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其誠,冷雲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再說這事周鳳琳也清楚,搞不好也會說出去。
當然,更重要的是冷雲也不覺得這小青有什麼出奇之處,雖然看上去死而復生有些邪門,但實力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出彩的。
之後,冷雲當在陰靈塔中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不過小青之前死而復生過一次的事情冷雲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那時莫其誠問起小青時他把那事瞞過一次,這次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你小子運氣不錯,看樣子這鳥兒是在陰靈塔那樣的極陰之地將體內的火鳳血脈激發出來了。”
說話的是血嬰子,這話說起來倒也是八九不離十,但又並不是全對,最少一旁的莫其誠看着小青多少有些皺眉。
小青具體是什麼情況,莫其誠其實也看不出多少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小青的實力並不顯眼,頂多也就是如今的賣相好看而矣,其它的氣息,修爲,與小黑比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差距,最少小黑給莫其誠的感覺就是渾厚,這也是莫其誠一直都高看小黑一眼的原因。
“激發了血脈能力,這多少是一件好事。”
說完,莫其誠沒有再理會小青,而是神情沉重的向三人道:“坐吧。”
冷雲與血嬰子,還有風牙子這纔在莫其誠下首位置坐了下來。
“你們知道我這次跟周老去翼州是爲什麼嗎?”
三人一聽,直接都搖了搖頭,莫其誠與周姓老者在送冷雲進入陽靈塔後便離開了萬獸山,甚至半年中冷雲都沒有得到莫其誠離開了的消息,他自然不可能清楚莫其誠兩人去翼州是爲什麼。
至於血嬰子與風牙子,雖然留守在萬獸山,但兩個老傢伙離開時也沒有對他們多說什麼,雖然血嬰子多少猜出了一些什麼,但總的來說還是可以說不知道。
“唉!”莫其誠忽然長嘆了一聲道:“翼州要亂了。”
“翼州要亂!”冷雲對翼州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知道翼州是九州實力最強的州,但聽到血嬰子與風牙子耳中,兩人卻是實情大變。
“師傅,難道赤州的妖族又跟翼州打起來了?”血嬰子明顯的嚇了一跳。
莫其誠搖了搖頭,道:“比妖獸打進翼州更麻煩。”
說到這,莫其誠一頓,之後才長嘆一聲道:“翼州九大派之一的五臺山整派皈入佛門。”
“啊!”血嬰子與風牙子一聽這話,轟的一聲從原本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血嬰子更是驚聲道:“師傅,這怎麼可能,五臺山原本可是我九州道宗四大派之一!他們怎麼會全派叛出道門。”
“唉!”對於血嬰子的疑問,莫其誠再一次發出一聲長嘆,之後看了看一旁聽得滿頭霧水的冷雲,又看了看依然一臉驚訝的風牙子,道:“爲什麼這就得問五臺山了,但如今五臺山已經通告全九州,正式更名爲五臺宗。”
說到這,莫其誠一頓,又接着道:“如今翼州九大派,四大道門變成了三個,兩大佛門則成了三大佛門,兩派已然勢均力敵,加之五臺山的加入,佛門在翼州的實力甚至還高過了道門一線,所以說,翼州危矣。”
一聽的風牙子一聽這話,忽然長嘆了一聲,接口道:“翼州危矣,則九州危矣!”
隨着風牙子的話落,整個石室立馬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顯然,莫其誠三人都想到了今後九州可能出現的亂局。
對於這些,一旁的冷雲卻是聽得迷迷糊糊,所謂的佛,他還只是在上次的陽靈塔聽莫其誠與周姓老者提起來,之前,別說聽,甚至就連看他都沒有看到過相關的東西。
於是,冷雲不由向莫其誠問道:“太祖,佛門是什麼?”
莫其誠似乎這纔想起冷雲並不知道什麼是佛門,聽完這話,不由的沉思了起來,過了好一會纔開口道:“這話說來就話長了,你只需要知道,佛門就是九州之上四大道統之一就成,而我們如今的修行之術則是道門道統。”
這時一旁的血嬰子忽然開口道:“說起來,我月魔宗的道統應當是魔門,只是後來慢慢的轉成了道門功法,反而如今宗門內修煉魔門道法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後來就變也道門。”
莫其誠沒有理會血嬰子,而是直接又向冷雲道:“佛道兩門,一直是九州之上最大的兩大道統,十萬年前,九州就是佛門佔上風,九州佛門佔據了足足四州,後來佛消道漲,一場延續了數千年的佛道大戰之後,九州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隨着莫其誠說到這裡,一旁的風牙子忽然幽幽的開口道:“就是因爲那一場大戰,打壞了九州的靈根,這才使得九州靈氣日漸消散。”
一聽風牙子這話,莫其誠雙眉立馬豎了起來,似乎對風牙子的這番話異常的不滿。
一見莫其誠的表情,風牙子連忙縮了縮腦袋,重新盤腿坐了下來。見風牙子這般表情,莫其誠雖然很是不爽風牙子之前的話,但在冷雲面前,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接着向冷雲道:“這次我與你周師祖特意親自去翼州打探消息,得到的情況很糟糕!甚至據說赤州那邊的妖族現在也有些不太安份,甚至很有再一次發生妖族之亂的可能。”
“妖族之亂?”冷雲明顯一愣,這些事情都是他之前不知道也沒有聽說過的,於是,他連忙問道:“太族,妖族之亂是什麼?”
莫其誠對於冷雲的啥也不知道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但這些東西又都是平日向尋常普通低階弟子嚴格封鎖的。
“妖族之亂就是赤州的妖族從赤州衝出來,說起來,自從九州上的絕大部份的大妖被上古時期的大神通者趕進赤州開始,每隔數萬年時間,妖族只要恢復一些元氣之後就會想着重返其它八州,所以,每次妖族都會給九州帶來一場浩劫,也就被稱之爲了妖族之亂。”
一旁的血嬰子與風牙子似乎對於這些都並不陌生,當莫其誠說這番話時,兩人都是眉頭深鎖的坐在那冥思苦想。
聽到這裡,冷雲其實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但多少也清楚了莫其誠與血嬰子還有風牙子在擔心什麼。
大約過了半盞茶時間,一直坐在那閉目苦思的風牙子忽然開口道:“師祖,您說翼州佛道兩門間開打的機率有多大。”
莫其誠直接瞪了風牙子一眼,道:“你說佛門有了五臺山的加入,它們會安穩的呆在那臺州一州之地嗎?”
聽了這話,風牙子臉上直接露出了一絲苦笑,最後搖了搖頭雙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而這時,冷雲卻忽然問道:“太祖,翼州的事情跟我們月魔宗有什麼相關?”
莫其誠一聽這話,又一次擡起了頭,之後皺着眉頭道:“你不瞭解佛門,一旦失去了翼州那個屏障,今後會有無數的佛門和尚進入我們戎州進行所謂的傳法,到時,勢必會動搖我戎州各派的根基。”
說到這,莫其誠一頓,之後苦着臉道:“戎州資源本就有限,如果再有佛門加入,我月魔宗生計堪憂。”
這時,一旁的血嬰子忽然苦着臉道:“佛門最讓人頭痛的還不是這些,最讓人頭痛的是他們對凡人的吸引力,到時全戎州怕是會有近半信奉佛祖,那我道門各大上仙又如何能得到香火供奉。”
“香火供奉有什麼用?”
對於所謂的香火供奉,冷雲並不陌生,因爲就算是在人口不足兩百的蠻龍島上,也依然有着一座供奉着,龍王,水神,湖神的小廟。每年新春開漁之際,全島上下,老老少少都會齊聚廟前祭拜各路神仙,以求風調雨順,魚蝦豐美。
當然,其中以湖神的祭祀最實在,需要向湖中投放生豬一頭,像什麼龍王,水神,也就是在廟前燒上些香火,擺上些祭品,事後大宗的什麼豬羊等物還可以供村民分食,但這在冷雲這個凡胎肉眼看來,似乎總有些不實力,之後修了仙,特別是知道了後山的大白龜就是傳說中的龍子霸下,見龍子霸下還要從他手裡吃魚,他更加覺得那祭祀有些點騙人,所以自從他來到莫家城,知道了什麼上仙,對於上仙的那絲敬畏也就開始蕩然無存了,在他看來,所謂的神仙也不過就是比凡人強大一些人,但歸根結底,還是人,不是有求必應的神。
冷雲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問倒了所有人,莫其誠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如今的九州之上,知道香火作用的可以說是沒有幾個了,最少作爲如今九州修爲實力最高階段的元嬰後期修士,他也不知道這香火有什麼用,但佛門對香火卻是異常的講究,而本着敵人想要的就是不給的指導思想,在這香火之爭上,佛道兩家一直就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
“這話說來就話長了,這得追塑到上古時期的九州道統之爭。”
“九州道統之爭是什麼?”冷雲連忙問道。
對於冷雲的打破沙鍋問到底,莫其誠多少顯得有些不耐,上古時期的事情,經過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淡了,加之戎州本就是後期從戎族人手中搶來的地盤,戎州之上的門派,大多沒有那個階段的典籍記載,十數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戎州之上可以說知道的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