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顆人頭!
一顆皮肉被啃得精光,只剩下骷髏的人頭,以及幾根稀疏的頭髮!
幾尾黑紋的小魚在人頭旁彈着尾巴,甚至還有兩條在骷髏的眼睛中。
我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做聲不得。
而在這功夫,瓊姨將棺材蓋給蓋上了,並且上了鎖,然後伸手一揮,將棺材扔進了湖泊中。
“砰”地一聲巨響,石棺在湖面上炸開了花,隨後緩緩沉入水中。
我回過神,望着瓊姨,驚恐地問:“棺材裡怎麼有個人頭?這……這怎麼回事?”
瓊姨淡淡地道:“難道,你還不明白?你爸給你喝的藥湯中,有一味是食屍魚,而這食屍魚,就是剛纔那小石棺裡靠食人屍的魚。你喝了那藥湯,就會失去記憶,喝多了,會變傻。”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爸不可能這麼對我……”我跌跌撞撞地朝家裡走,我要當面向父親問個清楚。虎毒還不食子呢,我父親怎麼會這麼對我?
瓊姨擋在了我的前面,叫我冷靜點。
我沒有理會瓊姨,繞開她便走。瓊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喝道:“你若衝動,會後悔終生!”
瓊姨的手,冰冷冰冷。我驚愕地望着她。瓊姨放開我的手,解釋道:“你爸要你喝這種藥湯,一定是出於一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若當面質問他,他不會承認,而且,就算他不給你喝這種藥湯了,還會弄其它的東西給你吃,最終要達到他的目的。這樣一來,你們父子之間將會成仇。與其這樣,你不如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而那藥湯,你不要喝,揹着你爸倒掉。”
分析着瓊姨的話,我漸漸冷靜下來。
我問瓊姨,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一些。
瓊姨說:“一是,我不想你在你爸手中給毀了;二是,我想你能繼承你爸的衣鉢,做一名——醫生。如果你再喝那藥湯,就算你行醫,也不會成爲一名出色的醫生。”
“可是我爸不讓我行醫。”一想到這兒,我既疑惑又沮喪。
瓊姨望着我問:“那你想成爲醫生嗎?”
我點了點頭,我父親是一名醫術高明的醫生,但是,醫者不能自醫,身體一直虛弱不堪,每每見他被疾病折磨那痛苦的模樣,我心裡就想,要是我是醫生就好了,我一定要治好他的病。
瓊姨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正色道:“既然你想,你就自學唄,我可以教你。”
我沒有答應瓊姨,也沒有否決。
回到家後,我答應了瓊姨,沒有跟我父親說起這事,也沒有向父親提起瓊姨,就當作我從沒見過她。
但是,我向父親旁敲側擊過,我這藥湯,喝了到底有什麼用。父親不耐煩地道:“叫你喝你就喝,別那麼多的廢話!”
我又說:“你教我醫術吧,我想學醫。”
父親瞪着我,狠狠地道:“你要是敢學醫,以後就別再進這個家門!”
以前,他偶爾會當着我的面在家裡給病人看病,自從對我說了這話後,再也不當着我的面給病人看病了,生怕我從他那兒學到了什麼。
瓊姨來找過我,叫我不要灰心,我父親不教我,她可以教我。但一想到父親那生氣的樣子,我拒絕了瓊姨的好意。
瓊姨很失望,接着有長時間沒有來找我。
而現在,瓊姨又出現了。
一見到她,我忙從牀上坐起,驚訝地問:“瓊姨,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
瓊姨說:“你門沒鎖,我當然是直接走進來了。聽說你爸病得很嚴重,我就來看看唄。”
“我爸在醫院。”我心裡想,你看我爸,去醫院看啊,來我家幹什麼?
瓊姨問:“你現在還想學醫嗎?看你爸病成那樣,難道你不想治好他?”
我無奈地道:“可我爸不想我學醫,也肯定不讓我治的。”
瓊姨的臉上掠過一絲失望,道:“你爸,真是迂腐不堪!”
我想說,我爸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和原因,但我沒有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瓊姨又說:“那個小姑娘,你不打算醫好她?”
我怔道:“你看到她了?”
瓊姨點了點頭,道:“一來就看到了。她病得挺重,如果你不醫治,只怕她活不了多久了。”
我忙從牀下跳下,“她的燒不是退了嗎?”
來到臥室,只見白晶晶躺在被窩下一動不動,我上前一摸她的額頭,吃了一驚,好燙!她又發高燒了,並且,又昏睡了過去。
“得趕緊送她去醫院。”我說着便去抱她。可拉開被窩時,卻發現她赤身裸體,忙將被窩再次給她蓋上。見瓊姨站在一旁,我倍感尷尬。
瓊姨倒是不以爲意,給我鼓勵道:“不必送去醫院,你完全可以治好她的。”
我垂頭喪氣,我若能治好她,昨晚我就治好她了。
瓊姨問:“難道,你看不出她的病因?”
我搖了搖頭。
瓊姨拉開被窩,道:“你仔細看看。”
我朝白晶晶迅速地看了一眼,立馬收回目光,偏過頭,道:“我不看。”
雖然我很想看,但我知道,我不能看。所謂非禮勿視,我怎麼能隨便看女孩子的裸體?況且,白晶晶現在還在重病中,我更不能趁病揩油了。
瓊姨嗤笑了一聲,道:“你還害羞呀?”
我說我不是害羞,我只是知道,有些東西能看,有些東西不能看。
“像你爸一樣——迂腐。”瓊姨將被窩蓋上,道:“小刀,我叫你看,不是叫你看她的身體,而是,看她的病因。對於醫生而言,病人身體的各部分,都是器官。你心裡有鬼,自然是覺得很尷尬,但當你抱着一副醫人之心時,你所看到的,跟一具模型沒有什麼區別。”
“是嗎?”
“是。”瓊姨將眉毛一挑,鼓勵道:“你再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來。”
猶豫再三,我便伸出手,慢慢拉開了被窩。
隨着被窩被拉開,白晶晶那一絲不掛的玉體一覽無餘在我的眼前。
只見她全身非常白淨,胸部發育得十分飽滿,並且高高挺起。小腹平坦,下面是神秘的小草叢,再接下,是一雙修長的小腿。我看得全身血液沸騰、兩眼放光,甚至,眼睛盯在她身體的某個地方,遲遲無法移開。
“看夠了嗎?小色狼?”瓊姨的語氣中夾着一份揶揄。
我忙收回目光,不知怎麼回答。
瓊姨說:“我叫你看,不是叫你欣賞她的身體,而是叫你觀察,她的病因在哪裡。”
我尷尬地道:“我沒看出她的病因在哪裡。這樣打開被窩,她會冷的,把被子蓋上吧。”
“你倒是挺會關心人的嘛,說,是不是喜歡上她了?”瓊姨笑呵呵地問。
一聽這話,我眼前突然呈現出白素素的模樣來。
“沒有。”我低着頭,把被子給白晶晶蓋上了。
瓊姨說:“你的眼睛裡只有她的乳房、腿,還有那你不該看的地方,你當然看不出她的病因在哪裡。”
一聽這話,我無地自容,兩臉也滾燙起來。
“你比你爸要色。”
我頓然叫道:“這怎麼叫色,任何男人看到這情景,都會這樣,好不?如非那個男人不正常。”
“喲,你還有理了?”瓊姨的臉色變得戲謔起來。
我重重地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我看她的身體。一般給人看病,不是把脈,看面相麼?要麼用體溫表測量她的體溫,你叫我這樣看她的裸體,跟流氓有什麼區別?”
瓊姨說:“我叫你看她的身體,自然有原因的。只可惜,你的眼睛被‘色’給迷住,什麼也看不出來罷了!”
我不服氣地問:“那你看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