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這怎麼救你?”
暮雲兮說着話擰起了眉頭,片刻看向小牙:“又是你弄的吧!”
衆人看向暮雲兮,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這麼做戲,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然而,小牙並不知道這些,聽暮雲兮問,便點點頭:“是,壞人,偷東西!不許進!”
說完,小牙轉過身朝白朮一齜牙!
白朮嚇得一哆嗦,隨後全身的疼痛再次傳來,她的五官因爲痛苦瞬間扭曲在一起。
“姑娘,救命……”
暮雲兮看似無奈的嘆一口氣,轉向小牙:“好了,她沒有要偷東西,你快放過她吧!”
小牙依舊怒目看向白朮,一臉不情願的朝着她的方向一揮手。
衆人眼看着那些蟲子從白朮的身上飛起來,頭頂上盤旋一圈,然後飛走了。
白朮一翻身,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此刻還喘着粗氣,大家還真以爲她死了呢!
垂目看着白朮,暮雲兮擰了擰眉頭,而此刻外面急匆匆跑過來幾個人,領頭的就是賈公公和金嬤嬤。
“暮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賈公公和金嬤嬤到門口,見修捷廷在,猶豫片刻,還是就沒有進來。
暮雲兮聽着兩人的聲音轉過身,正要回答,卻見白朮突然轉過身,一臉哀求的模樣看向自己。
若是讓賈公公和金嬤嬤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白朮的日子恐怕很難了。
這個反應,讓暮雲兮心中漾開一抹得意。
“沒什麼,只是剛纔不小心摔了一跤,擦點藥就沒事了,你們回去歇了吧!”
說着話,暮雲兮伸手在小牙肩膀上拍了拍,小牙明白意思,轉身往外走,而門口的賈公公和金嬤嬤看到小牙的瞬間,渾身的皮都跟着緊了緊,來不及多問,趕緊轉身就走。
說起來,她和修捷廷的院子在整個府邸的中間,但是分配院子的時候,修捷廷故意讓賈公公住在偏院,他們這邊的動靜,並不會聽得很真切。
再加上這裡地方有些偏,到了晚上總有野狗亂吠的聲音,白朮雖然叫得淒厲,賈公公和金嬤嬤那邊也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修捷廷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如今看衆人都走了,對旁邊步殺和無痕吩咐:“將她擡回房間!”
“是!”
兩人應聲過去,剛走進便聞到一股異味,兩人同時皺了皺眉頭,還是將人擡了起來。
白朮離開,暮雲兮這才轉向修捷廷,得意的仰起脖子,朝他眨眨眼睛。
“看來,你玩兒的很開心!”修捷廷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玩味。
“嗯哼!”
暮雲兮應一聲,眼底勾起一抹得意。
“現在遊戲纔剛開始,我倒是跟想跟院子裡這幫人玩玩!”
說着話,她得意忘形的伸手摟住小牙的肩膀,說道:“有小牙在,我的花樣可多了!”
“小牙跟這些人玩兒就行了!”
修捷廷突然陰沉着臉,說着話,伸手將暮雲兮的手從小牙肩膀上拿下來,然後轉向小牙:“保護好你姐姐!”
小牙並不明白修捷廷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但是聽到讓他保護暮雲兮,便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嗯!”
說着話,看到步殺和無痕回來,修捷廷轉身跟暮雲兮叮囑一句:“玩兒也不要太晚,明日還要去辰王府。”
“好!”暮雲兮應聲。
看着幾個人離開,暮雲兮轉身看向白朮房間的方向,脣畔勾起一抹冷笑:“千羽,跟我幫把手吧!”
說着話,暮雲兮擡腳朝白朮的房間走去。
此刻白朮躺在牀上依舊不停的直哼哼,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她的衣服並不薄,可還是被蟲子撕碎,咬破身上的皮膚,血沾了一身。
“哎呀,怎麼傷得這樣嚴重!”
進門,暮雲兮便忍不住直咋舌。
渾身的衣服被蟲子咬開無數的小口子,身上也是一片傷痕,慘,真是太慘了!
可憐啊!
聽到暮雲兮的聲音,白朮眼睛裡瞬間多了一絲光彩,她起不來,只能緊張的喊道:“姑娘,暮姑娘,求你救救奴婢吧!”
白朮本是醫女,自然明白,那些蟲子有毒,所以現在她的身體發僵,根本就動不了,如今只能求暮雲兮了。
暮雲兮也不着急,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白朮的一身慘狀,片刻纔開口。
“雖然你身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但是救你並不是問題,只是,在救你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解釋解釋,你三番五次進我的房間是想做什麼?”
說着話,暮雲兮眼底神情逐漸沉下來,比起平常的和言語色,更多了幾分戾氣。
白朮連上的表情突然僵住,眼珠子轉向一邊,看着暮雲兮眼中的審視,突然緊張起來。
“奴,奴婢只是想看看姑娘有沒有回來,奴婢畢竟剛來,想幫姑娘做一些事情!”
說着話,白朮的眼神往回飄,似乎不敢看暮雲兮的眼睛。
暮雲兮看着她嗤笑一聲:“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妨告訴你,蟲子的毒暫且不說,就你這傷口,若是現在不處理,半夜必定會發熱,若是撐不過這一夜,明日就讓賈公公將你捲了草蓆從後門扔出去吧!”
從後門扔出去,那就是扔到亂葬崗,這邊地處偏僻,即便是活人在亂葬崗待一夜也會被野狗撕咬了,那才真正是死無全屍!
想到這裡,白朮頓時大驚:“不,不要,姑娘你不能這樣,我可是皇上派來給你做助手的!”
明明看着就是個小姑娘,白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在宮裡生活了將近十年的人,到了暮雲兮這裡竟然一天都沒過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要知道,以前可都是她給別人下藥的!
真是同行不能比,人比人,要死人啊!
聽着白朮的話,暮雲兮眉梢一挑,眼底閃過一抹玩味。
她這是在用皇上威脅自己?
真是巧了,她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到現在爲止,能威脅到她的只有瞎子!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是皇上的人!”
說着話,暮雲兮手腕一轉,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枚銀針。
“我是藥王城的人,但是我們藥王城不光治病,還研製毒,其實,有些毒我也沒有研製出解藥呢,若是我跟皇上說你不小心碰了我研製的毒藥,皇上應該不會責罰我吧?”
說着話,她的手指頭跟着微動,銀針在手指之間跟着動,月光透進來,那銀針上明顯多了幾分寒光。
看着暮雲兮這詭異的笑容,白朮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此刻臉上的表情多了一絲驚恐。
暮雲兮很滿意她這個反應,停頓片刻,繼續說:“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就算我不高興把你殺了,你說皇上會不會因爲你一個宮女而治我的罪?”
白朮感覺自己的身子都涼了半截,不得不承認,暮雲兮的話字字戳中要害。
皇上當然不會治她的罪,暮雲兮是藥王後人,如今太子的身子還得依靠她,別說是她區區一個宮女,就連總管太監死在暮雲兮手裡,恐怕皇上也不會說什麼啊!
想明白這一點,白朮瞬間沒了底氣,看向暮雲兮的眼神多了幾分哀求。
“姑娘,我錯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白朮的聲音有幾分急切,她本想起身,然而,此刻身體已經快沒了知覺,根本動不了。
暮雲兮眉毛一挑,轉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不說話,就等她自己開口。
暗自嘆一口氣,白朮無奈道:“是皇上讓我來盯着姑娘的行蹤,特別是日後給太子醫病,需要盯緊……”
說着話,白朮垂下眼簾,神情之中有些猶豫。
她是皇上派過來的人,交代了,那就是一個死,可是不說,現在這樣子,比死更慘。
暮雲兮緊盯着白朮的臉,明顯能感覺得到她後面還有話,隨後壓低了聲音問一聲:“還有呢!”
“還有……”
白朮擡起眼皮朝暮雲兮看一眼,觸及她眼底的那一抹陰冷,來不及多想,回答:“還有,趁姑娘不不知道的時候,取……取姑娘的血……”
前面的話暮雲兮猜也猜到了,可是後面這句,她聽在耳朵裡不由得愣住。
取她的血?
藥王後人的血是粉紅色的,這是衆人都知道的秘密,可是這麼多年來,關於藥王後人的血,也只是顏色與衆人不同罷了,並沒有什麼其他用處。
這血能讓小牙發狂的時候安靜下來,還能壓制修捷廷的毒,這些還是後來擦知道的,根據原主的記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血有什麼特別之處。
皇上要她的血做什麼?
暮雲兮想着便擰起了眉頭,此刻,白朮一聲痛呼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皇上要的血準備做什麼?”她擰起了眉頭,眼底一片沉冷。
白朮此刻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嘴脣發紫,很明顯更加痛苦了。
這種情況下,疼痛已經開始侵蝕她的意識,來不及多想,緊忙回答:“不,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並不知道用途。”
她的話倒也是那麼個道理。
暮雲兮想了想,又問:“除此之外,皇上還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