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渾身都是粘液。
“老爺！”
家裡的老管家也來了，看到這一幕當時嚇得不輕。
老爺子臉色鐵青，一動不動。
陳凡把鳩盤荼放開，過去看看，老爺子身上黏抓抓的，樣子怪異。
他把老爺子扶起來，對着後背狠狠地拍了兩下，老爺子眼睛一睜，張大嘴巴喘氣，呼哧呼哧老半天，竟然醒了！
衆人一陣驚呼，老爺子卻嚇得不輕，他慌忙一轉身，看看四周，見吳瓊在，陳凡也在，又驚慌失措地看向那被綁在地上的鳩盤荼！
短暫的沉默之後，老頭兒起來了，急眼了，一瘸一拐地奔着那東西去了。
“我草你大爺！！！！”
“別別別！別！”
衆人趕緊去拉他，鳩盤荼還是給老頭兒狠狠地踹了幾腳，等老爺子給人拉走了，張天霸一臉無奈，“還別說，精神頭兒不錯！”
“是啊，撿回一條命，也是萬幸！”
孫小妖說完，看陳凡，“老大，這個咋處置？”
“宰了燉湯。”
衆人面面相覷，做糾結狀。
不過大家此時想的事情倒是挺一致。
這東西長這德行……
燉了能好吃嗎？
——割——
說是那麼說，當然不能吧這麼個東西燉了，陳凡還想從它的嘴裡掏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畢竟，這事兒沒頭沒尾的，不查出幕後主使總有些不好交代。
“周白石叫你來的吧。”
陳凡蹲在地上，問。
“不是。”
大力鳩盤荼搖搖頭。
“那誰派你來的？”
陳凡又問。
“我不知道。”
大力鳩盤荼又搖搖頭。
這東西倒是頗有些一根筋。
“行，不說就不說，我有的是辦法。”
陳凡說完，轉頭看向張天霸。
張天霸揹着手在後面站着，一時沒明白陳凡是啥意思。
陳凡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一個圈兒。
張天霸眨眨眼，立即明白過來。
沒一會兒，一個塑料桶被弄了出來，帶蓋子的，有味兒。
“老大。”
張天霸把蓋子掀開，讓陳凡看，“不地哦了，就剩半桶了。”
“不用剩，都給他灌下去！”
衆人面面相覷，“好嘞！”
張天霸戴上皮手套，去拽鳩盤荼的嘴，孫小妖鼻子裡塞着衛生紙，一手拿着桶，一手拿着勺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鳩盤荼嚇壞了，一陣折騰，可它確實動不了，也用不上法力。
“別怕，都是你的！”
張天霸嘿嘿笑。
“一勺，兩勺，三勺。”
行了。
陳凡擺擺手，叫他們去一邊。
鳩盤荼開始哆嗦了，渾身打顫。
“說不說？”
陳凡捏着鼻子問。
“不說！”
大力鳩盤荼嗓子都啞了。
“行。”
陳凡也不着急，一擺手。
張天霸他倆又過來了。
這一次他們顯得沒那麼有耐心了，開始拎着桶往裡灌了。
鳩盤荼臉都扭曲了，綠油油的，像是痛苦極了。
“說不說？”
“不說！”
“老大，這小子挺忠心啊！”
張天霸都覺得這傢伙值得敬佩了。
“忠心？要真那麼忠心，就等一下看看吧！”
陳凡說完，把電話拿了出來，沒一會兒，小蠻抱着個大揹包給夥計帶來了。
陳凡一轉頭，挑眉，小蠻立即從包兒裡拿出一個塑料袋兒。
塑料袋兒裡裝着的不是別的，是一個綠皮大冬瓜！
衆人看得這大冬瓜，齊刷刷地露出詫異的神色，他們不明白陳凡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想用這個東西砸死它？
陳凡把冬瓜接過來，拿水果刀切開，一下一下，切成很多的小塊兒。
大力鳩盤荼看着冬瓜，眼睛卻直勾勾的，隨着陳凡的刀子一轉一轉，一下都不肯移開。
“想吃嗎？想吃就聽話。”
陳凡說。
“周白石叫我乾的。”
鳩盤荼臉一紅，小聲說。
——割——
臥槽！
身後站着的幾個人全無語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往嘴裡灌大糞他都不肯出賣主子，這會兒一片冬瓜就把他搞定了？
陳凡扔過去一塊兒，它一口叼住，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那模樣，活像一條狗。
“說清楚點兒，周白石叫你幹什麼。”
陳凡示意在一邊錄像的夥計可以開始了。
“周白石叫我找機會吃了那老頭兒，然後躲起來，不要出來。”
大力鳩盤荼又說。
“是誰叫周白石這麼做的？”
陳凡又甩給他一塊兒。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我只聽周白石的話，別的不管。”
陳凡一皺眉，“你怎麼那麼聽他的話呢？”
“我們之間，是有約定的。”
大力鳩盤荼說着，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我原本是藏地的妖怪，被象雄王朝的和尚們趕了出來，從此以後流落四方，飢一頓飽一頓，沒辦法，也做了不少壞事，後來，在一個小島上遇上了一個叫安培晴明的傢伙，跟他打架，沒打過，從此之後被封印在一面銅鏡裡，是周家人在無意之間救了我！他們每個月都會找一個一歲以內的小孩兒給我吃，我就聽他家的差遣，替他們做事！”
“你吃過多少小孩兒？”
“數不清了。”
“周白石是周家的第幾代傳人？”
“二十六代。”
陳凡掐着一算，免不了心驚肉跳，一個月一個孩子，這特麼得多少個啊！
“果然是個妖怪。”
陳凡說完，又扔了一塊兒冬瓜過去，“你方纔說的曱王，是什麼人？”
大力鳩盤荼面露疑惑之色。
“你見過他？”
陳凡看出他的意思，換了個說法。
“見過。”
對方說着，更疑惑了。
“他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陳凡悠悠地說。
大力鳩盤荼直接懵逼了。
“曱王怎麼可能死！他是不死之身！北曱鬼王，肉身不死，雪域神女，神魂不滅！”
陳凡做詫異狀，擺擺手示意衆人先出去，錄像也停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對方，“你知道，什麼是‘六器’嗎？”
“是中土的神器，據說是上古時傳下來的古物，分六塊兒，有六大神獸加持，青龍，白獸，朱雀，玄武，黃麟，蒼螭！”
陳凡點了點頭，心說看來小姐姐沒跟自己撒謊，確實這麼一回事。
“那你知道這玩意兒是幹啥的嗎？它有什麼特殊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