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她的侄子沒騙咱們，但她騙了她侄子，”小芊讀到這裡，笑道，“說什麼老王對她言聽計從，老王現在根本就不愛她，只是哄着她在這裡住下去，等着看結果罷了。”
李閒有些失望，老王不愛她的話，那就更不可能把修煉的場所告訴她了！
那麼這一條線索又斷了！
“不過她倒是真心愛上了老王，還把老王的衣服和鞋子擺在她的臥室裡，想像着她和老王像俗世的夫妻一樣——”小芊又道。
“也是個可憐鬼！”李閒嘆道，“既然沒什麼有價值的，算了，別讀了。”
“她一點都不可憐，當年爲了懷上這個胎靈，她親自動手殺了不少人類孕婦呢！還有當地人爲什麼會傳說這裡有黑龍吃人，就是她乾的——”小芊說道。
通常情況下，半鬼被小芊這般暴力讀心，早痛到失去抵抗力了。
但中年女鬼的忍耐力卻很強，趁着小芊一邊讀心，一邊和李閒說話的時機，她那悄悄放到腰間的手，突然抽出一把法器匕首，對準小芊的氣海捅了過去。
李閒一眼瞥見，猛地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將她手裡的法器匕首扭轉方向，反倒對準她自己的氣海位置劃了一刀。
“啊——”中年女鬼再次慘叫一聲，澎湃的陽氣，順着她那破裂的氣海迸射出來。
小芊將手指從她的腦袋裡抽出來，一腳將她踢開，扭頭笑道：“嘻嘻，謝謝李閒哥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少來。”李閒笑道，“我知道你會躲開的。”
小芊以前最討厭欠別人的情，現在倒好，恨不得多欠李閒一些情。
“李閒哥哥，你快看——”兩人正在說話，小芊忽然吃驚地指着那中年女鬼說道。
隨着那中年女鬼氣海里的陽氣流失殆盡，她的肚皮忽然翻動了起來，被劃破的氣海的裂口處，伸出來一隻白生生的小手。
“不會是那胎靈吧？他要出來了！”小芊叫道。
所謂胎靈什麼的，小芊也從來沒聽說過，這只是她在中年女鬼的大腦裡讀來的信息。
接着，中年女鬼的氣海和肚皮整個被人從裡面撕開了，中年女鬼疼得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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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閒忍不住走近細看。
一個手掌大小的光屁股小男孩，從女鬼的氣海里爬了出來——不錯，是從氣海里，而非別的位置。
顯然這二十年來，這小男孩兒一直寄生在中年女鬼的氣海里，靠她的陽氣發育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小男孩兒第一眼看到了李閒，頓時向他流露出了親近的表情，“嘎嘎！”他衝李閒笑道。
李閒竟然感應不到這小男孩兒的氣場——但他分明不是人類，而是半鬼！
小男孩兒個子雖小，但行動敏捷，那小腳丫子在地面上輕輕一點，縱身飛到了李閒的手上。
李閒伸開手掌，他便懶洋洋地躺在他的手掌上。
他的長度和李閒手掌的長度一樣。
“哇！”小芊看着這樣袖珍的小半鬼，驚奇道，“好可愛啊！”
“嗷！”小半鬼衝小芊齜了齜牙。
“不是吧，你對李閒哥哥這麼友好，怎麼對我這麼兇！”小芊不滿道，“再兇我就揍你了哦！”
小半鬼瞪着小芊，嘟着嘴不說話。
“嘻嘻，這就對了嘛，”小芊說着，伸出食指點了點小半鬼那胖乎乎的臉蛋，笑道，“李閒哥哥，你看他的臉蛋好好玩啊。”
“嗷！”小半鬼一口咬在了小芊的指尖上。
“哎呀！”小芊忙將手抽回去察看，食指指尖被他咬了一個小小的傷口，不過瞬間便癒合了，小芊瞪她道，“你這個小壞蛋，竟敢咬我！”
小芊的性格其實是偏高冷的，只是在李閒面前才顯得可愛些，此時面對這個小半鬼，她更像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女孩兒，看到了可愛的寵物一樣。
“這就是老王用那邪術搞出來的實驗品吧，現在歸咱們了！”小芊興致大增，“李閒哥哥，給他起個名字吧！”
“剛出生就咬人，就叫他小壞蛋吧！”李閒開玩笑道。
“你叫大笨蛋！”小壞蛋脫口而出。
“他竟然還會說話！”小芊越發驚奇，“喂，小壞蛋，來我手掌上休息好不好？”
“嗷！”小壞蛋又衝着小芊齜了齜牙。
“我明白了，他只對出生時看到的第一個人親近。”小芊遺憾道，“李閒哥哥，這麼好玩的小東西，白白讓你撿了便宜！”
“你要喜歡，送給你吧。”李閒說着，將小壞蛋遞向小芊。
這小壞蛋雖然看起來挺好玩的，但畢竟也是條生命，他對帶這麼小的小傢伙可沒什麼興趣。
“太好了！”小芊忙伸手來接，“謝謝李閒哥哥！”
“嗷！”小壞蛋衝小芊齜了齜牙，然後順着李閒的胳膊，攀巖似的，抓着他的上衣，迅速鑽進了他的衣袋裡躲了起來，只露出了個小腦瓜，不滿地看着李閒道，“大笨蛋！”
李閒和小芊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閒又檢查了一遍現場，除了一些陽氣卡，並沒有額外的發現，他們將那五個昏死過去的半鬼一把火燒了之後，便準備離開。
小壞蛋突然在空氣中嗅了嗅，似乎嗅到了什麼東西，立即從李閒的口袋裡鑽出來，縱身飛到十幾米外的窯洞門口，從那裡撿起了一個手機，然後飛回來交給了李閒。
那正是李閒的手機，剛纔不小心從口袋裡掉落的。
“他的嗅覺好靈敏！”小芊吃驚道。
說着，她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乘小壞蛋不備，扔到了一個角落裡，然後問：“小壞蛋，你能幫我找找衣服嗎？”
小壞蛋似乎也很樂意顯示自己的超常能力，先是遠遠地衝着小芊嗅了嗅，然後又朝着空氣嗅了嗅，立即飛到角落裡，拿回了小芊的衣服。
看到這一幕，李閒心思一動，他立即衝到主窯洞裡，拿出那男人的衣服和鞋子——根據小芊的讀心，已經知道這些都是老王穿過的。
“小壞蛋，你嗅嗅這些，看你能不能找到它們的主人！”李閒對小壞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