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一個人在公寓怪無聊的,瓜子從進門就不搭理她,一雙藍色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怨氣,看樣子是接受不了她這個孃的事實。
從電視上看到樑影兒最新一期的採訪,薛淼淼撥了肖經紀人的電話過去。
“肖經紀人,我從節目組回來了,錢你們準備好了嗎?你們可別試圖耍賴,上次的通話我有錄音的。”
肖敏剛想說話,電話被樑影兒搶了過去,樑影兒訕笑,陰惻惻地說:“薛淼淼,我上次說的是隻要你錄完那一期的節目我就給你錢,我問過劉哥了,最新一期的節目因爲特殊原因推遲了,你還想要錢?”
薛淼淼怒,這是被坑的意思嗎?在那鬼地方被坑了兩天連血汗錢都得不到?
“樑影兒小姐,養鬼爲患,小心點火****,你悠着點兒吧。”
“讓我悠着點?薛淼淼,你這麼厲害,有膽子今天下午到我的片場轉轉嗎?”
“ok啊,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薛淼淼不過是說說而已,剛纔看了樑影兒的採訪,她斷定那水鬼還附在樑影兒身上,一隻鬼可以附在人身上這麼久,唯一一種可能就是人血養鬼,或許樑影兒和那水鬼達成了某種協議,剛纔採訪上說二少公司新產品的代言也被她拿下了,同時還拿下了張導新電影的女一號,絲毫不受之前傳聞的影響,可謂風頭正盛。
在家呆了大半天,薛淼淼相思成疾,偷偷地去了鍾浩天的公司。
鍾浩天正在辦公室審批文件,聽到躡手躡腳的聲音,嘴角一掀,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來了。
薛淼淼偷偷摸摸地靠近,將親手做的果盤放在辦公桌上,也不說話,就安靜地在旁邊看着鍾浩天工作。
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她以前是沒見過,今天一看果然不假,就連每一根頭髮絲都是帥的。
薛淼淼看得癡了,時不時擦嘴角。
有這麼個人在旁邊,鍾浩天哪裡定得住神,看似沒被打擾,實際上文件上的字一直就停在哪裡沒再往下看。
突兀的鈴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幼稚遊戲。
鍾浩天接起電話,語帶不滿,“嗯,什麼事,你說。”
劉浩剛到案發現場,接到馮韻的電話,說是經紀人急性腸胃炎住院,她也在醫院,可是半個小時後要拍攝廣告,讓他開車去接送一下。
“韻小妹在醫院讓我去接,我現在在案發現場過去不了,你幫個忙,送她去攝影棚,隨便找個人去接也行。”
鍾浩天抑眉,這傢伙怎麼這麼不開竅呢,“我說浩子,韻小妹是希望……”
“我這邊忙着,特麼這已經是第三起案件了,哥們幾天沒閤眼,就這樣,先忙。”
這邊還沒說完話,那邊匆匆掛斷了電話。
薛淼淼從旁聽着,聽到劉浩和馮韻的名字,心想不會又是有聚會什麼的吧。
鍾浩天擡眸,對站在對面的薛淼淼勾勾手指。
“二少,你說。”薛淼淼屁顛顛兒繞了過去,站在他身側,笑得賊眉鼠眼的。
“會開車嗎?”
“當然會啊?自行車電動車摩托車我都精通。”
看着這毫無自知之明的小女人,鍾浩天搖頭,“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
“去哪兒啊?”
“接人。”
薛淼淼上了鍾浩天的車後才知道他是去醫院接馮韻,心裡頓時有點堵,這大抵是女孩子的通病,見不得自己的男人對其他的女人好,尤其是這種危險性極高的青梅竹馬!
而且像二少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親自開車去接一個人,可想而知那人的地位有多重要。雖然自己才被他接回來,但就是忍不住計較。
鍾浩天握着方向盤,看旁邊一上車就悶着腦袋安靜的小女人,似笑非笑地勾了脣。
“薛淼淼,你不會是在吃馮韻的醋吧?”
這丫頭,每次有情緒就悶着腦袋不說話,心情太好猜了。
薛淼淼也不裝,她不喜歡玩那種猜謎的遊戲,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既然他問她就老實說,免得猜來猜去浪費時間消耗感情。
她板起嚴肅臉,點頭,“是的,吃醋了,吃馮韻的醋,上次在醫院,看到你扶着馮韻,薛淼淼就吃醋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敲着方向盤,又是輕笑,伸手戳了她的腦門兒,“你說你這麼聰明,怎麼看不明白呢?”
薛淼淼癟嘴,“關心則亂,女生在喜歡的人面前都這樣,再聰明的也會變蠢。”
“認識倒是蠻深刻的。”
聽她這麼一說,鍾浩天也不逗她,將上次會所包間裡幾個人的關係給她理了一遍。與她一樣,他在這種事情上也不喜歡猜來猜去,凡事說清楚,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是這樣的。”聽完講解之後的薛淼淼當時就笑了,喜滋滋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開始唱着不着調的歌。
她欣喜的不只是馮韻和鍾浩天不是那樣的關係,而是鍾浩天願意花時間向她解釋,書上說,捨得花時間向你解釋的男人才是真的在乎你,不在乎你的人都難得向你解釋。
既然馮韻喜歡的是劉浩,那她就放心了。
醫院門口,馮韻帶着墨鏡翹首以盼,經紀人住院,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浩,打電話過去讓他幫個小忙,沒想到那邊爽快答應了,她時不時整理頭髮,等待心上人的出現。
鍾浩天的車駛入視線的時候,馮韻還以爲是巧合,直到車主下車,她的臉才漸漸僵住。
“二哥,你、你不會是來看病的吧?”馮韻心存僥倖地問。
“浩子在忙,讓我過來接你。”
馮韻一聽這話就惱了,“他忙,他忙他幹嘛不直接跟我說啊?答應了來接我又讓你過來是什麼意思?我就這麼不遭人待見嗎?!”前一刻的期待變成這一刻的無限失望,馮韻質問完,眼底紅了一圈,難堪地低下頭去。她從小受的教育要求她不能這樣對人說話,可是她真的是委屈不過,難受得失了分寸。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擡起頭來,苦笑道:“不好意思,二哥,我不是故意對你吼的,我只是……”只是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