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果然是她

鳳輕塵此話一出,蕭逸寒脣角噙的那抹微笑頓時就僵住了。

好一會兒,他纔開了口,“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鳳輕塵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完美的脣角揚起一抹笑,含了幾許冷意,“你告訴我,她現在是不是變樣了?”

這話,問得突然,幾乎是殺了蕭逸寒一個措手不及。

他皺眉,狐疑的問道:“你見到她了?”

鳳輕塵深呼口氣,說道:“不知道。”說着,站起身,環視一眼沈云溪曾經住過的房子,眸色黯然,他說:“在看見她的一剎那,我好像是看見了她。可是,她又並不是。連連逼問,句句不得結果。”

他的語氣,滿滿的無奈。

還有,濃濃的感傷。

“她身邊是不是跟着一位叫‘西城’的男子?”鳳輕塵問。

“嗯。”這時,蕭逸寒不再隱瞞他了,他之前所想的那些,他已經給了他答案。所以再隱瞞下去,再試探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

聽着肯定的答案,鳳輕塵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果然是她……”

蕭逸寒坐在原位,擡眸看着他的背影,本想看看他窘境,只是,眼下聽來卻又並未讓自己得償所願,反而聽着他的話,心裡反而堵得慌。

他倒是沒想到他們真的見了面,而且認出了她。

沈云溪尚且不認他,又如何會與他相認呢。這吃癟倒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從那天在藥鋪前,他就只要她這次回來根本沒有與他們相聚相認的想法,若不是偶然遇見,只怕這輩子也不會與他們相見。

所以,對於這次被朝廷派來靖州城,他心中倒是覺得很是慶幸了。

“這幾年她過得不好,比以前更瘦了。至於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並沒有說,對於過去的事她心中是懷了牴觸情緒的。這次回來,她也沒有想過要找我們。至於她這次回京都是做什麼,我也不清楚。”蕭逸寒低低的說着這幾日與她相處所知道的事情,但這話讓鳳輕塵聽來心中反而是添堵。

鳳輕塵轉身,回看着他道:“你這話豈不是跟沒說一樣嗎?她不說,你就不知道多問問,多打聽打聽。”這話裡是帶着些許的責怪之意。

只是,雖說如此,他卻能體會到她的痛苦,可四五年過去了,他依舊想不通她怎麼會去佛堂?

那事之後,他雖有派人徹查,最終也查到葉婉儀的身上。但卻並沒有其他證據顯示她的死與她有關,是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他有些想不通的是爲什麼那玉簪會出現在那屍首身上。後來他想,那或許是她想徹底的與他斷了關係的一個計劃。

蕭逸寒聳聳肩,“你說的這些我倒是想,可是卻也沒能打探到什麼,她一切都隱瞞得很好。”微微停了下,他擡眼看向鳳輕塵,說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鳳輕塵轉眼看他,眉頭微蹙,微嘆口氣,說道:“等戰事完了再說吧。四年前是我傷了她,想她原諒所需要的時間並不短。這次趕過來,並沒有多餘的時間。”

想得到沈云溪的原諒,並不容易。

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看着他的眼神,至今他尤爲深刻。

而現在戰事吃緊,是最重要的收尾階段,所以,這個時候並不是找她的時候。

“現在戰事如何?”蕭逸寒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鳳輕塵雙眸微眯,一片的陰沉之色。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給他們反咬一口的機會。

“嗯,那就好。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蕭逸寒問。

“明天吧。”鳳輕塵想了想說道,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耽擱。然後,他似想到什麼轉頭對他問道:“你這邊的情況呢?”

蕭逸寒輕笑,“她的醫術你是知道的。所以基本上已經解決了。還剩一些情況比較嚴重的,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所以,留下一批人在這裡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嗯。”鳳輕塵點點頭,道。

她的醫術他從未懷疑過,諸葛濤的病她都能治,還有什麼病在她心中不能解決的呢。

但,下一瞬,他心中劃過一抹苦澀。

他微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膛,感覺着那裡隱隱的痛感。其他病他不懷疑她能醫治,但唯獨他這一身子的蠱毒。

或許,這是關係到自己和她,或許心中也就產生了怯意,到底不敢向她說明。

這幾年雖然忙着戰事,但他也沒有停止讓人打探這蠱毒的事情。可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想讓他找到可以解毒的其他辦法。

只是,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蠱毒的存在。

有時候,感覺着那抹疼那抹痛,他反而還覺得舒暢務必。他想,這是他該受的,是他活該。

尤其是今天,看着她變了的容顏,還有她沙啞的聲音,他更是覺得自己該死,只是嚐嚐這點疼痛,或許還是便宜了自己。

“等她回到京都後,派人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鳳輕塵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牀前。

“嗯。”蕭逸寒應着,看着他的身影,又說道:“趕了這麼天的路,你先休息。”說着,他便轉身出了房門。

鳳輕塵躺在牀上,拉過被子,被子上還殘留着屬於她的氣息。

有多久,他沒有這麼與她接近了?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腦中想象着她躺在牀上的模樣,想着她的一顰一笑。只是,笑?卻有些蒼白。

雖然對於她,蕭逸寒所言甚少,但他也知道她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也許他不在意疼了,所以現在之於他來說,就算是死,他也得把她困在身邊,不惜一切辦法。

雖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但他得做足前期準備。

這一天,許是因爲有了沈云溪的消息,鳳輕塵睡得倒是異常的踏實。

……

沈云溪兩人一路南下,直達京都。

這一路趕來,走了近半月的時間方纔到了京都。

因爲有了之前的教訓,兩人倒是小心了許多。儘量在晚上的時候找地方休息好,以便第二天趕路的時候纔有精神。

至於他們一身行頭亦是做了改變,一身打扮樸樸實實的,也沒有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在最初那兩天,沈云溪還是有些擔心鳳輕塵在察覺之後會追上來,但好在一直沒有發現有異常,提着的心倒也放下了。

雖然樑西城在之後的路途中沒有與她問起有關鳳輕塵的事情,但給她的感覺他是多少猜得到一些。雖然不那麼清晰,但從他們的神情舉止上,在加上之前有蕭逸寒的例子在先,他多少是有些感覺在的。

不過,他卻沒有多問什麼。

他這樣的反應也讓沈云溪寬心不少。

他若是跟他提起,她並不知道她會怎麼回答他。

好在這一路過來,有驚無險。

但看着京都那兩個鮮明的字時,沈云溪心中突然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還隱隱的有些惆悵。

“莫兮姐,我們現在去哪裡?”進了城門,樑西城微側過頭,對沈云溪問道。

沈云溪撩着簾子,望着車外曾經熟悉的一切,她微微的嘆了口氣,道:“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休息後再說。”

“嗯。”樑西城應着,然後趕着馬車沿着街向前走。

因爲沈云溪想着在去會見葉婉儀的時候,順便查看一下沈家的商鋪,所以便尋了一家與沈家較近的客棧住了下來。

還沒下馬車,客棧的小二就熱情的跑了過來,又是熱絡的招呼,又是幫忙牽着馬,沈云溪一番交代之後,小二就牽着馬車去了後院,而她二人就走進了客棧。

一進門,就看着堂中滿堂的客人,想來這家客棧定是極好的。

沈云溪在櫃前定好房間之後,就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二樓除了客房,還有茶座和雅間。

只是,相較於大堂要情景許多。

剛走過拐角處,還沒上二樓,樓下便急急的衝下來兩人,沈云溪躲之不及,就被生生的撞在了牆角跟裡。

那人撞了還不做數,還停了下來,盯着沈云溪一陣大吼:“怎麼走路的?你眼瞎了嗎?要是耽擱了我家小姐用膳你就遭殃了!”

這話,讓沈云溪微微皺了皺眉,第一天回到京都竟讓她遇上這奇葩。

只是,那穿着華麗的小丫頭一陣兇狠之後就輕哼一聲下了樓去,沒給沈云溪反駁的機會。不過,興許是瞪的那一眼看清沈云溪的容貌時,倒是愣了一下。但,沈云溪也不會與她計較。

小女子而已,難教也。

“莫兮姐,你沒什麼事兒吧?”樑西城冷冷的瞪了一眼那小丫頭,轉頭關切的對沈云溪問道。

“沒事,就是撞了一下。”沈云溪站直身,輕說道。

“這都什麼人呀,這麼不講道理。”樑西城鬆了口氣,然後望着下樓的方向嘀咕道。

跟着他們的店小二聽着他這話,說道:“哎,那姑娘是王爺府的人,王爺的名聲可都在外面響亮着呢,又有會敢與他們相撞。若是因此得罪了那表小姐,遭殃的可都是我們呢。所以,下次再遇見她,就躲得遠遠的。”

“王爺府?表小姐?”沈云溪皺了皺眉,重複着低喃着這兩句話。然後,對繼續往樓上走的店小二問道:“你口中的王爺府可是值的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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