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韻會意,看着面前一大一小,“淼淼你就住這附近是不是?好不容易碰到,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是什麼時候,我去你家坐坐如何?”
薛淼淼本能想拒絕,遲疑了片刻還是作罷,領着馮韻回家。
簡單老舊的四合院,馮韻走進去就皺起了眉頭,這樣的環境,薛淼淼就帶着兒子住在這樣的地方?不是和炎爵在一起了嗎,那個男人在m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讓母子倆住這樣的地方。
薛淼淼就知道馮韻會吃驚,倒了水遞過去,“韻姐你別好奇,這附近有m城最好的小學,所以我才帶包子住在這邊,而且包子還小,我希望他養成一些好的習慣,窮養兒富養女,這個你應該聽說過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環境……”馮韻還是覺得太差了,她打小就住小洋房,自然是理解不了的。
“這挺好的,院子還住了薛包子的朋友,對孩子好。”
薛淼淼這麼說,馮韻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淼淼雖然比她小,但現在已經是孩子的媽,思想什麼的看起來也比她成熟,對比起來還有些慚愧。
“韻姐你現在和劉浩,訂了嗎?”
馮韻但笑,眉眼間難抑的甜蜜,“這兩年事業順風順水,和浩的事情也還算順利。”
“那就好,看來大家都過得好,我也替你們高興。”
是啊,大家都過得好,唯獨她帶着孩子,住在這陳舊的四合院裡,怎麼看怎麼不好。
馮韻心裡這麼想着,嘴上沒說,總覺得現在的情況和之前在醫院看到的不太一樣,但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因爲晚上還有活動,馮韻沒多呆,沒多久便走了。
薛淼淼送人上車,這才緩緩鬆口氣,她可不希望馮韻起疑,徒增麻煩。
“薛包子,你餓不餓?”
“不餓吧……剛纔吃了雞腿呢,薛二淼你要做飯嗎?你要做的話我就再勉強吃點吧,我要不吃你會不高興的,對不對?”
“……”
吃貨啊!無論什麼時候都吃得下東西。
薛淼淼其實也不餓,但是她就想做些飯菜,隔壁的鄰居前兩天晚上都黑了纔回來也不吃飯,到時候要是過來討飯的話熱一下就可以吃,方便。
她把這一切的動機都歸於對昨晚的報答,理所當然起來。
薛包子又吃着飯睡着了!
薛淼淼又好氣又好笑,將兒子抱到牀上,燒了水給他擦身子換睡衣,由着他去。
她收拾完東西之後天剛黑,也是燒了水洗澡,坐在院子裡乘涼。
忍不住看了看左邊的屋子,也不知道鄰居今晚幾點回來……
想什麼呢!怎麼一整天都想隔壁的鄰居!該死!
薛淼淼猛拍腦門兒,強迫自己清醒,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是炎爵的。
“睡了麼?”
“還沒,剛收拾完,包子已經睡着了。”
“那你出來開下院子門,我在門口。”
“什麼?炎爵你、你別跟我開玩笑,我……”
突突突。
外面大門響起了敲門聲。
薛淼淼驚得從小板凳兒上彈起來,匪夷所思地跑過去開門,這人怎麼回事,不是應該在醫院病房躺着嗎?怎麼跑到這邊來了,真是的。
打開門,香味撲鼻。
雖然看不太清,但也聞得出是玫瑰花的味道,也看得到是很大的一束。
“送你的。”
炎爵將花束挪開,西裝革履站在門口,看薛淼淼呆着不動,輕笑。
“怎麼?不歡迎我,搬了新家也不請我過來坐坐。”
想到他身上的傷,薛淼淼趕緊將花束接過去,扶住了人,小步往裡面走,“炎爵,我說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傷着呢,不是應該在醫院裡躺着嗎?你買什麼花,還跑這麼遠,你……你連薛包子的自覺性都不如啊。”
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有些氣憤,畢竟他身上的傷因爲她,她當然是希望他儘快好起來。
炎爵清越的眉舒展着,任由薛淼淼扶着往院子走,喋喋不休的像個小老太婆,不過嘰嘰喳喳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舒坦。
薛淼淼給炎爵端了高一些的椅子放在房門口。
“你現在應該在醫院躺着,而不是到處亂跑,你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薛淼淼女士,你這句話已經重複了四遍了,我人都已經在這裡坐着了,而且傷口在隱隱作痛,難不成你要趕我走?不讓我喘口氣?”
薛淼淼頗爲無奈地住嘴,翻白眼瞪過去,“我發現你這個人有的時候很……”
“還不都是想給你送花。”
“……”
那一大束玫瑰就在凳子旁邊,藉着屋內灑出來的淺黃色燈光,看得到花束熱情如火的顏色,空氣瞬間被這香味充溢得飽和起來。
薛淼淼抿了抿脣,在小板凳上坐下,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大晚上的,生着病呢,跑過來送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感覺到旁邊有灼熱的目光膠着在身上,她更加侷促得坐不住,站起身來,“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去。”
“不渴。”炎爵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兒。“我不渴,我過來也沒其他別的想法,就是想送你花然後坐坐,你別忙活,坐着吧。”
“不想坐。”薛淼淼癟嘴,渾身的細胞都覺得不舒坦,但是也沒掙扎,已經答應相處一個月試試,這樣的情況在所難免,得試着客服一下。
炎爵猛地加深了手上的力道,將人拉過去,笑容清越從容,“不想坐板凳兒?那你坐我腿上好了。”
什麼?!他這是在調戲她嗎?
薛淼淼臉底一紅,快速掙開那手,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小板凳兒上。
“還是坐板凳,你現在是病人,可別被我壓壞了。”
炎爵一臉就知道她會這樣的表情,始終笑着,悠悠道:“你才一百斤都不到,你就算是兩百斤,我也是抱得起的,以後可以試試。”
薛淼淼呆呆地坐着,不敢接話,反正這氣氛尷尬得要死,她已經呼吸困難,好想找個理由逃走,但已經答應給人一個月,只能忍着,逼自己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