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對他淺淺一笑,提了藥盒向他走去。
“專程在這裡等我的?”待走進了,沈云溪打趣的問道。
“嗯。”蕭逸寒輕點點頭,脣角含了幾許笑意。他是知道今日她要進宮的,昨日偶然耳聞她這幾日出了些事,所以便一早便在這裡等着她。
沈云溪微微一怔,她本是說笑的,可不想還真被她說中了。
“你先去皇太后那,我在清安殿後的花園等你。”蕭逸寒看了眼她手中的藥盒子,擡眼說道。
沈云溪想了想,便應下了。
進了宮門,兩人上了轎攆,一路到了臨華殿外方纔分了道,下了驕攆,沈云溪對蕭逸寒笑了笑方纔進了臨華殿。
正殿門口,陳公公早就等候在那了。見沈云溪進來,立即笑着迎了上去,“王妃主子,你可來了,皇太后在裡面早就盼着你來了。”
沈云溪歉意的說道:“出門時有事耽擱了。”心下卻是懊惱着在看見鳳輕塵送來藥時的那突起的衝動,果真衝動是要不得的。
雖說她沒有晚到多少,但到底讓皇太后惦記着了,不是她錯這會子也成了她的錯了。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快進去吧。”陳公公一甩佛塵,領着沈云溪走進去。
步入正殿的時候,皇太后正躺在太妃塌上,閉目休憩,宮女蹲在一旁輕輕的敲打着她的小腿,陳公公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彎身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太后,瑞王妃來了。”
皇太后睜開眼,陳公公利己伸手扶起她,一旁的宮女也停止了敲打,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皇太后坐起身,看向那塌前不遠處的沈云溪,和藹的笑着:“云溪來了?”
沈云溪聽見她的招呼,立即上前行禮道:“云溪見過皇太后,皇太后吉祥。”
“這裡沒有外人,就不要多禮了,快起來吧。”皇太后說道。
“是,皇太后。”沈云溪剛站起身,候在一旁的秦世華秦御醫上前行禮道:“下官見過瑞王妃。”
“秦御醫不必多禮。”
秦世華起身後,一旁的宮女就搬了座椅過來,沈云溪坐下,也不多耽擱,取了號枕,爲皇太后號脈。
從皇太后的脈象上看,倒是可以看出她這幾日的心情不錯,毒性沒有擴散,反倒因之前秦御醫開的藥有些緩解,這倒是出乎沈云溪的意料了。
沈云溪取去了脈枕,擡頭對皇太后說道:“皇太后這幾日表現得不錯,病情有所控制,待服了我準備的藥這般下去相信不日便可好的。”
“是嗎?”皇太后眉開眼笑的道:“這可多虧了丫頭你了。”
沈云溪起身,從宮女手中提了藥交給秦御醫,對他一番叮囑後,秦御醫便提了藥去後殿煎熬了。
而趁着熬藥的空檔,沈云溪便又詢問了皇太后近日來的一些情況,不過皇太后不知怎麼的話鋒一轉,竟是說到了長相思的問題上,她說:“云溪丫頭,現在我受了這情況,那‘長相思’可是還能飲?”如此直接的話,倒真正的說明她這嗜酒的性子,或者說是喜那長相思了。
自然,問這問題時,她神情含了幾許緊張。
沈云溪見此看在眼裡,淺笑着說:“皇太后不必憂心,這長相思不會少了您的,我早就準備着呢。待這毒一除呀,我就給你提進宮來。”
“可是真的?!”皇太后似不敢相信這酒竟真的找着了,還不可知心的轉頭看了看身旁的陳公公。
是以,聽見她這話,陳公公亦是一臉期盼的看着沈云溪。
“皇太后跟前,雲系又怎會胡亂編造呢,所以這事自是不假了。”沈云溪回着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皇太后興奮着道。陳公公同是一臉的喜色。
沈云溪看着皇太后,在她身上隱約的能看見一種江湖氣息,連這次中毒她也沒有如那些女子一般驚慌失措,多了一抹豁達。
正向着時,秦御醫便端了熬好的藥進來,從碗裡倒出一些讓試吃的太監喝下了,待無異常後方才讓皇太后喝下了。
之前,因着都是沈云溪一手處理也就少了這道過程,現在以免事情再度重演,便重啓這道程序了。
沈云溪亦是明白這事兒,也表贊同,什麼事總是謹慎得好。
況且,若真是出了事,到時候也可好再追查。
皇太后喝了藥,沈云溪又坐了會兒方纔離開了。
臨華殿外,沈云溪對與她一同出來的秦御醫說道:“秦御醫家中近來可好??”沈云溪本是想問蘇憐蓉近日找了他的嗎飯,但,轉念一想,如此直接的話還是不要問的好。更何況,他與那陵水瑤還有那一齣戲呢,這定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想來,也定是恐慌他人知道這事,捅到皇上跟前可就完了。雖說沒發聲實質的事,但到底也裸露相見了,如此模樣又與那情況又何區別呢。而那日夜探鍾安宮時,她是有聽聞蘇憐蓉抓了他家人威脅他與她狼狽爲奸的。
所以,沈云溪這話便問得隱晦了。
這話聽來若是無事也就當她是隨口一問了,也不會太記在心上,但若是有事定會言辭閃爍了。
秦世華一聽,猛地一怔,倒是沒想到沈云溪會問出這番話來,他雖有往那件事上想,但又想她應怎麼會知道那件事了,不過是自己心中有鬼了。
然後他說:“多些王妃關心,家中一切安好。”
沈云溪點點頭,道:“如此便好。”
雖不能百分百確定他這話的真僞,但從他神情上看,卻並無異樣,且在說這話時嘴角含了笑,並不虛僞的笑。
想來,也真是一切安好了。
如此,她也從側面斷定那蘇憐蓉沒有找他麻煩了。
現在聽他說來,想必已經放了他的家人。
也正是如此,沈云溪方纔問起他家人一事。
不過,他與陵水瑤蘇憐蓉三人的事,到底是他心底的一道傷口,雖說沒人會捅出但也只是暫時,難保蘇憐蓉甚麼時候發了瘋,將事情說出那便成了他一家的致命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