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王妃 欽洛中毒 棉花糖 網(mianhuatang.la)
心疼的撫上千尋的右臉,一股疼痛在胸腔之中蔓延開來“沒事了,不疼了,沒事了,以後沒人會傷害你了”輕聲安撫着千尋,安撫着他的寶貝。
欽洛的神情讓千尋一愣,心疼,這個男人的眼中居然出現了心疼。
爲她心疼麼?
可是他們,是陌生人啊···
既是陌生人那麼爲何會在他的眼底看見心疼。
成片的茶花羣落,微風陣陣,隨風飄落,洋洋灑灑在半空中旋轉落下,落在兩人的身上。
癡癡的看着千尋,漫天的茶在千尋身邊飛舞着,那些在她身邊飛舞旋轉着,被滿是白色包圍着的千尋如同花中仙子,她永遠是這麼的美麗,雖然比三年前多了一些清冷的味道,可是在他心裡,仍如當初遇見之時般的驚豔。
靜靜的看着滿臉深情的欽洛,千尋的心中總是覺得這個男人讓她有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們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那張臉,卻是陌生的啊。
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那樣熟悉的感覺呢,她不明白。
呆愣着瞧着欽洛,忘了他那雙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陌生、
“皇上?!!!”看見千尋沒有跟在自己後面,夜叉順着那條小路找了過來,卻發現原本應該來治病的罌粟鬼醫現在居然和皇上一臉深情的對望。
皇上!!!夜叉的那聲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千尋恍然驚醒。
這才發現,她剛剛居然一直讓這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微微皺了些眉頭,千尋向後退了一步,臉,離開了欽洛那雙溫熱的掌心。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就是塑立國的欽澤賢皇。
一身滾着金色流蘇的紅色龍袍讓他的斯文清雅中又增添了一抹儒雅,一種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有着一股既聖潔又魅惑的氣勢,一雙鳳目靜靜的凝視千尋,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眼中自有一股懾人的魔力。
她,剛剛究竟是怎麼了?
居然如此輕易的對人放下了戒備,雖說這人是一國之君。
“民女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雙手抱在一起,對着欽洛作揖。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扶起了她,擡起眼,對上的是一雙無限深情的眼眸,眼珠漆黑,世上恐怕再不會找到這樣綺麗炫美的兩粒墨玉。
差一點,她就要迷失在這深情之中。
“謝皇上”不着痕跡的退出欽洛的懷抱,擡首望向夜叉“請問你找我醫治的是何人?
!”不想再在這裡呆留下去,這個地方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望了一眼欽洛,夜叉雙手抱拳“請罌粟鬼醫來醫治的人就是皇上”看向欽洛,卻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在追隨着千尋,難道皇上和這女子認識?
夜叉滿腦子都是疑問,可是看向罌粟鬼醫,卻又覺得不像。
“皇上,這裡風大還是回寢宮吧?微臣替皇上請來了罌粟鬼醫,想必這次皇上的病一定可以藥到病除”聽着欽洛一陣咳嗽,夜叉上前扶住了他,替他順着氣。
擋開夜叉的手望向千尋“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她眼中的陌生與迷茫了他的心,如此的她,讓他的心,痛。
略微遲疑了一下,細細想了想,終,還是搖了“民女從未入宮,更未見過龍顏”眉頭皺的更緊,爲什麼問她這樣的問題。
如果他不是皇帝,她早就掉頭離開,有病治病,她不想理會太多。
“王妃,你這手指上的傷還未痊癒,現在還不能亂碰東西,你想要什麼告訴五兒就好,五兒拿給你”刻意將聲音壓低,欽洛說出了當初照顧千尋時的話。
眼中波光閃動,這聲音,是···五兒。
詫然的望向欽洛,五兒?眉宇之中似乎有着五兒的影子,尤其是那雙眼睛,微波盪漾,和五兒的清澈,那麼相像。
可是,五兒明明是個女子,而且是位身型嬌小的女子,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的面前站着的可是塑立國的君王,怎麼可能會是,會是五兒,不可能,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相差太大了。
可是,如果不是五兒,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王妃,這裡風大,先進屋吧,你想吃什麼,告訴五兒,五兒去給你做”
“王妃,您真美,美的那麼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
“王妃,以後有了這個小白狐你就不會太寂寞了,以後五兒和小白狐會一直陪着你,永永遠遠”
欽洛這一遍一遍的王妃讓千尋記起了從前,記起了往日的一點一滴“別再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夜王妃,我是罌粟鬼醫,別再說了,不要告訴我你是五兒,我曾經的丫頭五兒,你不可能是她,她是一位身型較小的女子”上下打量了欽洛一番,皺眉拒絕她所聽見的一切。
背手而立,此時的千尋像極了一朵怒放之中的罌粟花,渾身上下都有着一股濃烈的冷然。
目光在千尋的臉上流連,三年不見,他的尋兒對人更加的疏離了。
他不喜歡,不喜歡她這樣
。
“我是五兒,我就是當初伺候你的丫頭五兒”輕悠的嗓音自欽洛的嘴脣之中溢出“那時候的我易了容,用了縮骨之功,所以你才認不出我現在的樣子”
“易容?縮骨?那你一個男人爲何要喚自己爲五兒?”到現在她仍不願意相信他是她?
淡然一笑,那傾城的笑容讓茶花爲之黯然“因爲我在衆兄長之中排行第五,所以就自喚五兒”想想自己竟然取了這麼一個女性化的名字,欽洛有些失笑。
夜叉的視線在欽洛和千尋臉上來回迴盪。
皇上和罌粟鬼醫的這些話讓他聽的有些納悶,這罌粟鬼醫難道就是皇上心中的那位女子,王妃?皇上剛剛叫她王妃,難道她就是夜王妃!
如果是的話,那麼,皇上所愛之人就是她了。
怪不得,怪不得一向對女子冷之又冷的皇上再瞧見罌粟鬼醫之時竟然是這般的激動,原來,是心中佳人。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爲了這位女子,皇上竟然易容成女子,伺候在她身爆這,這真的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爲了這位女子,皇上當年竟然做了這麼多的犧牲。
這一面,見的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整整三年,皇上的後宮之中空無一人,無妃無嬪,爲的就是那位心中佳人,沒想到那位女子竟是罌粟鬼醫。
可是,這位敵國的王妃怎能成爲塑立國的妃子呢。
爲了她,皇上究竟要放棄多少。
“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欽洛的臉色緋紅。
“皇上,微臣先扶您回寢宮,先讓罌粟鬼醫給您診下脈搏吧皇上,龍體要緊啊”上前扶住欽洛,不忍心他再如此傷害自己“皇上,爲了百姓,要好好保重龍體啊”夜叉滿臉的焦急,皇上的咳嗽似乎又加重了。
“無妨,只是受了風寒而已,朕的身子,朕自然清楚”
御宮內
欽洛半側躺在軟榻上,身上蓋了一條繡着有着金色流蘇繡着騰雲團案的錦被。
一旁,千尋端坐在玉凳上,捻下了心神,細細的爲他診脈。
紅色的殿堂,紅色的地毯,紅色的簾幕,金色的彩繪,金色的流蘇,暗紅色的書案後躺在軟榻上一身繡工精美的紅色長擺龍袍的欽洛,長髮一瀉而下,他神情專注的瞧着靜心診脈的千尋,兩邊垂落的髮絲在她面頰上輕拂着,臉上的那朵罌粟花似乎在那張柔美的面孔之中跳躍着,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時間也好像靜止了一般。
這聖欽洛似乎極愛紅色,連寢宮之內都是漫天鋪地的紅色。
不過,這天下似乎只有他最適合這個顏色
。
那種魅惑的絕代讓他發揮的淋淋盡致,讓人感嘆,一個男人爲何可以生的如此之美。
玉手輕搭上欽洛的脈搏,靜靜的診治着。
一旁的夜叉侯在一旁,下頭都是一些太監,宮女。
今日,不知道爲何,皇上竟然乖乖的讓一位女子替他診治,平日之中,皇上都是極其厭惡女子的碰觸,平日都是一些太監伺候在旁,極少讓宮女跟隨的,今日,卻不一樣了。
那位女子一身的黑衣,臉上讓人看不清是什麼表情,可是,皇上就這麼靜靜的盯着她看着,絲毫沒有厭惡的表情,而夜大人也是安靜的立在一旁。
這一切,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樣。
將搭在欽洛手脈上的玉指收回,恭敬的站了起來“皇上脈象有些虛弱,想必是平時過於繁忙,近日連連咳嗽也是受了風寒所致,不過,民女在皇上的脈象之中發現了一絲異樣”秀眉緊皺着,眨了眨眼睛,不知該如何說起。
“有什麼異樣?”向前跨了幾步,夜叉緊盯着千尋。
有些遲疑的轉首望了望寢宮內的那些太監,宮女···
看懂了千尋眼中的意思,夜叉朝着那些人揮了揮手“你們都到外頭伺候着吧,這裡有我”
太監,宮女朝着欽洛福了福身子這纔下去。
寢宮之內恢復了平靜。
“尋兒,有什麼事儘管說吧”讀懂了千尋眼中剛剛爲自己診脈時一閃而過的驚訝,他知道,她一定是在自己的脈象之中發現了什麼。
沒有想到欽洛竟然這般的聰明,只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她的意思。
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開口。
“皇上,在你的脈象之中民女發現了一絲異樣,皇上的脈搏雖是平穩如同常人,可是脈搏每跳動五下之後便會停頓一下,然後接着再跳動五下又是一次停頓,這種停頓只是一瞬間,如果不是細細診脈常人跟本絲毫都查詢不出來”這樣的脈搏,她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那這說明什麼呢?”有些不明白千尋的意思,和夜叉一同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她。
“簡單來說,就是皇上您中了毒,而且中了有四年之久,這種毒屬於潛伏,中毒的第一年會和平常人一樣沒有任何一樣,但是第二年,就會變得嗜睡,第三年怕冷,第四年就是咳嗽,直至第五年,會暴斃,這種毒,會讓人在無形之中中毒,所以,直到暴斃,中毒人都不會知曉自己是有毒在身”剛纔在欽洛的脈象之中,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納毒素。
中毒,聽着千尋的話夜叉一臉震驚。
皇上竟然中毒這麼久,居然都沒有人發現?不可能,空中的御醫是全國最好的大夫,不可能發現不了皇上體內的毒素“不可能,皇上不可能中毒,不然御醫不會診不出來”畢竟是皇帝,請平安脈時御醫是不可能馬虎的
。
“別忘了,我是罌粟鬼醫”沒有人可以質疑她的話,對於自己的醫術,她是很有信心的。
“朕相信”緩緩開口,瞧着千尋的目光是信任的。
他相信她的話,雖然不知道這三年之內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相信她,因爲舞千尋從來都不撒謊,他相信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朕相信就可以了”阻止夜叉開口說話,蒼白的面龐上露出笑容“替我解毒,我相信,天下,只有你可以解我的毒”眼中,釋放出信任的光芒。
可是,瞧着欽洛信任的目光,千尋卻···“恕民女無能,這毒,民女束手無策”她現在雖是一身醫術,可是對於解毒,她卻是,無能爲力。
“你不是罌粟鬼醫麼?爲何解不了毒?是不會解還是不想解”夜叉的話語之中有着很重的火藥味。
神情一冷,漠然的望向夜叉“我只管醫病救人,卻不管解毒,難道做大夫的就一定要會用毒嗎?”冷靜的駁回夜叉的話,一句話讓他啞口無言。
“你!!!”指着千尋,又憤然收回手。
這時,緊抿的嘴脣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過,這天下有一人可以解皇上的毒”養了他這麼久,是時候換她享受日子了。
“誰?!”夜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無情神醫”柔脣上勾起一抹壞笑“不,應該說是逍遙人”無墨說過,在煊御王朝他是無情神醫,可是在塑立國,他的身份就是逍遙人。
“逍遙人”這三個字讓夜叉眼前一亮“皇上,他不是···”他怎麼忘記了還有這樣一號人物,當年皇上命懸一線之時,不正是逍遙人將皇上救回來的麼,該死的,他竟然忘記了。
可是,自從那次治好皇上之後,這個逍遙人似乎消失了,人海茫茫,該去哪裡找了。
似乎是看出了夜叉心中所向,千尋冷冷開口“我知道他在哪裡”
一句話,讓人看見了希望。
日上三竿,太陽高高照
天空顏色藍的是那樣的溫柔,湛藍湛藍的深深的看一眼彷彿能透過它看見宇宙,這樣縹緲的顏色讓人心頭一陣舒服,白白的雲被風吹着一點一點的向東邊移動,那顏色純的像那棉花糖一樣勾引着讓人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的。
看着藍天白雲無墨站在院中深吸口氣,鼻尖立刻被一股襲人的淡香圍繞着,窗外的桂花樹上已經開滿了一簇一簇淡黃色的小花,淡黃淡黃的小花被翠綠色的葉子包圍着,幽幽的清香將整個庭院都飄滿,就像李清照的‘鷓鴣天’裡的那幾句
暗淡輕黃體性柔,
情疏跡遠只香留
。
何須淺碧深紅色,
自是花中第一流。
桂花下的草叢上還留着清晨的露珠,一串串的似是顆顆珍珠,從草根滑落到草尖上,泥土也散發出自己特有的味道。
張開的雙手伸了伸,轉了轉腰,桃花眼兒望向千尋所在的房間,那個嗜酒的小魔怪好像還沒醒啊。
將袖子挽了挽怎麼去收拾收拾那個偷喝酒的。
太陽已經透過雲層照射在了雕刻精細的雕花窗上,硃紅色的窗子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陽光又透過窗子照射進了房屋裡,整個房間一瞬間充滿了溫暖的顏色,房間的裡側那張大白色的幔簾傾瀉下來讓人瞧不見裡頭的人是個什麼模樣的睡姿,只瞧見那藍綢被子一半在一半拖在地上。
被子底下還露出一條白花花的大腿,順着大腿向上看,哎呀呀,嘖嘖,白嫩白嫩的屁股,看着很有肉感啊,一切一切都讓人忍不住去遐想啊
不過,對一個才三歲的孩子有非分之想好像有點怪奧···
,舞小魔雙手雙腿大張,小小的身子將整張大牀給佔了個徹底,小嘴微微張開,哎呀呀,那個口水,嘖嘖···
小鼻子皺了皺,輕哼了一下,翻了個身又繼續舒服的睡着。
將門輕輕推開,無墨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小魔怪睡的正香呢。
繼續躡手躡腳的走着,只顧着瞧着睡着的小魔,也不知道看一眼腳底。
一隻褐色的狼毫毛筆正孤獨的躺在地上。
輕邁着步子走着。
忽的,一腳踩在了狼毫筆上,還未來得及用輕功躲開整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上了牀。
臉貼在小魔屁股剛剛壓過的地方。
溼漉漉的,爲什麼他的臉上溼漉漉的,輕輕嗅了一嗅,這味道···
“舞小魔,你多幾歲了?還尿牀?!!!”房中,響起無墨氣急敗壞的聲音,該死的,這個臭小子。
也不顧小魔死否還在熟睡着,拎起他的小肥腿準備給他一巴掌。
“請問,逍遙人在嗎?!”樓下,傳來了一陣陌生的聲音。
逍遙人?!找他?
拎着仍在酣睡的小魔,無墨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樓下站着的那些人個個手拿佩刀,身上穿着的似乎屍內帶刀侍衛的衣服,皇宮的侍衛?找他做什麼?
將小魔放在懷中抱好,這小子,仍舊睡的暢快
。
真是吃得香,睡的香,敗給他了。
從容的從樓下走下,陽光照在無墨的身後,他彷彿是身披金光而來。
那種四射的光芒,讓那些宮中的侍衛恍惚了好一陣。
他們沒有想到這逍遙人居然是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而且,還是那樣的年輕。
白袍在風中陳揚,那一顆顆小小的桂落在了他的身上,衣襬上,還有小魔的嫩屁屁上。
“你們找錯地方了吧,這裡是罌粟樓,沒有你們要找的逍遙人”淡淡的瞧了那些帶刀侍衛一眼,無墨準備將小魔帶去竹林吹吹風給他醒醒酒。
還未等他走幾步,帶刀侍衛其中的一人攔住了他,不過,卻是一臉的恭敬。
朗眉微皺,看向攔着自己的人。
“我說了,這裡沒有逍遙人,你們找錯地方了!”僅有的一點好心情都被破壞了,讓無墨老大不高興。
或許早就知道無墨會有這樣的反應,那名攔住他的人只說了一句話“不知道逍遙人可否認識罌粟鬼醫?”
一句話止住了無墨想要離去的步伐,千尋?!“你什麼意思?”
“請別誤會,是罌粟鬼醫讓我們來找逍遙人的,還請逍遙人同我們進宮爲聖上治病”恭敬的彎下了腰,不敢冒犯。
進宮?皇上?!
他只記得昨日千尋說過今日一早要外出就醫,難道···
“你的意思是罌粟鬼醫在宮中?”
“正是”
“那是她告訴你,讓你到這來找我的?!”
“是的”
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可是卻讓無墨氣的一臉煞白,千尋,既然敢耍賴皮,明明說好等自己將醫術傳授給她之後,就讓她來養自己和這個小魔頭的,這才幾年的功夫啊···
竟然又要讓他出山··
他的福啊,還沒享夠啊。
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冷然,現下的無墨一臉的挫敗···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同你們進宮“
御宮內
千尋正坐在一旁認真的將一些調理身子的藥味寫下,
垂落的青絲遮住了她半邊的面龐,映着她如雪的肌膚,黑色的錦袍讓她多了一分英氣,這御宮內暗紅色的書案,滾着金色流蘇的紅色簾幕,繪着金色雲紋的紅色地毯,讓她的身上多了一抹渾然天成的大氣。
側躺在軟榻上的欽洛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她,安靜的看着,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
三年多不見,他的尋兒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獨立了。
以前的她極愛一身白衣,現在卻終日都是黑衣,整個人多了一種內斂與沉靜,沒有了當年的那般活潑。
此時,她正在將一些藥方寫下,那樣的專心致志。
視線定格在了她右臉上的罌粟花,花雖是魅惑,可是刺上去之時該是怎樣的疼痛,他的尋兒,究竟受了那些苦,
想着,欽洛的眼中傳遞着危險的訊息,就連手,也不自覺的握緊。
藥方寫好之後,又細細的審查了一遍才遞給一旁的夜叉。
“皇上只要每日服用一劑民女剛剛開出的藥方,連日的風寒也會慢慢好轉,朝中事物繁多,也請皇上保重龍體,切莫過於勞”不知道爲什麼,知道了他是五兒之後,之前的那點熟悉的感覺已經淡然無存,兩人之間有着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
或許,是因爲,他是君,而她,則是民吧。
“逍遙人到”宮門外太監特有的尖細聲開始通報。
宮門敞開,一身素色白袍的無墨抱着小魔走進了御宮,太陽下,小魔擬亮亮的屁屁還真是分外顯眼。
看着逍遙人手抱孩童進來,欽洛和夜叉還有千尋,都有着一絲···愕然。
率先反應過來的千尋疾步走上前將小魔給接了下來。
柔夷輕撫上小魔紅撲撲的小嫩臉,一夜的熟睡,那聲酒味也散去了不少。
將小魔放在肩膀上輕拍着,一旁的無墨則是溫情脈脈的看着。
這一切看在他人眼裡,覺得,是那樣的和諧。
這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一美一俊,似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兩人之間有着一股旁人插不進去的,溫情。
兩人之間的這種淡淡的似愛情又似友情的感覺讓欽洛心中有些沉悶。
“咳咳咳···”又是一聲剋制不住的咳嗽聲。
讓他雪白的面色透出一種病態的紅。
這咳嗽聲讓無墨收回來望向千尋的目光。
長袍一朗,直挺着身子朝着欽洛跪下“逍遙人蔘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眼不垂,眉不跳,一臉的謙微,卻不卑微。
無墨的這一跪讓欽洛連忙將他扶起“請起,三年多不見不知逍遙人可否記得朕”面含微笑,欽洛一臉溫文。
“三年多不見,沒想到再見之時您已是皇上,逍遙人,自然記得您”謙虛的笑了笑,臉上是千尋從未見過的正經。
“三年前如果不是你的妙手回春,朕,恐怕早已經命赴黃泉,雖說現在朕已經是天子,可是,在朕心裡,你仍舊是朕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這都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
“皇上過獎了”現在的炎無墨已不像在罌粟樓那般的搞怪,而是多了一份成熟,這個男人,還真是跟着場合變換性格。
視線移向了千尋懷中的小魔“這個孩子是?”看向孩子與千尋相似的五官,心中已然明瞭。
這,是她的孩子。
“我的兒子,舞小魔”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驕傲,她舞千尋的兒子。
不知是不是愛屋及烏,第一眼,欽洛便喜歡上了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好像還沒有睡醒,將他放在朕的軟榻上吧,這樣,孩子睡的也會安穩些”
看了看懷中的小魔,也沒有過多的拒絕,將孩子放下了仍舊有着欽洛餘溫的軟榻上。
這軟榻裡頭裝着的是粟米,睡在上頭極其的舒服,看着小魔嘴角上的那抹小小笑意就知道了。
“不知道皇上招逍遙人來爲的是何時?”和千尋對視一眼,眼中有着明顯抗議的味道。
“罌粟鬼醫在皇上體內發現了一股已經潛伏了足足四年的毒,不過,這毒,她卻解不了,所以只好請來逍遙人,希望逍遙人可以治好皇上體內的毒,夜叉將會不甚感激”
看着無墨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祈求。
毒?!未再過多言語“請皇上坐下,我將會細細替皇上診脈”
攙扶着欽洛,讓他在龍椅上坐定。
搭上欽洛的手腕,診治着。
這脈搏雖是與常人無異,可是,沒跳動五次就停頓一下,然後又是五次,停頓。
這樣的脈象,的確是不尋常。
“皇上,我要先要爲你施診,這樣一來才能準確的知道皇上中的究竟是何毒,千尋,把銀針給我”
打開裝着銀針的皮囊,拿出最細的一根遞給無墨。
“皇上,請張嘴,我要在您的舌根處紮上一針,會有一些疼痛,不過,還請皇上忍耐”
信任的點了下頭,欽洛張開了嘴。
捋起衣袖,將銀針刺進欽洛的舌根,一切遊刃有餘,自有一股神醫該有的風範。
將銀針收回,靜靜的看着針頭。
果然,銀針頭呈出暗黑色。
又細細的看了一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銀毒”將銀針擦拭乾淨遞給了千尋。
“銀毒?!”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名字。
“這種毒是凝固在人的喉結處,只要每吞下一次食物,那麼這些食物就會沾上銀毒的毒素,會帶着毒素人體,這種毒,無色無味,沒有發病的徵兆,可是,卻是世上最難解的奇毒”一一詳細的說明着,第一次,遇上了如此厲害的毒
。
“那麼,這毒能解嗎?”究竟是何時中的毒,竟然連他都未察覺,看樣子,早在那次被土匪襲擊之前,他就已經中毒在身。
緊握着雙拳,夜叉一臉憤慨“皇上,當初真應該一劍殺了聖心絕,這毒,肯定是他下的”當初放他離開,真的是失策。
“逍遙人,你一定要救救皇上啊”這三年,百姓安順,這個時候皇上是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情的。
雖說他解毒無數,可是第一次卻遇見了如此棘手的毒,他心中都沒有十分的把握。
“逍遙人一定會盡力而爲”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力保住這一代明君。
“唔···”軟榻上,小魔漸漸醒了過來,揉揉睡的惺忪的眼睛“娘娘”奶聲奶氣的開口,尋找着千尋。
張開圓溜溜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這御宮,這裡是哪裡呀?
赤着腳巴,從軟榻上跳了下來“娘娘?”迷茫的在這陌生的地方尋找着。
雖說從未來過這裡,可是眼中卻沒有害怕,有的只是屬於小孩子的新奇。
“娘娘!!!”突的,看見了要找的人,如同找到了光明一般,眼睛突的亮堂起來,直直的朝着千尋跑了過去。
或許是跑的太急了,一個踉蹌朝着前面栽了下去。
伴隨着驚呼聲,落進了欽洛寬大的懷抱。
“娘娘?!”擡起有些驚慌的眼睛看向欽洛,卻發現不是要找的人,眼睛忽閃忽閃忽閃。
胖嘟嘟的小手撫摸上了欽洛的面龐,順便還掐了一下“美人姐姐”色眯眯的小眼睛散發出異常,直直的撲進欽洛的懷中揉蹭着。
美人姐姐
這一句奶聲奶氣的美人姐姐,差一點讓其他三個人跌倒。
不過欽洛倒是很享受小魔這軟軟的小身子,這小娃身上似乎還有着一股奶味。
“美人姐姐,你好漂亮奧,比習染娘娘,一一娘娘還要漂亮哎”天真的瞅着欽洛,他的小小內心裡還分不清男與女的差別。
現在的這個年紀只知道誰長的美,誰長的醜。
“皇上,這···”看着欽洛愛憐的撫着小魔的頭,夜叉有些··有些···
這一天之內皇上的改變可真大。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胖嘟嘟的小手在欽洛身上摸啊摸啊,又在他的脖子後頭摸啊摸啊,似乎摸到了什麼。
抽出來一看
“美人姐姐,這個是你的麼,好漂亮啊”是一柄拇指般大小的長劍,“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果然是一把好劍,劍身是深藍色的,劍上的圖騰很是奇怪,好似是一隻剛剛重生的火鳳凰,傲氣凌人的飛翔九天雲霄,身上的火星子隨着它的飛舞不斷的落下,點點火紋在這小小的劍柄之上看的也是那樣如徐如生,雖說劍身極其,可是做工卻是如此精細,不愧是皇家之物,看着那柄劍,小魔很是愛不釋手,剛好可以讓他一下子握住呢
。
看着纏着紅線的袖珍寶劍,無墨的眼神倏然睜大,發出不知名的異彩。
看着小魔把玩着劍,手不自覺的握緊。
“美人姐姐,這個可不可以送給我啊?”小魔似乎越晚越得意,居然開口討厭起來。
輕輕撫摸着太陽筋,千尋完全被他打倒了。
小魔的天真童言讓欽洛失笑出聲,這一笑,讓小魔傻了眼“美人姐姐,你笑的好美奧,比墨墨爹爹笑的還要美,每次墨墨爹爹對着小魔笑的時候就是要打小魔屁屁的時候,美人姐姐,你對小魔笑是不是也要打小魔的屁股啊,沒事沒事,小魔給你打,給你打”說着在欽洛的腿上轉動了一下,小屁屁高高的對着欽洛撅起。
對着當今聖上撅屁屁的,這普天之下舞小魔恐怕是第一人。
無力的將頭搭在無墨的肩上,她,徹底被這個兒子打敗了。
一旁的夜叉早已經鬱悶的要吐血,這個小子居然這樣大膽,可是皇上卻沒有絲毫要動怒的意思。
反而,反而,輕輕的在那小鬼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這一拍,那小鬼笑的更得意了。
“你叫小魔是吧?”對着懷中把玩着小劍的小魔頭輕聲詢問着。
“是啊,美人姐姐可以叫我小魔”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不過,貌似,似乎,有幾顆是蛀牙。
“小魔,以後啊,不可以叫我美人姐姐,你啊,可以和叫墨墨爹爹一樣叫我···”
“美人爹爹?!”欽洛的話還沒說完,小魔就高高的舉起手,興奮的搶答。
這下,輪到欽洛被打敗了,這個小的嘴裡就是離不開美人兩個字。
“厄,那好吧,不過這個小劍美人爹爹不可以給小魔,因爲這個是美人爹爹的孃親送給美人爹爹的,所以啊,小魔不可以拿走的”話音剛落,原本還一臉興奮的小魔立刻滿臉黯然。
原來,這個小劍不可以給他。
自動忽略了欽洛之前的解釋,只知道,美人爹爹不願意把劍送給自己。
“奧”撇撇嘴,雖然是有些不甘願,可是還是很有教養的將小劍還給了欽洛,娘娘說過,別人的東西他是不可以隨便拿的。
不願意看小魔失望的眼神,欽洛溫和的開口“如果小魔喜歡這裡其他的一些東西的話,美人爹爹都可以送給你,只要小魔喜歡”
“皇上,這,這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寵他的”從欽洛腿上將小魔抱下,千尋一臉歉意的看着他。
“無妨,竟然小魔叫了朕一聲爹爹,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朕的乾兒子,只要是他喜歡的,朕都可以送給他”這個孩子,他是真心的喜歡
。
“娘娘,小魔肚肚餓餓”摸着扁扁的小肚子,小魔撇着小嘴。
這一句話,讓欽洛開懷大笑,這孩子,真是可愛,可愛極了。
“夜叉,去吩咐御膳房,送些糕點過來,要一些容易消化的”轉首吩咐着夜叉。
“謝謝美人爹爹”小機靈乖巧的對着欽洛眨巴眨巴眼睛,典型的人小鬼大。
一旁的無墨靜靜的站着,不語。
從看見了欽洛的那柄掛在脖子上的小劍之後他就陷入了沉思。
那柄劍,皇上說,是他的孃親送的,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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