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身世顯赫的貴族,到了溫雅的嘴裡,卻成了一個暴發戶似的……富二代??
如果硬要把桑浩揚歸爲富二代的行列,那他也一定是富二代中的戰鬥機。
“那你對我這個富二代是不是很感興趣?有沒有考慮過嫁入豪門?”桑浩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逗溫雅。
他那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之下,眼裡滑過一絲緊張,他居然很在意小野貓的答案?
溫雅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抱歉,我對這種高門大宅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可是正統的中國人,不習慣老外的生活方式,更不想攙和在豪門那些明爭暗鬥裡。”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嗎?
就算她是一介平民,身邊也不認識哪個上流社會圈子的人,但她也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
光是TVB裡頭那些個豪門恩怨,就讓人看得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搞不懂爲什麼明明是一家人,卻要互相廝殺,鬥個你死我活。說到底,還是一個“錢”字在作怪,誰都想把龐大的家業據爲己有。
桑浩揚沒想到,溫雅無心的一句話,卻道出了他心底的苦衷,他不由得苦笑一下。
看向車窗外的一雙眸子,變得深沉無比,一片深邃之中,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溫雅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身邊的男人情緒不對。
準確來說,從下了飛機的那一刻起,桑浩揚慣有的那種輕鬆逍遙,就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所替代。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男人的身上,會有這麼濃重的壓抑,彷彿肩頭壓着千斤巨石,連側臉都讓人覺得憂傷。
受到桑浩揚的感染,溫雅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你沒事吧??”
作爲一個女警,她的第六感是比一般人要強的,哪怕桑浩揚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家裡的一個字,溫雅還是敏銳地感覺到,桑浩揚其實並不想回家。
也許,就像那些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大家族裡總有很多不爲人知的故事,也許曾經讓桑浩揚受過什麼傷害,纔會讓他想逃避吧??
桑浩揚回過頭來,對上溫雅那雙關切的眼睛,心裡頓時覺得溫暖了很多。
他拍了拍溫雅的手背,又恢復慣有的吊兒郎當的樣子,“我能有什麼事?精力旺盛着呢,要不,等會兒到家了我身體力行地給你證明一下?”
“去你的!你又不正經!”溫雅紅着臉訓斥他一句。
雖然司機是個老外,聽不懂中文,但溫雅還是會覺得難爲情,她可沒有某些人的臉皮那麼厚。
這還是溫雅第一次來到歐洲,她很快就被車窗外的風景吸引了。
每一幢建築,每一條道路,對她而言都充滿了不同的味道,都充滿了新鮮感。
桑浩揚的情緒調整過來,就專心給她做起了導遊,城市的人文歷史,一些經過的景點介紹。
車裡的氣氛出奇的和諧,連他們倆都沒有發現。
他們竟然能夠如此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和和氣氣地低聲聊天,不時交換一個溫暖的眼神,心情就像窗外的天氣一樣,萬里無雲。
和他們的愜意不同,封大少夫婦的那輛車裡,卻被一種緊張嚴肅的氛圍籠罩着。
“老凱恩斯據說在歐洲很吃得開,別說各國皇室了,就連那些政要都以能和他吃頓飯爲榮。這老頭子不是一般的人物,年輕的時候曾經創造了不少的傳奇。最爲神奇的一次,是他要坐遊輪旅行,快到離港的時間時,他突然宣佈不登船,並且對船長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凱恩斯家族的預知能力本來就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老爺子做這樣的決定,又怎能讓人不聯想更多呢?就在第二天,那一帶的海岸線被颱風突襲,引發了海嘯,海上的所有船隻全都遇難,無一倖免。這個颱風來得很突然,連氣象臺都沒有半點預報,可是老凱恩斯卻有了準確的預感,並且拯救了一艘船的乘客。是不是很犀利??”
蕭子晴靠在封奕然的懷裡,翻看藍靖宇發來的郵件資料,不住地連連稱奇。
關於凱恩斯家族更多私密性的資料,少之又少,但凡這樣神秘的家族,都會很低調,更別指望會有什麼秘辛流傳出來了。
除了老凱恩斯,和少數幾位與歐洲皇室有關聯的家族成員之外,其他凱恩斯家族的人是不曾在公衆面前亮相過的。
正因爲這樣,傳聞纔會越來越玄乎,爲他們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封奕然從身後環住蕭子晴,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凱恩斯家族的落腳點,那座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古堡,你有資料嗎?”
他隨口的一句話,卻勾起了蕭子晴的興趣。
“哦?那座古堡有什麼問題嗎?你知道些什麼?”她難掩興奮地追問道。
就算藍靖宇發來的資料也不少,但是還真沒有提到古堡的,況且以封奕然和桑浩揚的交情,封大少知道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無可厚非。
把蕭子晴的手握住,封奕然把玩着那一根根柔軟白皙的手指,語氣有些意興闌珊:“那座古堡曾經發生過好幾起命案,聽說死狀都很嚇人,至今都沒查明死因,最後只能全部歸於從高處墜下致死。”
陽光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照射進來,但蕭子晴卻無端覺得一陣陣發涼。
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親自去過命案的案發第一現場,可不知道爲什麼,光是聽着凱恩斯家族的事,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對了,桑浩揚是不是也遇到過很多次意外,甚至是危及生命的?”蕭子晴突然發問。
如果是爲了爭奪家產和權力,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去害人,哪怕明知道對方就是自己的同胞手足,都不會有絲毫心軟的人,那當然就不會放過桑浩揚這個老爺子認定的繼承人。
要知道在凱恩斯家族裡,大家長做的決定是誰都無權去反對的。
也就是說,只要是老爺子選的人,大家就算再不服,也只能給建議,而不是質疑大家長的決策。
難怪身爲繼承人的桑浩揚從小都沒有享過幾天的福,還被扔到無人的荒島上去進行秘密的訓練,要是沒有那些結實的基礎,恐怕桑浩揚連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吧??
封奕然擡起蕭子晴的下巴,“乖寶,你是不是剛纔睡糊塗了?你忘了桑浩揚以前都有預知能力嗎?就算真的有人想害他,也害不成。”
“對哦!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蕭子晴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她真是笨死了,沒想起這一茬來。
不到兩秒鐘,她又坐直了身子,“他們家族的人不是都有預知能力嗎?那爲什麼莫名其妙死掉的那些人,沒有一點防範呢??”
按理說,凱恩斯家族的人應該全部都是壽終正寢,不太可能死於意外才是啊!
哪怕預知將要發生什麼樣的危險,都避不開嗎?都不能想到有效的辦法去化險爲夷?可爲什麼命案偏偏都發生在他們家的古堡裡?
那座古堡裡頭,又藏着什麼玄機??
“也許,所有的答案,我們要寄希望於老凱恩斯來解答了。”封奕然低聲說。
車子駛入了莊園,遠遠能看到一座巍峨的古堡聳立在山腰上,尖尖的頂部彷彿穿入雲霄,給人一種莊嚴的肅穆感。
這纔是真正的地廣人稀吧??光是他們家族就佔了那麼大的一塊地,空着這麼大的面積什麼都不做,真浪費啊!
還沒停穩車子,已經有一大堆人站在古堡的前面等着迎接他們的少主和貴客。
在一排清一色制服的僕人中間,站着好幾位看上去都氣度不凡的人,尤其是居中那位頭髮和鬍子都全白,拄着柺杖還硬挺地站着的老人,搶光了鏡頭。
蕭子晴幾乎一眼就認得出來,那就是老凱恩斯,比新聞資料照片上的還要好看一些,很像童話故事裡頭的老爺爺。
就算平時談起家裡的事有多不屑,回到自己的地盤,又見到父母和爺爺親自出來迎接,桑浩揚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一下車就快步走過去,給幾位老人結結實實的擁抱。
看着他們用最親密的禮節來互相問候,又熱情地寒暄,溫雅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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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在她眼裡的混蛋,不僅僅是個富二代這麼簡單??瞧這古堡就知道不是光用錢就能買來的,恐怕來頭不小吧??
以前就聽說過,要想在歐洲買城堡,關係很重要,不是有幾個錢就行的。
“封總裁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寒暄之後,看到不遠處站着的人,老凱恩斯走過來,主動向封奕然伸出了手。
老爺子的中文帶着濃重的外國腔調,吐字也不是很清晰,不過貴在他的誠意。
封奕然作爲晚輩,當然是不敢讓老爺子紆尊降貴的,連忙客氣地迴應。
一行人簡單的互相介紹之後,剛進入古堡,蕭子晴就覺得自己的腳底開始升起一股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裡頭的殺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