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牀裡面,應該就是白狐了吧。
接近牀十米的距離沒有一人,外圍才守着不少的守衛。
有一妖豔的女子,裝扮豔麗,一雙勾魂鳳眼瞥了身邊盯着自己的侍衛,輕蔑的一笑,青絲一甩,便朝着那牀的位置走過去。
那女子的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女子,都是類似的裝扮,露出白皙的胸脯以及纖長的大腿,輕紗纏身,若有若無的挑逗這別人的目光。
周圍的人都被這火辣的穿着給吸引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這些性感俏麗的女子。
幾個女子被這樣看,卻也不生氣,看上去似乎加更加的高興。她們邁着性感的步子,朝着那張大牀的位置走去。
凌音與鍾離修對視了一眼,便都按着不動,看着接下來的事情。
那幾個女子款款的走到牀邊,都跪在地上,似乎說了什麼,但是帳內一直沒有傳來回應。
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給如何是好。跪在最前面的那個女子狠了下心,壯着膽子便起身,掀開了帳子的一角,朝裡面爬去。
帳內許久沒有傳來聲響,剩下的幾個女子都想要爬進去。而就在這時候,帳子被再次掀開一角,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團東西就飛了出來,“啪”的一聲砸在三四米開外地上。
衆人看過去,就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團,露出來的一張殘缺的臉,正好就是剛纔爬進去的那個女子。
幾人心中都是一寒,連忙起身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鞋子掉了、髮鬢亂了都不在意。一秒都不想留在這裡。
凌音他們幾人距離那邊比較遠,只能看到一大團血紅的東西飛出來,重重的砸到地上以後,不斷的從中流出血液。
莫非是剛纔的那個女子。
沒想到,白狐一個少年,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你看我來還是對的吧,要你是一個人來,指不定跟這女子一樣的下場。”
滄啞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凌音看向鍾離修,挑眉。
鍾離修也是挑眉,一臉的高深莫測的笑容。
凌音再回頭看向那邊,就見到已經有幾個穿着紅黑色的衣服的男子,正弓着身子收拾那個女子的屍體。
屍體血肉模糊,四肢都已經被折斷塞進了身體中,整個人被壓縮成一個球狀,看起來實在是慘不忍睹。
凌音看向牀的方向,身後鬥氣化翼,便朝着那邊飛去。
鍾離修立馬跟上。
兩人還未接近白狐的帳子,就見一幫人突然橫在自己的面前。衆人陰險着目光瞪着兩人,隨後趕來的人,將他們兩人的身影給團團圍住。
凌音也鍾離修背對着背,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人。青藤長鞭與銀劍都已經召喚在手,就等着他們衝上來。
“讓他們過來。”白狐的聲音傳來,衆人雙雙對視了一眼,便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凌音便率先過去,鍾離修隨後跟上。
兩人來到牀邊,就見牀上的黑色帷帳已經拉開,被分別拉在兩邊。白狐一身白色長袍坐立在其中,被重重黑紗包裹的牀內,一片素白,而他也同樣是一身素白。手中捏着一物,凌音走進了,纔看到,竟然是那朵假的無鳶花。
凌音心中一虛,上次的時間,若是不算上傷亡的話,兩人都不算是吃虧。畢竟白狐好不容易得到的無鳶花,竟然是假的,而凌音則是得到了真的無鳶花的下落。
“想好了麼?”白狐低眉垂首,一雙豎瞳鳳眼半睜看着手中那物,流露出一絲慘淡。
“自然!”凌音伸出手,將衣袖往上面稍稍拉高了一些,手腕上的正是六生骨燈,“東西呢?”
他看也不看,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正是之前的那個:“東西在這。”
說完,他將手中的假無鳶花收起來,纔看向凌音。舉着錦盒的手朝着凌音伸來。
凌音也去下了六神骨燈,朝着白狐遞過去。
六生骨燈被放進了白狐的手中,血紅的顏色,和他雪白的膚色,顯然極爲亮眼。
凌音伸手將錦盒取過來,白狐也隨即將捧着六生骨燈的手收了回去。
他豎瞳鳳眼打量了手上的紅色手串,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就是天下奇物六生骨燈,看起來可真是不起眼,不過這色澤倒是不錯。”
凌音將錦盒收進懷中,與鍾離修對視了一眼,便準備離開。
“凌妹子,謝謝你的禮物了!”白狐將手串在右手的食指上穿着,珠子與珠子相互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音,映襯着白狐的笑臉,十分的詭魅。
凌音回頭看了他一眼,便扭回頭朝着前方走去。
紅府衆人在白狐的允許下,都沒有攔住他們,只看着他們兩人的眼神,有些怪異。
白狐看着手中的六生骨燈,嘴邊彎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凌音連忙趕回去,手中緊握着錦盒。
一回去,見到衆人竟然沒有睡,反而都站在火堆的周圍,獨一個忘塵還坐在樹邊拓跋蒼浪問了他許久,終是沒有問出來任何的事情。
衆人見到凌音,尤其是東籬,立馬上前。
“你去了哪裡?是不是找白狐去了!”
凌音一愣,看向忘塵,莫不是他說的?
忘塵輕輕的搖了搖頭。
東籬一眼就看到她手中的錦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見她的衣袖一把撩起。
白雪的手臂上,乾淨白皙,而那個原本應該存在的紅色手串,卻是不翼而飛。
“六生骨燈呢?你拿來換了這個?”東籬一雙深邃的眸子,盯着她。
他這一身的黑氣,他自然有別的方法除掉,哪裡需要她這樣?
拓跋蒼浪不樂意了,上來就將他的手給打掉。
自己喜歡女子被別人這樣,就算是隻露出來一直手臂,也足夠他醋意大發的了。
“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去的麼?”東籬隱隱的有些怒氣,周身又飄散起那種黑氣。
他一發怒,那些黑氣就會出現,並且隨着他越來越生氣,而越來越強烈。
凌音愣愣的看着,便將手中的錦盒打開,就要將丹藥餵給他。
只要能將他身上的黑氣給除掉,損失一個六神骨燈又如何,它的製造者忘塵都沒有說什麼。
她將錦盒打開,裡面卻是一片漆黑。
丹藥呢?
她詫異的看向錦盒。小巧的盒子,就那麼一丁點大,她將裡面扒開,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本應該出現的丹藥。
怎麼會?
丹藥呢?
衆人見她這模樣,也都漸漸明白了。只有林琳還不知道怎麼了,擡頭看向林月兒,問道:“月兒姐姐,發生了什麼?”
“噓!”林月兒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凌音眼中閃爍着不明的神色,她一把將錦盒合起來,轉身就朝後面走去。
“你去做什麼?”東籬兩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要去揍白狐一頓。”凌音將他的手甩開,身後鬥氣加身,雙翼一展,便朝着紅府的聚集地飛速的飛了過去。
凌音的速度極快,鬥氣化翼,還召喚了風元素附在在上面,又搶了先機,一瞬間就已經飛遠了,身影變得渺小。
拓跋蒼浪連忙跟來上去,身子擦過東籬的時候,重重的“哼”了一聲。
東籬也連忙趕了上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連忘塵都被幾人帶着一塊朝那邊趕去。
凌音一路飛翔,速度快的可怕,轉眼就已經到了紅府的聚集地。
她的身影一出現,不少的守衛就上來將她給攔住。
“都給我滾開!”凌音手一揚,木元素快速在她的手上幻化成青藤長鞭,這長鞭比往日的更加的長。她隨手一鞭,就能打中起碼五個人,面前的人圍得又密集,就見到她手中的長鞭抽的虎虎生威,面前的人羣,硬是給她殺出了一條血路。
她手執沾着血的青藤長鞭,一人一鞭站在牀邊,一把掀開了牀上圍着的黑紗。
素白的牀單上,白狐手中依舊是捧着那假的無鳶花,他擡眼淡然的看了一樣凌音,目光冷淡。
“何事?”
“少廢話,要麼將丹藥交出來,要麼將六生骨燈交出來!”凌音一把將一直緊緊攥在手心的錦盒丟向了白狐,那錦盒落在了白狐身邊的牀單上。
素白的牀單,漆黑的錦盒。
錦盒沒有蓋緊,砸在牀上,露出裡面黑色的內膽。
白狐收起手中的假無鳶花,擡眼看了牀上的錦盒,又看向凌音身後跟來的受傷的衆多紅府下人。
“你難道不知道……”他伸出纖細如女子的手,將牀上的錦盒撿起來,“狐狸的話,是不能輕易的相信的麼?”
說完,鳳眼豎瞳帶着諷刺的投向凌音。
凌音怒視,手一揚,冰刃瞬間出手,朝着白狐就飛去。
“你難道不知道,七階圓滿與八階圓滿之間的差距麼!”白狐人根本未動,那些冰刃在接近白狐周身的時候,他瞬間鬥氣外放,那些冰刃全被震飛。
凌音也因爲這樣的鬥氣,被真的內臟生疼。
她連忙召喚風元素抵擋,稍稍擋去一些波及。
耳中聽到身後一片哀嚎,她回頭看去,無數的紅府侍衛,也因爲這鬥氣的外放,而被震得紛紛飛了出去。
沒想到八階圓滿的實力,竟然這樣的強大。那若是到了九階的鬥神,豈不是伸手就能屠了風華大陸?
傳聞當年的那場神魔大戰時候的回覆,就花了一百多年。現在看這樣的情況,一個八階圓滿的強者就能造成這樣強大的影響,而那個時候一堆的九階鬥神在一起,那場面,定然是生靈塗炭,如同修羅煉獄。
“我就是騙了你的六生骨燈,如何?你以爲你能從我這裡搶回去麼?”白狐輕嗤一聲,笑着問道,白雪的手臂在衣袖中露出來,血紅色的珠子被串在一起,赫然就是六生骨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