?”
“我。”
老者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冷笑,手捏着輪椅的扶手,再次閉上了眼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相比之下,我倒是覺得另外一句話更好些。”
女人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冷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哼哼哼哼哼。”
老者得意洋洋地笑了,扭頭看着遠方,幽幽地來了一句,“是時候了,是時候了。”
——割——
“呼。”
陳凡坐在沙發上,微仰着頭,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閉目養神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個半生奔波的老人,他的手,正摩挲着一個膚如凝脂的女人的秀髮。
女人趴在他的身邊,偷偷地擡起頭來瞄了他一眼,便不敢再言語了。
“這麼說,神燈會裡也有人跟九蛇一族聯手了?我真想不明白,這些人不是上古神祇,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妖,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怎麼會屈居人下爲個癱子賣命呢?難不成,他們也想稱霸世界不成?”
“這不好說,具體怎麼商量的,是隻有蛇王才知道的事情,像妾身這樣的人,在蛇王大人面前一般是很難說上話的,九蛇一族等級森嚴,雖然只差了一個等級,但實力上的差距也是極爲明顯的,拿妾身來說吧,在九蛇一族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蛇王大人要是想搞死人家,那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女人跪坐在邊兒上,拿出溼巾擦了擦那紅潤的小嘴兒,旋即又偷偷地看了看陳凡,一邊擦着手,一邊說道,“附庸強者,原是萬物本能,蛇王之所以是蛇王,無關其它,只有憑實力說話的份兒,依妾身來看,就算是主人您想要與舊主一爭高下,也未必有太強把握,不管怎麼說,它能成爲蛇族領袖就說明他也有他的本事,不是麼?”
“多嘴,我要怎麼做,輪得到你在這裡指指點點麼?”陳凡臉色一沉,女人立即嚇得趕緊低下頭,委屈巴巴地不敢吱聲兒,還哪有方纔那牛逼哄哄的架勢。
“滾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陳凡說着,擡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女人挺翹的屁股上,力氣也端的是不小,打得女人臉一紅頓時芳心亂顫差點兒叫出聲兒來,她趕緊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兒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略顯疑惑地看着他,“您,真就這麼放我走?您就不怕…”
“哼。”陳凡嘴角的不屑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