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媽咪偸個娃 120章 山雨yu來
因爲這次出行的人數比較多,所以他們索性租下了一幢別墅,這樣房間纔夠分配,而且大家有什麼事情商量的時候也就是下個樓梯,很方便。
才下飛機,就已經有一羣黑衣人站在幾輛黑色的寶馬760Li旁邊,整個車隊爲首的是一輛邁巴赫,低調的顏色卻顯示出它非凡的高貴氣質。顯然,那是封老大的專車,其他人也只有勉爲其難坐寶馬了。
車子經過市區的時候,南宮暮雪的小臉幾乎一直都在看着外面,那雙水眸靈動地不停打量着周遭的環境,幾乎是立刻的,她喜歡上了這個頗有文化底蘊的城市。
紅色的房頂,還有那翠綠的樹木,加上觀光馬車在石板路上走過時,發出那清脆的“篤篤”聲音,都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放慢腳步,去慢慢感受這世界上第一個整座城市都被指定爲世界遺產的神奇土地。
街頭巷尾有很多小店,匆匆掠過,可以看到鮮豔的色彩和別具一格的造型。每次出門旅遊,能讓她流連忘返的不是那些所謂奢侈品的品牌店,而是這種別緻的小店,或者是當地的市集。
總喜歡從這頭慢悠悠地晃到那一頭,看那些具有民族特色的手工藝品,然後淘到一兩樣特別的東西可以帶回去做紀念。
與她不同的是,封予灝雖然也是在四處觀察,但是他的着眼點是車子的後視鏡,隨時從兩側的鏡子留意一下後面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車子跟着。他們這麼整體撤離,安老恐怕也會跟着安排人手去追蹤吧?
那老狐狸纔不會這麼安分守己呢,說不定每天都有人在他們家附近轉悠,只是距離稍微遠一點,怕被他們發現而已。
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他才傾過身子去輕摟着南宮暮雪的肩膀,寵溺的說:“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下去走走?”深知她是個閒不住的人,尤其是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總是忍不住要去領略當地的風光,嚐嚐那些特色小吃。
這也是爲什麼他要把行程做調整的原因。儘管他們的確是來辦事的,但還是要先讓老婆玩得過癮才行,必須要把先後順序給安排好。
在遊山玩水中,慢慢接近目標,到時再看看用個障眼法把跟在後面那些討厭的尾巴都甩掉,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下手把線索找到。現在還不需要去煩惱那些東西,讓老婆玩得盡興纔是第一重要的事。
雖然車裡開了空調,不會很冷,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將那披肩拉緊,不讓懷裡的女人着涼。看到她幾乎都把整張小臉貼在玻璃窗上了,好笑的調侃道:“你是想把自己做成貼畫,從此都留在這輛車上嗎?”
沒好氣的回過頭白了他一眼,南宮暮雪轉過身子看向前方,若無其事的說:“不可以嗎?我不就是想提前領略一下這裡的風景嘛!”
大驚小怪的,怎麼不說說他兒子?整個人一直都跪坐在座椅上,雙手緊緊抓着扶手,恨不得將身子探出車窗外才覺得舒服。她還算是表現得比較含蓄的呢!
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謙謙連頭都沒有回,一本正經的教育道:“就是啊!媽咪,你這樣就不對了哦!人家是小孩子才這麼做嘛,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別學我這樣。”聽這語氣,好像兩人的身份來了個對調。
他纔是做家長的,正在教育不聽話的孩子,就差沒有把雙手背在身後,裝出一個語重心長的形象來了。
不服氣地傾過身子,南宮暮雪迅速將手伸到他的腋下,冷不丁的被人偷襲,謙謙連忙扭動着身子躲閃,嘴裡還一邊大笑着求饒:“爹地救命啊!你老婆要殺人啦!你怎麼、怎麼能見死不救啊!”
又是叫又是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車子裡都在迴響着他的聲音。被點到名的人不但沒有及時伸出援手來解救他,反而還護着自己的親親老婆,生怕兒子無意識的掙扎會傷到她。
看出來了吧?這就是區別待遇。平時再怎麼寵着兒子,關鍵時刻還是老婆最重要,某位小朋友再度看清這個殘酷的事實,坦然接受他“爹不疼娘不愛”的悲催處境。
他已經習慣了,大不了等將來妹妹出生後,他們聯手去對付媽咪就好了。至於爹地嘛,呵呵,他連媽咪都搞不定,何況是妹妹呢?
過了好一會兒,車子終於穩穩地停下來了。看到這幢尖頂的木頭別墅時,南宮暮雪不得不說,很有驚豔的感覺,讓她眼前一亮。尤其是屋子周圍的綠色植物和樹木很多,整個外形又是木質的,就像是童話裡的森林小木屋。
玄關的前面是個寬敞的觀景露臺,能看到公共區域的百花盛開,這個視線範圍很舒服,叫人只想住下就不走了。
不用問,從她臉上那微笑,封予灝也知道自己的這個選擇沒有錯,老婆對於這個地方很滿意。未來的這些日子,即使偶爾不出去,窩在家裡,也不會讓她喊悶了。
小人兒早就撒開了腿往裡頭狂奔了,心急的想要去看看每一個房間的結構和佈局,儘快熟悉這個暫時的新家。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跟隨着父母這樣東奔西走的,習慣了要去適應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和各種文化背景,而他那從來都不太挑食的胃更是適應了各式的菜餚。小孩子嘛,總是會對新鮮的事物感到好奇,而且還有父母陪伴在左右,去哪裡自然是無所謂了。
幸好他的心智都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所以不在乎有沒有玩伴,能不能去遊樂場。相比較而言,大人的世界對他更有吸引力一些,他也玩得不亦樂乎。
晚飯是在住處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解決的,因爲面積不大,所以在他們這些人進去之後,幾乎都等同於包場了。
天氣有點微涼,夜色降臨後風也很大,外頭屋檐下的座位是沒有人會去坐的。大家坐在壁爐旁邊的長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此時的壁爐還沒有升起,再過一個月只怕這裡會很暖和吧?
“謙謙啊,你這次出來這麼長時間,你的‘林黛玉’不是很寂寞咯?”君少宇把玩着手裡的杯墊,揶揄地笑看坐在他對面的小傢伙。
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很喜歡逗弄這小鬼,每次看到他那淡定非常的小臉上出現別的表情,就覺得很過癮,他們幾個甚至以把謙謙激怒爲樂趣。當然,這麼變態的想法,要是讓老大知道,絕對會死得很慘——雖然老大也是這麼幹的。
他不提還好,一說到喬丹,謙謙就來勁了,立刻掏出小小的手機樂滋滋的說:“趁着還沒有吃飯,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那隨時隨地都要報告的作派,儼然就像是熱戀中的人準時跟另一半報到嘛!不過人家這可是很純潔的兄弟之情,別想歪了,只是比較“纏綿”一點。
屋子裡也許是信號不太好,小人兒跟坐在身旁的人說了一句:“爹地,我就在外面打電話,很快就回來了哦,不會走遠的。”說完就跳下椅子,急匆匆地往門外跑去,生怕遲了就會讓電話那頭的人久等。
爬到外面的座椅上坐下,一邊和喬丹說着自己的行蹤,那雙大眼睛一邊忙碌地打量着周圍的景色。初來乍到的,對於周邊的一切都還沒熟悉,他正是感興趣的時候,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
當視線掃到不遠處樹下的人影時,稍微頓了一下,剛想把頭轉開,竟然發現那人比他還快地背過身去。咦?這麼奇怪?
原本那男人不這麼做,他還沒覺得對方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會兒有了如此舉動,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謙謙索性就把小臉正對着他,看看他還會有什麼反應。
對方過了約莫有半分鐘後,才緩緩轉過頭,發現小傢伙正在看他,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把頭調開。會是在等人嗎?謙謙雖然起疑,卻也沒有多想,只是看了一會兒,打完電話後就回到餐廳裡了。
晚餐說不上豐盛,但是味道都很不錯,有很多地道的特色菜,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布拉格大豬肘,這是得到所有人好評的一道菜。
烤的時候一邊澆上當地自釀的啤酒,皮很焦,聞起來除了烤肉的香味,還有啤酒的味道摻雜在裡頭,這種融合不但不顯得突兀,反而還令人食指大動。新鮮的口感連南宮暮雪這個孕婦都忍不住大快朵頤,要知道她前段時間看到豬肘這樣的東西可是會立刻就反胃的。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目禮下,她還能保持優雅地啃完一隻大大的豬肘,然後拿過封予灝面前的那杯Staropramen10淺嘗了一口,這才輕舔了一下嘴脣感嘆道:“這纔是人生啊!”
她就特別不能理解,爲什麼有的人外出旅遊就非要找自己平時吃的那些東西呢?難得有機會到當地去嚐嚐特色菜或者小吃,這不是挺好嗎?吃不慣就換別的唄,也不是非要每天都是大米飯,甚至還有人從國內帶方便麪出行,這不是很鬱悶?
佯怒橫了她一眼,封予灝拿出溼巾仔細地替她把手上的油漬擦乾,寵溺的說:“喝一口就行了,不許再偷喝。你要是喜歡,等寶寶生下來,過了哺乳期以後我再帶你來喝個夠。”
反正飛機是自家的,去哪裡都很方便,何況RHK集團的運作向來很穩定,不需要他這個大總裁整天都在那裡坐鎮。陪老婆出來散心的時間還是有的,這是難得的二人世界的好機會,不把握的是傻子。
任由他清理着自己的手,南宮暮雪滿不在乎地撅着小嘴說:“不就是喝了一小口嘛,我連這酒是什麼味道都沒嚐出來呢,你就開始唸叨。”
像個管家婆似的,這個不許,那個不行,好像他一天要是不盯着,她就會出現什麼意外一樣。又不是小孩子,她還是個醫生呢,犯得着這麼緊張嗎?自己有分寸的好不好?
不就是看到這個牌子的啤酒,她纔會忍不住要嘗一下嘛!這可是布拉格的老布爾諾釀酒廠釀製的,有一百多年曆史的品牌呢,她好奇也是正常的反應吧?的確喝起來口感很柔滑,沒有一點特色又豈能做成了百年企業?
“我只是怕你一高興了就忘乎所以。”瞥了一下她故意沉下的小臉,封予灝無奈地笑道。
對於這個老婆,他由始至終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總有辦法去讓他投降。有時候會很強勢,雖不至於以死相逼,但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甚至不惜用絕食來威脅。有時候又會換一種格外溫柔的路線,用那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和嬌嗲的語氣去誘惑他上當。
無論哪一種,都該死的可以直接戳到他的死穴,誰讓他自己非要這麼在乎呢?如果能少愛一點,那可以被人拿來做把柄的就少了。
雙親大人這種所謂的“吵嘴”方式,謙謙已經見怪不怪了,低頭認真的和自己面前的大豬肘作戰,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你們繼續說,我們多吃一點。”
這麼多人去分攤美食,他當然希望有人能稍微暫停一下,這樣他才能佔便宜嘛!誰讓身邊都是大人,就只有他嘴巴這麼小,吃得這麼慢呢?怎麼看他都是吃虧的那個,所以纔要卯足了勁去多吃。
他在鬼靈精的模樣,又讓衆人忍俊不禁了,維尼亞還熱情地打算滿足他一切的要求:“謙謙,你要是喜歡,再給你多點一份好了。”
不過就是要再等一會兒才能烤好,就怕小傢伙沒有耐性,他們倒是不在乎多浪費一點時間在這裡。外面起風了,能窩在室內喝點小酒,再天南地北的聊聊天,也是一種愜意的感受。
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謙謙嘟着那張泛着油光的小嘴反駁道:“不要不要!再多吃一點,等會兒要是出去逛街的時候看到什麼好吃的東西我就吃不下了。”那多虧啊!
這就是小孩子的悲哀,看到什麼都想吃,可是那小小的肚子就只有這麼一點的空間,要是不知節制,就少了很多的樂趣。
他的目標不是把自己吃到撐死,而是儘可能的多嘗試一些不同的美味,那就不虛此行了。
精打細算的想法讓大家都滿頭黑線,這小傢伙比誰都會算計,就連這種事情也不肯輕易認輸,真是服了。
酒足飯飽之後,就迫切需要出去吹吹風,散散步,這樣纔不容易犯困。早晚溫差比較大,相較於其他人而言,南宮暮雪已經被某人裡三層外三層的裹着,生怕照顧不周讓她着涼。孕婦感冒可大可小,又不能吃藥,所以只能從根本上去杜絕一切的可能。
夜晚的伏爾塔瓦河就像個沉睡的美人,安然地在兩岸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射中靜靜流淌着,波瀾不驚。有河流過的城市都很有靈性,這點南宮暮雪很贊同,就像布拉格一樣,每一處的風景都像是在講述着不一樣的故事。
應謙謙寶貝兒的要求,把車子停在廣場附近後,衆人就信步閒逛着,等差不多整點的時候再去舊市政廳那裡看天文時鐘。
黃金巷是到布拉格遊覽必然要去的地方,就因着當年卡夫卡曾經在這裡居住過。雖然已經很晚了,仍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遊客站在永恆的22號門前拍照留影,這裡如今是一家書店。當然,賣的一定是卡夫卡的作品集。
旁邊的小店其實也很有看頭,布拉格特色的木偶、錫制的士兵像,木質的玩具,還有很多的純手工製作的工藝品。儘管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往裡看,但還是讓人覺得很賞心悅目,所幸他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很長,有很多時間和機會可以再過來慢慢逛。
趴在櫥窗玻璃上,謙謙睜大了一雙藍眸想要看到更多,看得更清楚。不經意間瞥見玻璃反光處,有一道人影在斜對面的街角往這邊看時,眉毛不悅地皺在了一起。
這個討厭的傢伙果然是來跟蹤他們的!剛纔吃飯的餐廳外面已經見過一次了,現在又出現一次!他纔不會天真到以爲這是什麼見鬼的巧合呢,如果他也剛好來這裡,犯得着特地又換了一件衣服嗎?爲什麼每次都要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不動聲色地從褲袋裡把彈弓拿出來,牢牢地拿在手上,搖頭晃腦的哼着那首《布拉格廣場》,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專心致志地跟着大人四處閒逛。
走了一小會兒,小人兒假裝舉起手機在玩自拍,實則是利用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去觀察身後的情況,發現那個“尾巴”還在跟着時,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並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孩子,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跟蹤,也很有可能會對他們不利,他還是打算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人家也是聽了幕後老大的命令,不這麼做不行嘛!他如果識相點,早點撤退,那謙謙就會當作沒有看到。
現在都走過兩條街了,還保持着距離要死不活地在後面跟着,看着就令人心煩。靈機一動,當下有了主意,故意大聲對南宮暮雪說:“媽咪,我想去尿尿!”
正專注於地攤上那些特色工藝品的人壓根兒連都沒有回,隨意揮了揮手道:“讓君叔叔帶你去吧!速度快點,不然一會兒錯過了整點的報時可別抱怨。”要是因爲他自己的原因而錯過了,又要他們陪着繼續等到下一個整點,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先回去。
這冷風雖然還沒有冬天裡的那般刺骨冷冽,卻也足以讓臉上被吹得乾乾的,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臉被吹裂了。
得到嫂夫人的指示後,君少宇認命地抱着小傢伙往公共廁所的方位走去,謙謙則乖乖地任由他抱着,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在看着自己同伴的樣子。
當發現那個“尾巴”並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原地看着剩下那幾個人時,他才舉起了彈弓。還沒等他發力,君少宇就開口了:“還是給我吧,你的力氣不夠。”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小鬼頭這點心思呢?而且連這個小傢伙都能發現被人跟蹤,何況是他們幾個?從那幢別墅裡出來時,就已經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場不對了,雖然這也是個旅遊區,有不少遊客出入,但是從那神色還有舉動,多少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之所以任由對方在後邊跟着也不採取任何行動,是因爲他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更具體的行動要展開,何況人家也只是跟着,他們要是動手,那就無異於是主動挑起戰火。
當然不會懼怕於跟任何人交手,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很多時候,封老大講究的是不費一兵一卒就達成目的,而不是像個土匪頭子一樣,動不動就拿槍指着人家的腦袋。能不動手就最好,這樣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他還指望着這些出來打醬油的傢伙能給幕後那位老大傳回一些消息呢!就這樣把免費的勞動力幹掉怎麼行?
不過適當的小小教訓一下也是可以的,正如同他也和君少宇一樣,老早就發現了小傢伙緊握在手裡的彈弓,心下了然他的小算盤,也沒有出聲勸阻就是這個原因。
找了個好一點的角度隱藏好自己的身體,確定不會輕易被對方發現後,君少宇才從謙謙的手裡接過他遞來的石塊,一臉壞笑的問道:“我說小少爺,你希望我打他哪裡呢?我只不過是給你打下手,一切行動都有你來安排,你說打什麼地方,我就打。”
他也就是來湊熱鬧的,更邪惡的是,萬一事後被老大抓來秋後算賬,他還可以很無辜地把責任都推到小傢伙的身上——反正他向來的思維方式都和常人不同。
託着下巴做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謙謙沉吟了一會兒才說:“要麼打他的眼睛,要麼就打他下面!”嘿嘿,敢跟蹤他們?那就給他個小小的教訓好了。
聽到他這說法,連君少宇都不淡定了,小傢伙果真是深得他親親媽咪的真傳,就連這口氣,這邪惡的想法都像是思維複製一樣。他們要麼不玩,要玩就來狠的,果然頗有“鬼醫”的作派。
只是他們這樣做的話,恐怕會引起周圍不必要的恐慌,畢竟這兩個部位無論是哪一個,都會引發那人的慘叫,到時豈不是會吸引大批的不明情況圍觀羣衆?
這次出來,老大有特別交代過,行事一定要低調,不能讓自己暴露在更多人的視線範圍內,要表現得像普通的觀光客那樣。
即使他也很贊同謙謙的想法,卻不敢違抗老大的意思,只是將準頭對着那人的胸膛,奮力將彈弓拉滿,再放開。石塊就“嗖”的一下飛過去,在夜色的掩護下完全就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就這樣掠過了幾個人的身邊,最後精準地擊中目標。
“唔……”一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封予灝身上的人,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被偷襲,這裡還有這麼多的遊客,誰會大膽的動手?
放心也是應該的,因爲封予灝的確有叮囑過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開火,但也沒說過不能用別的方式吧?君少宇和謙謙不過就是鑽了空子,正玩得開心呢!
“哈哈哈!君叔叔,好過癮啊!你看到那傢伙的臉沒有?都扭曲了耶!可惜了,如果是打到那兩個地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君少宇給打斷了。
沒好氣地把彈弓塞回謙謙的懷裡,他無奈的說:“打到那兩個地方,我們兩個估計回去也會被你爹地修理了,毫無疑問。”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意思意思警告一下,讓對方吃點苦頭也就算了。
如果真的手癢坐不住,那再堅持幾天也差不多了,等到他們接近線索的時候,對方一定會迫不及待地過來搶。
現在根據他們的不完全統計,派來跟蹤的人已經達到六個了,也許他們也是交替着去吃法吧,所以纔會讓同一個人連續跟蹤他們去了兩個地方。這在某方面來說,是極其錯誤的安排,也是直接導致他們很快暴露的原因。
再晃回原地時,南宮暮雪和維尼亞都已經買了一些工藝品和小紀念品,女人對於那些色彩鮮豔,看起來很可愛很漂亮的東西總是沒法拒絕。買回去不一定會派上用場,但即使是放着看看,也覺得心情愉悅。
封予灝反正是不在乎這些錢的,只要老婆開心,哪怕專門再建一幢房子來給她放置這些毫無實用價值的東西,也無所謂。
眼角的餘光瞥見兩人回來,帶有警告性地掃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別玩得太過火了,最好別把麻煩惹上身。”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這些流氓?
他可不希望好好的度假被這些傢伙給毀掉,那真是太煞風景了。這纔剛到,還沒遊覽到半天,就已經迫不及待要動手了?以後的時間還多着呢!
眼見果然瞞不過老大,君少宇連忙低着頭應道:“是,老大。”唉,他就知道肯定會捱罵,真不該一時玩性大發,他就是手欠!
小傢伙倒沒有那個自覺性,還是一臉甜甜的微笑,狗腿地將偉大的馬屁事業進行到底:“爹地真是英明神武啊!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呢!好厲害!”說完還輕輕地鼓起掌來,彷彿是發自內心的在對人家表示讚揚,而不是溜鬚拍馬。
長指伸到他前額去彈了一下,封予灝嗔怒道:“就知道貧嘴!你最近最好老實一點,別打那麼多的歪主意,否則捅到了馬蜂窩,連爹地都不會救你。”
什麼事情可以拿來開玩笑,什麼事情必須當真,他還是很有原則的,至少不能縱容孩子無法無天的壞毛病。
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不能因爲身後有着強大的父母,有着大人們在替他收拾殘局,就有恃無恐。這世界上沒有誰敢說自己是最強的,太過輕敵,或者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只會讓自己摔個大跟頭。
心知自己的衝動行爲引來了爹地的不悅,謙謙趕緊識相地應道:“是,爹地,我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一定不會再亂來!”像是生怕別人不相信,還煞有介事地豎起三根手指做指天誓日狀,就差沒有加上什麼狠毒的誓言了。
封予灝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點,沒有再教訓他。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們大多數都會給兒子留下幾分面子,不會一個勁地指責。
印象中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罵過謙謙,即使是在他犯錯誤的時候,還是用一種寬容的態度去跟他慢慢講道理。大人的優勢無非就在於自己多活了幾十年,有人生閱歷,懂的比孩子多,但他們不屑於用這些所謂的優勢去讓孩子害怕。
父母和孩子之間,更多的還是和平共處,並且是站在一個完全平等的角度去討論問題。孩子也需要自己的尊嚴,誰都不是天生的強者。
“走吧,我們該去天文時鐘那裡了,晚了就沒有位置了哦!”從君少宇的手裡接過兒子,封予灝淡笑着說。
然後走過去騰出另一隻手摟着老婆的纖腰,怎麼看都是完美的一家三口幸福模樣,不知有多少人在旁邊羨慕着。
維尼亞看着那幾道背影,滿是豔羨的輕聲嘆道:“多好啊!”她一直都渴望着自己也能早點有個小家庭,不需要多麼富庶的生活,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每天都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就像眼前這個美好的畫面,叫人看了都移不開眼睛,真希望自己也能快點進入到這個幸福的環節,這就是她唯一的心願了。
喬思凡收緊握着她的手,回以一個淡笑,堅定無比的說:“我們也會很好的。”這些日子以來的朝夕相處,讓他已經離不開這個女人。從最初的一直閃躲、逃避,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並且樂在其中,他自己非常清楚究竟是什麼讓他有了這樣的顛覆性轉變。
不得不感嘆,愛情的力量確實很偉大,可以讓一個人把根深蒂固的習慣徹底拋卻,還能安然接受另一個人的改造。
這是第一次,他主動提到兩人的將來,此前維尼亞曾經旁敲側擊的打探過他的意思,始終都聽不到半個字。
現在得到他類似於許諾的保證,維尼亞的心裡就像是喝了蜂蜜一樣甜,那張小臉在燈光的映照下泛着幸福的暖色,叫人看了心下一動。而喬思凡已經順應了本能,俯首去吻住這個他決意要共度此生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啞聲說:“快跟上去吧,就要被他們甩掉了。”十指相扣的指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加大了力道,像是要用盡全力牢牢拉住身旁的人。
即使已經提前了將近十分鐘,等到他們一行人來到天文時鐘面前時,還是意外地看到了黑壓壓的人頭。看來大家都和他們一樣,吃飽飯後在四周散步,然後等着時鐘報時,這可是布拉格的一大特色,又怎麼能錯過呢?
周圍的約莫都是歐美的遊客,幾乎都是白種人,一個個身材都高大威武的,他們必須得找到比較有利的位置,視線纔不會被阻擋。
這可苦了謙謙,雖然封予灝的身高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海拔,但是他此時窩在爹地的懷裡,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前面的人頭擋到。不安分地左右搖擺着身子,要找一個更好的角度,他不僅僅是想看到上面的指針,還想看整個天文時鐘的全貌。
感覺到小傢伙的躁動,封予灝直接將他高舉過頭,然後將他兩腿分開,穩穩地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這下小傢伙就成了全場的至高點。這個有愛的舉動換來周遭不少遊客友善的微笑,注視着這對父子的舉動,彷彿就看到了源源不斷的愛意。
即使是站在旁邊的南宮暮雪,也感動得眼裡熱熱的,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動作會帶來這麼震憾的效果。
就好像小時候,她坐在自行車的後座,從後面看着老爸寬厚的肩膀和微微彎下的背部,將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總以爲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無所不能,什麼都會,還能爲自己擎起一片晴天。
那時,她真的以爲老爸會長命百歲,還打算帶着他和老媽去環遊世界……
努力眨了眨眼睛,把那即將涌上來的淚意泛去,一切都不同了。老爸不在了,他們正在慢慢接近那殺人兇手,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親手將那人的死訊告訴老爸,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絕對不會讓老媽的眼淚白流!
“噹噹噹——”整點的時刻到了,天文時鐘的小窗口裡,耶穌的十二門徒準時現身,隨即,人羣中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等待這麼久,無非就是爲了這一刻,時鐘下方的死神還在牽動着銅鈴,那樣子就像是來索命似的。而人們也是想親眼看看這久負盛名的時鐘,更是爲了緬懷時鐘背後的故事。
當年的工匠,如果知道自己在設計這個時鐘之後會找來殺身之禍,只怕他當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下這個活兒的吧?至今時鐘還走得很精確,沒有任何的誤差,這是極其難得的,也難怪那些執政者要把他除掉了,這樣他們就有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木偶時鐘。這樣的時鐘的確只有在布拉格才能看到,只是可惜了那位工匠,被弄瞎了眼睛,最後還躍身跳入這個時鐘裡了結自己的生命。
自私和貪慾往往會讓人變得盲目而可怕,古往今來都如此。若不是有人想要覬覦那神秘寶藏,他們這些人用得着特地來到布拉格,就爲了要阻止他人的貪念麼?
深深地看了時鐘一眼,南宮暮雪收起滿心的感嘆,輕聲說:“很多美好的事物並不一定要據爲己有,就這麼隔着距離看看,也很美。”
有些人,有些事,該留在原位就不要再想着去移動。換了一個地方,或者換了一個持有者,很多東西也會連帶的變味兒了。她不知道安老搶着要那些寶藏來幹什麼,爲了名利?還是僅僅爲了財富?他好像已經都有了吧?
都大半個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犯得着這麼拼命嗎?把大半生都花在這個寶藏上,如果最後發現只是一個謠傳,他會不會直接被氣死?呵呵,真是令人期待啊!
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謙謙一本正經地應道:“媽咪,你放心,不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去搶的。”不管是說玩具,還是別的,他纔不要人家的東西呢!
孩子氣卻又極其懂事的話,讓身旁的幾個大人都笑了起來。即使在別人的監視中,他們也能淡然自若,完全不受影響地像一羣遊客一樣漫步在深夜的街頭。只是在見到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時,所有的雅興都被破壞了。
“真沒想到他們這次會如此重視,連富森克茨都派來了。”莫少天的嘴角漫上一抹冷笑,涼涼的說。
看來這次想要息事寧人也不行了,人家不肯放過他們,似乎是打算不惜代價也要把東西搶到手了。擡起頭,天空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的幕布遮蓋着,沒有半點星光,黑得沒有一絲雜質,猶如他們即將面臨的處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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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家裡有事情必須要跑醫院,所以更新時間會推遲到下午甚至晚上,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