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趕來之前,苗寨的寨主是不是強迫你修煉了我給他的功法了?”上軒走到牀邊柔聲的溫柔,一隻手託着我的後腦勺,一隻手摁住了我的脈搏。
他指尖冰涼,眉頭一直都是緊皺着的,而且是越皺越深。讓人看着有些不忍心,很想伸手去撫平他額頭上的眉頭,分擔心中的煩惱。
難道說這個功法真的有如此大的危害嗎?
苗寨寨主逼迫我學習功法的事情,我忘了告訴上軒,因爲一路以來都沒有任何的異狀。我一直隱忍在心頭,並不打算立刻告訴他。這一次去滇南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們都身心俱疲,短時間內不可能從這件事情當中走出來的。
更何況傀儡娃娃,還有我大舅舅安葬的事情,那都還沒有處理。
所以,我纔會打算過一段時間纔會和上軒提起這件事。可上軒一下機,就辭別了我姥爺,把我帶到了郊區的別墅裡。
我想到這裡,已經遲鈍了十幾秒,然後纔回答他:“怎麼了這是?那苗寨寨主他是強迫我練功,我以後不練,不就沒事了嗎?你何必這麼苦惱?我還回家見我媽呢,還有我姥姥、姥爺,我姥姥看到我大舅的屍骨運回來一定很傷心的,我想回去陪她呢。”
我大舅的死因,那直接就成爲了一個謎團。
我爸爸死了,我大舅也死了,這一起謀殺案就好像突然之間沒有了任何着落。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幾聲敲門的聲音,門沒關擡眼就能看到門口站着槐花婆婆。她把孩子抱進來,快走近我們的時候才說道:“夫人到了餵奶的時間了。”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還在因爲自己臨陣脫逃的事情感覺到後怕。上軒擡眸看他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的銳利。
但是他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笑着,溫和道:“槐花,你把孩子交給夫人就可以退下了。”
在槐花婆婆把孩子遞給我的過程中,上軒用手戳了戳孩子柔嫩的側臉。然後不羈的擡頭看槐花婆婆,這時候他臉上已經帶着三分的陰鷙,“你去陰間問的情況怎麼樣,我乖徒兒和小蘇紫兩個人,在不在?”
“聽說……聽說是閉關了……暫時聯繫不到。”槐花婆婆說話支支吾吾的,一張大白臉在此時此刻顯得更加的蒼白。
上軒輕輕的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詢問他:“怎麼?槐花,你在害怕?”
“我……我……老奴知道錯了!”槐花婆婆支吾了一下,立刻跪在上軒的面前,身子極力的顫抖,那怕他跟怕什麼似的。
哎喲,尤其是那一隻黃皮子爪子接上去的手,抖啊抖啊抖的,就跟中風了差不多。
我就沒見到過上軒兇過槐花婆婆,從來都是滿面笑容的,沒想到現在會把人家一個老婆婆給嚇成這樣。
“你怎麼有錯呢?當時是夫人讓你走的,你不過是聽命行事。”他笑着說着,還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怕我求情,故意口頭上放過人家,好堵住我的嘴。
可他的眼睛裡明明是一副你死定的態度,笑眯眯的眼神簡直迷死人不償命,“你捨身上了苗寨寨主,救了夫人一命呢。”
“不敢,不敢……老奴不敢居功!全是……全是因爲大人您來了,那龜孫子害怕了,纔會倒在地上裝死。”槐花婆婆嚇得夠嗆,恐懼之下整個人好像又老了十幾歲,活脫脫的像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乾屍的樣子。
上軒不過莞爾一笑,就不再去提這次苗疆遇到的事情,低眉看到寶寶在我懷中吃完了奶,安穩的睡去,纔將娃兒送到槐花婆婆的懷中。
他說:“近期,你都不要回來了,你把龍兒帶去其他地方呆上一陣子,我有些事情需要閉關。”
龍兒,就是我們的寶寶。
初次聽這個詞,我覺得有些感動。龍軒這個名字是我媽起的,不能說有多好聽,但是隱含了龍先生當中的龍,上軒當中的軒字。
我曾經一度很恐懼“上軒”這兩個字合起來一起念,但是想到孩子,不自覺的溫暖幸福。接受起這個記憶當中讓我受創的名字,反倒是沒有那麼的艱難和痛苦了。
我看着槐花婆婆把孩子抱走,終於是有些氣不過,狠狠的在上軒的胸口搗了一錘子,“你不是說功法有問題嗎?爲什麼還要閉關,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寶寶啊,我就這麼一個……”
頭忽然疼痛,就好像生生要裂開一樣。
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女孩的容貌,這個女孩身材很嬌小,五官和輪廓清秀極了,她好像在說話,“王大妞,你不厚道!你喜歡上男人,也不和我說一聲。”
王大妞,這個王大妞是在說我嗎?
我的手緊緊的抓緊了牀單,眼神有些渙散,腦子裡面瘋一樣的劃過幾個從來沒見過的畫面。我好像看到自己從樓上摔下來,被上軒緊緊的摟在懷裡。
“寶貝,你怎麼了?”上軒摟着我的後腦勺,神色頗爲擔憂的看着我。
我喘息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怪了,我好像……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一片的事情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要恢復記憶了?”
“你想起來一些記憶的片段,還是畫面?”上軒突然一下緊張起來,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聽到我說出“畫面”兩個字,他鬆了一口氣。
但是人還是有些煩躁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走了幾步,然後才停了下來,目光掃向了我,“你知道那套功法流傳至仙界,一旦修煉了,就沒法停下來。如果你不修煉,就會被體內變強的力量給吞噬。可你修煉的越強,記憶恢復的就越多,也越危險。”
“對,我好像聽槐花婆婆說過,只要修煉了。我腦子裡面的記憶就能被喚醒,是不是?”我聽到能恢復記憶,但首要的反應不是危險不危險,而是能想起關於以前的全部的記憶。
那些源自日記裡的愛恨情仇,讓我多少覺得有些不真實。
上軒的手輕輕的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有些鬱悶的說道:“寶貝,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記憶被喚醒有那麼重要嗎?你記憶被喚醒的越多,就越危險!這一套功法本身就是錯誤的,一旦修煉還不能停下來,可越是修煉就越危險,您難道不怕嗎?”
“怕?我怕什麼,不是有你嗎?龍先生,你
不是讓我依賴你嗎?”我有些隨意的說着,心裡面也開始有些毛毛的,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因爲我根本就不瞭解,只是聽上軒一個勁兒的在危言聳聽。
我不負責任的說完以後,又忍不住思索了一下,這次一次是比較認真的問他,“這個功法是因爲它是錯的才比較危險吧?你有正確的版本嗎?”
上軒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有,但是之前你的好朋友蘇紫修煉的時候,身邊有三大高手保駕護航。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我覺得……我覺得我的力量未必能確保萬無一失。這個功法,可是仙界老大才能學的。”
他好像剋制不住煙癮一樣,隨手就叼起了一根菸,手中閃動了一絲藍色的火光,把煙給點着了。
我不知道陰火抽菸和陽火抽菸有什麼不同,但是他抽了煙之後,臉色明顯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鬱悶的說道:“要是他們兩個在就好了,要知道蘇紫現在很厲害。如果她知道你出事了,一定會來幫你的。”
“蘇紫和其他人,他們都閉關了?我覺有點兒意思啊,是不是和小說裡一樣,不吃不喝的修煉武功啊?”我看着上軒糾結的樣子,心裡雖然也有些堵得慌,上前摟住他低聲的安慰了幾句,“沒事的,不管有什麼危險,以你的能力,不都能有辦法挺過去的不是嗎?”
他聽到我這句話,忽然一下就就愣住了,剛剛叼在嘴巴的煙掉了牀上。一股焦糊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急忙把煙撿起來,摁進了牀頭的菸灰缸裡,“怎麼了上軒?”
“沒什麼?謝謝寶貝這麼信任我。”他把我的腦袋抱在胸膛裡,然後低聲說道,“我現在就開始,不管你想起什麼,都不能分心。知道嗎?”
“我……我知道……你別擔心我,我定力你知道的!”我對自己的定力還是比較肯定的,自信的向上軒保證道。
我以前受傷縫針的時候,就有過沒打麻藥的記錄,疼的能讓人暈過。那時候麻藥不夠,如果要打麻藥手術就得延期,一咬牙就給做了。
上軒這回沒有猶豫,告訴我幾個凝神靜氣的訣竅,然後就把手貼在我的小腹,還有眉心安靜的盤膝而坐。
我什麼也不會啊,只是一味的念着凝神靜氣的口訣。冰蠶蠱在這個時候在我的身體裡,突然就從白色的繭裡面,破繭而出了。
不過它沒有變成蝴蝶,或者蛾子之類的東西。
這種個小傢伙的背上生出了一對更加大的,但是還是很透明的翅膀,翅膀輕輕的一扇。這個小傢伙的眼睛裡已經多出來幾分的氣勢,可隨着我體內氣流的不斷運轉,冰蠶張揚跋扈的翅膀卻好像緩緩的就給收攏了。
這是在表示臣服的意思嗎?
我好奇的想着,居然發現自己可以用意識和這個小傢伙做交流,或者說是輕輕的觸摸到它。
好像意念一動,就能摸到它可愛的小腦袋。
在這個過程當中時間忽然間就變得相當的模糊,好像連思維也變得緩慢下來,而且我唯一能夠感覺到變化的是在身體裡流動的力量。這股力量不知道爲什麼,正在一點點越變越強,腦子裡的記憶畫面更加的多了。
有我小時候跟着爸爸屁股後面撒嬌,然後被他抱在懷裡的畫面,那時候,他對我還沒有厭惡到那種程度。後來,爸爸經常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把圓圓介紹給我認識,說這是朋友家的小朋友。
初次見到圓圓,就有一種極強烈的親切感。
шшш▪Tтka n▪¢ Ο 但我沒想過,圓圓會是我的親妹妹。那時候的圓圓雖然有些驕縱,卻還是會跟在我的背後,拉着我的衣角喊我,“大姐姐。”
這一片的回憶涌起來,那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心脈一樣對的難受。
我的身子顫抖了一眼,猛然間睜開眼睛,洋房外面是一片明媚的豔陽,看起來像是六月天的大太陽,炙烤着大地。
可是我閉上眼睛入定之前,四九城明明才正值春末,草長鶯飛啊。
“圓圓……”我忍不住喊了一聲圓圓的名字,發現上軒正在用溫柔如水的眼睛看着我。我擦了擦眼角的液體,打着赤腳就跑出去。
那種思念的感覺根本擋也擋不住,我想見到圓圓,告訴她我不再恨她。
我是愛她的。
走到放着那幾個傀儡娃娃的櫥窗邊,櫥窗上貼着黃色的封條,我撕掉封條把圓圓從裡面抱出來,“圓圓,你……過得還好嗎?”
這時候,櫥窗裡的幾個傀儡娃娃把頭都轉過來了。
他們用着木頭的眼睛看着我,明明沒有任何生命,卻看着十分的悲哀。我的喉頭哽咽了,緩緩的關上櫥窗。
“姐姐……我好寂寞,我和媽媽,都不想被關在這黑色的世界裡面了。”圓圓的手輕輕的摸着我的側臉,她低聲的問我,“姐姐,你能不能原諒我……”
她的手冰涼,全都是木頭堅硬的感覺。
我哆嗦了脣角,蹲在地上緊摟着圓圓,“我……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我記得那時候你還小,整天都跟在我的身後。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忍忍,我在給你想辦法。”
“我能等……”圓圓的手一遍遍的撫摸着我臉上的皮膚,她脆弱而又敏感,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別的親人了。
“還有……圓圓,姐姐早就原諒了你。你的好,我都記得,你是姐姐這輩子的驕傲。”我摟了一會兒圓圓,然後才站起身來,想把她送回櫥窗裡。
可是圓圓的手卻在這時候抓住了我的小拇指,“姐姐,我有話對你說……你……你要小心安逸風,是他幫助爸爸把媽媽從陰間帶回來的。安逸風,他是個僞君子。”
“謝謝……”我對安逸風那都快要沒有印象了,圓圓突然提起他,我才記起有這麼個人來。
我把圓圓放進了櫥窗裡,人就坐在房間裡的躺椅上,將頭埋入了膝蓋。我的記憶只停留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話很少,人也很靦腆內斂。
我甚至有點好奇,我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自己。
“餓了嗎?寶貝。”這時候上軒的聲音傳入耳際,我緩緩的擡頭,摸了摸肚子,然後搖頭,“不餓,可我怎麼覺得已經到了夏天了?空
氣裡的溫度似乎有些高吧?”
“既然不需要吃東西了,那就不吃了,泡杯咖啡吧。以前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也開了一間咖啡店。”上軒顯得有些疲憊,但是還是優雅的走到咖啡機旁邊沏了一杯咖啡給我。
我喝了一口之後,他才問我:“怎麼樣,什麼味道?”
“苦的唄!你不做個好看的拉花鬨我開心也就算了,還不放糖。”我喝着咖啡,皺起了眉頭,嘴裡面全是苦澀的味道。
他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奶精和砂糖,倒進咖啡杯裡。
白色的拉花做出了一個恬靜女生的頭像,很美,我覺得有點像我,但是又不是我。那種陽光的眼神,好像是不屬於我的。
我愣了一下,才喝了一口,這才皺起了眉頭,咖啡裡的甜味馥郁,但是卻能吃出砂糖裡各種成分,好像味蕾當中裝着自動識別器一樣。
能夠清楚的放大每一種味道,食物中所有不美好的味道都放大了數倍。
“爲什麼會這樣?”我有些驚詫的放下了咖啡杯。
上軒凝視了我以後,才慢慢的說道:“力量變強了,就會和以前不一樣,不可能再過正常人的生活,這也是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的理由。”
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忽然發現自己以前忽略的問題,也許強大起來表面上看上去是好事。但是,以後應該很難再有機會生病感冒,甚至連吃飯吃的美味,都是一種奢望。
可是,當初苗寨寨主強迫我學習這門功法,那根本就是一種不可抗力。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你越不希望發生的,越會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生。”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實在是沒有辦法喝下去,那杯給“人”喝的咖啡。
上軒攤開掌心,玉蟬在他的手掌之中轉動起來。
金色的文字圍繞着玉蟬不斷地旋轉着,這些文字看着和上軒傳給苗寨寨主的幾乎一樣,以我現在的眼力,從這些古怪的文字當中慢慢的發現了不同。
隱約之中,我似乎還能看得懂這些文字。
凝視着文字片刻,就開始不自覺的盤膝而坐,腦子裡陷入了一片混沌。這種狀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腦子裡面的記憶越來越多,最後我都快要沒辦法一件又一件的去接受了。
應接不暇的感覺,讓人頭重腳輕的。
一時間,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一覺醒來口角涌出了液體。上軒的指尖立刻握緊了玉蟬,黑暗的房間裡光芒一黯,他摟住我,低聲道:“不能練了,我功力有限,越到後面越沒有辦法保護你。今天你受傷就是一個教訓……”
我覺得胸口發悶,大一開始的記憶,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我揉了揉自己的榆木腦袋,撒氣一樣的喊了一聲,“啊!他妹的,爲什麼就是想不起來我怎麼認識的蘇紫!”
“寶貝!你太傷我心了!你不該感嘆爲什麼想不起來我們是如何認識的?”上軒把我摟在懷裡,卻被我一腳給踹開了,“想起你幹什麼?想起你是怎麼花心的?愛麗絲?葉靈歌?那都是誰啊?”
我走到了陽臺,外面正在下雪。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看到萬家燈火的時候,特別的想回家。空氣有些冷,可我只感覺得到溫度,卻不覺得冷。
我站在陽臺上,發呆了很久,上軒也沒跟出來。
耳邊傳來了一陣流水一般的鋼琴聲,琴聲悅耳,好像能撫平我心中全部的傷痛。在我的記憶裡,是有安逸風這個人的,他是我小時候最崇拜的大哥哥。
那個我交很多年的,逸風哥哥。
那個我爲了他,輾轉跟人去了美國參加他的喪禮,卻沒法回國差點餓死故鄉的人。我的抑鬱症雖然不是安逸風直接造成的,卻和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至少在我生命中最缺少陽光的時候,安逸風的死,讓我連最後一絲陽光也被剝奪了。
現在竟然已經變得這麼陌生了,當知道他假死的時候,我已經不記得他了,甚至上軒出手對付他的時候,我的心頭沒有一點點的不適感。
琴聲停下來了,我走進有鋼琴的那間房間。
上軒站在落地窗前抽菸,桌上放着一個古老的卷軸,還有本破損的英文書。他看見我進來,馬上說道:“老婆,我要向你坦白從寬,告訴你葉靈歌和愛麗絲的事情。”
“不想聽了,我……我想起安逸風的事情了,我……也對不起你。所以,你的前科就算了吧。”我拿了被子遮住了頭,嘴角偷偷的勾起來,鼓起挑釁着上軒。
可他沒有生氣,踩上牀來,隔着被子將我摟在懷裡,“只要你不離開我,偶爾偷腥,我也能接受。你在堅持一段時間,等我我能聯繫上我乖徒兒和小蘇紫,就能三個人合力幫你度過危機了。”
“你允許我偷腥?上軒!”我喊了一聲。
上軒“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我說:“我纔不信呢,安逸風在美國的公司,垮了吧?”
“嘿嘿。”上軒的笑聲特別的奸猾,一看就是凌翊去美國把人家安逸風整成狗了,不然不會這麼得意的。
翌日。
雪停了。
上軒坐在書桌前看書,我交代了一聲,想出去走走。順便回家,我開了上軒的車出去。車行駛在雪地上,有些滑,不過小心開不會有問題的。
其實我沒有駕照,也是第一次開車。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腦子就忽然開竅一樣,對車技嫺熟的不能再熟悉。把車開到了我姥姥家的衚衕口,找個停車位就停了下來。
我在衚衕裡面拐了幾個彎,忽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麼人在跟着我。
我猛然間回頭,一個黑影閃過,躲進了小巷子裡。我現在的身法很快,膽子也和以前一樣大,身子一閃立刻就追上去,抓住了那個人的衣襟,是個乞丐。
這個乞丐穿的很單薄,渾身破衣爛衫的,身上還有一股惡臭。我估計是他在這大雪天餓壞了,或者凍壞了,想幹點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毫不客氣的冷哼道:“跟着我做什麼?”
我看見了他的臉,烏漆嘛糟的全是污垢,嘴裡面忍不住脫口而出,“逸風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