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立場
風翎心想話題怎麼又轉回來了？
她不想聊葉崢和蘇鬱清的事，免得讓葉崢聽了受刺激。
不過鎮靜劑見效挺快，一針下去，葉崢的手臂沒了力氣，軟塌塌地垂在車廂地板上。
人雖然還是醒着的，眼神卻明顯失去焦距，像在發呆。
科研所因爲是在封閉的觀察室內使用，所以用的是噴霧型鎮靜劑，而風翎在外面沒有密封條件，蘇鬱清就給她拿了注射型。
旁邊的許一鳴仍在興致勃勃講述自己的經歷：
“老蘇和葉崢知道我有卡牌之後，都勸我儘快搬家，說異種專殺我這樣的卡牌持有者，讓我儘快去燕京市或者雲海市，那裡更安全，我就搬去雲海市住了一段時間，唉，大城市的生活開銷太大了，我學歷不高，找不到太好的工作，每個月的工資全用來交房租了……後來老蘇給我推薦了一個論壇，在論壇上可以瞭解到很多關於異種的信息，我就每天下班後泡論壇，也算認識了不少朋友，哦對了！我和樑家勤就是在論壇上認識的，他是荊南市的。”
“什麼論壇啊？”皇甫妙妙問。
風翎插了一句：“應該是異星論壇，我以前也經常在那個論壇上掃帖子。”
許一鳴笑着點頭，“對，我知道你，你是豆沙了。”
風翎愕然看向許一鳴：“你怎麼知道？”
許一鳴笑得更厲害，“你忘了嗎？你以前在獵手論壇上發過一次帖子，又複製粘貼把一模一樣的內容發在異星論壇上，所以大家就都知道豆沙了是你，不過你放心，只有獵手知道。”
（該內容位於第73章）
風翎：“…………”
知道就知道吧，她無所畏懼。
李青原本一直沉默着，這時突然開口：“最近異星論壇的用戶活躍度降了不少，只有以前活躍度的60%。”
“啊，是嗎……”許一鳴愣了愣，“我也有一段時間沒上去過了，最近只上過獵手論壇。”
風翎點頭，“我最近也只去過獵手論壇。”
李青說：“論壇的本質是信息交流，你們有了更合適的獲取信息的途徑，自然不會再去以前的論壇了。”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情緒也好似有一點點失落。
許一鳴不知道，眼前這位管理員曾經十分賣力地爲論壇添磚加瓦，難免傾注了些許情感。
許一鳴感慨道：“確實是這樣，異種剛登錄的那幾個月，人心惶惶的，都亂成一鍋粥了，這種時候有一個能分享異種信息的論壇，大家當然都想進去看看，我剛拿到卡牌的時候，只有在論壇裡才能感到安心，就覺得吧，論壇裡有很多同類，有種老鄉見老鄉的親切感……現在回想起來，能夠提供信息的人，應該都是接觸過異種或者卡牌的人，當他們獲得獵手資格，去了獵手論壇，異星論壇的價值自然而然大幅度縮水，畢竟能夠提供乾貨的人都走掉了。”
“其實這樣也好，”李青沉聲說道，“將獵手從人羣中區分出來，創建獨立的交流平臺，是必然趨勢，而異星論壇作爲早期的信息交流站點，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李青的語氣讓許一鳴感覺怪怪的。
“你……也在論壇裡？”許一鳴不確定地問李青。
蘇鬱清之前說過，風翎身邊這兩人都是異種。
許一鳴一想到異種也逛人類的論壇，就感覺很不適。
風翎在旁邊嘻嘻笑了聲，說：“你絕對猜不到他是誰，給你一個提示，你看過他的帖子。”
“啊？是誰啊？”許一鳴被吊起了胃口，看看風翎，又看看李青，“……我看過你的帖子？”
李青有些尷尬。
風翎又笑嘻嘻地說：“提示二，他的帖子不是被加精就是被置頂，進論壇的每個新人幾乎都看過。”
“臥槽！我知道了！”許一鳴的眼睛猛地瞪大，“你是青鼬大佬！”
李青張了張嘴，又閉上，低頭很想找個縫鑽進去，“……嗯。”
“不是……你，你這是爲什麼啊？”許一鳴有些錯亂，瞪眼看着李青道，“你別嫌我說話冒昧，你不是異種嗎？你應該站在異種那邊啊，怎麼反倒幫上人類了？！這、這這也太奇怪了！”
李青訕訕道：“我不是站在異種那邊的，也不是站在人類這邊的，我只是覺得……人類被迫參加這場遊戲，那麼人類有權知道遊戲規則，所以我無償爲論壇提供信息。其實我提供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你們自己發現的，我做的更多的工作是搬運和整理。”
許一鳴恍恍惚惚地問：“那你現在的立場是……中立？是中立嗎？”
“現在的立場……”李青看了眼旁邊的風翎，“我站在風翎這一邊。”
風翎微笑點頭，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
皇甫妙妙小聲嘀咕：“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風翎擡手揉了揉皇甫妙妙的小腦袋，心情很不錯。
許一鳴見風翎的動作非常自然，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心裡不免有些五味雜陳。
風翎和這兩隻異種相處得太融洽了，作爲一個正常人類，許一鳴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去適應……
“嘶嘶……”
車廂裡的貓蛛挪騰着八隻腿，湊過來蹭風翎。
風翎嫌它的毛扎手，略顯敷衍地摸了兩下。
另一邊的貓鷹對此情景表示不屑，冷傲地臥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這一刻，許一鳴覺得自己不應該在車裡。
或許他應該去副駕位上呆着，做一個稱職的待駕司機。
貨車繼續向前行駛。
沒過多久，壓抑許久的雲層終於爆發出雷鳴，豆大的雨點緊隨其後，噼裡啪啦砸下來。
暴雨濺起塵土，翻揚起一陣輕淡的土腥氣。
風翎透過車廂上改裝的通氣孔往外望了眼，雨幕模糊了高速公路外圍的風景，依稀能看見田野。
“天氣真糟……”風翎喃喃，收回視線對皇甫妙妙說，“查一下廣山市今晚的天氣。”
皇甫妙妙按了按自己的電話手錶，搜索信息，“唔，廣山市今晚有暴雨……咦？廣山市戒嚴了。”
風翎皺眉，“爲什麼會突然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