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妖妃 001 血主凱旋
天界,四季如春,美好得如同最美麗的畫卷。
而此時那萬花叢中淡淡微笑的女子更是爲這美麗的畫卷,增添了一絲鮮豔的色彩。
周圍幾個女子圍着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卻只是但笑不語。
“雲傾,是真的,我聽說血主凱旋,馬上就要到了。”說話之人,一雙靈動的大眼不時地望向遠處,臉上帶着一絲擔憂,不死心地說道,“雲傾,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萬一衝撞了血主……”後面的話沒有說完,眉頭卻緊皺了起來,衝撞了血主,即便雲傾的後臺強硬,也肯定不會落得好下場的。
誰不知道雲傾仙子是夕妍上仙最寶貝的弟子,她們整日圍着她轉,也是有巴結之意的,若是她有個好歹……
這天界誰都知道,夕妍上仙最是護短,誰若是動了雲傾一根毫毛,她絕對會找人拼命的!
但是偏偏血主連天帝的面子都敢駁,何況是夕妍上仙,而且那手段也是一等一的狠辣,萬一雲傾真有個好歹,倒黴的還不是她們!
幾人都想勸說雲傾暫避鋒芒,好似那所謂的血主是洪水猛獸,只要碰上了就一定落不得好,雲傾心底也不由對那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血主有了一絲好奇。
正在幾人焦急之時,突然身旁傳來一聲冷哼。
幾人轉頭看去,不由齊齊皺眉,“雲萱?”
她們可不指望她幫忙勸說,她們都知道雲萱仰慕血主已久,聽不得別人說血主絲毫壞話,現在有機會看見血主,她怎麼可能會離開,只希望她不要拉着雲傾做後盾纔好。
雲萱掃了幾人一眼,冷哼道,“血主征戰四方,才換得我們平靜度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雲傾終於開口,淡淡的語氣如清風,讓人心頭舒爽,卻永遠也抓不住,“雲萱,她們也沒有什麼惡意。”
雲傾理了理素白的衣袖,不希望被捲入一場爭吵之中,所以只好在大家吵起來之前,阻止她們繼續。
“雲傾……”被幾個美麗的仙子可憐兮兮的看着,若是男人肯定是什麼都答應了,但是偏偏她們面對的是雲傾,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心性淡漠的女人,自然是不爲所動。
“看看也無妨,那個血主總不能因爲我賞花就把我砍了吧?”
幾人欲哭無淚,賞花是沒錯,但是擋了路就是錯了,雖然她們也沒有站在路中間。
誰不知道血主狂妄不羈,凡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定論,不需要別人懂,也不需要別人贊同。
雲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眼底盡是期待,如果是她一個人,或許她還會猶豫要不要留下來,但是既然雲傾留下來了,她纔不要走,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們是以雲傾爲首的,就算要負責也是找雲傾。
看着幾個好似死了爹孃的女子,雲萱略帶諷刺地說道,“怎麼,你們難道不想看血主座下的左右戰將了?”
血主太難以接近,總是讓人望而卻步,所以這些小仙女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在了他坐下的左右戰將身上。
聽到雲萱這樣說,幾人冷哼了一聲,明顯對她有些不喜。
但是見勸不動雲傾,幾人也沒辦法,乾脆將視線放在了入口處,雲萱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她們真的很想看看左右戰將,血主要去見天帝,肯定會從這御花園過去,而左右戰將通常都是不離左右的。
她們和雲傾不一樣,若是平常,她們是不能隨便出入御花園的,不過今天剛好天后有事情吩咐,所以她們才得以在御花園停留,這樣的機會確實難得。
雲傾手肘擱在石桌上,一手撐着頭,一手把玩着一朵鮮紅的花朵,懶懶散散的模樣和身旁幾個翹首企盼的女子格格不入,卻又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篤篤……”
馬蹄聲由遠及近,雲傾擡眼看去,只見三匹雄壯的戰馬出現在御花園門口,速度飛快,轉眼已致眼前,不由微微蹙眉,騎着戰馬過御花園,確實狂妄,只怕天帝心中不喜吧!
突然爲首的馬匹停了下來,身後兩匹戰馬也跟着矗立不動,一切只在一瞬之間,無聲無息,可以看得出這戰馬也是訓練有素的。
這一停,前方戰馬上的人沒覺得有絲毫不妥,他身後的兩人卻是滿臉疑惑,而邊上圍着石桌而坐的幾個女子則是不知所措地坐立不安,原本是想看左右戰將的,但是現在卻都將視線落在了爲首的男子身上,移不開眼。
雲萱更是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孔,但是卻不敢對上那雙眼,那凌厲的視線太有壓迫感,讓人不敢試其鋒芒。
雲傾蹙着眉,正在思索着天帝的心思,意識到周圍氣氛的詭異,終於回過神來,擡眼看去,只見當先一人一身墨黑長袍,穿着隨意,甚至衣襟還微微敞開着,一點都沒有戰神該有的樣子。
雲傾視線上移,落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第一眼只會讓人覺得他的五官十分精緻,應該是個十分美好的人,但是第二眼看去,卻又發現那完美的五官俱是帶着張狂,壓迫感緊隨而來,讓人措手不及,額間那一點水滴狀的猩紅,讓人錯覺鼻尖充斥着的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嗜血陰冷,甚至透着鬼魅,卻又帶着致命的妖魅,先吸引了人的視線,再讓人心生恐懼,偏偏又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甘願沉淪。
雲傾微微垂眼,這樣的人,這些小仙女沒有飛蛾撲火,倒真是奇蹟了!
她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爲飛蛾撲火那些早已灰飛煙滅了,剩下這些,即便心動,也會第一時間提醒自己血主的手段她們承受不起。
血魂殤的視線定在雲傾臉上,慢慢掃過她精緻的眉眼,秀挺的鼻樑,最後落在那好像隨時都微微上揚的粉嫩脣瓣上,侵略性十足的視線雖然很有壓迫感,卻讓人無法討厭。
但是雲傾心底卻蔓延出一絲不安,那是一種事情將會脫離掌控的不安。
良久,血魂殤收回視線,掃了眼身後的兩人,一向最瞭解他心思的兩人卻是相對無言,同時心底也在疑惑,天界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仙子了,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回來了?
不過血主應該不關心這些事纔對啊!一時間兩人還真不敢隨意揣測他的意思。
見兩人悶不吭聲,血魂殤不悅地皺了皺眉,再次看向雲傾,吐出兩個字,“名字!”
雲萱見他心情似乎還不錯,此時又將注意力落在了她們這一行人身上,這樣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連忙搶聲說道,“她叫雲傾,我叫雲萱。”
雲傾不以爲意,血魂殤卻不悅地抿了抿脣,正欲離開,雲傾突然開口道,“鋒芒畢露並非好事。”淡淡的聲音似乎只是隨意閒聊。
血魂殤挑了挑眉,居然一改惜字如金的習慣,開口道,“這算是關心?”低沉的嗓音帶着一些莫測的深意。
他身後兩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雲傾,帶着探究,好像她是什麼稀有動物一樣,這倒不能怪他們,畢竟誰不知道血主從不多言,對女人,說得好聽是耐心有限,實際上則是根本沒有耐心。
曾經玄天祖師給他介紹了兩個天界最美的仙子,誰知只換來他一句,“我從孃胎裡出來至今爲止,你可見我玩過瓷娃娃?”
一句話便讓玄天祖師再也不對小徒孫抱希望了,血魂殤從小便是他帶大的,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小子能動彈開始就抱着他的噬魂劍吃喝拉撒睡,比對他這個師父親多了,怎麼可能去玩瓷娃娃?
雲傾搖了搖頭,“我只是擔心自己被波及而已,你好自爲之吧!”若是天帝下定決心除去他,那麼天界的安寧日子恐怕也就到頭了,天界的人談到血魂殤都會有所畏懼,而畏懼的同時也會嫉妒不滿,犯了衆怒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一旦失去血魂殤這個保護傘,天界哪還能這麼平靜?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清淨被人打擾。
血魂殤看着她低笑出聲,原本只是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喜歡的東西就要第一時間收進懷裡,就像他的噬魂劍一樣,如果不是他抱着不放,師父怎麼會捨得給他?
雲傾看似淡漠到什麼都不在意,其實骨子裡又何嘗不張狂,這樣的話,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絲毫不曾避忌。
血魂殤沒有再多說什麼,勒緊繮繩,馬兒再次跑了起來,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但是雲傾心底的不安卻越發嚴重了,那低沉的笑聲似乎還在耳際環繞不去,透着一絲詭異的危險,她是不是不該多事?
周圍的女子都拍着胸口,鬆了一口氣,雲萱卻咬着脣,看着雲傾,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些雲傾都沒有注意到,只是皺着眉看了眼馬兒遠去的地方,決定現在就去完成天后交給她的任務。
血魂殤,這個人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安全。
洗塵宴上,一片恭維聲中,血魂殤掃視全場,卻沒有發現雲傾的身影,不由挑了挑眉,低聲笑道,“不會是逃跑了吧?”
喝過天帝敬的酒之後,血魂殤便不給面子地退場了。
沒有回自己的宮殿,而是去了玄天宮,很久沒有回來了,自然要去看看師父,否則那個老頭不知道又要怎麼唸叨了。
他要進玄天宮,沒有人會攔,也沒有人敢攔,所以他很幸運地看到一出親熱戲碼。
看着渾然忘我的兩人,血魂殤皺了皺眉,太久沒回來,這老頭居然和夕妍上仙勾搭上了?
“老頭,你越活越回去了。”這麼些年不是都無慾無求的嗎?現在居然開始發情了?
玄天不出意料地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當然,他沒有鬍子。
“臭小子,這是對待師父該有的態度嗎?還有,爲師哪裡老了?”
確實,玄天看上去也不過就是個年輕男子,哪裡老了?
不等玄天證明自己的年輕,血魂殤便開口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否則怎麼會被人稱爲祖師?
“你……”玄天瞪了他好一會兒,終於將那口氣嚥了下去,冷哼道,“臭小子,我不和你一般見識,還是那句話,不可鋒芒畢露!”這句話他已經說了無數次了,但是血魂殤從來就不置可否,而原因,則是這小子不想活他這麼久!
活得久怎麼了?活得久就要去找死?
誰知這一次血魂殤居然沒有和他頂嘴,怔了一下之後,還點了點頭,這下倒是玄天怔住了。
血魂殤沒有理會他,看了眼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的夕妍上仙,笑道,“不打擾你們了。”
雖然師徒倆總是頂來頂去,但是看過血魂殤對其他人的態度之後,就會發現他對自己的師父其實真的不錯,至少說話不帶殺意,不時地還會給個笑臉,這是多麼難得的事啊!
轉身離開之際,血魂殤又沉吟道,“老頭,或許你還是可以有徒孫的!”
這句話炸得玄天回不過神來,愣愣地看着血魂殤的背影走遠,才喃喃道,“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打仗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腦袋?”
夕妍擡腿踹了他一腳,冷哼道,“玄天,你給我說清楚,你的寶貝徒弟重要還是我重要?”她就是看血魂殤不順眼,她發誓一定要整到他一回,那個臭小子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玄天無奈地看着她,他怎麼覺得這句話應該由他來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