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百藥的住處,小壞蛋連嗅了他的數件常用物品,鎖定他的氣息後,他們才根據姜崇德說的大致方位,一路飛了起來。
一路嗅,一路飛,速度慢了許多,飛了大半天,幾乎穿過了整個嶺北道,小壞蛋都還沒有嗅到任何氣息。
“會不會方向錯了?”李閒疑惑道,“段漠應該不會把實驗室和路老前輩放在別的道的地盤上——”
“我也只是打聽出了一個大致的方位,不行的話,咱們再換換別的方位找找——”姜崇德茫然道。
“噓——”正在這時,歐陽婷突然衝他們擺擺手,她的目光緊緊盯着迎面飛來的幾個半鬼。
一路上,只要見到半鬼,她就讀他們的心,不過都沒什麼發現,但這一次,歐陽婷顯得有些激動。
待那幾個半鬼擦身而過後,歐陽婷才道:“他們其中一個傢伙見過路老前輩!”
“快抓住他。”李閒一聽有線索,轉身就要去追。
“不用。他也只是見過路老前輩被抓的場面,並沒有看到更多的信息。”歐陽婷道,“根據他大腦裡的記憶,路老前輩被抓走後,被帶往東南方向了。”
“我果然把方位弄錯了。”姜崇德慚愧道。
“這也在所難免,”李閒道,“我們抓緊時間去找就是了。”
他們立即朝着東南方向飛了起來,一路上,歐陽婷又讀到一個過路半鬼,他的記憶裡也有看到路老前輩被抓着往東南方向飛走的畫面。
李閒越發有信心了。
當他們飛到一個小鎮上的時候,小壞蛋忽然興奮起來,連叫:“路百藥!路百藥!”
他們立即便落了下去。
這是一個出了名的魔術小鎮,幾乎家家戶戶都會表演魔術,僅魔術表演團體就有上百家,整日到世界各地去表演,當然,也有世界各地的旅客來這裡欣賞高超絕倫的魔術表演。
虛無狀態的他們,一邊跟着嗅個不停的小壞蛋,一邊看着一位正在街頭表演近景魔術的民間大師。
明明一塊巨大的石頭擺在那裡,那大師不需要遮掩,只輕輕衝着石頭揮了一下手,石頭便消失不見了。
“天呢,神乎其技!”
“這是我看過的最簡單卻又最神奇的魔術!這纔是真正的魔術大師!”
圍觀者都讚不絕口,那大師也一臉得意。
不過當他看到虛無狀態的李閒等半鬼時,臉上卻又流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他所謂的魔術,不過是對那塊岩石施了個幽靈術,他也並非真正的大師,而是一個半鬼。
一路上,他們又見了兩三個裝成魔術師的半鬼。
他們雖然當着人類施出了鬼術,但人類都以爲是魔術,並不懷疑他們的身份,所以他們並不算違反《半鬼公約》。
走到小鎮中心的一套四合院旁邊時,小壞蛋忽然興奮起來,指着院子連連叫:“路百藥!路百藥!”
正好這個時候,有半鬼自院子裡走了出來,歐陽婷立即對他讀心,然後興奮道:“路老前輩果然在這裡!他正被關押在正廳下面的地下室裡。”
聽到這話,李閒大喜,雖然尋找費了些周折,但這也比他預想的要容易得多。
“歐陽婷,你的讀心術會不會出差錯?”可能覺得容易了些,而且李閒也是第一次憑着讀心術找人,他心裡稍稍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的讀心術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歐陽婷道,“要麼讀不到,只要讀到了,就一定是真的。而且我剛纔在那半鬼記憶裡讀到的,不是二手信息,而是他親自看到的畫面——”
“終於可以救出我的師父了!”姜崇德忽然激動起來,不等李閒安排,他當先便飛進了四合院。
號稱看破紅塵的人,一旦決定救人,他比紅塵裡的人表現得更加急切。
“算了,跟他一起進去吧。”李閒說着,也閃身進了四合院。
這四合院裡很安靜,不見一人一鬼。
“路百藥!路百藥!”小壞蛋越發興奮起來,和姜崇德一前一後,直接飛進了大廳裡。
他們試着從地板裡直接穿越到了地下,地下果然有一個密閉的地下室。
地下室有幾千平米大小,呈“品”字狀,連成了相通的三大間。
其他兩間裡擺放的,全是一些魔術道具,最上面一間的牆角處,則擺放着一個一米高一米寬兩三米長的木箱子。
“路百藥!路百藥!”小壞蛋直接飛到木箱子前面,連聲叫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太容易了些?”李閒總覺得有些不妥,“這裡連個牆術屏障都沒有,也沒有半鬼守護——”
“放心吧,”歐陽婷自信道,“不是沒人守,是因爲這是他們臨時把路老前輩轉移到這裡的,我在那半鬼的記憶裡看到,別的道和他們搶路老前輩,把他們原來囚禁路老前輩的地方攻破了——”
聽到這話,早就急不可耐的姜崇德道:“不管怎麼樣,我不能再讓我師父在這裡受罪了!”
姜崇德說着,一把掀起了那木箱子的蓋子。
隨着蓋子的掀起,只聽得“嘩啦”一聲,地下室的天花板和牆壁上,佈滿了細密的鐵網。
那網倒沒什麼,讓人覺得恐怖的是,網上密密麻麻地鑲嵌了數枚天雷。
此前,陽氣工廠的鷹爺,曾派人拿天雷對付過李閒,故而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天雷,一種只對付天級半鬼的雷,尋常半鬼隨便把玩都沒事,一旦天級半鬼觸碰到它,便立即會被天級半鬼那強大的氣場引發爆炸。
而此時,姜崇德沒在木箱子裡看到路百藥,只看到了一個大信封,他有些失望地打開了。
信封裡放着一根手指和一封信。
“師父!”一看到那手指,姜崇德便急得掉出了眼淚,“這是我師父的手指,我認識他的手指,這上面有特殊的印記!什麼人這麼狠,我師父那麼老了,他竟然斷了老人家一根手指!”
“除了嶺北道主,還能是誰!”李閒一下子就明白,這是嶺北道主爲自己設置的一個陷阱。
悲催的是,他千小心萬小心,還是撞進了陷阱裡。
“快看看信裡說的是什麼?”歐陽婷也一臉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