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門縫下面,更多的粘液正在不斷的涌了出來,爭先恐後的向我包圍而來!
很快,那些液體已經多到能夠淹沒小腿的程度了!這樣,它們依舊還在繼續增加着體積,數量越來越多,眼看着就要蔓延到我的牀上了!
那股怪味也變得越來越重了!
我縮在牀角,驚恐無力的衝着空中揮手,“不要,你們這些東西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那些液體根本就不聽我的話,依舊不斷的瘋狂的朝我的方向蔓延了過來。中┡網*.ん幾乎半個房間都要被它們給淹沒了,我整個人都被浸在這池噁心的液體裡面。
那些液體一點點的封住了我的口鼻,我快要喘不上氣了!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
我尖叫着拼命從一池黑水中逃了出來,身體猛的一震,忽的掉在了地上。我光着腳驚恐的站在地上,窗邊吹來徐徐的冷風,吹得我渾身冷。大夢初醒,我的腦海瞬間異常的清醒。
那些要命的黑水?不見了?難道剛纔一切都是在做夢嗎?
就算剛纔的一切都是在做夢,未免也太可怕了一點……
我身體不斷的冷熱交替着,眼神飄忽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忽然我看到眼前有團陰影正在蠕動着。
“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敢去看那團東西是什麼,胡亂的在桌子上摸到了東西朝着那個傢伙揮打了過去。
“呀,七七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被我打中的那團“東西”悲慘的叫了一聲,我停手了,跑到牆邊把燈打開了。
“安然,怎麼是你?”宿舍的燈被打開了,我看着地上疼的五官扭曲的安然傻,“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然有些生氣的看了我一眼,扶着牀柱一點的站了起來,不停的揉着身上被我打中的地方,“我好心好意的來看看你,幹嘛出手這麼重啊?”
“這……”我警惕的審視這周圍的一切,確定夢裡的一切都沒出現纔算稍稍放心了,“我……我剛纔做噩夢了,不好意思,有沒有打傷你?”
“原來是做噩夢了,難怪你一身是汗的。”安然又在身上誇張的揉了兩下,“幸好你扔過來的東西都很輕,萬一是個殺傷性的武器,那我才真的是完了。”
我看到安然胳膊上已經顯現出來的紅色的痕跡,心裡更是抱歉了,“這都紅了,真是太抱歉了!”人家送了我那麼寶貝的東西,我還反手打了人家,真是太過分了。
安然揮揮手道:“沒事啦沒事啦,你是在做夢,也不是故意的。”
跟安然道歉之後,我問道:“都這個時間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咱們樓裡那個宿管阿姨的嘴巴有多碎你難道還不清楚?你前腳剛走,她就把你的事情在整個樓層散播開了,我想聽不到都困難呢!”
那個老賤人!我握緊了拳頭,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句難聽的。
“聽說你搬到這邊了,我想過來看看你。結果白天一直沒有時間,就晚上過來了。我一推門,現你門也沒鎖,我推門就進來了。誰知道剛進來就聽見你在牀上手舞足蹈支支吾吾的說着什麼,我想去開燈,就被你給打到地上了。”
原來是這樣嗎?
“你推門進來的……”想到那個逼真的敲門聲,我衝到了門外檢查了好一圈纔回來,“你從外面推門進來,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比如那個敲門的東西?那個敲門聲真的是太逼真了,我真的不能把它完全當成是我的幻覺。
“門外?”安然疑惑了一下,“門外不就是走廊嗎?還能有什麼?”
“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安然伸手在我的額頭上按了一下,“你是燒了還是做夢沒醒啊?我過來的時候,外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啊。”
我放了一點心,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說話間,我似乎又聞到了夢中的那股奇怪的味道。這絕對不是幻覺,我的精神又緊張了起來,找尋之下,那個味道竟然是從安然的身上傳出來的。
我警惕的站起來,離安然遠了一點,“安然,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安然嗅了嗅自己的衣裳,“我身上能有什麼味道啊?”
“不對,你身上真的有種味道。”我緊張的在身後悄悄的摸到了一個玻璃瓶子,手心全都是汗水。
“我身上的味道?”安然恍然大悟的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東西,“你說的是這個吧?”
我低頭一看,安然的手心裡有個黃紙包着的小包。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那是什麼?”
安然顯然很重視手上的這個東西,雙手捧着說:“這是我從廟裡求來的平安符,符紙裡面包着的是很有法力的香灰,你說的怪味,就是這個味道吧?”
我將信將疑的聞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個東西的味道。
我放開了手上的瓶子,“我還以爲什麼呢。”也許是我精神太緊張了,我隨手把瓶子扔掉了,緊張過後,頭疼一點點的蔓延了上來。
這段時間,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我去還亂糟糟的大包小裹裡找到了一片止疼藥吃了下去,過了一會兒,藥效上來了,我的狀態纔好了一些。我重新坐回了安然的對面,很是嫌棄的望着被安然視若珍寶的香灰。
“這香灰的味道好重啊!”原來這個就是香灰的味道,這味道跟夢裡的黑水真的太相似了,儘管安然說這個是好東西,我對它也很難有好的印象,“好難聞啊!香灰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安然把紙包放在了我的手心,又攥緊了一點,“味道重才法力高深嘛!宿管八婆說你又碰上什麼屍體命案了,我猜你也很需要這個東西。”
“這倒是,安然,你上次給我的這個手串真的很有用呢!”
“有用就好,這個香灰我也是從相同的地方求到的,真的是很有效果呢。”
我忍着對香灰味道的牴觸,衝安然笑了一下,“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你一直這麼幫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安然也笑了,“這都是小事啦,我看你這裡還有空的牀位,不知道我能不能過來住呢?”
“額,你之前不是一定要住咱們原來的宿舍嗎?”安然當初的態度那麼堅定,雖然我很奇怪,但她的意見改變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