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盛京發生了一件怪事。
有人盜了天辰的傳國玉璽,而當晚,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被人莫名帶出了盛京。
直到離開盛京好幾百裡,對方纔將傳國玉璽塞給他,嘿嘿的笑:“小子,拿着玉璽跑吧,趕緊回西齊,不然你小子死定了!我告訴你,鎮南候世子和平西侯世子已經帶人追了上來,要是被他們逮到,你就死定了!”
他是沒有武功,但是他不蠢。
當時的情況下,他已經無處可逃,壓根不可能回到西齊去。
他往西齊跑,只有一個結局:坐實了偷盜玉璽的罪名,然後惹怒天辰,天辰堂而皇之,對當時正處於天災人禍中的西齊開戰,將西齊囊括懷中!
所以,這是一場陰謀!
一場無解的陰謀!
當玉璽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絕望了。
這一切,只不過都是,南宮恆想要堂而皇之的對西齊下手,故意製造的一個藉口而已!
但是,他已經無能爲力了!
他果斷的,把玉璽丟了。
然後一個人開始,往北疆那邊逃。
路上,他被毒蛇所傷,速度一再降低。
蒼翼和東方咫帶兵逼近,他站在懸崖上孤立無援,強勢脅迫之下,他一腳踩空墜下萬丈懸崖……
最後的意識裡,只有一片血色掠過。
他以爲自己死了。
可當晚,他醒過來的時候才明白,那一抹血色,不過是一個女子的衣衫而已……
鮮豔如血,彷彿妖冶綻放的曼陀羅花……
……
半月之後,他回到外事館,從此,外事館裡的西齊太子,再也不是白衣飄飄,而是,紅袍妖冶。
那是一場祭奠。
是他,永世不敢忘卻的生死相依。
是他還不清的恩情!
夜晚降臨,那一襲血色,淹沒在墨色裡。
東方咫躺在樹上,抱着空空如也的酒罈子,彷彿看到了最溫暖的瞬間。
彼時,她身着黑裙,上面不滿大朵大朵的血色花朵,彷彿暗夜女王一般向他走來……
……
……
子夜時分,路月遙還沒睡,側着身子看着睡在旁邊的南宮璟。
他好像已經睡着了,眼睛閉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彷彿兩彎月痕一般,棲息在潔淨如玉的臉頰上,淺粉色的脣瓣,帶着淡淡熒光,輕輕閉合,精緻而美好。
燭火搖曳,她就這樣看着他,一動不動。
塵風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道:“少主,老皇帝真的把黃金送來了!”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牀上躺着的少年,還是怎麼回事,塵風今晚心情分外糟糕,憤憤補充道:“外面民不聊生,邊疆地區都快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想不到老皇帝真的那能拿出這麼多黃金來,就爲了區區幾枚長壽丹!”
路月遙不置一詞,輕嘆一聲,道:“你下去吧。”
這三年來,她飽嘗民間疾苦,哪能不知道外面成了什麼樣子?
但是盛京就是盛京,盛京的權貴們依舊是聲色犬馬,一擲千金,何況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