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一下就撞上了玄青犀利而又邪冷的目光,那三尺青鋒儼然就要砍到我的鼻尖而了。心臟猛然間就是一縮,這玄青不會是一怒之下就連我都想砍成兩半吧?
我咬着脣,有些緊張的看着暴怒之下冷厲的玄青。
此時此刻的玄青,我還真的有點怕他,這時候的他實在太威嚴了。那跟平時我見到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眼睛裡面有狼一樣兇猛的眼神。
他忽然略有些無奈的看着我,手中的三尺青鋒緩緩的就消失在我的手中。眼中的神色一下變得柔和,單手就摟住了我的後背,將個頭有點高挑的我往懷裡塞。如果不是玄青的身高有一米八幾左右,想我這樣身形的女生被他摟着真有點不和諧。
玄青玩弄着我的髮絲,語氣裡帶着一絲的玩味,“我怎麼不知道你缺一個小保姆?你不是不喜歡別人動你東西,總喜歡自己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缺一個小保姆?我姥姥每天做飯,也該歇歇了。還有全家人要洗的衣服,那也是一個大工作量。還有我的作業,論文,還有考試的小抄也要有人幫我抄的……”我得意洋洋的說着,心裡面的如意算盤早就打的啪啪作響了。
既然王圓圓她敢從凌翊那邊逃出來,還想殺個回馬槍,捅了我這個馬蜂窩,把我往下面拉。那我不把她變成現代版的包身工,女奴隸好好的奴役一把,都不算過癮。
不過,要不是王圓圓腦子短路,把我往下面拉了一把。我也不會白得到空疊的一串佛珠,驅鬼辟邪的都不在話下,也算是她給我接下的佛緣。
我當然要好好的“善”待它。
我眼睛朝下看,還能看見我腳底下被砍掉的那一隻手,還在處於神經反應在抽搐着。就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悄悄的從我的另一隻腳邊飄走,而且頻率看着有些慌亂,看起來好像要逃跑的樣子。
讓她跑了不好,但是這種小事麻煩玄青也太小材大用了。
我沒學過捉鬼,眼看這小東西要變成影子逃跑了,眼睛裡都要飛出暗器把她紮在地上,讓她寸步不能逃。當即我就擡起了腳,好在柔韌性還不錯,瞬間就把腳踝上的佛珠給擼下來,一個閃身過去就壓在了那小小的黑影上邊兒。
黑色的影子被壓住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
這時候窗外火紅的餘輝就有些昏暗,照在這個獨立的黑影上面,給人感覺像是個人形,長頭髮身材瘦小的丫頭。
但是不過巴掌大小,並不是整個人的人形。
這人影雖然不能動了,可她還能說話啊,她氣狠狠的就罵道:“王瓊,你快放了我。你把媽媽害死了,媽媽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這個兇手。”
“嘿,你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啊?你媽是我害死的嗎?她是被自己體內的金蠶蠱反噬死的,而且她死前也不說需要冰蠶蠱。準確的來說,她是被自己給作死的。”我低頭看着這小小的影子,眼睛裡面帶着狡猾,我看着她一直都笑着。
她大概是可以看到我臉上的那副尊容,被我給笑毛了,她的聲音明顯顫抖了,“你笑什麼,笑得這麼奇怪。”
“我在笑你啊。你是不是被困在佛寺裡出不來了,所以藉着我身上的陰氣,躲進了我的影子裡面逃出來的?那佛寺,可是聖潔之地,就連……連……那個誰也進不去,你在裡面那可有罪受了你。”我說着就壞笑的看着玄青,我嘴裡的那個誰,不就是玄青嗎?他可是鬼界的主子,那連牛頭鬼都被他一根手指頭給幹了,可還不是不敢輕易進佛寺,只能等在外面。
大概是我笑得太浪了,所以玄青眼中那是帶着一股要活吃了我的表情。
可我不怕啊,繼續得瑟的對着佛珠下面的黑影囂張的笑着。我本來就是玄青的女人,他活吃我我也不吃虧啊。
那個黑影大概是心虛了,一時間不說話了,讓空氣變得格外的安靜。
畢竟她只是個孩子,或者成熟點的說法只是個少女,那是耐不住沉寂和寂寞的,少頃,黑影那裡又傳出了女孩嚅囁膽怯的聲音,“他……他把我的骨灰盒丟進佛塔裡,又把我一起放進去。和尚好吵,和尚好煩,每天唸經。可是我逃不出去,到處都是金光,我看不見……昨天,他們帶了很多陰氣很重的娃娃進來,我就……我就……趁機躲進了娃娃裡。嗚嗚嗚……但是他們還要超度娃娃……嗚嗚嗚……所以……我才發現了你,想跟着你一起逃走。”
事情被圓圓倒豆子一樣都倒出來了,可是她越說越可憐,居然是小聲的啜泣起來。我一臉的訝異,沒想到凌翊做事情會這麼陰險,把人家圓圓的骨灰盒放進佛塔當中,讓佛法度化可憐的圓圓。
這讓我想到了《大話西遊》裡邊,唐僧活活把孫悟空給嘮叨瘋了。我想圓圓作爲僅憑執念存留在世間的魂魄,在經文不斷念誦,梵音刻骨的佛塔當中,也是這種感受吧。
“結果你躲在我影子裡,還是抑制不住恨我,非要把我拉下去,最後才被發現了。”我笑得更加誇張了,那根本沒有任何的同情心,還有點幸災樂禍,“不過……圓圓啊,凌翊所做的,可都是爲你好啊。對不對?你把身上的罪孽用佛法給洗去了,那死後不就是不用下地獄了?對吧。”
我說着風涼話,圓圓哭的更加的委屈了,“你怎麼這麼壞啊,你怎麼這麼壞。一羣羅裡吧嗦的和尚,好煩,好煩。呆在裡面,比下地獄還可怕,我腦子都要碎了,嗚嗚嗚,都要碎了……”
“我就這麼壞啊?!圓圓,你使勁兒哭,我特喜歡聽你哭的聲音,嬌滴滴的,我見猶憐。誒,一見你傷心,我就特別的高興。”我覺得自己眼睛裡面的飛笑,能活活把一個人給氣炸了,更何況是脾氣性格變得極端的鬼?
這下好了,房間裡面再也沒有圓圓說話的聲音了,全都是圓圓委屈的悲哀的哭泣聲。
玄青也被我弄得一臉無奈的笑着,他坐到了紅木椅子上,把我抱到了大腿上。他的手在我的身上玩弄了一番,才收手放過我,只是脣還控制住我的耳垂。
我被他在黑影面前弄得顏面掃地,威嚴盡毀。臉上掛不住,很想逃離,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發軟,軟到在了他的懷裡面。
他遞給我一隻火柴盒,然後兩根手指就這麼夾着一根菸。
我其實不太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抽菸,因爲氣味實在不好聞。但是被他一番“調教”,我
身上手軟腳軟的,那已經是不懂的反抗了。
只能順從的幫他把煙給點着了,他愜意的抽了一口,才低聲說道:“恩?這小丫頭少了地魂,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如果要養着當小保姆,得把它的地魂召回來,開了靈智是必須的。還要找個容器裝它,還得好吃好喝的喂她。你不嫌麻煩?”
“沒事兒,我不嫌麻煩。”我靠着玄青的胸膛,慢慢的說出口,我在圓圓她媽面前發過重誓,不管誓言會不會奏效,我如非迫於無奈,那是絕對不會食言的。
我已經找到了召回地魂,打開圓圓靈智的辦法,所以沒有向玄青開口。至於養她的容器,我放在姥爺家一隻,小時候和圓圓一起做的存錢罐。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圓圓是我爸的私生女。
我爸帶回家來的時候,只說是同事的女兒,讓他撫養。我們還像普通的最要好的玩伴一樣,在一起玩過沙子,爬過樹,跳過一米多高的樓來玩。
這些事情,在我的日記本里都寫過。前幾天,我姥爺在翻找舊書的時候,我在一旁還看見過,那個胖頭娃娃的陶瓷存錢罐。
我姥爺沒有把這帶有圓圓稚嫩手工的存錢罐砸了,反而是很珍視的留下來了。
那說明,對於我姥爺來說,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對那個小姑娘圓圓依舊是保持着寬容和慈愛的心態。
很多兒時的記憶,雖然我記不起來,但是卻不可磨滅這些事情都曾經存在過。
到了吃完飯的時候,我在飯桌上只看到了曾蒼梧和我姥姥,才知道馬蘭和馬花兩個人已經提前坐火車回去了。
我姥爺則是捲入了一起靈媒拐帶兒童的案子,因爲他以前就是在公安局工作的,又牽連了這個案子,所以不得不繼續跟進,去把幫助拐帶孩子進入王府花園的拍花子一網打盡。
拍花子,那和叫花子就只有一字之差,卻不是乞丐。
而是對於人販子的叫法。
拍花子在古代民間喜歡假扮成叫花子,以迷幻藥,或者花言巧語幻術等手段,騙了孩子跟自己走。相傳他們有一門絕活兒,就是一拍孩子的腦門兒,孩子就會跟着他們走,所以來了個拍花子這個名頭。
在飯桌上,我有問我姥姥啊,想知道傳說中能通鬼神的靈媒,到底是怎麼拐帶小孩兒,做這個黑了心肝兒的拍花子的。
我姥姥也不知道,因爲我姥爺纔剛剛着手去查,查出來和靈媒有關。還是這個老趙,他雖然是苗疆的寨主,可是在京城那人脈頗廣,隨隨便便的一放出消息,就查出來這件事情和靈媒有關。
是靈媒之間相互組織的作案團伙,專門給這個黑心肝活剝小孩子皮膚的陰陽先生拐孩子,原因還是因爲這個陰陽先生他給的錢特別多。
我吃完了飯,心想着圓圓還在佛珠底下壓着。這就打算把所有招魂用的東西備齊了,就幫這個圓圓招回地魂,打開靈智,洗滌乾淨厲鬼身上的執念和怨氣。
所需要的東西,無非是硃砂黃紙,還有招魂香。如果方便的話還可以準備墨斗佈陣,如果還能有點本事,弄幾面招魂幡也能提高招魂的成功率。
硃砂黃紙,我早就買好了。
墨斗是魯班的傑作,也是陰陽先生的法器,木匠蓋房子必備的工具。我姥爺家的雜物間裡面,就有好幾個,這不是什麼難題。
招魂幡,那東西我確實沒有長什麼樣都沒見過,不過我不打算準備了。
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招魂香我也沒有,那可以是引誘圓圓消散的地魂迴歸本體最重要的一件東西。但是可以佐以艾草,龍涎香,檀香,甘草,白朮,以及之前用剩下的蟠龍草,還有鳳凰蛋,含羞草,這些雜七雜八的藥草弄到一起,代替招魂香。
但是,吃完飯以後,我姥姥受了我姥爺的交代,特地囑咐我,讓我今天晚上務必回我自己家一趟。因爲既然已經把拐帶小孩的案子查到拍花子頭上了,那之後的事情就和我姥爺以及苗寨的寨主沒關係了。
那我可能在這一兩天,就要去苗寨。
苗寨的位置在北迴歸線附近,那氣溫肯定比四九城這裡溫暖潮溼。我回家一個是徵求我媽的同意,另一個就是收拾行李,把春夏的衣服拾掇出來帶去。
我只好領命,披了件外套,穿上我那雙粉紫色的雪地靴出去了。我走出了院門,差點沒破口大罵罵出聲來,窄窄的衚衕裡停了一輛車,這住衚衕裡的人,還真不嫌堵,居然把車開到這裡邊來,是腦子燒壞到了吧?
看看車標,黑色布加迪,嘿,還挺有排場的。
這車擋住我的視線了,我剛要讓車司機讓讓,車窗被搖下來了。
露出來的是玄青那張邪邪的,放浪桀驁的笑臉,他笑得太張狂了,把他歐式雙眼皮旁邊的笑紋都笑出來了,那感覺比吳秀波還要贊。
我看着他眼角彷彿閃着光芒的皺紋,嚥了口口水,下意識擦了擦嘴角。
乾的,還好沒有掉下哈喇子。
玄青走下了汽車,幫我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請我坐進車內。我沒多問,只是默默的坐進去,然後靠着椅背,心裡面還是有諸多疑問的。
他這一隻鬼,倒還挺有錢的,能整垮安逸風的公司不說,還有豪車開。
這樣的他,和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這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腦抽對玄青說的,安安靜靜的坐着。看着華燈初上的四九城,低聲的說着別的事情,“你說我是該去廣西之後,回來幫圓圓把地魂招回來,還是現在把她的魂招回來,讓她陪我去一起去見我……我們爸。”
我腦子裡先想到的是,那個因爲圓圓而死的二舅,腦子裡痠疼痠疼的。然後,又想到了被盛放在骨灰盒裡的圓圓,她的屍身早就不在了。
這兩個,都是我的親人,都是我放不下的親人。
“等從廣西回來吧,她即便恢復了靈智,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但畢竟還是一隻鬼。人們畏懼死亡,是因爲死後成鬼。沒有了肉身,就是不完整的,即便生前多善良,那也是會扭曲和改變的。”玄青開着車,車因爲下班高峰期堵在了長長的高架之上,他的目光專注的看着前方,但是單邊的手已經握住了我手指。
輕輕的往他懷裡靠了一靠,好像能明白他做鬼的悲哀。他即便成了一隻權傾鬼界的鬼,但是依舊沒有肉身,依舊感覺到自己的
殘缺和不完整。
我低聲回答了一聲:“那就等我們回來吧,用佛珠先壓住她,這樣也不回出去亂跑。玄青,要去見我媽媽嗎?或者說,你們在申城的時候,已經見過面了。”
我自從奶奶死了以後,家裡面就住着我媽和我,還有我爺爺。
我奶奶死了以後,我爺爺就自由了,解放了。
他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大爺,整天晚上的出去聽戲跳大舞,而且陪他的都是年輕人,有男有女,好不痛快。
我媽每天上下班之前,只需要多煮一個人份的飯,也不用打招呼,他自己餓了就會去吃。反正,我媽和我爸那邊的親戚關係已經很淡了,我在的時候我爺爺吃着我媽做的飯菜,還把我媽當空氣,也真是醉了。
這個世界上,說什麼吃人的嘴短,在我爺爺跟前,那都是放屁。
我在警校拼命學習的動力,就是有一天能買一棟房子給我媽,讓她既不用回孃家那麼丟臉,又可以拜託和我爺爺這樣的寄生蟲生活。
也許……
也許有了玄青,他可以作爲我們生命中的支柱,保護我們。
“我……我暫時就不見她了,她不會原諒我的。”玄青皺着眉頭,他伸出手將我的頭轉到了他的面前,狠狠的吻了一下我的脣,眼中帶着一絲的蒼涼。
前面的車子,挪動了一下。
玄青跟着鬆開了我,發動了車子,高架橋上的車燈就好像一條發光的長龍點亮了城市的夜空。
玄青說他不見我媽,看來我媽是知道一切的真相的。
但是我媽,一個字都沒有告訴我,我對她從未隱瞞,她卻瞞着我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我忽然有一種被全世界都孤立的感覺,靠着車子的沙發椅背,我常常的舒了一口氣,指尖緊緊的抓着皮質的椅墊。
我鎮定了心情,對着後視鏡笑了笑,“不見就不見吧,也許以後還有機會。玄青,你那麼好,不管以前做了什麼,總有被原諒的資格。”
玄青眯着眼睛側頭看了我一樣,嘴角勾起一絲迷離的笑意,“瓊兒,我擔心你畢不了業呢,你沒想過嗎?”
他轉換了話題,我的心情一下也換了,瞬間炸毛了。
我掰着手指頭算着,心裡面一陣犯衰,“我……我好像請假挺久的了,那份胳膊脫臼的病歷,能……能幫我請這麼長的假嗎?”
“畢不了業,我養你,抓小賊的工作雖然有意義,但是畢不了業,也沒辦法抱緊這個飯碗。”玄青笑着,掐滅了煙,藍寶石袖釦熠熠的發着亮光。
我抱着自己的腦子,心裡都炸開了鍋。
根本沒空跟他開玩笑,我又不是被人包養的情婦,我被他養着算什麼樣子?我警校可是讀的刑偵專業,可不是他說的抓小賊啊。
一路上,我心裡面都感覺到特別彆扭,想回去上課,又身不由己,只能在腦子裡大罵王明德是個王八蛋。
不,他是王八蛋的祖宗。
要不是他搞出那麼多的事兒,我能沒時間去上課嗎?
到了地方,我下了車自己就坐電梯上去。
回家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八點多了,按照堵車的情況。這一段四十分鐘的路,在路上堵車的時間一拖延,走了足有倆小時。
我媽她坐着看電視,見我回來了,伸手一指地上的拉桿箱,“都給你收拾好了,瓊兒。哎呀,你看看你頭髮亂的,都不知道好好捯飭一下自己。真不知道你們法醫專業的學長,小張是怎麼看上你的,看看你……”
“小張看上我,媽,你怎麼知道的。”我看我媽給我收拾好的拉桿箱,沒有直接拉走,脫了鞋子進屋,往她身邊一坐。
我媽一看就是剛下班沒多久,穿着雙毛拖鞋,身上的月白色旗袍還沒脫下來。家裡有暖氣,那白生生的玉腿在開叉的旗袍下若隱若現,把我都看的眼睛發直。
我媽喝了一口花茶,淡雅的笑了笑:“我怎麼知道?你這幾天沒去上課,手機也打不通,人家特地跑到咱家裡來了。剛好你爺爺在的家……”
“然後呢,爺爺怎麼做的。”我看我媽還有心思喝茶,那都着急死了,怎麼又冒出一個小張來,千萬可別怪誒玄青知道。
我媽哼了一聲,然後有些諷刺的放下茶杯,“他把我地址給人家了,瓊兒。你還真得捯飭一下自己,弄成個女漢子,招惹上的都是這樣的。”
我媽把手機給我看了一下,我差點就笑噴了,我媽手機上是那個小張同學的照片。
法醫專業,也就是解刨專業的那位少年腦袋忒大,五官也很蒼老。這小張,我和他在學校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我沒想到他還能追到我媽單位去了。
我捂着嘴,忍着笑,問我媽,“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後來,他說,阿姨,我覺得您比您女兒更漂亮,我還是追您吧。”我媽的臉上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說話乾巴巴的,快要把我笑瘋了,然後我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然後,這小子就給我買花了。”
我去,我的爛桃花,居然跑到了我媽身上,真是逗死我了。
我本來是要笑出來的,可是這時候我忽然感覺自己聽到聲音了,我媽的表情也不對了。客廳裡面的燈絲好像要燒壞了,忽明忽暗了好幾下,被我掛在臥室門上的鐵風鈴也被吹得叮噹作響。
我們家,正經的坐北朝南,前後貫穿。
但是貫穿的一面對這事天井,陰氣很重,所以常常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就好比這棟樓裡養黑貓的老太太,她死了以後,就被貓驚屍了。
我姥爺來我家看過一次,還是趁我爺爺出去跳大舞的時候,偷偷的來看了一下風水。他在我房間,也就是正對着天井的位置掛了只風鈴。
不爲招陰,只爲改變風水。
明明有暖氣的客廳裡面,忽然變得冰冷和陰暗,我感覺有一道黑影它忽然就從外面晃進來了,隨着幾聲貓的喵叫聲。
我的汗毛也豎起來了,我站起來,看了一眼聲音發出來的位置,是一雙手電筒一樣的黃橙橙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臉,還有鬍鬚,以及黑色的毛。
是傳說中西域產的月靈金瞳貓!
它嘴裡除了喵叫聲,居然還有一個陰沉的男人的聲音,“剛纔那個男的配不上你,姑娘,你覺得做你的男朋友,我合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