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是他親手將寒雪吟放入了棺內,而棺內的所有珠寶跟祭品都是他親手放進去,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他嚇的伸長了手,往裡頭胡亂的摸,摸那已經冰冷的枕頭,摸摸那已經什麼都沒有的棺牀。
他慌的不知所措,擡頭看着寒蕭,又看看鳳逸軒。
寒雪吟死了就算了,可是……
可是這些年,他也沒敢再去打擾寒雪吟,所以,每每進入墓殿的時候,他便守着金棺,盯着金棺,默默的陪伴她。
並不知道,這金棺裡早已沒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雙腿發軟的,雙手扶着金棺,看着寒蕭,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吟……”
“枉我女兒生死相隨於你,如今她落在何處,你都不知。”寒蕭雙手負背,冷道:“今日若不是我讓你開棺看看,恐怕你到死都不知道,你身邊留着一個多麼毒蛇心腸的女子。”
“**,你所言何意,徒兒不解。”鳳灝君從沒意識到身邊的危險,也從不知道身邊的伊皇后是一個怎樣女子。
他只看到伊皇后這些年來對他盡心盡力,毫無怨言的陪伴在他身邊。
柳狐玥搖頭,走前,蹲下了身子,手放在鳳灝君的肩膀上:“父皇,我們找到母親的身體,但是,她並沒有死。”
“你說什麼?”鳳灝君又一驚,柳狐玥的話,讓他差點兒沒跳起來。
他回頭,一臉驚詫的看着柳狐玥,伸手,立刻握住了柳狐玥的小手,不敢確信的問:“你說誰沒有死。”
“寒雪吟,你的愛妻,外公的女兒,王爺的親生母親。”柳狐玥伸手扶起鳳灝君說:“父皇,你先起來,外公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他今夜到此,只是希望父皇能夠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伊皇后、太子,可能會有謀反之心,而鬼谷王的出手,將會是他們奪位的最佳時機,因爲……他們已經知道母親被我們的人救走了。”
伊皇后是個聰明的女人,寒雪吟不見了,她第一個懷疑的便會是她柳狐玥。
依着鳳逸辰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及他們發現伊皇后的秘密,伊皇后與太子絕不會再坐以待斃。
此時若是不動手,他們往後就不可能會有機會了。
至於柳狐玥爲什麼敢斷定他們會有謀反之心,那還得從那日鳳逸軒傷了伊皇后的耳朵說起。
那日鳳灝君說有意廢太子,重新鳳逸軒爲太子的話,想必伊皇后全然聽到。
伊皇后努力了那麼多年,才坐上了皇后的位子,她又怎麼甘心,讓她討厭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做未來的皇上,而她,看着鳳逸軒當皇上,自己卻要做一個尷尬的太后。
柳狐玥將局勢都看得很清楚,她相信伊皇后跟太子要準備動手了。
並且,這一次動手,整個天水國都會重新洗牌,她不可以讓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到鳳逸軒的身上。
她不能再讓鳳逸軒失去親人,而活在陰影之中。
現在鳳灝君是時候知道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