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道金光,想必是外婆留給我的救命符?
翻身,差點掉在牀下,那女人搖搖晃晃的跟過來,不過我還是摸到了放在牀頭的小手電,這可是我當初躲在被窩看漫畫的神器,沒想到此時能救了我的命!
白光乍現,手電筒直直射出的光讓面前那女人定在了原地;我擡眼一看,是養母!
隨着白光反射而來的是上面幾根銀絲,極西,卻很鋒利!根根連着媽媽的手腳上,此時的媽媽就像是一個木偶。
怎麼會這樣,我害怕的向後挪,媽媽拿着菜刀,道口明顯還是磨過的,這是下了殺心了啊,即使養母不愛我,也不至於痛下殺手吧?
我深知此地不宜久留,這要是等我媽緩過勁來,還不繼續砍我?
連滾帶爬的爬出臥室,卻看到昏暗的燈光下,坐着目光呆滯的養父。
“爸,媽她……”剛想以爲遇到了救星,可說到一半打住了,爸爸身上也連接着幾根絲線,在手電光下隱約閃出寒光。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尖叫了,順着牆爬起來,腳底打滑,跌坐了下來。
本以爲會摔個七零八落,卻感覺到軟綿綿;而且之前被剋制的身體正在慢慢恢復,感覺到稀奇,心中咦了一聲,伸手去摸。
卻是碰到了一手灰塵;這不就是外婆留下的麼?記得她走的時候香灰已經沒有了,這會怎麼又出現,難道外婆早有預料我有這劫難。
我看着爸爸也搖晃着站起來,上面的絲線一拉一放,他就向我走來,手上沒有東西,但是我一點也不感到安慰。
媽媽這時候也慢慢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都掛着詭異的笑容。
“爲什麼不聽話。”媽媽嘴裡嘮叨着這句話,手上的菜刀又揚了起來。
“別過來,別……”我條件反射的抓起一把香灰就向前撒去。
他們頓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叫聲,這種鋼釘滑過玻璃的聲音差點刺穿我的耳膜。
這種香灰肯定是隻能傷害依附在他們身上的髒東西,所以我不必擔心爸媽的安全。
爲了能讓他們恢復自由身,只能將更多的灰撒向他們,甚至拿起供在神像前的香爐都直接砸了過去。
糟蹋了外婆的神像,不會遭天譴吧?一邊在心裡抱歉,等到這次逃過去,我一定會弄個更大的香爐供在你面前,所以還是保佑我能夠逃過這一劫吧。
瞅準時機,急忙衝向大門,可是門卻一直打不開,我回頭看,爸爸媽媽已經擺脫了香灰,繼續向我走來。
看着殭屍一樣的父母,心裡只想哭,心想外婆這時候去哪裡了,她之前肯定發現了爸媽的異常。
現在靠不了別人,我也只能靠自己,雖然不知道是誰把他們害成這樣,但我怎麼忍心傷害他們?我也不能傷害他們,只能靠躲來拖延時間。
“爸媽你們快醒醒。”一邊跑在客廳繞圈一邊大神呼喊。
媽呀,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是被他們折磨死還是自己撞死?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耳邊傳來懶散的聲音。
“用不用幫忙啊娘子。”
“蘇洛?
”我驚訝的喊道,現在有奶就是娘了,蘇洛這頭大鬼肯定能降服的了他們。
“你那裡聽上去好熱鬧。”這傢伙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
“少說風涼話,我馬上就要死了。”
“想要陪我也不用這麼急呀。”
……
乾脆不理他,這傢伙誠信看我笑話。
蘇洛見我不說話,乾咳兩聲化解尷尬;很是無聊的說着,“本王還是有些憐香惜玉之心的,雖然你不是玉,還是挺香的,本王就幫你一次,但是也要收點好處。”
好處?喝血?
“既然娘子同意了,那麼本王就動手嘍。”
一時無語,這鬼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弄得好像他什麼時候客氣過一樣,我撇着嘴想。
緊接着就聽到熙熙索索的聲音,我心想他不會是現找書求幫助吧,鬼王也需要場外嗎。
很快電話聲音就重新響起,蘇洛一點也不靠譜的聲音傳來:“蜘蛛絲,嗯,這種絲是可以控制人的三魂七魄,其人力大卻遲緩;操縱它的人定是……”
“廢話能等會再說嗎?不卡重點說就別在我耳邊亂嗡嗡。”老孃煩着呢,哪裡有閒心聽你講故事。
故意說得特別大聲,蘇洛果然嘿嘿一笑,省略了可能要講的科普,直截了當的說:“宰了幕後控制就能解控。”
“太感謝你的建議了,我現在就去拿把刀把爸媽捅了,然後我舉刀自盡。”我喘着粗氣說道。
蘇洛嘆了口氣,再次開口,帶着一種“你真麻煩”的語氣。
“剪斷蜘蛛絲就要金剪刀,那東西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還是宰人來的方便。”蘇洛顯然還在盡力勸說我直接用刀砍比較省事。
聽到解決方法我鬆了口氣,有辦法就好。
“要怎麼才能找到金剪刀?你不打算來幫我?”
“本王要是能出去,鬼才懶得給你千里傳音。”
“你不就是鬼麼……”我說出口後就後悔了,這可是隻小心眼玻璃心的鬼,“喂喂?”
果不其然,他不理我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出去,找我外婆!
金剪刀,蜘蛛絲,這是什麼鬼?
轉了一個圈,我繞道陽臺關上了門,爬到窗戶邊看了下,感覺似乎外面起了霧,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打開窗戶跳下去一點事沒有,只能退回來。
蘇洛這隻小氣鬼,肯定不會再來幫我了,接下來就要靠我自己了。
心裡的浮現出一個膽大的想法。
這門不結實,過不了多久兩個人就能鑽進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門。
雖然早就看過了,但是看到爸爸手上連接着的銀色絲線,心裡還是痛了一下。
一定會把你們帶回來,我在心裡暗暗發誓。
爸媽晃晃悠悠的走進來,手足間跟着銀絲的扯動動作,到底這是什麼東西,我從沒聽說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我晃晃頭把亂七八糟的心思甩出去。
屏住呼吸,成敗也就在此一舉了,我看準時機,動了起來。
正如蘇洛所說的一
樣,爸爸媽媽雖然力量很大,但是動作卻很慢,我衝上去,躲過媽媽的菜刀,把灑滿香灰的衣服罩在爸爸頭上。
正如我預料的一樣,爸爸立刻被定住不動了,他高大的身體正好擋住了媽媽的視線,我趁着這一瞬間的機會跑出了房間。
客廳裡一團亂,我繞過倒下的椅子,向門口跑過去。
門照例打不開,我又拽又踹,對方紋絲不動,身後爸爸媽媽已經擺脫了我的衣服,緩慢而具有威懾力的向我走來。
“咄咄!”兩聲怪叫,只感覺背後一涼,順勢向前挺,便是險險的躲過一刀,身體貼着防盜門,只感覺一陣火熱襲來。
慢慢的感覺自己身子融入了門中,這種感覺像是炙熱的鐵棍插入冰塊中,慢慢融合,卻帶着滋滋分裂聲。
“啊!”肌膚的炙熱感難以忍受,我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叫。
不自覺的向前踏出半步,風從耳邊吹過,我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
我擠出來了!我特麼竟然從鐵門中穿梭而過,如同傳說中的穿山甲。
樂極生悲,我忍不住咧着嘴笑,眼淚卻是順着臉頰化了下來。
“爸媽,等我來救你們。”如果不是我這什麼陰命,爸媽也不會遭受這種罪。
孩兒不孝啊!
一邊哭一邊向樓下跑;我家住高層,可我下樓梯的速度是從小練出來的,一口氣下十層不帶喘氣的。
但是這次卻是遇到了意外。
在第四次經過二樓的樓梯口的時候,我終於放棄了,我怎麼會蠢到認爲離開屋子之後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這棟樓呢?
鬼打牆,雖然是很普通的把戲,但我連這樣的術法都無可奈何。
我只是個普通人,能出手爲難人的鬼怪,怎麼可能是開心鬼捉弄人?這分明是來取我性命的啊。
“破中指,滴血爲符,咒術在心,陣立破……”
外婆還是教給我一些法術,雖然記不清大概,但是中指血這招,我還是記得牢固,因爲它厲害!而且簡單暴力。
雖然我拼了誓死的決心,可是我仍然徒勞,無論怎麼努力,手指除了被咬的又青又紫,疼得要命之外,就是不見血。
那些能把手指咬破的一定長了滿口狼牙!
沒法取中指血,我放棄了這個想法,認命吧。
環顧四周,這裡是二樓,和平常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同,樓道里堆放了一些雜物,還有一輛常年不用的自行車鎖在樓道里。
區別就是這層樓靜悄悄,陰森森。
住公寓的人都明白,越往下的樓層越吵,因爲臨近馬路的關係,這棟樓的二樓通常情況下都會聽到一些車輛的聲音,外加上這層樓有個男人說話特別大嗓門,夫妻對話都靠吼,基本上我在四樓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今天不是工作日,可是這麼長時間下來,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讓我驚喜的是我看到了這層樓的防盜門近在眼前,既然沒有事情,我就弄點事情出來,渾水才能摸魚嘛。
啪啪!用抄家的動靜敲門。
我心想最壞的結局不過是保持原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