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雍錦,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房間裡忽然傳來了一點微弱的撞擊聲,我屏住呼吸,順着聲音找了過去,這才發現這聲音好像是從我的牀上發出來的。
我小心的靠近了我的牀鋪,那個聲音變大了一點,被褥下有個地方也一下一下的動彈着。我想了想,上前把被褥掀開,原來是我放在牀下的小鏡子在一跳一跳的動作着。
小鏡子有反應了?難道是厲雍錦要出來了?我大喜過望,很高興的那鏡子拿了起來。小鏡子在我的手中也十分的不安分,一動一動的掙扎着,好像有所表示的模樣。
我費了點功夫才讓鏡子不從手上掉下去,“厲雍錦,是你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真的弄不懂你要做什麼啊!”
小鏡子在我手上無意義的晃動了幾下,突然掙脫了我的手掌,摔到了地上。摔到地上之後,還是不肯安分,跳了幾下,最後砸在了我掉在地上的一條裙子上面。
我像個傻瓜一樣的看着鏡子詭異的動作和路線,確定它重新安靜下來了,才走了過去。
我張望着鏡子裡我那張有些扭曲的面孔,對着空氣問道:“你是想跟我表達些什麼嗎?”
小鏡子的鏡面忽然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音,鏡面上又多了一條裂痕。
“別別別,再碎下去你就真的成玻璃渣了!”我半跪在地上,對着小鏡子研究了好長時間。
我剛剛回來,之前好長時間一點反應也沒有的小鏡子忽然“狂躁”了起來。跳到地上,又莫名其妙的裂開了。
語言不通真麻煩,它想要說什麼呢?
我看着躺在我紅裙子上的鏡子好半天,忽然明白了,“你是……讓我去找段紅嗎?”
小鏡子又跳了一下,算是表示同意?
“可她現在在哪裡呢?”我比誰都想找到段紅,那天分開之後,段紅就又消失了蹤跡,“你讓我找她總要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吧?”
這次之後,小鏡子就再也沒有反應了。也不知道它是不知道段紅在什麼地方,還是沒有繼續跟我做暗示的力氣了。
其實,我都不能確定剛纔給我暗示的是不是厲雍錦。
無可奈何對着鏡子看了一會兒,我重新把鏡子從地上撿了起來,擦掉了上面的灰塵,放在了身上。
說不定是我之前做錯了什麼,才把鏡子給弄破,鏡子是厲雍錦的棲身之地,本體壞掉了接連影響到了厲雍錦也不是不可能的。說不定厲雍錦不是不想幫我,而是他沒有辦法幫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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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他都是自稱什麼鬼仙鬼王的,也沒見他有個像樣的老大的樣子帶幾個小弟出來溜達。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我想的那麼厲害,小鏡子都碎成了那樣,還在給我傳遞着消息。雖然我看的不是很懂,但看在它這麼努力的份上……
我把手按在裝着小鏡子的衣袋上按了按,“那我就原諒你了!”
不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極陰之體了,雖然我不覺得這個體質對我有什麼好的加成。但總是會招引一些陰森邪魅的東西,這麼算起來,厲雍錦也是被我的體質招惹來的一個。帶着這種破體質,肯定會被那些喜歡陰氣的傢伙盯上的,如果沒有厲雍錦這些時候一直在保護着我,說不定我早就被碎屍禁錮魂魄修煉成亂七八糟的法器了。
厲雍錦不在了,我也只是恢復了原本的狀態,他不在,我就要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了。
決定跟安然對抗到底之後,我立刻給玄近打了一個電話,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咦,是喬小姐啊,出了什麼事情?”玄近的聲音聽着有點急躁。
“玄近,你給我的那三枚錢幣,有兩枚的紅繩斷掉了,錢幣的上面也出現了裂痕,是被那些紙人弄的!”
“這麼嚴重?那些紙人還是沒有停手嗎?”
“是啊。”
玄近想了一會兒道:“這樣,我這邊事情還沒有全都處理完,你把最後那枚錢幣帶在身上,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不等我繼續說的詳細些,玄近就把電話掛掉了。等我再撥過去的時候,那邊就一直是忙音佔線。
“我現在也身處在危險之中啊,免費的就是不靠譜!”我對着無人接聽的手機小小的抱怨了一下,頹廢的坐在了牀上。
人家畢竟一分錢沒要,很多事情也不能強求。
還是身邊的朋友最好,至少不會掛我電話掛的這麼利索……好像她接我電話的機率更低一點……
哈,我這都認識的什麼人啊!難不成真的要把一切都跟張警官和盤托出,讓他來保護我嗎?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胡亂的劃了幾下,我不抱希望的在段紅的號碼上按了一下。
聽筒裡響了兩聲之後,竟然接通了!!
“喂。”段紅的聲音有些低沉,但那個聲音的確是她!
段紅少見的接了我的電話,天啊,這女人終於接電話了!!
我拿着手機的手都興奮的都發抖了,“老天爺啊,你我終於聯繫上你了,你知道這些時間我都經歷了什麼嗎?!”
“我也是剛剛纔把那半本鬼書給徹底毀掉了……”段紅的聲音不大,還有點斷斷續續的不穩,“我才把鬼書的殘骸處理掉,就打開了手機,第一時間接到了你的電話,你還要怎麼樣……”
的確,光是聽段紅那虛弱的聲音,都能感覺到她的身體狀態一定很不好。
“謝謝謝謝謝謝,我一萬個謝謝還不行嗎!!”
聽到段紅的聲音之後,我迫不及待的把安然的事情全都跟段紅說了一遍,尤其是那晚恐怖的紙人還有在湖邊的事情,我緊張的問道:“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用生辰八字和頭髮就能害人的辦法?”真是這樣,會有源源不斷的紙人,甚至更恐怖的東西來找我的!!
聽完我的話,段紅習慣性的嘲諷了一聲,“何止這兩樣,有本事的人,有其中的一樣都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那怎麼辦啊!看安然那個樣子,對我下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我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要死無全屍了??”
段紅沉默着想了一會兒,繼續道:“你說的那個人工湖就是咱們學校的那個嗎?”
“是是,就是那個!”
“這樣,今天晚上十一點,你在湖邊等我,我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