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停住,緊緊盯着它,“你從哪弄來的?”眸中波光流轉,知道以她稚嫩的身手從它手中奪掠神畫那是很難的,只能用腦袋裡濃縮的精華智取,“啊--”拍拍腦殼子,無所謂地呵呵一笑,“誰說我在找這個?我在找我放在口袋裡的糖!”
你不是喜歡吃紀家秘製的糖嗎?看你還不激動的放鬆警惕?令我有機可乘?
金寶兒吧唧小嘴,薄軟的小脣堵得老高,足能吊起一瓶香油,“別吹了,就討厭你們這些大人欺騙我們這些可愛的小朋友了。你身上根本就沒有糖了。我……”
紀以寧愰然於胸,挑眉一笑,“難道你早就搜過了?”不對呀,她一直睡在這房裡,都沒人來過,他怎麼可能會進來搜過而她卻不知?
金寶兒小眼圓瞪,秒殺着她的試探,“別想套我話!”纔不上當呢。
在這鬼界,啥鬼都有,他啥場面沒見過?哪能那麼容易就被她拿下。
“這樣啊,那就沒什麼好聊的了!”百無聊賴地坐在檀木椅上,撅高下巴,斜瞄着他,冷冷逐客,“那你可以走了!”一臉的嫌棄,心底卻兀自先笑開了,本來就沒有糖了,這小子果真作賊心虛了,瞧,那小臉都紅透了。
提到那味道奇特的糖,金寶兒磨着牙,想流口水,“作點糖來吃,也許可以考慮把畫給你瞄上一眼。”瞧出紀以寧冷冰冰的臉顏色緩和了許多,不免趕緊提出另一個條件,“但是,這畫只能瞄一眼,不能再多!”
製糖還不簡單?
作爲紀氏糖業正宗的繼承人,儘管她不大願意學這種只可以哄小孩兒的玩意,但因是世襲的產業,從小被紀老伯逼着品嚐加採料無數次,套路還是記得很清楚的,一下拍腿爽快答應,“好,一言爲定!現在就去弄材料!”
步至門口,紀以寧又猶豫了,“只是,這鬼界和四季庭我都不熟悉,能隨便出去嗎?”別到時迷路了。
“不必你動手,你只要動嘴告訴我何物,自可以弄來。”金寶兒怕中計,懷疑這女人肚子藏着什麼壞水,自然不必勞煩她備料。
她還是乖乖在父王的身邊,以免給自己添麻煩。
紀以寧忍不住叨起來,“嘿,小子,行啊,學起大人來了!”
至於,她爲何說他是學起大人來了,金寶兒心裡可亮堂得很,“只允許你們大人騙小孩,就不允許小孩學精了?總上當受騙你們才樂意了?”
紀以寧慢慢踱起步子,既然他不用自己備料,那就樂得清閒了,雙手背在後面,一步一步緩緩踱至他跟前,“糖做起來很簡單,料備起來也很簡單,但是爲免你把我當猴子甩了,我有一條件,你也得答應,這樣才能交易愉快!”
金寶兒小眼眨也沒眨,又學起大人的模樣,“你儘管說!”簡單扼要,絕無拖泥帶水。
“啪啪!”
掌起響起,繼而是紀以寧由衷地誇獎,“爽快!條件待會再說,現在你先去準備三年生白甘蔗兩根,三年長黑葡萄一公斤,鹽些許,醋也來一點,這次姐姐開心,給你做葡萄味的。下次我們還有什麼愉快交易的,再給你來草莓味的。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