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嶽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洪紫渝尾隨着他來到窗前,然後聽他繼續說來:“雖然他答應了留在黑風峽,也答應到時候黑風峽有危險的時候會主動站出來爲我們解決,可是,我們也不能因此而排除這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他或許要的只是讓我們救那位姑娘。所以,要想他能一心一意的對我們,你就必須想辦法讓他愛上你。這樣的話,或許我們就有機會離開這黑風峽了,不再過這不見天日的日子了。”
鳳輕塵的大名他早在多年之前不單單知道,而且還領教過他的本事,這一次沒想到他竟會掉到他這黑風峽來。
昨晚,一時沒認出他來,一是沒想到他會掉下這黑風峽來,二是天色太黑,他看得並不大清楚。直到鳳輕塵爲了沈云溪挾持了他時他才認出了他的身份。
那時他就心下想着可能他們的日子因爲他的到來而到頭了。
可是他的這層顧慮在他發現沈云溪中了五毒散的時候突然燃起了希望。
所以,在與沈云溪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纔會說出那一句話來。
他那句話一是爲了確定她想解毒但卻缺少百解丹,二是看她會不會因爲自己的傷而連累鳳輕塵,若是這兩個問題都在他的猜測之內的話,那一切或許就好辦了。
後來,沈云溪的一切反應都跟他所想的一致,所以他纔會毫不顧及的劈出一虛掌,爲的就是引鳳輕塵上鉤。
鳳輕塵在乎沈云溪,他是看在眼裡的。雖然沈云溪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傷勢,但他鳳輕塵卻是不會。
沈云溪在受傷昏迷之後,鳳輕塵是想與他們一場惡鬥的,但在洪嶽輕飄飄的說出沈云溪身上所中之毒的厲害程度及她剛剛爲了打敗這些人而不惜再次讓自己受損的事時,鳳輕塵震驚而又內疚了。
震驚的是沈云溪爲了能讓他更有利的突擊出去,不讓他擔心,而不惜讓自己受傷。但在這震驚的時候他對沈云溪的此等行爲又是生氣的。
氣她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受傷。
而內疚的是,他竟然可以那麼的粗心大意,那麼不小心的輕信了她的話,相信她的身體除了虛弱了些沒有一點事。可不想一切不過是她爲了讓他寬心而在他面前裝出來的。
突然之間,鳳輕塵就覺得相對於她對他做的,對他付出的這些,他所做的那一些事情就一點都不值得一提。
他,對不起她……
所以,在洪嶽說出可以有辦法爲沈云溪解毒,讓她康復的話時,他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他留在黑風峽的條件。
爲了她,他可以甘心留在這黑風峽。
什麼國家,什麼戰事,什麼爵位,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只要沈云溪可以平安就可以了。
所以,至於洪嶽的這番猜測對最初答應他條件的鳳輕塵確實有些多心了,但至於他冷靜之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其他對他們不良的想法那就是其他話了。
而洪嶽最後的那一句話的想法就是如果洪紫渝真有能力讓鳳輕塵放在沈云溪身上的心轉移到她身上來,那麼,或許到時候可以借住他的背景爲那一年的事情平反。
但不得不說這是有些難度的……
只是,這樣的話紅月卻不想在洪紫渝面前說清楚,因爲怕這些話打擊了她的信心,而後讓事情變得更糟糕。這些可不是他所願意看見的。
但他這些話雖沒說出,洪紫渝卻是將他眉宇間染起的擔憂瞧得清楚。同時她也明白想讓鳳輕塵那麼出色一個男子愛上她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所以,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爺爺,這事可能嗎?”
洪嶽轉身,看着面帶愁容的洪紫渝,微笑着說道:“不管可不可能我們都要去試一試。試了方有一絲希望,不試的話怕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不管如何,也不能辜負他做這些所花費的用心。
洪紫渝聞此,咬了咬脣,然後點頭,笑着說道:“知道了,爺爺,我會盡力去做的。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爺爺爲家裡操心,現在我也長大了也應該爲家裡出一份力了。”
“好。”洪嶽欣慰的笑着,重重地拍了下洪紫渝地肩膀,這事說起來她並沒有什麼責任,倒是當初他地錯誤決定連累了這一家老小,讓他們陪着他這老頭子在這裡生活了七八載。
洪紫渝笑着點點頭,轉頭掃了眼桌上的文件,她說道:“那我就先走了,爺爺你也不要太操勞了,注意休息。”
“嗯,爺爺知道的。”
但,洪紫渝剛走到門前,卻又想起什麼一般,轉過頭對洪嶽說道:“爺爺,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洪嶽擡起頭來,說道:“什麼事,你說吧。”
洪紫渝垂眸想了想,說道:“剛剛洪琳在外面告訴我說,昨晚上被我們救的那位住在東廂房的姑娘可能是跟輕塵他們一起掉下來的,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話,怕是事情就不簡單了。”
洪嶽抿頭,想了下,點點頭,道:“嗯,那姑娘醒來後囔着要報仇,要找人算賬的事我也聽說了。不過渝兒你放心,這件事爺爺會處理好的。”
“嗯。剛剛我也吩咐洪淋去東廂房那邊讓人盯着那位姑娘,不讓她離開東廂房。不過我想,要想知道我們的猜測對不對,待會兒我去輕塵那裡的時候,不防在他那打探打探,這樣對他對我們也都是一件好事。”
“好,就按你說的做吧。”洪嶽覺得她這個想法倒也不錯,所以便點頭答應了。
洪紫渝見此,便笑着離開了。
出了門,看着外面的天色,已是午時時刻了,正好可以趁着這用午膳的機會去找鳳輕塵。
當洪紫渝端着飯菜來到鳳輕塵房間的時候,鳳輕塵正臨牀而立,望着窗外的潔白世界,一臉的冷意與桀驁不凡。
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依舊筆挺的站在那兒,好似一門心思的欣賞着這漫天雪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