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唯擡眼看了一眼君燁,見到他仍然閉着眼睛,絲毫沒有被電話鈴聲驚動,於是拿着電話走到了外間。
外面,白謹和聶昱已經不在了,兩人也不知道去哪裡浪漫去了。
巫小唯一路到客廳的另一邊,纔對着電話輕輕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馬上就傳來白謙溫潤乾淨的聲音:“唯唯。”
巫小唯聽到白謙的聲音,不禁有些心虛,她很清楚白謙打電話找她一定是要找白謹的,畢竟傻子都清楚白謹要找聶昱一定會來巫小唯這裡。
她咬着嘴脣最終還是回答了一句:“謙哥,我在。”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白謙竟然沒有開口問白謹的下落,而是輕輕笑了一聲:“等下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白謙請客對於巫小唯來說並不奇怪,以前白謙還沒那麼出名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麼忙,那時候她和白謹還有白謙三人隔三差五就出去小聚。
可是,今天白謙請客明顯目的不一般,估計是爲了說白謹的事情。她擡眼看向臥室,屋子裡此時依然拉着厚厚的窗簾,窗前的牀上君燁依舊和雕像一樣盤膝而坐。
“好吧。”最終還是對着電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謙哥說個地方。”
白謙和白謹看來吵的挺兇的,不管怎麼說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要去勸勸白謙,畢竟白家現在只有他們兄妹相依爲命,真的鬧僵了也不好。
讓巫小唯沒想到的是,白謙約的地方竟然是T城最貴的一家西餐廳。
巫小唯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叫了一輛出租一路開到了餐廳門口,臨下車的時候,開車的司機一邊找錢,嘴裡還一邊感嘆:“嚯~~,這兒地方,吃一頓飯夠我開三四個月的車了。閨女,你真有錢,富二代吧?”
面對這種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訕笑着接過找回的零錢,然後轉身往餐廳裡走去。
這家餐廳完全是法式裝飾,奢華卻
不張揚,華麗中帶着內斂和低調,給人很舒服優雅的感覺,完全不像有些西餐廳一進門就帶着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餐廳裡的侍者顯然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看到巫小唯禮貌的鞠了個躬,完全沒有因爲她身上穿着普通而看低了她。
只不過,雖然這個餐廳處處都好,可是巫小唯走進來以後卻覺得渾身不舒服,甚至覺得有股似有似無的陰氣在她身邊環繞,讓她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觸目所見都是一片陰沉,這個餐廳也許是爲了追求格調,整體上弄的都十分昏暗,連窗戶上的玻璃都選的是茶色的,窗戶還掛着厚重的絲絨窗簾。
看到這個情形,她不禁皺了皺眉頭,餐廳所在的地方都是老房子,以前還是法租界,這種房子最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如果能保持日照還好,可是現在這裡弄成這樣子,這麼長期下去難保不會出點什麼事。
就這麼一路看着,她一路跟着侍者來到了一個小包間,侍者替她打開了門之後,做了個一個請的手勢,緊接着就離開了。
包間中依然是那種低調奢華的裝修風格,只不過窗戶用的是普通的透明玻璃,一整扇落地窗戶,寬敞明亮。
此時,厚重的窗簾被拉開,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灑在坐在牀邊雕花藤椅的男子身上。
男子身上穿着一身深藍色的休閒西裝,裡面是潔白無瑕的襯衣,剪裁得體的西裝恰到好處的修飾着美好的身材。
他側着頭深灰色的眼眸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修長的雙腿腳交疊着,手隨意的放在膝蓋上,腕上的黑色雷擊木串珠在陽光下發着琉璃似的光芒。
溫潤乾淨的男子,安靜的坐着,透着淡括和儒雅,甚至掃清了一室陰霾,讓這間陰暗的餐廳都變的明亮起來。
聽到巫小唯走進來的聲音,白謙回頭看向她,乾淨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潤的笑容,“唯唯,你來了?”他一邊打招呼,一邊站
了起來,替巫小唯開來餐桌邊的椅子,“坐吧。”
巫小唯還是第一次來這麼高大上的地方,不禁有些不自在,連手腳該放在哪裡都不知道。她順着白謙的意思,坐在他拉開的那張椅子上,窘迫的四下看了看:“謙哥,吃頓飯而已,怎麼選在這麼一個地方?”
“這地方的老闆今天找我說要設個風水局,辦完事後就想着請你吃個飯。”
就在巫小唯說話的時候,白謙已經坐在她對面,伸手拿出冰桶裡的紅葡萄酒熟練的打開,倒上了半杯,暗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流進透明的高腳杯中,散發着甘甜的酒香,一看就價值不菲。
把酒杯推到巫小唯的面前,他的動作優雅從容,緊接着又笑了笑:“這酒度數不高,喝一點點不礙事。”
巫小唯接過杯子卻沒有動,只是拿在手裡,酒水在冰桶裡冰過,涼涼的溫度順着指尖一直流入她的心底。她看着白謙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謙哥,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其實就算不問她也能知道,無非是白謹的事。
白謙卻沒有急着回答巫小唯的問題,只是優雅的拿起紅酒抿了一口,又擡頭看了看包間。
不大的包間優雅華麗,透着天然的貴氣,就和白謙這個人一樣。二者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渾然天成的畫面,美好的讓人癡迷。
他的眼睛掃了一圈最終停在巫小唯的臉上,纔開口:“唯唯,你還記得嗎?那年你纔來T城,過生日就說過想來這裡吃飯。”
聽到白謙這麼說,巫小唯頓時陷入了回憶中,那年她才十六歲,是個纔來到城市裡上高中的鄉下丫頭,而白謙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風水師,至於白家的紙紮店也遠沒有現在生意這麼好。
那時候三個人都很窮,卻很開心。總是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說未來的事情。
白謙看了看巫小唯,又笑了笑,笑容溫潤儒雅:“那時候,謙哥窮請不起,可是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