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和願望,不一樣嗎?”皇甫妙妙問。
風翎看她一眼,笑着說:“對許願的人來說,是願望,但是對神仙來說,就不一定了。”
葉崢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那麼多肉塊組成的東西,不管怎麼看也無法把它們看成正常的願望。”
“回去找道長問問,他最愛研究這些。”風翎望了眼前面的路,“走吧,再過一條街就到安全區了。”
三人返回安全區。
大約受遊神活動影響,一路上沒遇見半隻老鼠。
回去後,風翎正準備將剛纔的事告訴李青和許一鳴,李青卻猛地起身,神情震驚地幾步衝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像在看什麼很恐怖的東西。
風翎被他打量得莫名其妙,狐疑地問:“怎麼了?”
皇甫妙妙也問李青:“對呀,你幹嘛這樣看着風翎?”
李青深深吸氣,對風翎說:“你被標記了!頭頂有骷髏標識,是誰幹的?!”
“啊……”風翎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葉崢一聽就發飆:“我剛纔讓你快走你偏不走!離那麼近,標記肯定是迷宮之主幹的!”
李青又轉過頭看葉崢,沉聲道:“你也被標記了。”
葉崢愕然,一雙猩紅眼瞳難以置信的盯着李青。
只有許一鳴還在狀況外,着急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被標記了會怎麼樣?會被迷宮之主找到嗎?可是她們不是去炸山嗎,怎麼會遇見迷宮之主?難道真像我們之前推測的那樣,迷宮之主藏在山裡?”
他又看向風翎,問:“可是我和道長確實聽見爆炸聲了,那種程度的爆炸,迷宮之主如果在山裡不可能不死啊!難道你們炸山失敗了嗎?”
“如果失敗了,她們身上就不會有標記了。”李青幽幽說道。
皇甫妙妙急忙跑到李青面前,問:“我呢?我身上有標記嗎?”
李青看她一眼,微微蹙眉,“你沒有,可能你當時距離迷宮之主比較遠,標記能力通常對距離有嚴苛的要求。”
“我看不是因爲她離得遠,”葉崢朝皇甫妙妙斜了一眼,“而是因爲她沒有參與炸山。”
不論是扔手榴彈,還是裝填炸藥,都是風翎和葉崢兩個人幹活,皇甫妙妙離得遠遠的。
風翎心態良好,對李青說:“反正都已經標記上了,就別管是怎麼標記的,說說這標記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吧。”
李青皺着眉,認真看了看,“……標記能力,最直接的作用是用來尋找目標,不過這個標記,好像還帶有怨念,可能會對你們產生負面的情緒影響。”
風翎一聽,立刻看向葉崢:“你有感覺到負面情緒嗎?”
葉崢冷着臉道:“我這種狀態,想有正面情緒估計也很難吧。”
風翎樂了,“我還以爲你開不起玩笑呢,這不是挺幽默的嗎?”
葉崢:“………………”
一直以來,她習慣了嚴肅的團隊,正經的隊友,跟風翎這樣的人一起行動,她真的很難受!
“風翎,你們炸山的時候到底出了什麼事?”李青正色問道。
風翎走到零食包邊上,伸手從裡面拿了根牛肉乾,一邊拆包裝袋,一邊說:“剛開始就是正常的炸山流程,後來我們把山炸塌了,我就想看看什麼情況,沒想到走近之後聽見了許多聲音,亂哄哄的。”
“什麼聲音?”李青追問。
“許願的聲音!”皇甫妙妙插聲道,“很多很多人許願的聲音,從肉裡傳出來了!”
“對。”風翎啃了一口牛肉乾,不急不緩地說,“有人想發財,有人想變強,有人想活命……我大概聽了下,想要活命的許願聲數量最多,意願也最強烈。”
許一鳴聞言不禁感嘆:“進了迷宮,不管是誰肯定都想活啊……”
風翎點了下頭,“嗯,想活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爲什麼這些聲音會從肉裡傳出來,你們也都看到了,那座山基本上是由各種生物的屍體組成,所以我現在的推測是,那些生物都曾許過願,後來變成了山的一部分,它們許願時的意識被保留在肉裡。”
“可是迷宮之主爲什麼要收集這些願望?”許一鳴感到費解,“迷宮之主長什麼樣?你們見到了吧?”
風翎搖頭,嚼了嚼牛肉乾,嚥下去,“只看到一點,純黑色的,有鱗片,其它部分埋在肉裡面看不見。”
她扭頭問李青:“道長,這邊的民俗傳說裡,有什麼神仙符合這種特徵?”
李青思索着回道:“如果有鱗片,那就只能是龍了,廣山地區因爲臨海,所以信奉龍母,但你又說是黑色……龍母不可能是黑色。”
皇甫妙妙小聲插話:“會不會是被我們炸黑的……”
風翎失笑,“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那層鱗片是非常光亮的黑色,不是焦糊的黑色。”
李青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低聲道:“你們炸塌了山,聽見許願的聲音,接着發現了迷宮之主,然後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迷宮之主標記了……”
“對,是這麼一回事。”風翎點頭,“發現迷宮之主的時候,周圍的霧氣更紅了,從肉裡爬出來許多活老鼠組成了遊神隊伍,一開始那些老鼠還追我們,但是沒追多遠就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搞不清楚它們到底什麼情況。”
“那迷宮之主那?”許一鳴忍不住問,“迷宮之主沒追你們嗎?”
風翎奇怪地瞥他一眼,“迷宮之主在肉裡面啊……”
她說着愣住,眼睛微微睜大,“……啊,我知道了!迷宮之主不是故意藏在裡面,它是被困在裡面了!所以它纔會標記我和錚錚!”
李青皺眉問:“怎麼講?”
“你剛纔不是說,標記上帶着怨念嗎?”風翎興致勃勃起來,積極地和李青探討,“我們炸了山,弄疼了它,它會怨恨我們很正常,但是它無法從山裡脫身,所以只能先做標記,等以後恢復自由了再復仇!這樣一想,就合情合理了對不對?”
風翎很得意,笑着說:“如果它能從山裡面出來,當場就報仇了,根本沒必要給我們做標記!它做標記的行爲,反而證明我們的處境非常安全,因爲它根本出不來!”
葉崢說:“別這麼肯定,一開始確實有可能出不來,但是我們都已經把山炸成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