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是要保白琉璃?”
聞此,獨孤邪呵呵笑了起來。
衛嬤嬤笑道:“白小姐一直很得太后她老人家的喜歡,所以還望王爺高擡貴手,而且現在白小姐就要進宮。”
“你以爲用太后來壓本王,本王就不敢殺她了?”
獨孤邪淡淡的掃了一眼衛嬤嬤,眉峰皺起,不悅的很。
“王爺三思。”
衛嬤嬤面不改色,不愧是太后的心腹。
獨孤邪不再理她,一掌打向白琉璃,穆謄轉身接住,被逼的退後幾步,喉頭頓時一片腥甜,卻硬是壓住了那口血,沒有吐出來。
同時,獨孤邪另一掌已經打在了白琉璃胸口。
白琉璃面色一白,身子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璃兒。”
穆謄大驚,舉步上前,抱起了白琉璃,飛身而去。
“王爺,你居然違抗太后的懿旨。”
衛嬤嬤終於維持不住面上的笑意。
“那又如何?”
獨孤邪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拂袖離去。
武安侯氣的跺了跺腳,換了身衣服,便朝着宮中走去。
獨孤邪出了武安侯府,便去了君子溫的府邸。
只是才走到門口,隱衛忽然傳來消息,太后出動了宮中的隱衛去了宸王府,欲要抓墨雪顏入宮。
理由是墨雪顏紅顏禍水,讓獨孤邪大開殺戒,此罪不可饒!
“攻進去!”
宸王府門口站着一紅衣女子,通身紅色,連頭上的簪子都綴了紅寶石。
紅衣女子手中握着長劍,指着宸王府緊閉的大門道:“太后有旨,即刻帶墨雪顏入宮,若有不從,殺無赦!”
女子乃是太后的心腹,同時也是太后身邊武功最高的人,太后手中的隱衛也都歸她管制。
女子名喚紅衣,十六七的年紀,年紀不大,身上的氣勢卻冷的很。
宸王府留守的隱衛並不多,可實力強悍。
雖然紅衣帶來的人不少,卻根本攻不進去。
宸王府簡直就是個銅牆鐵壁,別說人了,就是一隻蒼蠅都沒有辦法飛進去。
“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冰冷的聲音,宛如地獄的來客。
紅衣還沒反應,便見冷風冷嘯出手,頃刻間已經殺了七八名隱衛。
“宸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太后的隱衛!”
紅衣瞪大了眼睛,面色鐵青。
完全沒有想到獨孤邪竟然張狂到了這種程度,連太后的隱衛都不放過。
宸王殿下因爲昨個的事,心情差的很。
縱然連殺數人,也沒能解了他的火氣。
現在太后送上門的這些隱衛,正好讓他出出這口惡氣。
獨孤邪半眯着眸子,嗖的一下,袖中飛出一枚暗器,在紅衣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扎入了她的右肩。
紅衣痛的退後幾步,看着扎進右肩的鋼針,登時面色大變。
那枚鋼針是獨孤邪獨有的暗器,名爲幻翎。
幻翎一出,百無虛發。
獨孤邪神色淡淡的揮手,解決了擋在前面的幾名隱衛。
頃刻間,太后的二十名隱衛全部斃命,無一避免。
“且留着你的性命,回去向太后報信吧,宸王府乃是百姓募
捐所建,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能硬闖。”
獨孤邪伸手將紅衣掃出去好遠,面色清冷的進了王府。
宸王戰功赫赫,平定無數叛亂,被譽爲大齊的戰神。
而且多年守衛邊疆,使得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
更在軍中實行一系列親和政策,允許士兵每年回家探親。
所以百姓對獨孤邪極爲愛戴,早年便自發募捐,建造了這座宸王府。
這座宸王府是獨孤邪身份的象徵,更是百姓的心血。
沒人敢打宸王府的主意,生怕落下一個千古罵名。
紅衣臉色蒼白的回宮覆命。
走時二十一人,回來時只剩她一個。
“氣死哀家了,這個獨孤邪居然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裡,鬧了武安侯府,又殺了哀家的隱衛,簡直一點都沒將哀家跟皇上放在眼裡!”
太后見紅衣重傷而歸,且中了幻翎,若要拔出必定要受很多苦,而且一個月內是不能再動武了。
唯一活着的一個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精心培養的二十名隱衛頃刻間覆滅,太后着實動了大怒,拍着桌子道:“來人,立刻去宸王府,傳哀家懿旨,宸王獨孤邪亂殺無辜,對哀家不敬,即刻貶爲庶民,交出兵權,讓他滾出京城!”
站在身邊的紫衣聞此忙道:“太后,怕是不妥,宸王在軍中多年,提拔無數將領,軍中大多數人都是跟着宸王一起征戰出來的,若是就這麼削了宸王的軍權,只怕軍中會引起大亂。”
“大亂?”
太后不屑的笑了笑,“誰敢亂,便殺了誰,大齊的軍隊不是獨孤邪的,而是皇帝的,皇帝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大不了全部殺了,換上皇帝的心腹。”
太后實在是被這事氣瘋了,完全失了理智,堅持讓人去傳懿旨。
懿旨到宸王府的時候,獨孤邪沒出來。
傳旨太監也不敢掖其鋒芒,只好站在王府外宣讀了懿旨。
獨孤邪仍舊沒有出來。
不過虎符卻從王府內被拋了出來,正巧砸在傳旨太監頭上。
傳旨太監被砸了個頭破血流,卻也不敢喊一聲,拿着虎符灰溜溜走了。
此時,王府內。
獨孤邪命人將藍顏醉清洗了許多遍,方纔拿來,欲要親自爲墨雪顏戴上。
“還是不戴了,我自己藏着,免得再次再被人拿了去。”
墨雪顏慌忙接過藍顏醉,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收進了口袋中。
“奪魂沒有找到,我已經派人去了君子溫那。”
武安侯府沒有奪魂,雲逸手裡更不可能有,唯一剩下的可疑之人就是君靈犀。
那日的事只用了一晚上,冷風便查了出來。
曲華裳先是找上了墨如眉,而後又找到了君靈犀跟白琉璃。
三個原本不和的女人,卻因爲共同對付墨雪顏上了一條船。
武安侯府與君靈犀負責出動隱衛劫持墨雪顏。
曲華裳負責給墨雪顏下迷藥。
而墨如眉則在府中打聽到了關於墨雪顏母親南宮綺藍的事,以及她以前最愛的穿着打扮。
那個女人不過是僞裝了一下,吸引墨雪顏的注意。
而後隱衛動手,曲華裳使詐,之後墨雪顏便被賣到了怡紅樓。
她們的本意不是要殺墨雪顏
,而是要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聞此,墨雪顏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的奪魂才用了幾日,剛剛習慣便沒了,實在惱得很。
“等你好了之後,我送把軟劍給你,總不能一直用奪魂。”
獨孤邪看着失神的她忍不住笑道。
“主子,都辦好了。”
外面,傳來冷風的聲音。
獨孤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墨雪顏看着他皺眉道:“獨孤邪,你是不是瘋了,真把兵權交出去了,那可是虎符啊,掌管百萬大軍的虎符。”
“虎符而已,對我來說,什麼都沒你重要。”
獨孤邪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了兵權更好,可以好好陪陪你,以後你想去哪,咱們就去哪。”
“你傻啊,沒了兵權,我們得罪了這麼多人,別說出去遊玩了,還沒出京呢,就被人砍成薯片了。”
墨雪顏伸手拍開他的爪子,一臉的無奈,而後皺了皺眉嘟囔道:“不行,我還是趕緊跑吧,你現在沒兵權了,連王爺的爵位都沒有了,等於平民百姓一個,哪裡還能保護的了我。”
說着,已經掀開被子,隨便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獨孤邪:“……”
看着她毫不猶豫的走掉,獨孤邪瞬間怔住,她真的就這麼勢利?
怎麼可能,她可是他的小丫頭,那個認識了十幾年的小丫頭。
可墨雪顏真的一去不復返。
宸王殿下瞬間傻了,這真的走了?
過了許久,外面有很輕的腳步聲傳來。
聲音極輕,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可敏銳的獨孤邪還是聽到了,面色有些複雜。
墨雪顏站在門口,探進來一個小腦袋,眨着眼睛往裡看。
當她瞧見獨孤邪還傻坐在牀邊的時候,頓時笑了起來,肚子都笑的疼了,邊笑邊道:“獨孤邪,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跑了。”
獨孤邪黑着一張臉不說話。
每次都這樣耍他很好玩?
宸王殿下在戰場上,可謂有勇有謀,但在面對墨雪顏的時候,絕對智商下降,幾乎到零。
“我去做了鯽魚湯,一會就會好。”
墨雪顏笑眯眯的走了進去,挑眉看着他道:“不就是兵權嗎,交了就交了,那玩意留着多累贅啊,還要指揮百萬大軍,打仗贏了你是戰神,輸了你就是千古罪人,對不對?”
“假如以後真沒飯吃了,咱們可以去山上當土匪,你做大當家的,我做二當家的,佔據一個山頭,沒事去搶搶那些貪官污吏,多威風啊!”
墨四姑娘眼睛亮亮的,拍着小胸脯激動的說着未來的規劃。
看她那一臉激動的模樣,好像當土匪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
獨孤邪微微一笑,執起她受傷的手,皺眉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傷口不能碰,現在幫你換藥。”
“獨孤邪,你對我這麼好,等我以後真的愛上了你,我一定嫁給你。”
墨雪顏盤腿坐在牀上,眼眸清澈的看着獨孤邪細心的爲她拆去手上的紗布,準備爲她換藥。
心中的暖意越來越濃。
她不是個矯情的人,不愛就不愛,如果真的愛了,選擇了便是一輩子。
“好。”
獨孤邪習慣性的揉揉她的腦袋,暗淡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