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嵇明安說的,我是不敢相信的,但是木槿見到嵇明安時的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證明着什麼,不若不然爲什麼每當看見嵇明安時,木槿更多的是閃躲,好像怕他認出什麼來,而不是害怕。那木槿的目的又是什麼?爲了孟朝旭?若是爲了愛,那也太瘋狂了,連靈魂都出賣了,還拿什麼來愛?說到底,我還是不願相信木槿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半晌,我忽的反應過來,緊盯着嵇明安,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拍賣公司老闆,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而且他之前還救走了毒販子企圖殺我,他身上也是處處透着怪異。
“你,看我做什麼?”嵇明安一愣,摸摸臉,對於我突然間改變的神色感覺很奇怪。
“你究竟是誰?”我問。
嵇明安與翁老對視一眼,只見翁老點點頭,他纔開口道:“我當然是我,只是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罷了。華夏曆史中教派衆多,其中最爲神秘的兩種宗派分別爲隱宗和密宗,隱宗多避世,處事淡薄,密宗鮮爲人知,但暗中一直維護世人安全,爲歷代帝王穩住江山。翁老是隱宗派妙真道傳人,而我屬於密宗一脈,爲鬼羽世家第五百三十七代傳人。”
聽嵇明安講完,我突然有一種身邊人的都是大神的感覺,閃閃發光的那種!“維護世人安全?那爲什麼你那時候還要維護那個刀疤臉毒販子,甚至還要殺我。”我忍不住反問,那時候他分明是要扣動扳機了的,若不是孟朝旭出現,我都不敢想象身體哪裡會多一個窟窿。
嵇明安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正色道:“全國各地暴亂多生,我調查了許久,發現一夥人所提供的毒品能夠亂人神智,許多人就是吸食過那毒品之後才變得不可理智的,所以一直在順藤摸瓜的找。那天我剛好與他們的下線刀疤接頭,試圖從他身上引出幕後之人,誰知就在那裡碰見你了,若是我不表現得有誠意一些,又如何能夠騙過他們,你其實大可放心,即使沒有孟朝旭出現,你也不會受傷的,我自然有分寸。”
毒品有問題這件事情還是我無意之間碰見那個鬼鬼祟祟的人發現的,嵇明安能夠將這兩者聯繫上,確實是花去了不少精力調查吧,這麼說起來,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我誤會他了,也難怪當時他要將刀疤救走,目的自然也是刀疤說的可以介紹他給他的上家認識,這樣他就能夠發現更多,甚至將這個販毒集團一網打盡。
我從孟朝旭手中接過洗乾淨的櫻桃,這幾天櫻桃正好成熟,樣子十分喜人,“那你查到了嗎?”距離他救走刀疤已經過了三四個月,可是有聯繫上上家?只是最近幾個月來,砍人暴亂的事情時有發生,也不知這些是否都跟那些毒品相關。
“查到一處儲存大量毒品的村莊,但毒品並非他們所造,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嵇明安眉頭微皺,輕嘆一聲,這件事已經困擾他很久了,偏等待了這麼久,那個幕後的黑手還沒有出現。
沒有想到那幕後之人這麼小心,且能夠沉得住氣。我吐出兩顆櫻桃籽,“你有去查過那毒品的成分與市面上有的毒品的區別嗎?爲什麼能夠讓他們如此瘋狂?”
“這個,我倒是研究出來了。”翁老截了嵇明安的話,語氣有些沉重,“分析過毒品的成分,我們將它確定爲‘靈魂鴉片’,古時候稱之爲‘極樂勇士的祝福’,只是近幾百年已經鮮少有所耳聞了。”
靈魂鴉片?這是我聞所未聞的,即使書上也沒有看見過,我不解的看着翁老,希望他能接着解釋。
“靈魂鴉片出自千百年前印度的某個十分崇拜溼顯婆神的部落,該部落每年都會祭祀治療與破壞之神——溼婆。祭祀的方式就是兩名手持兵器,全身赤裸的成年男子再烈火中廝殺,直至雙雙燒死。在此過程中,烈火焚身的勇士不但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之色,反而興奮得不斷歡呼吶喊。而卻他們還表現出驚人的力量,就好像那些製造殺戮的癮君子。”
“那時候他們的族人認爲是因爲溼婆神再他們戰鬥的過程中,不斷給他們施以治療,所以他們纔再烈火中存活。事實上他們再祭祀前,巫師給勇士喝下的祝酒中就是混合了靈魂鴉片,而靈魂鴉片的副作用是極其可怕的,它會侵蝕靈魂,即以燃燒靈魂爲代價,我觀察了這些癮君子,但凡吸食過這種毒品的人,到最後死亡的過程中,他們的靈魂都是在溶解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可是我又疑惑了,毒品商製造毒品的目的無非是爲了賺錢,誰還會造一種讓人吃了很快會死的毒,這樣豈不是要少去很多賺錢的機會?還是他們的目的是製造出來讓華夏陷入自我殺戮的恐慌之中,那這樣也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兵不刃血,至少現在已經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從哪裡冒出幾個亂砍的人來,說起來,對方的心思真的很像是我猜想的這樣。
“睿白,你爸他們有追查到線索嗎?警方不是早就開始追查,難道說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我轉而去問翁睿白,他爸是香港警局的高級督察,而且我還沒有前往法國時,香港與大陸的警方就聯手調查了,不會這麼沒有用吧?
翁睿白被我點名沉思了一下說道,“我爸並沒有將事情透露給我,爺爺你知道嗎?”他擡頭問翁老,面上看起來也確實是不知情。
翁老想了一想,低聲道:“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只是這毒品不僅僅是我們國家有,其他很多國家都有流入,所以我們猜測又是某種新的戰術,有人想要進行毒品戰攻陷一個國家。”這些都還是他們的大膽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況且這種猜測過分大膽,已經是到了一個接近再次世界戰役的高度,警方也不敢宣揚。
我着實是被驚倒了,原本以爲有人貪財,結果是有人要征服世界,若真如此,他們的野心太大也太過於陰狠了。
“有統計過哪些國家流入這種毒品嗎?”孟朝旭比我先反應過來,冷靜的問道。
“一會我將分佈圖給你看看,但是這些都是機密,你們切不可外傳。”翁老十分嚴肅的警告我們,我們急忙點頭答應。
沒一會,我爸媽就從外面進來了,“這麼熱鬧啊。”我媽馬上到廚房中忙起來,我爸作爲主人,過來招呼這幾個客人,因着都是生意人,翁睿白與我爸很快就聊上了,還有嵇明安也參與了進去,我不得不佩服他們聊天的各種投資啊金融啊之類的問題,因爲我聽不懂!
翁老對着廚房翹首以盼,眼中泛光,對着我哼哼,“你這丫頭手藝是跟你媽學的吧,還沒有你媽十分之一呢,真是一點精髓都沒有學到。”
我:……您吃都沒吃,怎麼知道連十分之一都沒到!我那個氣憤,不想理會翁老,跑到廚房幫我媽打下手,留下孟朝旭跟着我爸接觸新社會的生存方式,雖說我們有一個珠寶店了,但是也不能夠坐吃山空,總得另外找機遇不是。
吃完飯,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一直到晚上九點多了才各自散去,我也洗個澡就睡下了。
“公主,已經沒有時間了,您若是在不醒來,世界將亡啊!娘娘一手所創的世界將會毀於一旦!”睡下沒多久,紫蘇的聲音又在我耳邊想起,這次比之以前更加的着急焦慮,好像她的人就在我面前,我不用看就能夠想象到她此時焦慮的神情。
這是第幾次了?自從那天說道女媧之後,我一直都深信我真的是在做夢,荒誕不羈的夢,可是哪裡有夢境是這麼連貫的,而且還是同一個聲音再呼喚我,我站在黑暗中不住的轉,希望能夠找到說話的人的身影,“你到底在哪兒?我不是公主,你認錯人了。”
“您是。我們等待了幾千年,您體內的靈力終於甦醒,靈力與您身上的靈蛇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紫蘇堅定的說道,生怕我不信,還拿出了證明,我一直都再疑惑我體內爲何會有這莫名的靈力,即使是中元節出生,也不該這麼獨特纔對。
難道他們說得是真的?可是我見過鬼,從來沒見過神仙啊。啊,不對,有鬼有妖怎麼會沒有神仙!那神仙呢,一個都沒有出現過啊,“你們在哪兒?我怎麼找到你們?”
“幻境,公主,幻境……”紫蘇的聲音一卡一卡的,好像磁帶卡主了一般,“蚩尤將醒,您一定要阻止!咳咳……”她突然重重的咳起來,聲音越發的虛弱,“公主,紫蘇得衆仙續命一直與您聯繫,終於找到了您,您一定要快,紫蘇等不了多久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留我一個人在黑暗之中,怎麼樣叫喊都沒有人迴應,我想要醒過來,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