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伯逸帶着她走出了王府的大門,來到主屋前的空地,這空地上只有一顆樹,顯得有些冷清,倒和他清冷的氣質頗有幾分相像。
不過,那顆樹是孤獨的,司空伯逸卻沒有給人這種感覺。
“那樹叫四季長青,它根枝很健碩,不用人照理便能茁壯成長,一年四季,枝樹永遠是繁盛的,只有新芽換舊葉,沒有秋黃飄落的感傷。”
司空伯逸的聲音很低沉,沁着幾許涼薄,由他來說着這顆樹的特別,多了分讓人容易沉醉的魅惑,他站在嘉艾的前頭,衣訣飄標,望樹而立,幾分削瘦,幾分淡然,從她的視角看去,人與樹營造出一種清世脫俗的感覺。
段嘉艾微微一怔,突然有種感覺,司空伯逸對她的嫌棄和輕蔑,或許只是因爲他的眼底從來沒有任何人,除了他在乎的人和事。
只是,那份淡漠,那份不把一切放進心裡的不過是他心靈一隅,偶爾纔會跑出來迷迷小姑娘的,最多的時候,他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司空伯逸。
“是你種植的?”
“不是,我住進這王府時,它就已經在這裡了。”司空伯逸收回了視線,“軒王府置地簡單,我平時事情多,也沒空理會這些,左邊是客房,右邊則是下人的房間和廚房,我和小蕊的房間則在主屋。”
就是這樣了,軒王府,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屋子。
“你是我見過的最窮的一個王爺。”一個王府裡,最出彩的反而是那顆萬年青的樹了。
她走過去拍了拍那顆四季長青,突然間她愣住了,又狐疑的拍了幾下。
這樹……
“怎麼,有什麼不對?”司空伯逸見她愣在原地,手還一直拍着那顆樹,似乎有什麼發現,便出聲發問。
嘉艾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事,只是想不通,一到秋季,萬物不都是廢舊陳新的嗎,怎麼這顆樹就這麼特別,會不會是顆魔樹?”
司空伯逸失笑,“如今的你,竟也會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來。”
他一笑,好像萬物都絕地逢生了吧,叫他整張臉泛發出一道光芒,煞是俊異。
嘉艾撇撇脣,是個貨真假實的美男。
有些人生得是很俊,只要他臉部沒什麼表情,就沒有出現任何的不和諧感,可一個人連笑出來的都是好看的,那纔是真的俊,真的美。
司空伯逸便是這樣的男人!
過去的段嘉艾傻是傻,倒也挺懂得欣賞男人的……皮相嘛。
嘉艾撓了撓有些發癢的臉,轉過身往東邊的客房而去,“既然王府也沒什麼可看的,那我先回房了。”
司空伯逸卻是怔了下,忽然開口。
“嘉艾,要怎麼樣你才肯同意這婚事?”
嘉艾眨了眨眼,猛回頭,那張素時沒有表情的臉有表情了,他皺起了眉頭,看起來似乎是很困擾的樣子。
“要我怎麼做,你纔會嫁給我?”
他又問了一次。
嘉艾這回確定自己沒有幻聽了,她勾起了脣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軒王爺,應該我問你,你怎麼突然對這婚事如此在意了,我記得以前你對我……不屑一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