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珠走進院子,卻沒有一個丫鬟婆子迎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要開罵,卻聽到屋內響起威嚴沉冷的一聲,“燈是我讓點的,你要打斷誰的爪子?”
驀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周雲珠一跳,她定睛一看,又揉揉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竟然是秋候?
他怎麼來了?
自從秋若水和秋蘿萍進宮之後,他可再也沒來過她的院子!這次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因爲她現在對秋家來說,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想到這裡,周雲珠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看向秋候的眼神不再是曾經的愛慕體貼,而是帶着深深的怨毒和恨意。
自從那日在前廳撕破臉之後,她與秋候之間,已經算是恩斷義絕了。她在自己的院子裡等同於自生自滅,他也不來看她,也沒有任何一句話,周家倒了,秋家又有秋若水和秋蘿萍在宮裡支撐門面,皇后也失寵了,她周雲珠現在對之秋府來說就是一個多餘的累贅了,不是嗎?
“怎麼不說話?難道不認識我了?”秋候冷眼瞧着周雲珠,只那眼底,卻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過。
周雲珠走進房間,低垂着眸子,輕聲道,“只是沒想到侯爺還會進來妾身的院子。”
“我此番來,是要告訴你,你父親周博弈,回來了。”
秋候一句話,頓時點亮了周雲珠的眼眸,她立刻走上前去,激動地抓着秋候的手,“爹爹回來了?他在哪裡?還有我的兒子定遠呢?他也回來了嗎?”
周雲珠整個人像是燃起了新的希望,彷彿馬上就能看到自己東山再起的一幕。
秋候冷冷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道,“他是去府尹那裡投案自首的,至於定遠,他是我秋江琥的兒子,自然是與周家那檔子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定遠在老夫人那裡,不過你不能去見他,畢竟,你是周家的女兒,周博弈出事了,你自然也逃不了干係,你還是在這裡等着府尹傳喚你吧。”
秋候一甩衣袖,站起來就要離開。
周雲珠纔將燃起的希望被悉數撲滅。
“周家錢莊那都是周家大掌櫃做的好事,與我爹爹何干?既然定遠沒事,那我也應該沒事。你憑什麼不讓我去見定遠?我要去見定遠!定遠是我兒子!我要去見他!”
周雲珠激動的喊着,看向秋候的眼神,彷彿是他要搶走她的兒子似的。
秋候依舊是冷漠寒涼的神態,若不是必須來這一趟,他是不想再看到周雲珠第二眼。
“你該知曉自己現在的身份,教子無妨,生出秋鶯纓那麼個禍害來,現在定遠好不容易洗脫了周家錢莊的關聯,倘若跟你見面,豈不是扯不清楚講不明白了!你還是好自爲之吧!我已經安排了屬下,看着你,從今天開始,不許你踏出院門一步!否則……休怪我不顧多年情分!”
話音落下,秋候轉身朝外面走去。
他來這一趟,只爲了讓周雲珠清楚明白的知道,從今往後,除了這個院子,她哪裡也不能去。
這一刻,周雲珠如遭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