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天際灑落下來,在人的臉上落下層層疊疊斑駁的影像。
小衍此刻所站的位置,剛好揹着光,從雲初這個位置看去,小衍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之下,精緻漂亮的臉上帶着一抹小孩臉上特有的稚嫩。
原本這是一個很美好的畫面,可是雲初卻看見了什麼震驚的事情一般。
或許是雲初的目光太古怪了,以至於讓小衍也覺得奇怪起來。
“娘?”小衍眼中帶着一絲疑惑。
“別動!”雲初立刻制止了小衍的動作,震驚的道:“小衍!你是怎麼了?你居然有了白頭髮!”
聞言,小衍瞬間就僵硬了,稚嫩的臉頰中帶着一絲微不可聞的錯愣:“白,白頭髮?”
雲初皺眉道:“小衍,你現在還小,小小年紀別每天想太多,你看看你才五週歲,用虛歲來計算也才六歲,這麼小就有白頭髮,你怎麼這麼早熟!老是想這麼多,以後少年白頭了怎麼辦!”
小衍:“……”
原本他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看着自家孃親震驚得不得了的眼神,小衍頓時覺得自己長了白頭髮是件特別可怕的樣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板着小臉,嚴肅的道“拔掉?”
說着他就伸出手,往自己的頭上摸了摸。
在他小手還沒有碰到腦袋的時候,雲初已經抓住了他的手。
“別亂動,你又看不到,怎麼拔。”
小衍只好放下手。
“熠兒看看,看看!”君明熠好奇的湊過來,盯着小衍的腦門看了看,果然看見小衍的頭上,有一根細小的白頭髮,不長,還在隱約動來動去,就像在隨風擺動一般。
“真的有呢!”君明熠伸手去拔:“熠兒幫小衍哥哥拔掉。”
“等等,你別動,回家孃親給小衍拔。”
“哦。”小衍沒什麼意見,反正他也看不見自己的頭髮。
不過孃親這麼說,是表示不會再跟熠兒分開了麼?
君明熠大眼睛看着雲初:“熠兒跟孃親一起拔好嗎?”
雲初道:“先回去再說。”
她讓兩個小孩回到飛行神器上飛回去,自己則拉着君寒淵的手走到了一邊。
回到君寒淵身邊後,雲初盯着小衍的腦袋,目光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關小衍,君寒淵暫時放開了之前的彆扭,沉聲問道:“白髮?”
雲初也忘記了之前正在跟君寒淵鬧彆扭的事情了,她疑惑的道:“小衍一直和熠兒在一起?”
君寒淵:“是。”
雲初道:“那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人接近他?”
聽到雲初這麼說,君寒淵心中察覺到不對勁起來,深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有問題?”
雲初斜眼睇他,道:“你真以爲我說的是頭髮?”
君寒淵:“那?”
雲初道:“應該是一種蠱蟲,我在古籍上有看過。”
君寒淵皺眉:“蠱蟲?小衍頭上?那爲何不取下來?”
他有些不高興,什麼蠱蟲,一聽就讓人心生厭惡!還在小衍身上!
君寒淵立刻加快了速度,想追上在飛行神器上打打鬧鬧的兄弟兩人。
雲初連忙拉住君寒淵的手,瞪着他:“你急什麼,小衍不是我兒子啊?那不是攻擊性的蠱蟲,不會對他有害,我得搞清楚是誰將這蠱蟲引到小衍身上才行。”
“確定不會有害?”君寒淵仍舊有些不放心,一想到自己兒子腦袋上多了一條什麼蟲子,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當然。”雲初道:“有攻擊性的蠱蟲都是帶着顏色的,那就表示是有毒的,小衍頭上的是雪白色的,像白髮一樣,不會有毒,也不會有攻擊性,只會寄生,至於寄生的作用是什麼,我還不太清楚,不過你放心,小衍是暗系魂體,有攻擊性的蠱蟲還好,沒有攻擊性的蠱蟲,即使寄生到了小衍體內,也會被小衍體內的暗系魂體的力量自動腐蝕掉。”
暗系魂體的力量本就有強大的腐蝕力,除非那蠱蟲是帶着毒性的,那麼,在毒性和暗系魂力相沖之下,就會讓毒性運轉得更快,所以暗系我無法直接腐蝕掉那些毒。
但是這種白色的蠱蟲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蠱蟲沒有毒性,只能寄生在人的體內,但是如果是寄生在別人的體內,會有什麼作用,雲初還真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寄生到暗系修煉者的體內,就只會有一種效果,就是被暗系力量消滅。
“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嚇嚇小衍那小傢伙,你不覺得他太內向了嗎?這纔多大啊,整天板着一張臉,所以我故意嚇嚇他,讓他以後躲說點話,開朗一點也好。”
說到這裡,雲初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了君寒淵一眼,嘟囔:“這遺傳到的是什麼奇葩性格……”
要是妖孽在就好了,說不定跟着妖孽上竄下跳,小衍會跟着熠兒一樣,很快就開朗起來。
明明是雙胞胎,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
君寒淵:“……”
兒子像他也是他的錯?
雲初道:“這蠱蟲應該不會太長時間,這五天內有誰跟兩個孩子走得近嗎?”
君寒淵思索了一下,自從收到雲初從中州界傳消息來,說很快就會回來之後的後幾天,兩個孩子都在玄府中,若說最親密,走的也最近的人,也就只有他師父玄蒼尊者跟他自己兩個人。
他師父玄蒼尊者是絕對不會搞什麼蠱蟲這種東西的。
不對,剛剛在他過來之前,那個龍芯月……
難道是她?
君寒淵眼頓時沉了下來,深黑色的眼眸中掠過濃濃的殺意。
如果這真的是龍芯月做的,不管她是出於何種原因做了這種事情,敢將主意打到他寶貝兒子身上,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回到玄府,玄蒼尊者看到雲初的臉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是一陣吃驚。
“雲初,你是……受傷了?”
雲初無奈的搖頭,這一路來,她見到的最多的人就是盯着她的臉看的。
她只能無奈的搖頭:“我不知道,它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我沒辦法治療好,甚至越治療越嚴重。”
她看向君寒淵,沉聲道:“也許我……一輩子都只能這麼醜了。”
她真的很擔心,先前君美人不理會她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君美人他……真的不會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